她觉得,陈寡妇和老三,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事想都不要想, 就她婆婆那个性格脾气,迟早要把陈寡妇的皮揭下来一层,到时候,那人恼羞成怒了咋办。
那婆娘烂了心肝的,啥狠心事做不出来。
她兄弟家在村里住的好好的,为啥就搬走了,别人不清楚缘由,赵卫红清楚的很。
看了眼日头,差不多该做饭了,李梅梅家吃的是两晌饭,早上一顿,下午一顿,反正现在人都闲在家里,队里的猪也快到杀的时候了,活不重,两顿饭也能捱住。
看到李梅梅又用力的点了几下头,赵卫红才放心的转身去做饭,“行了,把娘说的话都放心上,都是为你们好,当娘的就没有害娃的。快去看书吧,多学点东西,不要跟你大姐考不上中专,考不上纺织厂,只能去喂鸡喂猪,虽然是个工作,但哪有女娃干那个的,唉。对了,你把兔子放到墙根底下,别忘了给底下垫两块石头,这几天给它吃好喝好,过年的时候杀了,添个肉菜,娘给你炖兔肉。”
李梅梅嘟囔着反驳了两句,“娘,我大姐工作好着呢,又不是她自己喂,她是看着别人喂好吧!”
……
迅速的做好母上大人安排的差事,趁着其他姐妹带着包子出去浪的这段时间,李梅梅一溜烟跑到房间,打开系统商城,迅速的用两个大白菜换了双和脚上的棉鞋一模一样的鞋出来。
样子看着一样,内里却不相同,系统出品啊,果然不同凡品。
布做的棉鞋穿着暖和,但是冬天吗,爱下雪,这鞋就特别容易湿,鞋湿了怎么办?要不你湿着穿,要不你等鞋干了出门呗!因为她还要上学,也不能因为下雪就不去上学,但是这一下雪啊,还没等走到学校鞋就湿透了,你能想象一打下课铃,一圈的小孩就跑过去围在炉子旁边烤臭鞋的情形吗?那是真味儿啊!
条件也是真艰苦啊!
在系统商城用两个白菜换的这双鞋,虽然看起来是一双布棉鞋,但上脚的感觉绝对不一样。
软硬度非常合适,介绍里面说表皮是采用的什么特殊材质,具有防水的功能,鞋底看着是千层底的样子,但是更软,也是防水的。
李梅梅飞快的把旧鞋扔进空间,换上新鞋,愉快的在地上蹦了几下。
妈耶。开心!
一定要好好努力种白菜,多多换系统币,买更多的好东西,让全家人都用上!李梅梅信心百倍的挺了挺胸,好像她下一时刻就能站上世界巅峰似的,样子挺中二的。
正巧四妮掀门帘进来,见到自家小妹儿笑的一脸荡漾的样子,甚至还愣了愣,这娃,该不会中邪了吧!
“你咋啦?笑啥?”
中二的样子被四姐撞到,李梅梅尴尬的摸了摸头,连忙转了转眼珠子道,“没咋,我这不是刚从奶家回来吗,把那兔子提回来了,我是想着过年能吃兔肉开心的。”
信你的鬼话,四妮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行了行了,快让让,冷死我了。”李四妮三两下脱了外边打着补丁的花棉袄,飞快的上了炕,把自己塞到暖洋洋的被窝里。
这几天天冷,炕上一直煨着被子,姐妹几个一回来都抢着往里头钻。
“你干啥去了?鞋也湿了。”李梅梅用手指勾起她四姐湿漉漉的棉鞋,狐疑的问了一句。
鞋底都湿透了,该不会去河边了吧?
李四妮把头蒙在被窝里,支支吾吾的道,“没干啥,就是……和张金根干了一架,不小心踩水里了,你快帮姐把鞋烤干,别让娘知道啊。”
“张金根?”李梅梅用棍子挑起鞋,凑到炉子跟前烤,听到张金根的名字,挑眉问道,“他咋惹你了?”
“哎呀,”李四妮的声音闷闷中带着愤怒,“你别问,回头老娘见他一次凑他一次,丫的嘴贱,干不死丫的。”
行了,不服就是干呗!她四姐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一根直肠子到底,谁要惹着她了,十有**动拳头解决,娘还因为她这鲁莽性子揍过她,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该揍的她姐照样揍。
李梅梅不知道该说啥了,“四姐啊四姐,连三姐都知道用脑子整人了,你咋还是个虎丫头呢,你信不信,没等吃饭张金根他娘和他奶就得杀到咱家闹事,到时候娘指定又要揍你。”
直性子的人简单,爱吃亏,有一个词说的好啊,刚直易折,做人有时候还是圆滑一点好。
想她前世,小时候因为性子倔吃了不少的亏,孤儿院孩子多,院长表面上一视同仁,心里还是偏心会说话的贴心的孩子的。
为了多吃一口饭,她渐渐的也就变成那种别人最喜欢的样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是她的本事了,能在一一众主播中脱颖而出,除了厨艺,还有会说话的嘴。
……
不过这次李梅梅可猜错了,午饭前老张家没有一个人上门闹事,甚至第二天也没有,这也忒奇怪了,这不符合老张家婆媳一贯的处事方法啊!
老张家的命根子被人欺负了,这两女人还不杀上门来。
好奇心驱使下,她跑去问四姐,就见四姐得意的扬着下巴,面上颇有几分矜傲,“还能怎么样,往死揍上两顿就老实了,不止我自己揍,我还带着别人揍,他要敢告状,以后出门就能挨揍,谁让他嘴贱,惹着我了。”
得,李梅梅明白了,这是凑狠了,给人揍怕了。
提着这事,四妮就气的不行,老张家不知道咋教的,那小子简直就是个流氓,嘴里不干不净的,打不死他都出不了自己心头郁气。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生气。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掰着指头数过来数过去,眨眼一月过去了,除夕也越来越近,家家户户都慢慢的置办起了年货。
邻近年关,农具厂放了假,队里也开始杀猪分肉。
杀猪的当天,天公不作美,先是飘起了雪花,到了架上大锅烧水的时候,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赵建军看看天色,连忙叫人搭棚子。
“保国,李保国,”赵建军一眼看到披着蓑衣,从外头跑进来的李保国,连忙道,“你快带几个人给外面的灶上搭个架子,这鬼天气,下成这样,杀猪的大事可不能耽误。”
不止赵建军抱怨,大队部谁不抱怨,盼了一年的大肥猪,今天终于能杀猪分肉了,谁不盼着顺顺利利,但是抱怨也没办法,谁和能和老天爷掰腕子。
李保国也顾不上身上的雪,连忙应和了几声,带着几个男人,手忙脚乱的搭了个架子,架子刚搭起来,赵建军家的二小子飞快的跑了进来,边跑还边气喘吁吁的喊,“叔,叔……,我奶让我把这塑料布拿来!”
他家晒粮食用的塑料布,她奶平时金贵着哩,现在也舍得拿出来了。
嘿,好么,这下刚好,几个壮小伙子把塑料布搭在架子上,扯平四个角用麻绳捆了,底下热水咕嘟咕嘟的烧。
肥猪惨叫声不绝于耳,队员的脸上洋溢着喜色,他们刚刚可是看到了,今年的猪都是大肥猪,一定能多分肉,过个好年。
王屠户手起刀落,动作干净利落,脸上,衣服上都溅上了血,一盆盆的猪血被接走,一块块的猪肉剌成块。
“今年的猪真肥,我看一家起码能比去年多分一斤肉!”有人喜气洋洋的道。
红旗生产大队人多,底下虽然也分了生产小队,但是大家住的集中,杀猪分肉就在一起弄了,一家一斤肉听起来不多,二百多户人家算起来就是一头大肥猪了。
“保国家的和兴华家的还有那个谁家的,都是功臣。”
赵卫红大大方方的接话,笑道,“功臣就算了,婶子们要是愿意,一会让我多拿两个骨头棒子我就千恩万谢了,我家几个馋猫,肉不够分,能多喝点汤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哈喽,我胡汉三又回来啦!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新,今天更新晚的原因是我今天上午去检察院实习了,下午请假坐火车回家,然后就更晚了。
以后每天都会更,偶尔双更,谢谢你们没有抛弃我,我爱你们,么么哒~(^з^)-☆
明天见。
第32章 一出好戏
猪杀了后, 就开始分肉,赵卫红端着洋瓷盆站在队伍中间排队。
雪下的是真大,等着分肉的村民也是真的热情,王屠户利落切肉, 旁边几个手脚勤快的队员给他打下手。
这个说, “叔, 多切二两肥膘。”
那个说, “叔, 多切五花肉。”
王屠户一概不理, 该咋切还是咋切, 终于轮到了赵卫红。
她笑眯眯的喊了声叔, 把领肉的条子递给旁边计数的会计,道,“叔,我家一共二十五斤肉, 还有啊,队长说了,把肉骨头再给我家分几根, 就当是慰劳我喂猪幸苦了。感谢队员们对我的关照,明年我一定多多打猪草, 争取给咱公社多养出两头大肥猪来!”
排队的人群中叫了几声好。
肉骨头而已,没什么肉,再说赵建军也不是只给她一个人,喂猪的妇女人人有份, 大家也乐的做个人情,毕竟今年能多分肉,赵卫红她们也是功臣。
几个妇女七嘴八舌的赞扬了赵卫红一番,连带着跟屁虫李梅梅也收获了不少爱的目光。
陈寡妇领着闺女站在队伍末尾,她穿的齐整,头发梳的溜光水滑,闺女打扮的朴素,一张小脸素面朝天,虽然没有陈寡妇的艳丽,但比起村里的其他黑丫头,可谓是美女了,这两人看着安静极了,要不是眼神里时不时流露出来的不安分,大家都差点以为陈寡妇转了性子了。
听到大家夸赞赵卫红和另外两个喂猪的妇女,陈寡妇也不知怎么想的,露出一个貌似真心的笑容,拉着前面的妇女攀谈起来,也不顾人家是不是愿意。
“赵家大嫂真能干啊,家里家外都操持的好,又孝顺公婆,几个娃也照顾的好,大女儿眼瞅着就要有工作,以后也是吃公家饭的,剩下的几个条盘亮顺的,个个都俊的不得了。她家小子我前几天也见过,虎头虎脑的,看着就喜人,也不知她是咋养娃的,回头可要好好讨教讨教,我家这两个娃啊,就没人家那么好。”
她这声音不小,周围排队的都听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老李家关系有多好呢。
被拉住的妇女一脸不情愿的甩开她的手,这女人,和谁说话呢,自己可不愿意理她。
世上有一样米,养百样人,被陈寡妇拉住的妇女叫杨爱菊,最看不起的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此时就一脸鄙夷的拍打着被陈寡妇拉过的衣袖。
这动作嫌弃的意味太重,一时间□□味甚重。
杨爱菊比陈寡妇高了半个头,似笑非笑眼睛向下暼着,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这世上偷汉子的女人不少,为啥她杨爱菊就非得针对陈寡妇,这里头也是有原因的。想这陈寡妇除了脸皮厚,心更是黑,当年她被人逼的在夫家那边呆不下去,跑回娘家,她哥嫂好歹给了她孤儿寡母一个吃饭喝水的地方。
没想到,这女人心坏了,她嫂子上地把才两岁的女儿放到陈寡妇跟前让帮忙带带,没想到的是,才从地里回来,就听到人说她女儿丢了。
两岁的娃,路都才堪堪走稳当,肯定不是自己丢的,村里的人陪着陈寡妇的哥嫂找了一天,这附近的山上跑遍,村子问遍,也没打听到什么消息。
她嫂的眼睛都快哭瞎了。
那可怜的女娃可不是被人偷走的,她是被她那黑心肝的姑姑给卖了的。
卖的时候还被个傻子给看见了,傻子嘴上没个把门,他说卖娃卖娃的,村里好多人都听见就,其中就有陈寡妇的哥哥,这才丢了一个娃,再听到卖娃,谁能不联想到一起。
虽然陈寡妇死不认账,但这娃丢了和她的关系不可谓不大,她哥嫂心灰意冷之下就搬走了。得罪不起姚书记,又弄不死陈寡妇,干脆搬走,眼不见心不烦,只是他们的女儿到底是没找到。
杨爱菊看不起陈寡妇这样的人。
没人能看得起陈寡妇这样的人。
陈寡妇不是不知道队上的人嫌弃她,只是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表现出来而已,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嫌弃的,杨爱菊算得上头一号了。
气氛尴尬了几秒。
“爱菊啊,你这棉袄新做的吧,呦,真好看,你男人对你真好啊,我家那个死鬼男人有点布料就可着给他用了,也不知道给我做身衣服。”
“改秀,你家小子呢,咋带了闺女不带小子,你闺女有十三岁了吧,再过两年你就能享清福喽。”
有人扯了扯杨爱菊的衣服,又有人拉着陈寡妇说话,一起打圆场。
这下,又有几个人出来打圆场。
陈寡妇狐假虎威,仗姚书记的势,有人怕她,有人避着她,有人看不惯她。
杨爱菊不怕她也看不惯她,她歪了歪嘴角,继续嘲笑道,“陈改秀啊,你这脸皮也不知道是啥做的,人家老李家和你屁关系都没有,你上赶着和人家套近乎也没用,我老李婶眼睛又亮心里头又明白,人家想给爱国说的媳妇是那种老实本分的,能孝顺公婆,对五妮好的,你嘛……啧啧啧。”
这话没说完,但是谁心里头不明白,老实本分这四个字和陈寡妇半点沾不上边。
今天来领肉的,不仅有队员,还有知青。
胡爱红牛静静站在一起,刚好离陈寡妇不远。
牛静静不明所以,还以为就是两个农村妇女拌嘴,她一脸兴致勃勃看好戏的表情,还拉着胡爱红往前凑了凑,似乎要把热闹看个彻底。
知青们大多端着架子,没几个人愿意和村民打成一片,陈寡妇和姚书记那点子事,这些人还真不知道。
牛静静素来神经大条,并没有发现胡爱红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李爱国啊,胡爱红默念一遍名字,心里沉下去三分。
脸面都被人甩到脚底下踩了,陈寡妇脸一下拉的多长,黑沉黑沉的。
“杨爱菊,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呀,哎呦,瞧我这张嘴,和你开个玩笑还被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条件好,人长的漂亮,虽然是个二嫁,但是也只有你挑人,没有人挑你的时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着急啥哩!”
杨爱菊嘴上抱歉,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抱歉的样子,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刀子似的扎到陈寡妇身上。
她今年三十多岁了,她生下儿子没多久,男人就没了,她男人是公社里的干事,人人都以为她是守寡以后才和姚书记勾搭上的,没人知道他俩早就勾搭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