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二)——林木儿
时间:2019-05-01 09:26:16

  三喜心道:主子你是吃过猪肉,就是没见过猪跑的人。大家子里的姑娘,上哪看猪去?
  主仆俩顶着风,一路朝慈恩镇而去。
  到了镇子上,以往热闹的镇子,如今也都是家家关门闭户,就是戏楼妓院都不开门了。戏楼这些地方,越是到了年节,生意就越是火爆。都清闲了,有点散碎银子的,都乐意花上几个大子去里面圪蹴着听上一场自热闹。可如今呢?别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了,整个镇子都黑漆漆的。
  “主子,这怎么跟……”闹鬼似得。三喜心里这么想着。
  这就是谣言的威力。
  本来还想找一家店铺,将牛车给寄存一下,现在还是算了。直接将牛拴在个棚子下面。这个棚子,以前是做馄饨生意的。一对夫妻挑个担子,在棚子底下支上两张桌子。一天到晚,生意都极好的。如今这地方空下来了。
  三喜以前在这里买过素馄饨,这会子不由的叹道:“这家的娘子还说过年的时候,晚上的生意最好呢。还说今年抓紧,也能给家里的闺女凑出两样像样的嫁妆,如今,都泡汤了。”
  林雨桐的嘴狠狠的抿起来,吓的三喜一下子都不敢说话了。
  原以为,下雪后的山路会不好走,没想到一路上并没有多少积雪,被人清理的很干净。
  三喜见林雨桐讶异,就低声道:“您忘了,你之前惩罚的那姑侄三人了。”
  林雨桐这才想起来,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没想到倒是真没有偷懒耍滑。”
  三喜就笑:“这年前的时候,上香的人多。有好些人都是带着贡品来的。但大慈恩寺只受香火,但不受别的供奉。有那农家的妇人,带着自家做的包子馒头过来,就供奉在这山路的边上。以往,都是便宜了山下的人,或是乞丐,就连山上的野兽都跟着沾光,如今,只怕都便宜了那姑侄三人了。”上香供奉的可都是好东西,家里舍不得吃的精米细面。拿回去只怕家里天天过的都是好日子。
  林雨桐就恍然。他们守在路边,就是近水楼台,且轮不上旁人呢。
  两人说着话,三喜才觉得不那么害怕了。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主子也大晚上的偷摸的上大慈恩寺是要做什么。
  刚到寺院门口,三喜正愁怎么去叫开寺门,就听见‘吱呀’一声,大门就这么打开了。
  等灯笼亮起,林雨桐抬头一眼,竟是那天在甘氏门口看到的和尚明空。
  “大师!”林雨桐双手合十,微微躬身。
  明空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声:“殿下深夜来访,还是不要惊动别人的好。因而,贫僧亲迎殿下进寺。”
  看来,自己一出城就被明空的人盯上了。那么也就是说,甘氏也很快就会知道自己出城了。
  林雨桐神色不动,只点点头,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明空就侧身,将门口让出来,叫林雨桐里面请。
  精舍里暖意融融,林雨桐坐在蒲团上,喝了一口茶,才看向明空:“大师真乃高人,这慈安寺如今都由您来当家了吗?”
  这哪里是夸人?分明就暗指他鸠占鹊巢,喧宾夺主。
  明空苦笑:“殿下!咱们明人何必说暗话?”
  林雨桐轻笑一声,语气却冷冽:“那大师这明人怎么偏偏做的是暗活呢?”
  明空一噎,半晌才叹了一声:“殿下……端王妃死前,是不是给您什么东西了?”
  林雨桐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冰冷而犀利。
  “东西呢?”皇宫里,金云顺在看着跪在地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吉祥,一下子就坐起来,厉声问道。
  吉祥擦了眼泪:“什么……什么东西?”
  金云顺跳下床:“还能有什么东西?这个时候了,哭有什么用?王妃死了,难道咱们也不活了。上次在大慈恩寺,能跟那些人联系,是因为孤手里有王妃递出来的盖着印章的手谕。如今呢?拿什么指挥那些人?”
  吉祥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他们本就是端王府的人,王妃不在了,府里就剩几个小主子。他们不效忠您,还能效忠谁呢?”
  这个蠢材!
  金云顺从来都不知道,吉祥会犯这样的蠢。当然了,要不是这份单纯的忠心,估计王妃也不会叫吉祥到他身边来伺候。
  他抬手扶额:“行了。跟你说不明白。你先起来,我有话问你。”
  吉祥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利索的站起来,“殿下您要问什么?”
  “你打听过了?王妃到底是怎么死的?去之钱,都见过哪些人?”金云顺声音压得很低,问了一声。
  吉祥愣了半晌才道:“听着好像是云隐公主奉旨去见了王妃。”
  奉旨?
  “难道皇上的身体好些了?”金云顺又问了一声,声音带着颤抖,明显有些畏惧。
  吉祥摇摇头,金云顺还以为他想说皇上的身体并没有好呢,心里这才刚舒了一口气,就听吉祥道:“出了这事,宫里里里外外的换了一茬人。就是咱们东宫,外殿好些伺候的,我以前都没见过。更别说御书房那样的地方,我是半点消息也打听不到了。”
  金云顺的脸就更白了:“你说,这东宫的人都换了一茬了?”
  吉祥点点头:“是!换了一茬……”
  金云顺的手心都是汗,这些人谁知道都存的是什么心思。软禁到皇宫里,可就只有等死的份了。他颤抖着声音道:“你去一趟王府……就说是孤打发你去了,去替孤给王妃上柱香。”
  “这是殿下的孝心。”吉祥脸上露出几分动容来。
  金云顺的脸憋的通红,好半天才道:“虽说王妃去了,孤也伤心。但府里的弟弟妹妹,还得要照看。你去也替孤瞧瞧……”正说着,见吉祥要说话,他的手就往下压了压,“听孤把话说完,等这些差事办完了,你想办法避着人去一趟父王生前那的书房,在书案下找一找,那里有个暗格……”小时候他曾经见过,想来,父王的习惯一时也改不了。但愿里面的东西还在。“里面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你都小心的藏着,给孤带回来。听清楚了吗?”
  吉祥点点头:“是!殿下!听清楚了。”
  看着吉祥离开,金云顺就软倒在榻上。心里才放松下来,外面就传来脚步声。这脚步声不是一般下人那种可以的放轻的脚步,而是正常走路的声音。
  “殿下。”脚步在门口停住了,就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金云顺皱眉:“何事?进来说。”
  帘子撩起,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太监,那礼行的带着三分的敷衍:“殿下,您身边的人要出宫,说是封了您的口谕,故而,小的来核实一下,可有此事。”
  连打发个太监出宫的权力都没有了。
  “是孤打发的,怎么?不行?”金云顺冷着脸看过去,眼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太监躬身行礼:“殿下的吩咐,怎么会不行?您歇着。”说着,转身就退了出去。
  金云顺看着那太监敷衍的样子恨不能咬破一嘴的牙,什么时候宫人都傲慢成这个德行了。退出去之所以叫‘退’,就是不出门不准转身,必须面对着主子,倒着走,这叫‘退’。如今倒好,一个小太监,在自己这个储君的面前,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了。
  他伸手,将炕桌上的茶杯攥在手里举起来,本想狠狠的摔出去的,可到底忍住了。“来人……”他喊了一声。如此憋在东宫也不是个事。该去朝凤宫看看了。
  朝凤宫,皇后怔怔的坐着,眼神还是有些涣散。她没有梳妆,就那么披散着头发,靠着软枕坐着。
  “主子……”张嬷嬷端着安神茶:“趁热喝了,喝了就能睡着了。”
  “不!”皇后摇摇头,“什么也不喝,我不会睡觉,睡觉就做梦,我害怕做梦。梦……太可怕了。”
  “不会的。”张嬷嬷哄道:“不会的。主子,老奴就在这里陪着主子……”
  皇后又看了一眼安神汤,紧跟着就伸出手,一下子将汤碗给掀翻了,“什么不会?吓着的又不少你!”她的眼神带着厉色,是张嬷嬷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这倒真像是中了邪一般。
  张嬷嬷打了个寒颤,嘴角动了动,到底什么也不敢说,低下头将地上的碎片给收拾起来。
  皇后疑惑的看向张嬷嬷:“几个丫头呢?怎么能叫嬷嬷做这粗活呢?”
  这一冷一热变的可真快。
  张嬷嬷不敢细想皇后的这番变化,只得道:“几个丫头……出宫去了……”
  “出宫去了?”皇后不解的看向张嬷嬷,“本宫什么时候放她们出宫去了?”
  张嬷嬷心里一酸,这几个丫头如今哪里还有命,早就被宸贵妃给处置了吧。她不管跟皇后说这话,只得笑道:“端王妃去了,老奴打发他们替主子去上一炷香。”
  “端王妃……去了。”皇后好似才回过神来一样,“你说大嫂……去了?”
  张嬷嬷点点头:“是!去了。主子节哀!”
  皇后露出似哭似笑的神情来:“其实大嫂是个好人!我以前觉得她至少比我幸运,虽然端亲王身边美人不断,但是好歹她有几个孩子。可咱们家王爷虽然痴情,但这痴情与我而言,却是苦煞人了!”
  这话听着,却像那么回事。人要是糊涂了,可说不出这话。
  张嬷嬷心里一叹,自家主子这脑子里,好与坏的区分实在是粗暴的很。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慢慢的往下退。
  人还没出去,就听外面禀报说,“太子驾到。”
  张嬷嬷皱眉,怎么都这么时候了还过来?她有心挡一下,但皇后的脸上却露出惊喜的神色,“我儿来了,快请进来。”
  张嬷嬷看见皇后如今的装扮,刚想着出言提醒几句,太子撩起帘子已经进来了。
  “我儿,快过来。”皇后朝太子伸出手。
  金云顺一看皇后根本就没有梳妆,在榻上坐着,又没穿外面的大衣服,顿时就觉得不妥当。这要是亲生的儿子,倒也没事,可这毕竟不是亲的,多少是有些忌讳的。他也有些纳闷,不知道皇后今儿是怎么了?以前来的时候,都是穿着得体。今儿他也是听到皇后的声音说可以进来的时候才进来的,怎么就碰见这么尴尬的一幕。他的脚步一顿,就朝张嬷嬷看去。
  张嬷嬷还没有说话,皇后就不乐意:“我儿这是怎么了?跟母亲生分了?”
  这话说的,太子可不敢当。
  “母后这么说,儿子可真该万死了。”金云顺说着,就只得上前去,跪在皇后的榻前。
  皇后伸出手,“我儿起来,过来坐。”眼神十分的期盼。
  金云顺终于觉得皇后有些不对劲了,这亲生儿子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坐到榻边。他的心一点点的沉下去:“母后这两天身子可还好?”
  皇后的眼里就有些惊恐:“我儿怎么才来?”这一声一出,好似有万千的委屈,眼泪一下子就下来,“我心里害怕,总觉得这宫里不干净。你父皇也不过来,没人陪着心里就慌的厉害。如今,你父皇指望不上,我就指望我儿了。我有儿子,我儿子就在身边,我儿子还是太子,我害怕什么?你说是不是?”
  这明显就是被吓出毛病了吧,意识似乎不清楚,人也有些迷糊的样子。
  金云顺就朝张嬷嬷看去,张嬷嬷微微的点点头,他的心越发的往下沉。堂堂的国母,竟然吓的有些失常,而太医一个都不见。
  “还是叫太医吧。”金云顺看向张嬷嬷。
  张嬷嬷嘴角抿了抿:“许是不看……还能好些。”
  这话的意思可就丰富了。
  为什么不看太医会好一些呢。
  张嬷嬷心里苦笑,皇后刚醒的时候,仿佛神志是清醒的,可就是太医的一碗药下去,总觉得皇后变的不对劲了。她是不敢再给皇后吃太医给开的药了。就是这安神汤,还是用的库里以往就存下来的药熬出来的。
  “确定吗?”太子问张嬷嬷。
  这事怎么确定?张嬷嬷苦笑:“许是老奴多心了。”
  金云顺就不再说话了,这动手的人是谁?他也有几分不解,“看着宸贵妃对母后,之前并没有恶意。”
  张嬷嬷就更不敢说话了。要是放在之前,有甘氏在宫里,她一点都不害怕自家主子被小手段谋害了。可那晚上,主子说的话,怎么偏偏就被甘氏听去了。那样的话,可算是恶毒至极,谁听了能若无其事?何况是甘氏这样肚子里长牙,牙口上带毒的人呢。
  金云顺一见张嬷嬷的表情,就猜到必有内情。这边还要追问,皇后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悦的皱眉看张嬷嬷:“你这老货,偏爱倚老卖老,我儿好容易来一趟,做什么叫他忧心。”说着,就拉着金云顺在榻边挨着她做了。刚刚还哭的好不可怜,一转眼就又喜笑颜开。
  这喜怒无常,说话着三不着两的,金云顺叹了一口气,皇后如今这样,不是助力,反倒成了包袱了。
  正想的出神,院子里一声猫叫,瞬间叫他收敛了心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给抱住了。他一扭头,就见皇后满眼的惊慌,“来了……来了……恶鬼来了……”
  “不是恶鬼。”金云顺想将皇后从她的身上扒拉下来,“哪里有什么恶鬼?没有恶鬼的。”他掰着她的手指,但又不敢过分的用力。
  张嬷嬷在一边眼泪都下来,主子这样虽是不对,但这不是亲儿子就不是亲儿子,再怎么为了人家谋划,到了关键的时候,到底还是不贴心。她上前,哄皇后道:“主子,您先松手。叫殿下出去看看,殿下是千金之体,百邪不侵……”
  却不想话没说完,皇后先恼了,“你这老货……你安的什么心思?我儿是千金之体,更不能冒险。外面有恶鬼……我去!不能叫我儿有损伤。”说着,抱着太子的手越发的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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