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三)——林木儿
时间:2019-05-01 09:28:16

  清宁和清远坐在边上听的有味,清远还给他妈倒了水过去,叫润润喉。
  林雨桐喝了,放下杯子就又说:“但还有一种人也特别可怕。哪种人呢?嘴快不兜事,心直口快,偏人还真就不错。说个人你们就有印象了。就是巷子里住的韩彩儿,你彩儿姨。知道吧?”
  清宁点头:“以前还在她家拔过凤仙花。”
  对!就是她。
  “这个人,特别好。谁家有事,都特别热心。地里忙不过来,她肯帮忙。谁家需要搭把手的时候,从来不吝惜力气。这是好人吧。一条巷子里的人,没一个不说她是好人的。可就是这么一个人,我跟你们学啊。有次回去,我给你姨妈想说点私事,就是在县城的铺子的事。我们姐俩说话,我又难得回去一趟,肯定有私房话要说嘛。结果人家坐在哪儿,问你们是不是有话要说?我能说啥,就说其实也没啥大事。然后人家接一句,那你们说吧。你们说你们,我就坐这儿。不要紧,我不听,听了也不跟人家说。那我说还是不说。说了我不愿意,自家的收入这事说给别人听,有毛病吧?不说吧,瞧着吧,就把人给得罪了。她还不觉得是她不对,只觉得你不拿她当自己人。那我就没法说正事了,就扯起闲话,为了不叫她觉得我敷衍她,还专门说的是林家的事。姐们俩说一些娘家的事,很正常嘛。把人敷衍过去了。结果她听了一半走了,可等我跟你姨妈把要说的事说了,出门要回的时候,碰上你们忍冬麻麻,人家就问了,桐啊,你爸截肢了。我说你咋知道的?我姐说的。人家说不是,是听彩儿刚才说的,她说你说的。”
  清宁目瞪口呆,“这要是有个秘密事,她顺嘴把啥都漏了。”
  “对哒!”林雨桐就道。“她跟咱们隔壁那丁爱民两口子好,可人家把她的自行车偷着卖了,说是贼偷了,她就信。一条巷子的人都知道实情,但就是不敢跟她说。怕啊!怕她找丁爱民问去,说那谁谁谁跟我说是你把我的自行车卖了。这告诉她秘密的人,反而很可能因为好心反而得罪人。久而久之,村里有个啥事,反倒是她最后一个知道的。没人敢跟她说。”
  “我说的这两个例子呢,都是比较极端。但世上从来不缺乏类似属性的人。有的人只是更隐晦,更难叫人发现而已。所以交朋友一定要慎重。身边不能有那种随时可能在你背后捅刀子的人。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两人受教。
  清宁还若有所思,“您一说,我还真觉得同学里就有这种人。爱跟我说秘密,说别人的秘密……”大概自己叫她知道了秘密,她也会说给别人听吧。
  林雨桐就说:“什么是秘密?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的,才是秘密。”
  四爷抖了抖手里的报纸,心道:看来她知我不知的秘密还不少啊。这心里是够能藏事的。
  以为藏的很严实的人,露了尾巴还不自知。为孩子捧得有点得意忘形了。
  什么是深藏不漏的人?
  就是明知道你还有秘密,还能叫你觉得我一点都没发现。
  得意吧!小样!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得意的人被孩子追捧的,这个说:妈,过年给我买个游戏机。
  行!完全没有问题。
  那个说:妈,今年我也穿牛仔裤吧,我看我三伯穿着可好看了……
  行!这都是小意思。
  然后真的就抽出时间跟孩子出去购物。有用的没用的买了一堆回来,过年妈!高兴就好!
  九三年的年三十,十二点吃过午饭。一家子开车回镇长,老规矩,请小老太回家过年。
  四爷带着清远要跟着其他几个兄弟去金家的祖坟,请先人的神位回家。
  清宁这样的闺女,是不带的。
  所以有时候在农村,那没有儿子真的挺气短的,表现在任何时候。这规矩那规矩,不停的在提醒着,没儿子不行。
  没儿子死了没顶盆的,没儿子清明没人给烧纸,没儿子逢年过节的没人搭理。没儿子……
  反正没儿子是矮人一大截。
  金家弟兄五个,老大家俩儿子。老五一个,另外有两个继子,所以后面就跟着八个子侄。
  碰见的人就笑:“哎呦!老金家了不得,子孙繁茂啊。”
  但有些人心里暗搓搓的嘀咕,一少半都是‘杂种’。
  啥时候都不缺乏那种背后里嘀咕的人。
  清宁每次回来,遇上这个,就不舒服,“人心咋这样呢?”
  忍冬进来刚听见这一句,就笑:“等你爸你妈老了,是你伺候还是清远跟他媳妇伺候?”
  清宁笑笑没说话,跟这人说不明白。我爸我妈当然我伺候了。别人伺候我还不放心呢。犯不上跟大人顶嘴,就只笑笑,问一句:“麻麻来了,啥都准备好了?”是说年货这些东西。
  这一打岔就打岔过去了。
  忍冬就问林雨桐:“我家燕儿今年炸的麻叶不错,给你们带点?”
  林雨桐指了指桌上的袋子:“我姐给我们准备着呢。”
  麻叶就是一种油面果子,酥酥的脆脆的,孩子爱吃。
  英子就笑:“你们留着,孩子炸不了多少,光是和面就是个累人的活。我这都准备着的。甜的咸的分开装了。”
  清远还抱着一盘子,是甜的。油炸出来的面梆梆,和面的时候里面放了白糖,出来的时候用蜂蜜一裹,再上一层糖浆。等稍微晾一晾,装起来,孩子都爱吃的不得了。
  虽然英子说了自家有,但忍冬还是拿来了。
  拿来了就特别热情的叫清宁和清远尝尝。
  英子直接拿了,“都吃不少了,我给装上吧。另外拿个袋子,怕油了衣服。”
  然后等忍冬走了,英子就跟俩孩子说:“吃自家的,那个不给你们带了。她家给里面放的是糖精,吃多了不好。”
  其实主要还是嫌弃脏。
  这东西都是燕儿做的。这孩子是家里啥活都敢,伺候弟弟吃喝拉撒的,然后再做饭。
  想想都觉得吃不下去。
  人家好心不能不要,但要了就是不能给孩子吃。
  清宁喜欢吃她姨妈做的,“给我多装点咸的,姨妈!”
  她姨妈说:“装着呢。吃完了再给你做。不行正月十五我给你再送你一回。放的时间长了就不好吃。”
  “你听她的……”林雨桐跟英子说,“她就是嘴馋肚饱。这啥时节吃啥东西,那才是最香的。这些东西也就是过年吃香甜。平时谁吃这玩意。”
  英子就笑:“不费事。饭馆每天都过油,顺手的事,想吃就打电话,叫你二伯给送去……”
  又说起明儿大年初一去老五家吃饭的事。
  “赵爱华说了几遍,就怕咱不去。”英子就叹,“其实这两年瞧着,人不错。谁家有事都搭把手。小婉那边要不是人家帮忙,她根本就照管不过来。”
  反正比起马小婷的‘独’,大家更喜欢这个合群的。
  不一会子李仙儿来了,问两人说:“去老五家要带东西不?”
  英子就惊讶:“看你这人才真是!老五年纪小,但老五再小也是孩子的长辈。你叫孩子把东西拿着,不拘是啥,算是心思。”
  大怎么了?大的去小的家就不拿东西了?
  那你去年去老四家,咋该拿的都拿了,也没见你来问谁的意见。那时候就明白道理,明白叫孩子给四叔四婶拜年,等到老五身上这道理就又都不懂了。这是看人下菜碟。
  别管贫富,不管亲疏远近,大面上要做的差不多。要不然谁心里能舒服。也别只挑老五的理儿,你就没做的不到的地方?真啥也不拿,老五心里能自在了?
  家事……琐事……其实是稍微有点小事没做到位,都可能有矛盾。
  清宁叹气,要是真一辈子生活在这村里,鸡毛蒜皮的,非得疯了不可。
  真不是谁都能修炼到自家姨妈那种境界的。
  大年初一俩孩子给她五叔带了烟酒点心,林雨桐又给了老五家四个孩子一人五十。主要是听老二说了,果园里忙不过来的时候,晚上得加班熬夜的把果子往出运。好些人都不愿因晚上干,不太好找人。老五呢,是白天忙完了,晚上就去果园帮忙,一干就大半宿。
  吃苦耐劳上,老五可能是哥几个里面最能吃苦的。
  肯定也是赵爱华催的,但老五知道给谁干活呢,一点都不惜力气。
  老大家老二家老三家,晚上浇地,他都去帮忙。反正是干不过来的重活,他都想办法倒腾时间出来给搭把手干了。
  那这么说,咱掏钱咱乐意,这钱花出去人心里是舒服的。
  自打这赵爱华进门,家里的孩子也都收到他五叔给的压岁钱了。不多,五块十块的,但是个意思。
  大年初一,也不光是给了老五家孩子五十,家里的孩子都一样,一人五十。
  吃了饭要走的时候,又当着老五的面塞给赵爱华二百。
  不是听说要给吴达说亲吗?
  林雨桐就说家里有事不一定能赶回来,吴达如今已经在开发区上班了,但他回家很方便,小伙子下班骑自行车回去,早上骑着来都赶的上。农忙的时候就是晚上回去干活的。听说半夜脑袋上顶着矿灯在地里除草,就怕他妈累着。
  所以林雨桐愿意多给几分面子。当着老五的面是给了老五的面子,没有老五我也犯不上给你钱。直接递给赵爱华,也是知道赵爱华在处理老五和兄弟们之间的关系上,她是出了力了。
  要么说是亲人呢,就是当时再怎么生气,恨不能当时就把他给煮了吃了,但是事过了,他知道错了,这就忍不住心软了。尤其是看他一可怜,心就更软了。
  前几年特别僵硬的关系,因为这么一个女人的出现,破冰了!
  回去的路上俩孩子在车上数压岁钱,今儿一天,两人每人都收了五百多。
  咋这么多呢?
  两人出门给村里的人拜年,不带孩子的。
  就是村里的人见了给孩子硬塞,那也是一块五毛的,咋就这么多呢?肯定是谁给大钱呢。
  四爷就说:“肯定是那些村干部。”然后问孩子,“给钱的人是谁认识不?”
  清远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但是清宁认识。每一个都认识。
  她掰着手指头说这个给了多少那个多少,然后当时说了什么话,“给五十的又几个,有的给二十十块的,我一想,这也肯定不是找您要办事的……”要不然不会只给这点,“怕就是为了维持人情关系……想了想我就收了……”
  “我是跟着姐姐收的。”清远在外面,很给他姐面子。
  知道轻重,那就没事。
  林雨桐就说:“等人家家里有事的时候,咱给的礼金重上一些,就还回去了。”
  再说,大事小事的,该麻烦自家的总还会找来的。
  不走亲戚了,但今年林雨桐迎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
  两孩子的同学有上门拜年的。
  尤其是清宁这边,哗啦啦的来了七八个。
  看得出来,这些孩子的家境都很好。来家里不知道是受了家长的指使,还是平时跟清宁的关系就真的那么好。
  反正孩子来了,就得高兴的招待。待客的东西,林雨桐直接给做了一个大蛋糕,分着吃吧。家里如今有烤箱了,并不复杂。孩子们喜欢这个。
  至于麻叶面果子这类东西,也就严格和徐强喜欢。严格是家里不是本地的,他们家过年不炸这个。徐强呢,是家里没妈,他爸不会做。他自己家常饭会做,但这种东西真不会。
  清宁知道徐强会做饭的时候都惊呆了:“你会做饭啊。那太好了!我跟你说这面果子怎么做,你回去试试去。”然后把从她姨妈那听来的食谱,说给徐强听。边上的严格恨不能拿个笔记下。
  对于会做饭的人,一听就知道大概的流程,不过就是多试几次而已。但是对于从来没接触过的人,直接就蒙圈。什么是小苏打,肉汤和面是咋和面的?
  完全没有概念。
  这边说麻叶果子,那边就有女同学找清宁,问这蛋糕咋做?
  我不知道呢?
  真不知道。
  然后清宁就说:“得有烤箱吧。关键是工具得齐全……”
  这一套东西是那个叫周莲的阿姨送的。放厨房里不怎么用。但这东西有钱也不是太好买的。
  这女同学就说:“那以后常到你家做着吃吧。”
  不好的!
  自家不是那种孩子进进出出的玩儿都没关系的人家。有时候父母会跟别人谈工作,泄露出去一句半句可了不得。比如说那边说一句要征哪里的地,完了荒地上都敢种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等着补贴钱。
  所以,除了严格这种,知道啥话该说啥话不该说的,她都不带同学回来。
  就是徐强,也是在外面玩的多。来了他也不呆,一般情况她也不会留。
  而且家里的书房,一旦有来玩的客人,清宁就自动把门锁了,然后把钥匙拔了。
  因此同学一问,她就笑:“你会做我妈都不敢叫你做。我到现在我妈都不叫我进厨房的,就怕刀割了手。更何况烤箱,烫到了怎么办?你可你是你爸你妈的宝贝,咋给他们交代?你要是想吃跟我说,我回来跟我妈说,叫她给做了,我第二天给你们带去。”
  十分委婉的拒绝了。
  还叫人觉得特别亲昵。
  这姑娘点头,舌头一吐:“我爸我妈可讨厌了,啥都不叫我干。本来以为出来就自由了,没想到你也一样……”
  这话说的。
  清宁觉得得离这姑娘远点,不知道分寸又特别不会说话。
  其实她跟着同学关系没那么好,只是跟她好朋友的同桌关系还可以。然后大家就是那种A和B是好朋友,B和C是好朋友,理所当然的,A和C也应该是好朋友的理念。人家就这么来了,还以好朋友自居,这叫人能说啥。
  林雨桐给做了一桌子菜,主菜是一道可乐鸡翅。
  可了不得了,都开始在桌上抢了。
  等到清远的小伙伴来了,林雨桐给做了炸鸡翅炸鸡腿,现在小县城没有洋快餐,大部分孩子都没吃过这东西。
  结果刚出来第一锅,清宁钻到厨房偷吃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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