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蔡正熙又不反应迟钝，林浅榆的一言一行在蔡正熙眼睛，都放细了很多倍。
他懂她。
林浅榆握住他被夜风吹凉的手，对蔡正熙说：“初一你在阳台打电话拜年，我知道你遇到难处了。”
身世背景这种不可跨越的阶级。林浅榆深有体会。她也懂的。
如果蔡家现在不接受她，她可以做好自己去让他们接受。林浅榆对自己有信心。
她只是不想蔡正熙有压力。
“嗯，那个……萧川是你的司机，还是助理？”林浅榆问蔡正熙。
“是爷爷派过来的人。”蔡正熙说。
“哦。”林浅榆默了半晌。
“那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他我们的关系啊。”林浅榆看着蔡正熙的眼睛说。
蔡正熙：“为什么。”
林浅榆：“不想他知道。”
因为他是你爷爷的人啊。林浅榆心里多琢磨。
两个人都沉默了。过了很久，蔡正熙才点头松开，答应她：“好。”
林浅榆心情轻松了些，捏捏蔡正熙微红的脸，俏皮说：“好的，谢谢老板。”
——
萧川是个比和蔡正熙大一些的年轻人。
长相属于斯文型。但绝对不是谢明健那种有辱斯文面相。
是偏谦谦君子向的，萧川的言行举止间，都是人品涵养和专业素养。
而且很会照顾人。
蔡正熙的爷爷把他派过来，从某个角度来说，是正确的。
至少林浅榆都觉得，她都应该和萧川学学，怎么去照顾蔡正熙，很细致了。
最难得是，蔡正熙居然不排斥他。
萧川将蔡正熙扶上了楼，林浅榆就主动说：“我要先回去了。”
萧川点头，问：“需要我送你吗。”
毕竟一个女同学这么晚回家不安全。
林浅榆直接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而且很近。你留下来照顾他就好了。”
萧川：“那成，你到家给我来个电话。”
他主动给林浅榆留存。
萧川也很了解蔡正熙。
能在他身边的女生，不会是外人。但他摸不清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所以先拿林浅榆当好朋友对待。
林浅榆走时候，蔡正熙闭着眼睛，没说话，像是睡着了。
然后等她回到旁边公寓，洗完澡，躺床上眯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蔡正熙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林浅榆迷迷糊糊接起，随后立马坐起来。听明白后下床去开门。
蔡正熙果然站在门口。
“我醒来你不在，就过来找你。”蔡正熙说。
林浅榆看了看手机屏幕。
凌晨两点。
她把蔡正熙拉进来。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身上酒气也没了。应该是他醒来后，在来之前，自己洗了澡。
嗯，看来是酒醒。
可是半夜三更的，外面又那么冷。干嘛非得趁夜过来？
蔡正熙低身吻住她，说：“想你。”
林浅榆让他睡自己的床。还很暖和的被窝，留着林浅榆的体温和香气。蔡正熙从她身后抱着她。浅浅入睡。
第二天醒来，林浅榆又被蔡正熙带回他自己的二楼。
林浅榆昨晚没睡够，过去也没写作业，接着睡。
可能是大年三十那晚，被蔡正熙用得太过，林浅榆身体机能还没完全恢复。就中午起来吃了个午饭，下午接着睡。
蔡正熙也没喊她。直到接近天黑她才醒。
这才算是真的睡一天一夜。洗完澡出来接着吃完饭。蔡正熙家像是晚上来了人。
送了很多好吃的过来。
林浅榆肚子饿，一桌子的菜，她吃得可开心。吃完饭，刷了两套题。快十点，蔡正熙擦干头发过来敲敲她的桌面。
“明天再写。睡觉吧。”
林浅榆正做得来劲儿，摇头说再等会儿，她有强迫症，不写完心里不得劲儿。
蔡正熙就耐心守在她身后。
等了二十分钟，然后又等了二十分钟。
林浅榆每次都说再等一会儿。
事不过三。
蔡正熙合拢她的书册，直接将她从椅子里抱了出来，往自己卧室走。
林浅榆手里还捏着笔，一边环着蔡正熙的脖子，一边佯装生气，作势威胁要在蔡正熙脸上画猫。
蔡正熙将她放自己身边，无情地抽走她的笔。
林浅榆在他面前就跟小兔子似的，毫无还手之力。蔡正熙摸摸她的脸：“该睡了。”
林浅榆妥协。但她怕冷，就在床上换了睡衣。蔡正熙帮她把衣服放在对面的椅子上。调节睡眠灯光，躺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腰，入睡。
林浅榆两只手在被窝里纠结，自己闭上眼睛开始数绵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九十七只羊，九十八只羊……一千只羊！
啊！
林浅榆越数越精神。
她偏头看看电子钟，凌晨十二点。
林浅榆还属于失眠状态。
好无聊啊。林浅榆想找人说说话。可是房间好安静。蔡正熙的呼吸声均匀，很浅，丝毫不打扰她。
她凑上鼻子吻了吻蔡正熙的脖子。他身上有特殊的浅淡的香气。
真好闻。
林浅榆贪婪地多闻闻。
猫儿似的嗅他。完全不自觉。
“蔡正熙……”林浅榆鬼使神差想喊他。
用气音问：“蔡正熙，你睡着了吗？”
林浅榆心里疑惑，她想知道蔡正熙睡着了没有。
“蔡正熙……”
房间安静极了。
她还在喊他：“蔡、正、熙、呀。”
“——嗯。”蔡正熙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眉端皱了皱。抬手放在额头右边，让休息多时的视力慢慢接受灯光光线。
刚刚被吵醒的样子，有点单纯无辜。这个时候，蔡正熙的内双就相对明显。好神奇的内双呀。
衬出的神色和平时冷淡矜贵的蔡正熙完全不同。
“你睡着了吗？”林浅榆很认真地问他。
蔡正熙：“嗯，睡着了。”
林浅榆惊讶：“你睡着了呀。”
然后她说：“好吧，那你睡吧。”
林浅榆全程用气音讲话。
蔡正熙：“——”
林浅榆锲而不舍地把人喊醒，就为了问一句：‘蔡正熙你睡着了吗？’
？？？？
蔡正熙心里无奈地笑了笑。
林浅榆还没意识到自己犯错了呢。
其实她也是情不自禁的举动，完全无意识地想问问蔡正熙，你睡着了没有。她就是莫名其妙的很想知道。可能脑子刚才做题做坏掉了。
蔡正熙不回应，林浅榆就悄悄地接着喊。
其实她没有反应过来，蔡正熙没说话，那就说明人已经睡着了啊！！
唉！她大概脑子也是糊涂了。
蔡正熙关心她：“不舒服？”
“我，我睡不着。”林浅榆揪着下巴的被子，苦恼道，“白天睡多了。”
“嗯。”蔡正熙蹭蹭她的脖子。
“怎么办呀，蔡正熙，我自作自受，好像……失眠啦。”林浅榆心里难受。
原来夜深人静的失眠，是这样难熬。
什么数羊数星星，统统都不好用。白天少睡多动才是硬道理啊。
蔡正熙闭着眼睛靠在她肩侧，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刚开始，只是隔着衣服摸索，后来，当他往下，就探进了林浅榆的裤子里。
“你——”林浅榆瞬间更清醒。
蔡正熙闭着眼睛，问：“怎么了？”
不过两三秒钟。
林浅榆连呼吸声调都变了。她想闭拢两脚。
可是蔡正熙不让。
林浅榆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打湿了。人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她想数清那些花纹的纹理。可是呼吸开始匀畅。脑子开始发麻。
可是还没等她看清那些纹理的颜色，蔡正熙就翻身挡住了她的全部视线。
在她上方出现。
她看到他因为朝下重力而垂的额前碎发。紧抿着唇，看着她一言不发。
“你要做什么呀。”林浅榆不是故意想吵醒他的。
蔡正熙吻了吻她的唇，淡言：“我醒了。”
之后的林浅榆，完全是自食其果，嘤嘤娇泣也不得他释放。只好哭着反诉：“……我不是……故意的，可你是故意的。啊！”
“蔡正熙，我不要了……”
林浅榆喘得太厉害。
她的皮肤白，极其细腻。肩膀，脖子，耳后……到处都是红色吻痕。有颜色深的，有浅淡的，有痕迹旧的，有痕迹崭新的………
都是蔡正熙给的。
做到最后，林浅榆求饶的声音都用不出，真的是筋疲力尽，眼皮子抬都抬不起来。蔡正熙抱着她进浴室她都没什么记忆。
躺回枕头上的最后一点意识是……
林浅榆觉得自己，真的要被蔡正熙撞碎了。以及，再也不大半夜吵醒他。
第39章 “棒哉！”
女孩儿手指揪着床单, 黑色的发，像飘絮，像绸缎，在枕头上铺开。
低吟婉转的不匀轻喘，断断续续。
“蔡正熙，你别做了，停下，睡觉吧。”林浅榆浑身酸痛，手臂无力耷拉下来砸在床面。人瘫软得没有一点力气。
蔡正熙越做越狠，林浅榆疼出眼泪, 刚喊了声‘不要了’！
人就惊醒。
林浅榆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房间被窗帘掩合，光线暗淡。她摸了摸旁边, 蔡正熙不在。
原来是个梦。
可就算是个梦, 也非常过于真实。林浅榆反复做几个深呼吸，她试着动动腿。
‘嘶——’
梦是假的。疼是真的。
林浅榆缓了两三分钟, 人撑着床面坐起来，挨着床边站在地上。平常十多分钟的洗漱，她花了将近半个小时, 往脸上扑凉水做毛孔收缩。
她想用蔡正熙的洗手液。
但是翻遍浴室都没找到。她喊蔡正熙, 没人应答。林浅榆这才想起, 蔡正熙在哪儿啊？
醒来就没见人。
林浅榆随便擦干手，出来客厅找。门被锁上了，林浅榆还是找的钥匙开的门出来。
“蔡正熙。”她找他
客厅正襟危坐了个四十多岁的西装革履男人，梳大背头, 面相英俊，气质沉稳大气。看向林浅榆的眼神带了些迟疑。
蔡正熙坐在他对面。转头看见林浅榆出来。
女孩儿当场愣住。她一身家常刚睡醒的打扮，黑色打底裤，长款睡衣衬衫，脚下穿棉质拖鞋……洗完脸没摘掉的发箍……
林浅榆脸上皮肤细嫩白皙，在这种羞窘的状况下，两腮逐渐发烫，人愣在哪儿不知道怎么办。
看着像个乖娃娃木偶。
蔡正熙起身过去和她站在一起，对季清臣温良道：“舅舅，这是林浅榆。”
然后稍稍偏头，手顺势碰了碰林浅榆僵硬的腰，轻言：“这是舅舅。”
“嗯——”林浅榆抿开唇，朝季清臣鞠躬：“舅舅好。”
说完，林浅榆又觉得不妥，改口：“叔叔好。”
蔡正熙手放在她腰上，没松开。林浅榆还没回神，任由他半揽着。
“你好。”
季清臣目光掠过旁边的外甥，看着林浅榆，温言：“无妨。你和正熙同辈，可以叫我舅舅。”
短短一句话。
足以见季清臣修养和格局。大气，包容，对晚辈关爱有加。说话态度和口吻都让林浅榆感觉不到尴尬。
季清臣抬手看了看时间，不早了。
他还有几个会议。这是正月里，司机经过蔡正熙的住处，季清臣就上来看一眼。结果摁了半天门铃蔡正熙才开。
季清臣是过来人。
看蔡正熙精神状态就知道他不是一个人住。没想到，他家还真有个女孩儿。
蔡正熙送走季清臣。
林浅榆整个人还没有回旋转来。她这算不算是……被抓包啦。
哎呀……林浅榆特别不好意思双手放在沙发上，弯腰，脸埋在手臂里。
蔡正熙关上门，过来将她曲起来。
林浅榆没好意思：“好羞人。”
蔡正熙微怔，然后才理解林浅榆指的是什么。他抬手将林浅榆弄歪的发箍取下来，拎在手里，淡言：“你早晚会见他。”
林浅榆反驳不了他，憋了半晌，扔句‘都怪你’。蔡正熙：“嗯。怪我。”
他明明把房门锁上，不知道林浅榆怎么找到的备用钥匙，自己打开走出来，就撞见了季清臣。
蔡正熙弯腰想亲她。林浅榆扬了扬下巴，说：“今天我想要去一趟谢明健家。”
她昨天清理旧物才发现，自己当初搬走匆忙，落了只录音笔在谢明健家。因为她又好几只，昨天整理时察觉少了一只。
东西很重要。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手里的钥匙能不能打开谢明健的家。真的是大意了，一走就走。
连钥匙都没还给他们家。
谢明健日理万机，估计也是没工夫跟她计较，且他料定林浅榆性格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否则也不至于仅一句话就打发走了她。
蔡正熙蹭吻蹭得林浅榆脖子根儿痒痒的，她禁不住他这样挑逗，用手推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