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我真的不求你会娶我,我们本是有着夫妻的缘分的,奈何已经错过,我只想此生能够跟你有些夫妻的情分,我只想做你的女人!”
还是一样的说辞。
“姜小凤,这是不可能的!”
叶天宇忽然感觉有些无力感,女人难缠起来真是要命。
见叶天宇抬腿要走,姜小凤又一次拽住了他的领口。
语气急切而热烈:“天宇,我只要你亲我一下,好吗?”
叶天宇无言以对,只将这女人死死扣住他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给掰了开来。
姜小凤绝望透顶,跳起脚就啃上了男人的唇。
接触的一刹那,便让她痛彻心扉地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到底错过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再爬山黄爱军的床。
叶天宇得了自由,阔步走到了回家的路上。
他的思绪有些凝聚,也有些散乱。他很坚定,此生有家里那一个女人便足矣。他也有些隐约的担忧,希望姜小凤不要整大了。
黑暗中是男人离去的模糊背影,眼前是自己呼出的热气。
姜小凤有些迷离。
家里那个肥胖的男人,她已经厌烦透顶,可如今竟然又怀上了他的孩子,上次鬼门关前的一幕还心有余悸。
眼前走远的男人是这样抗拒着她,她不要名分,甚至不奢求对她有心,哪怕只让她有机会再次躺进他的怀抱也好,哪怕能够与他只赴云雨也好。即便他与黄爱军一样,在见到她娇美的脸蛋和娇软的身体时,只有欲,于她来说,也是喜悦的。但……他终归不是黄爱军。
这半年来,一想到这个男人就在隔壁,即便触摸不到,心里也是安稳、充盈的。
可如今,他竟然马上就要搬走了,她的心……很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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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宇回到西偏房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
女人躺在枕头上,微闭着双眼,像是个无害的婴孩。
看来,是睡着了。
他浅浅一笑,将衣服脱了,挂起来,然后便蹑手蹑脚地上了床,生怕把女人吵醒了。
“回来了?”
女人闭着眼睛问了一句。
正蹑手蹑脚的男人一下子被定住了。
“以为你睡着了呢。”
女人呢喃:“本来累的很,但你不在身边,就是睡不着。”
叶天宇笑笑,于女人身边躺了下去,直接将其圈到了怀里。
女人使劲蹭了蹭。
“嗯,还是有暖宝宝好。”
叶天宇又是浅浅一笑。
“你干嘛去了,出去这么久?”
女人的眼睛还是闭着。
叶天宇微微一顿。
“有邻居……问了下关于药草收购的事儿,聊的时间长了点儿。”
怀里女人对他,对他的家人都是掏心掏肺,他是断不想对她撒谎的,但是关于姜小凤的事儿万不能让她知道,便只能撒谎了。
“哦,是不是想去采药草卖给我们?”
“嗯。”
他只能含糊其辞地应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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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挑了好日子,他们便风风火火地搬了家。
因这个男人想尽快安顿下来,好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搬家走的时候,村里人很多出来围观。
在整个江渡村,大家印象中,有搬进来的外来户,但真没有搬出去的先例。
所以,自然都好奇这一奇景。
围观的同时,少不得又是议论。
正方的论点如下:
“去镇上肯定好啊,比咱们这里方便。”
“这叶天宇看来真是找到了什么路子,没有底气的话,怎么可能不留后路就搬走?”
“听说以前就偷偷摸摸干了几单生意,前段时间明目张胆地开始收购药草了,好像国家根本不管了。”
“那看来应该是赚到钱了,要不他怎么敢这样扔家舍业地就走了?”
“咱们村出名的穷小子,说不定以后要混成有钱人了。”
“……”
反方的观点如下:
“干的都是不务正业的事儿罢了,现在好好的年轻人谁去干那个?个体户,总是好说不好听。”
“对呢,据说自古以来,干个体户的都是心术不正的。”
“家里再破,好歹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这样出去了,以后不要露宿街头才好。”
“对呢,听说连地都不要了,交给了别人耕种。”
“地是祖祖辈辈的希望,这要放在以前,他这叫背离祖宗。”
“他爷爷也不知道劝劝,哎,不过估计也劝不了,常年躺着,哪做得了早就翅膀硬了的孙子的主?”
“楚艳也是,就任由自己男人瞎折腾,搁谁家娘们儿身上不得给拦下来?看来她也是个没脑子的。”
“……”
任是谁的议论,对于楚艳和叶天宇来说,都不会再去在乎,脚下的路是自己走的,你的辉煌别人抢不走,你的血泪别人替不了。
随着搬家的车到达镇上以后,除了爷爷,全家总动员,足足收拾了两天,才出来了一个家的样子。
当然,整个过程中,被公认为心思玲珑剔透的楚艳是总指挥,未来将房子盖遍天下的哥儿俩是具体执行的小工人。
望着陌生却敞亮的家,除了爷爷,其余三人都异常兴奋。
爷爷咳完几声下了结论:“还是原来的家好,虽然破,虽然黑。”
在那里生活了快一辈子,没成想最后要盖棺定论了,却跟着孙子搬了出来,他是真的不舍。
对于楚艳来说,来到这个时代,本就是过客,人到哪里,哪里就是家。
叶天宇也留恋江渡村的家,虽然在那里他尝遍了绝望,饱受了诸多鄙夷,但总是自小生长的地方,要割舍,确实需要勇气。
不过,他不得不割舍,因为那里没法承载他的未来。
叶天浩是最无所谓的一个。
他只知道,来到这里,离着学校近了,嫂子给他上课方便了。
规整完毕后,叶天宇兴奋地拉楚艳到了宽大的院子里,将她摁在一处石桌处。
“艳儿,你的字漂亮,你来写一下。”
楚艳低头一看,一块长条的木板,一支毛笔,还有一盒研好的墨。
她莞尔一笑,看来……这是要挂牌了。
“写什么?”
叶天宇稍微一愣,光忙着把女人喊过来写字,还没想好应该写什么。
“你觉得呢?”
自己这女人总有些奇思妙想,应该取的名字比他好。
谁知女人说的是:“这是你的事业,第一次挂牌自然你来想名字。”
叶天宇抓耳挠腮过后,脱口而出:“就叫‘小叶药草收购站’吧!”
楚艳“噗嗤”一笑。
好通俗易懂的名字!
提起直接下笔,写到“小叶”二字,不忘抿着嘴瞥了身边男人一眼。
眉角眼梢虽然多了一些沉稳和历练的神色,但年龄摆在这里,确实仍然透着一股子青涩,果然是“小叶”!想想几十年后那个温文儒雅、稳重深沉的男人,总是岁月造就的。
写完以后,男人满意极了。
木板简陋,但女人的字却是漂亮的很,看起来无形中带了一丝高级的气息。
当把牌子彻底挂好,叶天宇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笑意。
他……有了自己的小天地!
他觉得在这方小天地里,将会有大作为,他有这样的信心!
晚上的饭桌上,爷爷还是唉声叹气,说昨天晚上几乎没睡着。
“爷爷,您这是认床,习惯几天就好了。”
楚艳嘴里嚼着饭说道。
老人都恋旧,过去的草窝再破,也是放不下。何况爷爷这种常年躺着的,跟家里那床几乎融为一体了。
不过,生养了叶天宇这个孙子,注定没法陪伴他在江渡村终老。
叶天宇心里有一丝小小的内疚,毕竟让爷爷跟着自己折腾了。
最兴奋的莫过于叶天浩,现在的家离着学校近了,能够时不时地回来吃到嫂子做的红烧肉,让嫂子给补课也方便了。
“哥,嫂子,等着寒假开学后,我去跟学校说,我不住校了吧,这么近,我住家里多好。”
叶天宇一顿,笑着望了眼身边正吃饭的女人。
他可是记得清楚,这女人是反对的。
果然,只见女人抬起了头,媚眼一瞪。
“没门儿!”
叶天浩一下子蔫了。
“嫂子,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你见天回来,我还得伺候你吃饭,给你上课,我没这些闲工夫。再说了,楚强本来就说我偏心眼了,你要住家里,那楚强不也得跟来?想让我天天既给你们做保姆,又做老师是吗?”
叶天浩眨了两下眼睛。
其实……他打的算盘本来就是这样。
嫂子真是什么都门儿清。
“你们都住校,每周三晚上回来一次,我给你们做顿好的,顺便补一次课,周末正好休息,再来一次,你们平时把不会的知识和题,以及所有的疑问都集中起来,就放在每周两次的课上解决,别什么都等着我来讲,长此以往下去,你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学习了,容易形成依赖。”
叶天浩吃瘪。
这嫂子不愧是他们的老师,拒绝起人来都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楚老师继续头头是道:“现在初三了,时间紧张,大家都在教室里上晚自习,你们每天跑回来,哪有那学习气氛?”
好吧,典型的“我拒绝你,是为你好”论调,叶天浩再一次意识到,老师就是老师,道行确实比他深一些。
晚上,忙完自己文字事业的楚老师被男人搂在了怀里。
男人脸上带着如往常那般的惑人笑意。
“昨天晚上实在太累,都没有庆祝下我们乔迁新居。”
怎么庆祝?
待男人的唇慢慢靠近,楚艳方才明白,原来是例常运动来庆祝。
“估计我们的孩子也挑地方,他要喜欢这里,说不定就来了。”
男人弯着好看的嘴角。
楚艳白了身旁的男人一眼,看来想做爸爸的心情尤为迫切呢。
以她的了解,往往越着急,越是不来。
“天宇,你说赵美玲怎么一直不给我们写信?都不知道她带着小爱去了哪里,在干什么。”
难道害怕她会透露消息?作为闺蜜,也太不相信她的人品了。
听女人提到小爱,叶天宇心里也微微动了一下。
那个小家伙想来也有几个月了,应是最好玩的时候。越是这么想,就越渴望他们自己孩子的到来。
于是,不顾女人正瞎琢磨着,便直接狠狠地亲了下去……
热烈而持久的庆祝活动结束后,楚艳缩在了男人怀里。
“天宇,接下来你怎么安排的?”
男人很明显早已经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