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三)——林木儿
时间:2019-05-01 09:28:16

  开除肯定不会。人家不会说孩子不好,只会说她没有胸怀。
  又叫清平接电话,清平叫了一声‘小姨’,眼泪又下来了。
  林雨桐的声音柔和下来,“乖乖上课,放学我去接你。回来给你做好吃的,没事了!等会跟老师们说一声,给他们添麻烦了,懂了没?”
  清平‘嗯’了一声应了,“我懂。”
  “乖!”林雨桐说着,就叫她挂了电话。
  清平跟校长和班主任鞠躬:“给老师添麻烦了了,我也有错,以后不会了……”
  燕儿吓的脸都白了,不安的朝后退了两步:“我……我……我也错了……”
  校长跟宋老师就说:“带回去吧……”
  至于怎么管理学生,这是班主任老师的事。
  出来就见清宁站在外头,拉着清平上下打量:“姐,谁打你了?”说着看向高洁和燕儿,从高洁的脸上滑过去,肯定不是她,她家的教育不允许她直接动手的,那样子可一点也不淑女。自己这个在高洁妈妈眼里的假小子,是不配跟他们家的淑女名媛一起玩的。那只能是燕儿了,燕儿是野生野长的,都是野路子,没她不敢干的。
  可一瞧燕儿,面颊都打肿了。
  谁打的?
  老师们现在可真都不怎么打学生了,尤其是打女学生还是耳光。那只能是清平打的。
  她愕然了一瞬,清平就扯了她的袖子低声道:“回去再说,先去上课去。”
  校长出来一看,见清宁在,严格也在不远处观望,就虎着脸:“你们俩高中部的,不上课在这里干什么?”
  边上就是大办公室,复印卷子资料啥的都在这边。
  清宁呵呵一笑:“抱卷子……碰上了……”
  “卷子早抱走了。”校长也不拆穿,直接轰人,“赶紧上课去……”
  好吧!
  哪怕借口很充分,没串通偏还默契的无缝衔接上了。
  但奈何老师不信,罚站了半节课。
  今儿星期五,下午五点就都放学了。
  到了门口看见老妈的车,清平在副驾驶上。
  清宁满头黑线,马路对面就是小区,可老妈偏来接了。
  真行!
  但还是拉着严格上了车,又喊徐强:“上来送你一段。”
  “我坐船更快。”徐强跟林雨桐打了招呼,看了清平一眼,见她蔫蔫的伸手想摸她的头手又觉得莽撞,只顺势扬起手说声再见。
  清宁这才问怎么了?
  清平一五一十的在路上说了。到家了,也简单的说完了。
  张嫂开了门,清平说最后的结果:“……叫高洁和刘燕儿叫家长了。星期一必须到,要不然老师得家访。”
  比起这些事,林雨桐和清宁更关注的是清平敢打人的事。
  清宁还拍手:“就该打!你看着吧,打这一回,她知道你不好惹就不惹你了。”
  清平叹气:“这事没完,只怕家里等打起来……燕儿那张嘴……”
  燕儿那张嘴吧嗒吧嗒的,一边哭一边在巷子口跟她爸她妈说,周围一圈都是下晌回来的,不知道咋了停下来瞧瞧。
  “……她打我,老师不说她,还只说我,叫我请家长……她就是嫉妒我……嫉妒老师喜欢我……嫉妒同学都爱跟我玩……她啥都不如我……就想办法害我被开除……我要是不认下来……这以后就不能去县里上学了……”
  忍冬这个气啊!
  正在给儿子做鞋呢,手边就是剪刀。
  抓起剪刀,气冲冲的就朝英子的小饭馆去。
  边走边骂:“金老二!林玉英!你们缺了大德的东西,养的孩子也是该千刀万剐的……”
  本就是这两步路的距离,这么骂英子当然听见了。
  手里拿着剔骨刀,被帮忙的哑巴活计给拦下了,递了一根棍子过去。
  棍子不朝头上狠打,那是死不了人的。但这刀不一样,意外的时候多了。
  被这一打岔,英子的理智倒是回笼了不少。
  但农村这事,别先说道理。先打了再说,别认怂。这回怂了下回还有人来欺负你。
  因子英子二话不说,拎着棍子迎着忍冬就去。
  两家的男人都不在家,下地没回来呢。
  俩女人就对上了。
  忍冬当然不是英子的对手了,一个拿着剪刀,那个拿着长棍,英子个子又高,轮着棍子就打。忍冬嘴里叫骂的不停,她骂英子就打。
  边上围着一圈人,都是看热闹的。
  谁也说不清楚里面的是是非非的,所以外人就少掺和这事了。
  正打的热闹呢,忍冬的妯娌,老三家的媳妇就出来了。这种时候可不管妯娌和睦不和睦的,看见自家人被欺负了,一定是一致对外的。过来就抱英子的腰,“欺负谁呢?真当刘家没人呢!”
  都是干活干惯了的彪老娘们,都虎的很。
  英子腰上大腿都被撕扯的生疼。正疼着呢,李仙儿一蹦三尺高的来了,扑过来就抓了刘家三房媳妇的头发,“谁敢说你们刘家的没人?谁敢说你们刘家没人。我就瞧见你们刘家人欺负认了。你们这是没把我们金家往眼里磨。缺了德的,求人的时候是个人,不求人的时候就翻脸。真当是个人物了……”
  刘家老三一看自家媳妇的头发都没拽下来了,不能看着吧。
  也不说打女人,就说把这俩老娘们分开。
  可这一搭手可了不得了。
  老五拉着一车破烂回来了,远远的看着一看闹事的是自家人,扔了车子就往这边跑。恰好看见刘老三对自家大嫂动手。抽了腰上的那条捡来的破烂皮带就朝刘老三抽去,“你这孙子敢伸手,我就敢剁了你的爪子。”
  刘老三暴跳如雷,跟老五干到一起了。
  刘家兄弟七个,招赘出去一个。金家也兄弟五个。本来人数是不够的,老四家在县城,老三也不在。可这不是老五那俩继子都成年了吗?
  何小婉听了信,骑上自行车就来了,跟刘家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媳妇滚到了一起。这个说:“何小婉,我们跟金家干仗关你啥事?都跟人家离婚了,还过来犯贱……”
  “我犯贱不犯贱关你个腿儿事……”何小婉胖了不少,骑在对方的身上抓挠抠。
  等老三接到电话从县城骑着摩托车跑回来的时候,还没打完呢。
  他远远一看,自家大哥蹲在一边的树坑边抱着脑袋。倒是老五跟他那俩继子冲到头里。二哥还没回来,人家刘家男人多,肯定是吃亏了的。
  他二话不说抽出铁棍就出去了,“我金怪这些年白混了是吧。不在家就真当没我这人。”
  上去冲着刘家的男人就是一顿抽。
  打架嘛!就没有占便宜这一说。
  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谁都难免要受点伤的。
  反正是干架了。
  惊动了村里的人好歹才算是劝住了。
  叫两家坐在一起,咱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说说为啥的。
  一条巷子住着,老关系了。怎么就闹起来了。
  忍冬就说了,巴拉巴拉的把她家燕儿说了啥都哭着说了。
  英子就说:“你放屁!”她指着一圈人,“我家孩子是啥样的,都清楚的很。谁见过我家孩子来过歪的卸的……”
  忍冬又怒了:“你家孩子没歪的没邪的,那谁家的孩子有歪的有邪的……”
  老三把分机直接从炕头拆了,扯着钱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打电话过去,“桐啊,不行叫司机把清平送回来一下,这有些事得说清楚,人家姑娘说她欺负人家了……”
  清平抢了电话过去都怒了:“三叔!刘燕儿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免提开着,小姑娘带着怒气的声音铿锵的传了出来。
  她把事情对着电话又说了一遍,“……忘恩负义的东西,不说我妈给她的那些衣服平时有点好吃的都没忘了她,就只小姨帮着她转学,想办法把她分到实验班,她就不该骂我小姨。人家给点本子橡皮的,她就摇尾巴。咋那么贱呢。我就打她了咋了!下回再敢这么着,我还打!”
  她并不知道电话是开着免提的,只当是跟她三叔说话呢。就道:“你说她这么一种人,人家帮了她她反咬一口。要是我刘成叔和忍冬麻麻把她养大了,供她念书了,等将来她过的好了,是不是也得回来反咬一口,说是在他们家受了虐待了,受了苦了。忘恩负义是骨子里的东西,她改不了……”
  这孩子说的是不是真的,大家听的出来。
  刘燕儿光说她的可怜,光说清平打了她。可清平为啥打她的,说的那些嫉妒啊之类的全是猜测。可清平说的就不一样了,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发生了什么事,都有谁再场,当时在场的人都说了什么,连校长都惊动了,那这事假的哪里去。
  谁也不是笨蛋。
  小孩子的心态也好琢磨,刘燕儿的处境叫人很快就明白,这孩子是知道闯祸了,回来说了家里肯定不会饶了她。一个不好就是上不了学了。所以变着法的回来撒谎了。
  错的不是她!
  错的是别人。
  结果是她妈真信了。然后就是刘家一大家子上手,跟金家干了一架。
  这孩子才多大点?这一张嘴啊,是有点怕人。
  这就是来回的搬弄是非,没事也生出事来。
  忍冬当然不会朝金家道歉了,拉了躲在一边的燕儿抬手就是一巴掌,“你个扫把星!打从要了你回来就没一件好事。”又踢燕儿的腿:“跪下……”
  金家人蹭蹭蹭的都回了,你教训你家的孩子那是你的事。也别说叫孩子跪下求爷爷告奶奶的这事就算完了。
  谁也不是好性子的。
  刘家其他几房也生气啊。得罪人得罪的,半点都不值当。
  这叫啥事。
  呼啦啦的也都回去了。
  忍冬面色青白的看着纷纷走了人,剩下的这些看热闹的就说了:“孩子还小,带回去好好教。人家老师不是也没开除吗?桐也没当事,本来就是孩子们之间的小打小闹,你看这如今整的……行了行了!赶紧带孩子回去吧。”
  有些就说:“得空了去老四和桐那边一趟,怎么着也得给人家一句话吧。”
  说啥啊?
  有啥脸上门啊。
  等回了,敏儿就跟她妈说:“干脆别叫我姐上了。光是为她上学的这都折腾出多少事来。”
  燕儿抬眼不可思议的看敏儿,然后抿嘴低下头不言语,跪的浑身僵硬冰冷,心里更是泛起了害怕和寒意。
  忍冬抿着嘴,说敏儿:“看你弟弟去。你懂什么?”
  自己生的这两个没指望了,出门处处被人瞧不起,也就是燕儿能拿到人前说说,算是家里有点希望了。真不叫上学了?以后呢?以这狼崽子的性子,那才真该恨了。
  “你起来。”忍冬叫燕儿起来,“清平说的都是真的?”
  燕儿点点头:“真……真的……”
  “你那同桌的父母真是大学老师?”忍冬又问了一句。
  燕儿赶紧点头:“她英语可好了,我英语成绩进步都是跟她学的。她家也有钱,她手指缝里漏的都够我用了……”
  “那以后不给你带钱了。馒头你自己蒸,带馒头去学校吧。”忍冬这么说。
  叫她上学,但却不肯多付出什么。反正在家还是得给她吃饭。如今最多是帮不了家里干活而已。
  燕儿攥紧手:“给我五块,一星期五块就行……”
  “没有!”忍冬硬着心肠,“不是不给你,是真没有。省城的大夫说能看你弟弟的病,至少以后得叫他能生活自理……”
  燕儿眼里的光一点点的退却了,低下头不说话。
  忍冬就说:“觉得不行,不上了……”
  “我上!我上学!”燕儿赶紧抬起头,“我晚上蒸馒头,明儿就去县城,我想办法找活干去……”
  忍冬看着麻溜的出去的孩子,眼泪到底是下来了。
  不知道是心软了,还是为别的。
  刘成回来的时候都过了十点了,在地里浇地不能停的。知道家里出事了,但不能说由着水满地的流吧。
  回来听了这事,就说忍冬:“你就跟着作吧。咱到现在还欠着金老四和桐的钱呢。陆陆续续的这都欠了多少了,你算了没?”
  忍冬抿着嘴没言语,家里年年借高利贷,年年都只给的起利息。债台高筑说的就是家里现在的状况。欠桐的钱最早的得是十几年前的了吧。
  因为没利息,她都差点把这一茬给忘了。
  还有金老二家的,自家也欠了不少。这真要是要债来了,那才真是没活路了。
  平时要债要的狠了,大家都不免会说:把人逼的太狠!
  可如今闹出这事来了,还是自家挑事的打着这借口上门催债这可咋办?
  家里现在也就是几十块钱的家底子。
  忍冬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当初就不该抱养这个扫把星。要不是这个扫把星,咱家的孩子说不得就浑浑全全的。”不会是像现在这样,闺女残疾儿子都不算个完整的人。
  窗户根底下抱柴火的燕儿浑身一抖,更害怕了。
  这要是这个家也没了,自己就真无家可归了。
  她一个人坐在灶膛前面,看着火焰怔怔的出神。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清平和清宁俩背着书包从客车上下来,刚走到自家巷子口,就听见敏儿尖利的嗓音:“妈!妈!快来啊!看我姐咋了!叫不醒!”
  清平脸都白了,不会是寻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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