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率先冲破喉咙，“啊啊啊啊——”
魔神嘉波听到声音，抬了一下翅膀就想像拍苍蝇那样把颜语拍成肉饼，钟离归立即用大家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一句什么。
嘉波停下动作，诧异地看了一眼钟离归，之后就开始用大家都听不懂的语言开始交流了起来。
除了钟离归，谁也没听懂，听钟离归跟魔神对话全程就是这样的：
钟离归说：“%*&%#……”
魔神嘉波回道：“@#￥%！@@！”
钟离归生气道：“#￥%……”
魔神嘉波妥协了：“%￥#@#@。”
钟离归也满意了：“￥%#。”
然后钟离归就对大家说：“抱歉，刚才我是在用上古的神语跟他交流，花了点时间才学会，不过幸好派上用场，嘉波确实不会现代语言。现在已经谈妥了，我以我的全部资产作为代价，请嘉波帮我除去颜语和颜语的系统。嘉波说这对于他来说不难。”
姜尤问：[那你们刚才聊这么多，是在说什么？”
“他想连我爸妈的钱也吞了，我要是敢同意，我爸妈绝对会杀了我的，当然不能让步。”钟离归擦擦汗说道。
颜语看着一切已经说不出话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魔神朝自己走过来，之后魔神的手覆在颜语的脑袋上，几乎能把颜语整颗脑袋包住。
红光在魔神接触到的地方开始闪现，颜语的眼睛越瞪越大，表情逐渐狰狞，很快便痛苦地叫喊叫起来：“住手……停手……好痛苦，别这样、给我一个痛快让我死吧！！！！”
第三十七章、两魂一体
关雨星把颜语带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就已经松开了绑在她身上的绳索,现在她只是被嘉波按住脑袋却无法移动分毫。
围观的钟离归等人并不知道这有多痛苦,只能看到颜语双手不停地乱晃着想要把按在脑袋上的大手扯开。
她疼到五官都快扭曲了，发现自己连碰到嘉波那只手的能力都没有之后,她开始朝钟离归这边伸出颤动的手,就好像在朝钟离归求救。
“救、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她声音也只能呢喃了。
钟离归眼神没有任何波澜,脸色显得一些苍白，唇色也因为刚才的失血浅了很多。
他摇晃了一下站的有些不稳，关雨星连忙上前扶住他，“表哥……”
“没事。”钟离归摆了一下手,但关雨星还是把他扶到角落的沙发上。
姜尤并没有随着钟离归跟过去,而是站在钟离归原本的位置,在近距离的绝佳位置看着颜语被魔神嘉波折磨。
[颜语，你现在知错,已经太迟了。]姜尤多多少少有点感叹，颜语不该对她动了杀心。
颜语听到姜尤的声音更加受到刺激,原本她的声音已经变得微弱，现在却又不知道怎么迸发出新的力量，朝姜尤的方向不甘心地吼道：“你又懂什么,听着我向你求饶,你一定很爽吧？”
“如果我不做，我就会死！都是系统逼我的！都是系统逼我的，你以为我想吗？你这种只会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批评别人的人就别比比了！”
“啊啊啊——好疼！！你为什么不干脆把我直接杀了！”最后这句是对嘉波吼出来的。
颜语的痛苦来自两方面,一方面是嘉波施加的压力，更多的还是来自她脑中这个被半途重新启动的系统。
系统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是变成了一辆失控的车在她的脑海里撞来撞去，好像要从她的脑袋里直接冲出来，又好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东西。
同时系统还在发出直击灵魂的尖锐刺耳的声音，不是在她的耳畔响起，而是在她的灵魂深处响起，好像光是这样的尖叫就能让她的灵魂被震碎。
嘉波原本是闭着眼睛，这时突然睁开了那双嗜血的双眼，猛地抽起手，连带着从颜语身上抽出了一个光球。
这个光球想逃窜出去，嘉波直接手一握就把这个光球直接捏碎了。
而嘉波把那个光球扯出来之后，颜语的痛苦就结束了，但她还是疼的浑身都是汗，跪坐了下来，瞳孔扩大的眼眸失神地盯着地面，不敢相信刚从那种非人的折磨居然结束了。
她暂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关雨星给钟离归施展了更高级一点的治愈术后，钟离归的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也能够自由活动了，他朝嘉波这边走了几步，问了嘉波一句。
嘉波一手伸出示意钟离归先不要着急，紧接着，嘉波往前一步，将已经无力挣扎的颜语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来。
颜语现在已经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双目逐渐恢复聚焦，哪怕近距离看到了嘉波，想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就这么被动地任对方宰割。
嘉波的双眼变成了赤红色了，好像是用另一种眼睛模式正在查看着什么。
钟离归听到嘉波嘟喃了一句：“奇怪，不好办。”
他连忙问嘉波：“怎么样？”
嘉波没理他，而是直接上手就想把颜语的灵魂扯下来。
强行把一个灵魂从一个肉体上扯下来，那种感觉对于正在承受这种事情的人来说，是一种剜心一般的痛苦。
如果把灵魂比喻成为人的内在，把肉体比喻成为人的外面一层外皮，那么现在颜语的感觉就像是，她的皮在被一点点的剥开。
原本她已经无力挣扎，但痛苦和求生欲让她再次剧烈挣扎起来，对着嘉波不停地摇头，“别……不要、我真的错了……”
嘉波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试了将近一分钟之后，嘉波眼睛一眯，很嫌弃地把颜语松开。
颜语摔回地面上，捂着脖子不停地干咳。
怎么回事……难道这个魔神真的放过她了？
钟离归也有同样的疑惑，便跟嘉波交谈了起来。
于是刚才神奇的一幕再度重现，大家看着钟离归跟嘉波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交流，让他们分分钟觉得他们跟这一人一魔神不在同一个世界。
中途他们只能从两人的语气和表情变化看出点什么，情况可能不太妙，让大家奇怪的是，中途嘉波还看了易琴秀一眼。
关雨星还向姜环解释了一下，“他们说的是一种上古神语，我没有能力学会，因为学会这种语言首先需要超强的天赋，还需要强大的魔力，因为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使用他的魔力，如果魔力不够，就会透支健康或者生命。”
“因为人是不能随随便便说神的语言的，光是说神的语言对于人来说就已经是一种很难承受的‘恩泽’。表哥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准备，也是为了能够掌握这门语言，不，或者说，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学会，表哥这速度简直是开挂了。”
姜环也不知道关雨星突然感叹这些有什么目的。
但她确实因为这些对钟离归有了很大的改观。
她一直觉得钟离归是抢走姐姐关爱的敌人，如果没有钟离归，她姐姐就可以把更多的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而且她以前也一直认为钟离归并不喜欢她姐，只是为了能够跟他们家联姻，随便换了一个同样有着强大家世背景的名媛，钟离归都不会反对。
而在这种情况下，姐姐还坚持要跟钟离归成婚，根本就是在耽误自己的人生。
但这一年来看到钟离归为了能让姐姐恢复正常，付出了比他们还要多的代价，姜环突然觉得自己过去真的很幼稚。
她幼稚到根本不能理解，钟离归对她姐是一种什么样的大爱。
姜尤也听到关雨星说的话了，她也才想起来，钟离归确实捧着那些魔法书，自己琢磨了很久。
也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从某一个时间开始，钟离归好像就一直很虚弱，有时候会连施展一个小魔法的魔力都凑不够。
但关雨星的话，颜语听的很糊涂，她从被传送到这里注意力就全部被那个鸟人一样的魔神吸引了所有注意力，也没有注意到钟离归所做的一切。
现在听到关雨星的话，颜语才想起来，她刚才痛苦到极点向钟离归求救，钟离归的眼神冷漠地好像在看一个仇人。
而现在能够跟那个魔神交流的人也只有钟离归，他有着开挂一般的魔法天赋，他还花了将近一年的时候学习跟魔神交流的语言……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结果，颜语看向关雨星和姜环，声音虚的很，“所以……就连钟离归也TM的是姜尤那边的人？凭什么！你们居然真的一直把我蒙在鼓里耍的我团团转，没有一个人是站在我这边的……”
“你真是搞笑。”姜环轻嗤一声，“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跟我们非亲非故，还抢占了我的亲人的身体，我们为什么要站在你这边？可笑。”
关雨星也弱弱地补刀，“表哥才是背后最大的军师，很多事情都是靠表哥布局。能够看见姜大小姐的人也只有表哥。表哥是最早也是唯一一个看见姜大小姐的人，而姜叔叔和姜大哥都是后面才知道的。”
“我认为，表哥对姜大小姐的感情……应该是属于超越生命的灵魂之爱。你如果认为你占据着大小姐的身体，顶着大小姐的脸，拥有大小姐的身份就可以获得表哥的爱，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关雨星的语气是真的很友好，当然说出来的话也是字字诛心。
颜语听后只想捂住耳朵，什么都不想再听，什么都不想再看了。
越听越觉得自己失败，越听越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叉。
这边，钟离归跟嘉波的谈话也终于结束，姜尤听了关雨星的解释之后，就一直关注着钟离归这边，听到他多说一个字都心惊胆战，看他终于说完了一颗心才落地。
嘉波对钟离归双手合十，轻轻点了一下头，好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好意思。
之后钟离归就重新启动魔法阵，送嘉波离开。
魔神不像死神可以靠下一个召唤他的传送阵自行离开，这年头能召唤魔神的魔法师已经很少了，而且魔神大部分都不会现代的语言，导致魔神的业务都不是很繁忙，被人请到人类世界只能等着人类再开启传送阵把他送回去。
嘉波好像还挺高兴认识钟离归的，要离开的时候还倍感不舍，一直跟钟离归说话，只可惜钟离归谈完公事就绝不再开口，非常非常的公私分明。
不过钟离归虽然没跟嘉波搭话，倒是把嘉波的调侃记下来了，打算当作趣事说给姜尤听。
送魔神离开的传送阵最终在魔神彻底离开后就散去了光芒，房间里恢复正常。
关雨星立即上前扶住魔法使用过去身体虚弱的钟离归，姜环也万分不解地走过来，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事情已经解决了，为什么钟离归突然又把魔神送回去了？
易琴秀全程不说话只是围观，她完全插不上话，只能当个背景板了。
“怎么样？”姜环是最先耐不住的，直接就问钟离归情况如何。
钟离归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关雨星马上帮忙翻译，“表哥因为说了太多神语，喉咙受损了，稍等我一下，我先帮表哥做一下修复的魔法。”
姜环立即为自己的急躁感到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声音弱了弱，“那个……抱歉，你先好好休息。”
姜环去把房间的灯打开，之后又把挪到靠着四面墙壁的沙发推回来，才刚刚坐好，就听到颜语的方向传来颜语嚣张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还在这里！我还在这里！你们一定没想到把那个玩意叫出来也除不掉我吧哈哈哈！”
“而且你们还帮我把系统给弄走了，简直天助我也！没有了系统我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姜尤你死心了吧，你永远都不可能回到你自己的身体里了哈哈哈！！”
钟离归听得皱起眉头，直接挤出一点魔法把颜语的嘴巴和听觉封了起来。
很快颜语说话就变成“唔、呜呜……”，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耳朵也什么都听不到。
钟离归靠在沙发靠背上，仰着头看着吊灯。
关雨星帮他施展修复喉咙的魔法，手上微微泛着治愈系魔法特有的白光。
易琴秀忐忑地跟姜环坐在一块，姜环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呼吸灯也闪烁了很久，都是姜星贤和姜明达发过来的消息。
他们不能直接参与，但也希望能够关注进展，能在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只可惜姜环到现在才想起来拿出手机跟大哥和爸爸汇报进度和情况。
姜环跟旁边的易琴秀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就拿起手机跟父亲和大哥拉到家族群里说起了到目前为止的情况。
易琴秀端着茶杯，也在出神。
因为修复因为说神语而受到损坏的喉咙，需要的魔法是不一样的，关雨星并不是天赋型魔法师，治疗了一会额头就冒出了细汗。
姜环抬起头看到就会拿出手绢帮他擦擦汗，然后再继续低下头打字。
十分钟后，关雨星收回自己已经无力的手，轻喘着说道：“应该好了，表哥你试着发出声音看看怎么样？”
钟离归清了清嗓子，咳了一下，“啊——啊——”
声音还是有点沙哑，不过说话已经没有问题了。
“嗯。能说话了。”钟离归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带了一点沙哑听起来更多了一分磁性。
[钟离归已经恢复了，应该是要说明刚才那个魔神在说什么，我等会再跟你们说。]姜环快速打完这行字点击发送就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钟离归先是叹了一声，说：“嘉波无法把颜语的灵魂剥去。”
“为什么会不能？他不是都可以直接徒手撕系统吗？”姜环立即问。
钟离归很肯定地说：“确实，嘉波确实能够徒手撕系统，哪怕是面对系统他也轻而易举解决。但是，这或许就是那些操控系统的人的狡猾之处，需要先剥离系统才能动异世灵魂。”
“但是如果剥离了系统，异世灵魂就会深深嵌入这具肉体，如果强行把异世灵魂扯出来，身体就会在灵魂扯出来的那一刻化为灰烬。嘉波预见到了这个结局，才不能动手。”
“所以，这就不是嘉波能够做到的事情了，嘉波的方式都比较直接，不是那么温和。我们不能为了除去颜语伤害小尤的身体。不然就本末倒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