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一念没有丝毫畏惧,让一旁的男人们看了都不由佩服。
阿尽也紧蹙着眉头,死死的盯着楚霄的手。
若是楚霄真的敢开这一枪,他第一个冲上去割了楚霄的脑袋!
上官墨已经松开了手,安静的站在纪一念的身边。
眼睛灰暗无神,楚霄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一束嗜血的利刃在他的脖子上缠着,冷冰冰的。
所有人都盯着他,盯着他手上的枪。
他能判定,如果他开了这一枪,今天就真的会横着出去。
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他要的是这个女人死,尚瞎子也得死!
若是今天因为这个女人而丢了命,那就亏大了。
对。
他不能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对这个女人下手。来日方长,他一定会让这个女人,让尚瞎子,死成渣渣。
“今天,看在尚瞎子的面子上,我放过你。”楚霄拿开了枪,一副施恩的模样。
纪一念冷哼,“既然你要放过我,可我没有打算放过你。这一枪,你若打在我身上,那就算了。既然你留下来了,那么咱们的赌局还在继续。”
“你……别不知好歹!”楚霄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不依不饶。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也难怪九笙想要投靠我们尚老板了。”纪一念激他、
“你!”楚霄好不容易恢复的冷静,又一次被她激起。
纪一念继续,“你若不开这最后一枪,也行。只要你弃枪逃了,全城将会传你楚霄胆小如鼠,贪生怕死。其实这也没什么,只不过被传上两句,又不会死。对不对?”
楚霄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给整治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气急败坏,却不知道该如何化解。
这一枪,他是绝对不会开的。
当即,他便把枪丢在了地上,指着纪一念,“算你狠!”说完,便气冲冲的走了。
酒吧里的空气,一下子就流通了。
“你是不是疯了?啊!要是这颗子弹转到了你,该怎么办?”景白紧抓着纪一念的肩膀,想想都一阵后怕。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敢做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事?
纪一念一直都感觉到一束强烈的怒目在她身上,她知道那个男人担心了。
她弯腰捡起了枪,忽然就对上了自己的胸口。
“纪一念,你做什么?”景白吓坏了。
砰。
最后一枪开了。
纪一念笑了,“从一开始,这枪……啊!”
话还没有说完,她脚下一空,整个人被举得高高得,她竟然被扛起来了。
“一念!尚老板!”景白被这眼前一幕给惊到了。
上官墨扛着纪一念上了楼,直接踹门进屋,再把门反锁。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纪一念拍打着他的肩膀,吵闹着。
上官墨的手重重的打在她的屁股上。
纪一念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你……”
啪。
又是一巴掌。
“上官墨,你再打我,我要跟你离婚!”纪一念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个臭男人,她刚才可是为了他化解了一场生死之斗,他竟然这么对她。
讨厌!
真是太讨厌了!
上官墨扛着她站在床边,也没有将她放下来。
“你放我下来!”
男人的怒火一直极力的强忍着,他实在是气不过,又一巴掌打在她的翘臀上。
纪一念抓狂的又是拍打他的背,又是双腿乱踹,“上官墨,你无耻!”
“你知道错了吗?”上官墨开口,那声音沙哑,还带着丝颤抖。
“你放我下来!”
“知道错了吗?”语气比之前更加生气。
纪一念咬着牙,“我哪里错了?”
啪!
“上官墨,你特么放我下来!你要再敢打我,我就,我就……憋死你。”想了想,就想到这一招了。
臭男人,这一巴掌一巴掌的,可真是不含糊,她敢肯定,她的两瓣屁股一定红了。
上官墨可没有心软,“说,知道错了没?”
“我没错!”她委屈的大喊。
那手掌,又高高的扬起。
“我们是夫妻,要同气连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哪里错了?”纪一念说着,便瘪着嘴,委屈的哭了。
上官墨那一巴掌,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
她哽咽抽泣的声音,如同一把剑在他心上的柔软一处扎了上去。
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心疼的去擦她脸上挂着的泪。
纪一念偏过头,拍开他的手,“你走开!”
上官墨轻叹一声,将她抱住。
“我不要你抱,走开,走开!”纪一念推他。
他却将她将得紧紧的,半点不分开。
纪一念挣扎未果,便捶打着他的背,“你浑蛋!臭男人!浑蛋!”
上官墨任由她打着,“对不起。”
低沉的声音落进她的耳朵里,纪一念那抬起的手,最终轻轻的落在他的背上。
“你知道吗?我多担心。”看到她决绝的样子,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我既然敢做,就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纪一念带着哭腔,“我以为你该明白,该信我的。”
上官墨轻轻的将她拉开,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都要碎了。
他轻轻的拭却她脸上的泪,“即便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唐突冲动,可我还是忍不住担心,我害怕。”
纪一念怔住了。
泪眼朦胧的双眸注视着他,百般情绪在心头。
他竟然说,他害怕。
帝军的首领,陵城的尚老板,居然也会害怕。
一切,皆因她。
“你说过,想要让所有人看到我都害怕,只有自己变强。我不想一直依附于你,我想跟你并肩作战,不要成为你的累赘,不要成为你的后顾之忧。”这话,她之前就说过。
可她以前,没有做到。
现在,她必须要做到这一点。
上官墨全身绷紧,再一次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你,是好还是坏。”
“当然是好。”纪一念靠着他的肩膀,“我努力成为跟你一样的人。然后在这陵城里,成为雌雄双煞。任何人听到我们的名字,看到我们,都不敢生半点事端。怎么样?”
上官墨被她逗乐,“你什么时候给枪做的手脚?”
能当着楚霄的面给枪动手脚,也当真是厉害了。
纪一念推开她,噘着嘴揉着屁股,“这里被你打得痛死了。我估计,都肿了。”
上官墨笑了。
他起身去拿来药,“趴下。”
纪一念当真乖乖的听话趴下了。
他的手,慢慢的褪去她的裤子,感觉到一阵清凉,纪一念心跳加快,手紧攥着床单,面红耳赤。
就算是再亲密的事情也做过,可现在还是有些难为情。
“有点红,没有肿。擦点药,揉揉就好了。”
纪一念咬下了唇,感受着他的手温柔的揉着她的两瓣,又羞,又觉得好笑。
“现在可以说了?”
“装最后一颗子弹的时候,我就没有装上。楚霄一心盘算着让我死,他自然不会太注意。”
“你倒是胆子大!”上官墨一想到事情发生的时候他的心情,又忍不住拍了一下眼前的娇嫩。
纪一念回头,泪眼盈盈,“上官墨,你还打!”
“以后你要敢再做这种事,信不信我让你永远下不来床?”
“哼。我要是下不了床,你也别想下床!大不了,咱们俩就死在床上。”
“你!”上官墨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纪一念高傲的哼了一声。
上官墨拿她没有办法,“楚霄这次的脸丢大了,他现在恨你入骨,一定还会想办法对付你的。”
纪一念挑了挑眉,“这个楚霄,也实在是太碍眼了。他想杀我,恰巧,我也想除掉他。不过这一切,我还得在秦素从他身上找到坏老头死的线索才行。”
146、割腕自杀(2)
“贱人,贱人!”
楚霄把家里的能摔的东西,全都摔在地上,一片狼藉。
两天了,他每一次想到那天尚瞎子和那个女人的羞辱,他无法平静下来。
九笙推门进来,看着这一地的碎片,眉头轻扬,她避开了那些锋利的东西,走到他身后。
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上,他猛然回头,一把抓住她的手,面色凶狠。
九笙眉头轻蹙,盯着他的手,“痛。”
楚霄心中的怒气还没有完全发泄,他为了她去找尚瞎子算账,结果反倒被羞辱了一翻。
最可气的,纪一念那个贱人说的话,如同一根刺卡在他的喉咙里,让他难以平复。
是。
全陵城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可只有他清楚,这个女人从来不曾属于过她。
看着这张他朝思暮想的脸,因为爱她,从来不敢去侵犯她。
这么久了,他就只牵过她的手,连嘴都没有亲过。
每次在她这里被撩的火烧火燎的,可最后他都在别的女人那里发泄欲火。
这是他的女朋友啊。
一个只可看,不可动的女朋友!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爱你这么多年,你呢?不说给点回应,还跑到我的敌人那里。九笙,是不是我的付出在你的眼里,都是那么的不值一提?”楚霄紧握着她的手腕,她叫痛,也没有松开过半分。
九笙盯着他的手,咬下了唇,眼睛已经泛起一层氤氲。
红唇微启,“你的耐心,是用完了吗?”
“是!我已经没有耐性了!全陵城的人都说你是我的女人,今天,我就要让你真正做我的女人!”他将她拉近,疯狂的吻上了她的唇。
九笙一动不动,死死的咬着唇瓣。
无论他怎么用力,发狠,她都不松口。
楚霄怒火中烧,手不安分的从她的衣服里伸了进去,摸上她平坦的腹部。
她的肌肤,竟然如此光滑。
他再也克制不了自己,迫不及待的往上游走,想要去握住她最美,最诱人的地方。
啪!
一记耳光,打得他措手不及。
她的眼眶微红,眼睛迸射出一抹凶狠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楚霄,你既然等不得,那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一拍两散。你告诉全陵城的人,我九笙,与你再无半分关系!”
楚霄被她打懵了。
她的眼神过分凌厉,那恨意,仿佛他俩有天大的仇恨。
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
她的决绝,冷冽,楚霄一时间慌了。
“九笙,对不起,是我,是我唐突了。”楚霄一改之前的暴戾,哆嗦着嘴,小心翼翼的朝她伸手,想去抱她。
九笙退后一步,目光冷冽,“我九笙从不做强人所难的事,这些年,我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女朋友。而你,也习惯了在女人堆里打滚。如此正好,今天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她没有留恋半分,转身。
“九笙!”楚霄冲到她面前,拦住她,“不,你别走。我不要跟你分手!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跟别的女人发生任何关系。你不愿意让我碰,那我就不碰。哪怕等到地老天荒,我也无怨无悔,为你守着。”
九笙再也没有往日里对他的笑容,温柔,“已经晚了。”
推开他,从他身边走过。
拉开了门,甩门离开。
楚霄恍惚间,以为是梦。
可是他脸上的痛,在提醒着他这是真实的。
他没有控制住,对九笙动了手。
九笙……
到底为什么?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楚霄撑着桌面,心头像被剜了一道口子,怎么也填不满了。
夜。
秦素一个人走在外面,看到坐在大马路台阶上喝着酒的男人,她眼角轻挑,便走了过去。
很浓的酒气扑面而来,她厌弃的皱了皱眉,正欲离开,她又停了下来。
“九笙……九笙……”男人喃喃低语,伤心的叫着这个名字。
秦素安静的坐在他旁边,看着台阶下好几个空的酒瓶。
看不出来,这倒是个痴情汉。
“陵城的楚霄这副模样要是被人看到,这威严何在?”秦素淡淡的说。
楚霄抬起醉眼,看着面前的女人,“是你!”
秦素侧过脸瞥了他一眼,“霄哥还能记得我,真是我的荣幸。”
“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
“之前你对我……冷冰冰的。现在,又出现在我面前,是什么意思?”楚霄除了口齿不清,但思维还是清醒的。
秦素没有看他,“没有什么意思,我就是来看看你,现在有多狼狈。”
楚霄愣了愣,呵呵笑道:“狼狈?我哪里狼狈了?哼,我明白了。是欲情故纵吧。呵,我就知道,这天下的女人,除了九笙,没有哪一个不是虚荣心极强的。以为攀上了我,就可以在陵城横行。哼,亏我之前还以为你跟九笙一样,原来,你也不能免俗。你之前那么对我,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现在看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就来勾引我。”
嗝——
打了个酒嗝,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