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毒宗——粉笔琴
时间:2019-04-25 10:30:35

  最终他调头朝着山下冲去……
 
 
第162章 拒婚,我做不到
  风吹草动,一片静谧。
  花柔是紧张的、严肃的、不安的、僵直的。
  她忧心忡忡,就没有余力去感受拥抱的意义,而抱着他的慕君吾则慢慢地平复了情绪。
  “谢谢。”很轻的声音响在花柔的耳边,拥抱着她的那双手也离开了她的腰身。
  花柔深吸了一口气,她搓了搓手,转头看他,自然看到他双眼的红,还有那哭过的痕迹。
  “好些了吗?”
  慕君吾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花柔见状也垂了头,她看到了那掉落下来的草药,不假思索伸手抓起就往他的脖颈处放。
  她没有说话,也是一言不发,但她的手按在他的脖颈处,像是怕他会再毒发。
  气氛有些微妙:关切,在乎,温暖,揉杂在一起,让慕君吾不禁迷糊。
  她上次说过她爹娘去世了,如果是真的,她是如何熬下来的?
  看起来那么柔弱的她,却那么坚强。
  “你爹娘去世,是真的吗?”
  内心的疑惑让他开口询问,花柔一愣后点了点头。
  “怎么走的?”
  花柔咬着唇摇了摇头。
  慕君吾见她不愿意提及,便仰头看天:“我娘也死了!”
  花柔身子一颤,眼圈立时泛红。
  “她被仇家害死了,而仇家还正在毁掉我爹建立的家业,更糟糕的是,这个仇人,还曾经是我朝夕相伴、非常……信任的人。”
  慕君吾的声音透着凉意,透着恨意,透着心痛与浓浓地嘲色—他觉得自己很可笑,居然生在那样的家庭里还敢奢望着有一片净土,有一份赤诚。
  “这……这世上还有这么坏的人?”花柔很惊讶。
  在唐门,她见到了人性中的恶,但是那些人都是陌生之人,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朝夕相伴的人,非常信任的人会变成仇家。
  “你遇到我时,他正在追杀我。”慕君吾苦笑而言,登时让花柔气恼地握拳:“这人真可恶!”
  “是啊,很可恶,我本来不想和他计较,可是……可是杀母之仇,不能不报!父亲的基业,不能不守!”
  慕君吾看向花柔的眼神充满不舍,他知道他的决定将是要离开这里,与她告别。
  “我会陪你,会帮你,那坏人对你不好,我和你一起对付他!”花柔闻言立刻表面心意,这让慕君吾反倒意外:“你?你要陪我一起复仇?”
  “嗯!虽然,我没你厉害,但是,我会毒功!”
  “可是复仇,会沾血,会有牺牲,会……有死亡,你不怕吗?”
  花柔眨眨眼:“好人有好报,坏人就应该受到惩罚,你堂堂正正的复仇,有什么好怕的。”
  “我会变得凶神恶煞,也没关系吗?”
  花柔略一思考:“复仇嘛,肯定得厉害才行,凶神恶煞倒不至于,因为你是好人,你呀再坏也是好人的那种‘坏’不是恶人的那种。”
  “你这么相信我?”
  “我必须相信你啊!”花柔很认真地强调:“你放心吧,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理解你,陪着你的!”
  慕君吾看着花柔,突然笑了:“好,我允许你……陪着我。”
  他决定了,他要留下来陪着她,直到不得不离开的时候。
  花柔闻言兴奋道:“那说好了!”她伸出了小拇指:“拉钩!”
  慕君吾看了眼那小拇指伸手勾上。
  “拉钩成约,一百年不许变!”
  他微笑地看着她,认认真真的在想,有没有可能带着她一起去……
  此时,花柔手掌一翻,抓住了慕君吾的手腕,认真感觉。
  “你体内的毒现在算是稳住了,敷着药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得先去采药了,师父要我今天采齐呢!”
  “你去吧,我休息会儿,会自己先回去的。”
  “好。”花柔放开了慕君吾,起身就要走。
  “哎!”
  “什么?”
  慕君吾看着花柔:“谢谢你相信我。”
  花柔冲他一笑:“应该的。”说完她去了药田继续采药。
  而她一走,慕君吾就把药全部拿下来,整理好衣服后,起身就走。
  他没有下山,而是原路返回,又到了老树下,掀开那草皮钻入了密道。
  药田里,花柔却是一面采药,一面回想慕君吾那双眼泛红的样子,心里满是心疼。
  慕大哥,你放心,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自己,我都会努力成长,快快掌握毒功,我一定会让自己强大起来,帮你的。
  ……
  渝州城的酒楼雅间里,彭岚一脸阴鸷的用一把匕首划拉着手里的帕子。
  她扎了一根刺在他的心里,逼他丢弃幻想面对现实,她以为他会迷途知返,但是直到此刻也未能看到他返回的身影。
  这让她心情很不好。
  “公子?”房间外,胭脂惊喜的声音传来。
  彭岚迅速地将匕首和被划成破布的帕子一并丢入了针线笼里盖住,刚缩手门帘儿一掀,慕君吾走了进来。
  “四郎。”彭岚一脸惊喜地起身相迎。
  慕君吾默不作声,径直走到她对面坐下,彭岚见状赶紧给他倒茶,并出言讨好:“你回来就好,来,喝点茶,我命人去给你准备点心……”
  “不必了!”慕君吾看向彭岚:“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接受你爹的提议。”
  “真的?”彭岚惊喜万分:“你愿意?”
  慕君吾点头。
  彭岚激动又喜悦,下巴都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
  “但是有一条我做不到。”慕君吾突然补上一句,让彭岚错愕:“什么?”
  “和你的婚约,我做不到。”
  彭岚当即愣住。
  “你爹助力于我,要的不过是彭家世代昌荣,朝堂之上一人之下,这个……我可以承诺:他日事成,你爹可封柱国,只要江山不乱,你彭家必万世昌荣。”
  慕君吾的许诺明明白白,直奔中心,但是这些话对于彭岚来说都不重要,那句‘我做不到’让她已然头脑空白。
  她愣愣地看着慕君吾,深吸了好几口气,强装镇静:“四郎一言九鼎,但对于我父亲来说,这口头上的允诺恐怕不及联姻稳固。”
  “若我真言而无信,联姻也不过白白搭上你。”
  慕君吾说完起身就走—他回来就是说这个的,话已到,不必在此浪费口舌。
  “等等!”彭岚不甘心地盯着他:“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拒绝与我的婚事,如果你那么不愿意,当初为何同意?”
 
 
第163章 试炼的真正奥义
  “那时,我是臣,他是君,我的婚姻大事我做不了主,你也没得选。”
  慕君吾的回答让彭岚颇为无语:“现在还不是一样?”
  “父王已逝,母妃已故,我不需要再为谁委屈自己,你也不必。”
  “可是和你联姻我并不觉得委屈。”
  彭岚的手在袖中紧紧攥握:“我是彭家嫡长女,对彭家有责任和义务,同时,我也很欣赏四郎的才干,希望楚国能在明君的带领下走向国泰民安,且对你来讲,和彭家联姻,你就多了一个最坚定的支持者。”
  “可是……”慕君吾看着彭岚:“我并不喜欢你。”
  彭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四郎是气糊涂了吗?这世家联姻,本来也不计较这些。”
  彭岚说着眼眸低垂:“四郎这是有钟情的姑娘了吧?”
  慕君吾没出声。
  彭岚眨眨眼:“我明白了,你有喜欢的姑娘就尽管喜欢好了,我不会阻拦的。”
  慕君吾闻言,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她把自己关在那个牢笼里久了,竟是连腿脚都丢弃了。
  彭岚此时则神色如常,一派认真之态:“四郎,你若起事,我彭家就是在谋反,我爹需要你给他足够的信心和诚意。再说了,这世间事不都是想要有所得,必有其舍吗?”
  话,点到为止,她没有明言,却该说的都说了。
  慕君吾看着她本欲再劝,但瞥到外面的天色,突然又失去了兴致。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不是一路人,恐怕永远都没办法说个明明白白的。
  慕君吾轻轻一叹:“时间也不早了,我改日再来详谈。”
  “四郎慢走。”彭岚闻言迅速起身不再挽留,而是不卑不亢的屈膝行礼,慕君吾一挑门帘儿,走了。
  “公子,奴婢送您。”胭脂热情相送,楼梯被踩踏的腾腾作响,屋内彭岚脸上维持的平淡与淡笑彻底的消失了。
  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只有怨毒之色。
  ……
  家业房的家主书房内,唐雷同唐诗琪凑在书桌边嘀咕着一些安排的情况。
  两人正说的眉飞色舞时,突然门被退开一人径直走了进来。
  有人如此闯入,唐雷自然愤怒,但是一看到来人,他的怒色立时消失,神色严肃且十分郑重的站了起来。
  那人将一封卷好的绸布直接递给唐雷,一声不吭。
  唐雷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将绸布接过打开阅读后,忙低声说到:“传话给主人,请他放心,十年苦心,必定成功。”
  那人点头躬身后,立刻转身走了出去,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说。
  唐诗琪跟着那人到了门口,看他走远后,将门关上,折了回来:“是试炼的事?”
  “嗯,主人一再强调,这次决不能再出纰漏,要不然……”唐雷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咱们三番四次的出差错,主人已经不满,这次绝不能失败,我这几日会再给他们提个醒儿。”
  “光给他们提醒可不够,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宝贝女儿。”
  唐诗琪闻言撇嘴冷笑:“放心吧,我本来还担心她如果和唐箫一组,我们可能难办,结果她昨天哭得稀里哗啦地告诉我,唐箫居然拒绝和她组队。”
  唐雷阴沉地哼了一声:“看不上我的女儿,我还看不上他做我的女婿呢!晚上把飞燕叫来,是时候让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
  彭岚将刚刚写好的信收进信封后,冲罗诚道:“差人快马加鞭地送回去,务必亲自交到我爹的手上。”
  “明白。”罗诚接信出屋后,胭脂担忧地看向彭岚:“小姐,万一老爷知道公子有断婚约之念,那您……”
  彭岚瞅她一眼:“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和祈王必定不能成婚了?”
  胭脂立刻跪地摇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担心老爷会迁怒于小姐……”
  “不必担心,他和我的婚约,一定能成!”
  胭脂闻言惊诧地抬头。
  彭岚的一双眼里闪动着势在必得的盛气:“他,必将成为我的夫君!也只能是我彭岚的夫君!”
  ……
  黄昏时分,天边已失去阳光的灿烂,只有近黑未黑的模糊。
  唐诗琪拽着女儿唐飞燕进了唐雷的卧室后,便立刻关上了门。
  唐飞燕看了一眼紧张兮兮的母亲,又看了一眼神情严肃的父亲,撇着嘴地上前两步,坐在了桌旁:“又是什么事啊!”
  唐雷抓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你大了,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
  唐飞燕兴致阑珊地扫了他们一眼:“说吧。”
  “对于这次的试炼,其实我和你娘早已秘密准备了十年。”
  唐飞燕闻言只是微微挑眉,显然对于这事儿她没有兴趣。
  唐诗琪见女儿根本不在乎,忙问道:“飞燕,你可知道在试炼中获得令牌有何用处?”
  “换秘籍呗!”唐飞燕一脸的不耐烦—这种问题,只要是在唐门待上三年的弟子谁不知道呢?
  “不,那用处微不足道。”唐诗琪说着笑了起来,而这话终于让唐飞燕眉眼有了狐疑。
  唐雷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只有集齐了十个令牌,你才能知道试练真正的奥义!”
  “那是什么?”唐飞燕终于有了兴趣。
  唐诗琪弯下身在女儿的耳边开始嘀咕,唐飞燕的神情没有太大的波动,除了偶尔会惊讶的张大嘴巴,但不管如何她都没说什么。
  唐诗琪说得差不多了,唐雷又对着女儿喋喋不休起来。
  他说的是眉飞色舞,时而又皱眉不悦,终于交代完一切,便一起盯着唐飞燕,期待着女儿的反应。
  唐飞燕静默了片刻后,平声道:“爹,娘,虽然你们这十年的所有准备与期许让我非常惊讶,这令牌背后的秘密也让我咂舌,但这并不是我在乎的事。”
  唐雷和唐诗琪面色沉了下来,唐雷更是激动了:“飞燕……”
  唐飞燕抬手制止:“你们根本不必和我说这么多,对我而言,唐箫他拒绝了我,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拿到一块令牌的!”
  唐飞燕的眼神变得决然:“我发誓!”
  唐箫,我一定会让你跪下来求我的!你等着!
  看到女儿如此,唐雷和唐诗琪对视一眼,立刻点头赞同。
  殊途同归,固然女儿并没真正明白这背后的重要,但只要肯遏止唐箫,那他们就不必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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