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回来后我果断和离——神游的灯
时间:2019-05-16 05:44:53

      就因为她矫情的不敢面对楚凌寒,更因为她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这一世有了她的介入,楚霄断然不会再有什么旧疾复发的可能。
      可事实证明,她错了。楚霄不是什么旧疾复发,根本就是遭人暗害。她早该想到的,如今楚霄作为皇太孙,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阮思妍跑的发髻都乱了,跑的汗流浃背。她也不知道楚凌寒会不会找她求助,毕竟宫中御医那么多,疗伤圣药更是不少,上辈子楚凌寒最后不就将楚霄救回来了么?
      但她的第一反应还是赶回家,她怕楚凌寒真得来找她求助,不能第一时间见到她。
      一刻钟之后,阮思妍终于赶到家,一秒钟也不耽误的开始收拾治病的工具与药材。
      而似乎冥冥中自有感应,等她收拾完东西,堪堪才踏出房门,便见楚凌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她家院子,此时正朝她疾步走来。
      “楚世子,哎--!”阮思妍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楚凌寒一把拽住手腕,二话不说,往外拉出去了。
      阮思妍知道此事刻不容缓,便也没挣扎,甚至还配合的快步跟上,可却惊呆了阮府中一众不明真相的其他人。、“绵绵,这是谁啊,你们这是要去哪里?”阮母追在后面问道。
      阮思妍只能来得及说一句:“娘,人命关天,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直到阮思妍被拉出院门,看到楚凌寒只骑了一匹马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准备吩咐人去套马车。
      不过显然她又失算了,楚凌寒还是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翻身上马之后,长臂一提,便轻轻松松将阮思妍带了上去---以无比亲密的姿势,便被圈坐在了楚凌寒身前。
      阮思妍:“…楚凌寒!”
      所有的惊呼和羞窘统统消逝在耳边飒飒作响的风声中。
 
      第43章
 
      阮思妍没想到楚凌寒这么混不吝。
      她不会骑术, 只能任由楚凌寒这样紧箍着她, 才不至于被颠下马去。可因为速度太快, 加上几次纵马跨越障碍物,阮思妍还是免不了被迫倒向楚凌寒怀中,就像投怀送抱一般, 后背紧紧贴住他火热坚硬的胸膛。
      之前两人还是尴尬无比的关系,现在突然以这么亲密的姿态坐在一起, 又是光天化日之下, 阮思妍自问做不到心如止水。尤其在经过一片闹市区的时候, 阮思妍就更着急了。
      楚凌寒的身份摆在那,位高权重, 又是男儿身,可以不计较这种事,可她不行啊,她一介和离之身, 又是弱势女流之辈,这名声挣起来难,毁掉可就太容易了。阮思妍不得不为自己考虑,匆忙之下也只能用袖子遮住脸, 还歹遮掩一点是一点吧。
      只是这样的话, 就只剩一只手抓住马鞍了,颠簸之下, 身子便开始东倒西歪的。阮思妍现在就像是全身赤裸,被误闯房中的男子看个正着一般, 捂住了上面便顾不了下面,很是狼狈。
      一个转弯之际,因为离心力的作用,阮思妍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右栽下去,正要摔下,被楚凌寒铁壁一弯,又给捞了回来,紧紧给固定在了身前。
      “别再乱动,我现在可没空功夫占你便宜!”楚凌寒隐忍而克制的斥责声在阮思妍耳边响起。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脖颈之间,阮思妍是又羞又恼。
      这话说的,到成了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楚凌寒说的也没错,楚霄现在人事不省在,他哪里还有心思分心想那些有的没的啊!算了算了,事急从权,确实也顾不了太多。
      阮思妍枉做小人,暗自唾弃自己一番后,便老老实实坐好了,不再乱动。却忘记了楚凌寒的手臂,还一直横在她腰上,再没有松开过。
      到太子府的路程不算短,可因为楚凌寒速度够快,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太子府大门。
      而到了地方之后,当楚凌寒再次想阮思妍伸出手要搭她下马时,阮思妍也没有再扭捏,任由楚凌寒牵着她的手,虚拢着她的腰下了马。即便又惊呆了一众太子府的下人,阮思妍也能面不改色了---毕竟破罐子破摔,她都已经麻木了。
      太子府邸面积很大,比之国公府,多了几分肃穆与恢弘,少了几分雅致与精巧。想是之前的皇太孙感刚离世,现在的皇太孙又陷入昏迷,太子府上下皆被哀伤所笼罩,更显阴沉与不安。
      阮思妍跟在楚凌寒后面,直奔楚霄所在的住处,远远便听到太医的争执声。
      太医甲:“皇太孙这是受寒导致的旧疾复发,眼下昏迷不醒,脉象微弱,须得耐心等待醒来,之后再静心调养。”
      太医乙不认同:“昏迷不醒又如何调养?哪里又是旧疾复发,这分明就是中毒所致。”
      太医甲辩驳:“那这是何毒?为何没有中毒之兆?为何皇太孙除了昏迷不醒、脉象微弱之外,便没有其他症状?”
      太医乙词穷:“这、这…”
      “好了!孤请两位来,不是来听你们争执的,若是你们不能拿出个解决方案来,孤便拿你们是问!”
      阮思妍跟着楚凌寒进到楚霄的院子,便听到太子段钰乾的怒斥声。
      “凌寒,你将阮娘子带来了?”段钰乾神色一亮,语带惊喜,显然也是对阮思妍保有很大期望的。
      楚凌寒淡淡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阮思妍向太子,还有站在太子身边,神色寡淡的太子妃钟婉秀,俯身行礼。
      “还行那些虚礼做什么,耽误时间!”楚凌寒冷冷说完,便直接进了楚霄卧房。
      太子对楚凌寒的无礼也不着脑,急急应道:“是是是,治病要紧,阮大夫不必多礼,还请随孤进去快看看霄儿的病情吧!”
      阮思妍点头,转身跟上。
      往日活泼可爱的小人儿,如今正紧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哪有一丝生气?纵然是素不相识,也会心生怜惜。更别提阮思妍和这小家伙相处日久,早就将她视为弟弟一般了。
      阮思妍是又惊又怜,放下药箱便开始诊脉。脉搏虽虚弱无力,却也规律平缓。面色虽然苍白,却并未呈现异色。表面上看,确实很像受了寒凉引发旧疾一般。可越是这样才越可怕,阮思妍另一只手握住腰上的玉葫芦,运足灵力,这才发现,原来楚霄心口处,有一个米粒大小的黑点,正在像四周发散,不断吸食着精血。
      “皇太孙这是中毒。”阮思妍收回手,对众人道。
      楚凌寒眯了眯眼,面色微沉,没有说话。
      “果真是中毒?”太子段钰乾当即色变,有些不可置信。自从接回楚霄,他便将太子府看得如同铁桶一般,府中所用之人无不调查再调查,如今却还是被人得了逞,难保让他不怀疑是府中之人所致。思及此,他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太子妃。
      钟婉秀被段钰乾这一眼看的心拔凉,九月的天,如同置身寒窖。
      “太子怀疑妾身所为么?”钟婉秀凄声质问,脸上虽强撑着,身子却是摇摇欲坠:“我与你夫妻一体,害了他对我有何好处?”
      钟婉秀如今真是对这个称之为夫君的男人失望至极。可笑她还以为只要时间够长,她够懂事,这男人总是会又被自己感动的一天。却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在他心里,连那女人一丝一毫也不比不上,而她的儿子,更是连那女人的儿子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想她的睿儿生病之时,这男人何尝有现在这么急切恐慌?甚至在睿儿病重之时,这男人就已经在查那个私生子的身份了。睿儿一去,她尚在悲痛中不能自拔,这男人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宣布了这私生子的身份。
      而她,纵是再不甘心,再愤怒,也只能顾全大局,隐忍不发。
      可他又是怎么回报她的呢?他竟怀疑是她下的毒手?呵,钟婉秀只觉得心死了也不过如此。
      阮思妍虽然从未见过钟婉秀,不过她心里明白,楚霄不会是太子妃所害。
      毕竟太子妃是东宫正室,日后若太子登记,她便是中宫皇后;楚霄如今作为嫡子,也是记在她的名下。楚霄出事,东宫一派必然大受打击,太子前路未卜,她也不可能独善其身。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阮思妍不相信自小长在侯门大院,见惯权势纷争的太子妃会想不明白。
      况且么,阮思妍接着道:“此毒无色无味,表面看无任何征兆,其实内里却在不断消耗病人精血,非行走江湖、深谙毒理之流不能所致。”
      意思是,不是老江湖或者是手眼通天之辈,还搞不到这种毒。阮思妍一句话,便将太子妃的嫌疑给洗掉了。
      钟婉秀却是意外的看了一眼阮思妍,她以为这阮娘子与楚国公府交好,定然是站在楚国公府一边,却没想到还会替她说话。而她的枕边人呢?却是第一个怀疑他,这让她如何不心生悲凉。
      “你看我就说是中毒吧,你还不信我。”太医乙小声向旁边的太医甲叨叨,全然忘记了之前是如何对阮思妍鄙视的了。
      太医甲嗤了声,问道:“那阮娘子有可知这是所中何毒呢?又如何解毒呢?”
      阮思妍没有说话,眼睛看了一圈房中众人,欲言又止。
      “妾身还是出去吧,免得日后又怀疑到妾身身上。”钟婉秀道,说完便起身欲走。
      段钰乾自知刚才理亏,急忙拉住钟婉秀,将她按在身边,安抚的拍了拍手,方对阮思妍道:“阮娘子大可直言,房中之人都是孤的亲信之人。”
      其实他刚才只是出于身居高位之人的多疑心理,细想一番后,也明白过来钟婉秀不会做这种事。此刻,他对阮思妍的分析很是信服,也对她的谨慎很是欣赏。
      阮思妍点头,这才道:“其实这应该称之为蛊,名为噬心蛊。出自南疆瘴毒之地,如今已很少听闻,却不想竟在皇太孙身上看到。噬心蛊,顾名思义,便是靠吸食人的精血为生,直至耗干人体精血为止。”
      “蛊毒?南疆?老三手下有个副将,便是来自南疆!”段钰乾睚眦欲裂,恨声道:“孤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众人皆是胆寒,没想到对方竟如此狠厉,对一个十岁小儿下此毒手。更怜惜楚霄小小年纪,便成为权势纷争的牺牲品。
      楚凌寒看着阮思妍,出声道:“这蛊毒可有解法?”
      阮思妍点头:“有,只是--”
      “只是什么?”楚凌寒又问。
      段钰乾也道:“阮娘子什么要求请直说,孤一定替你办到。”
      阮思妍点头:“我可以通过施针,将蛊虫引出来。只是需要一位药引,充当诱饵。问题便在这药引,不太好找。”
      “不知阮娘子所说药引是何物?”两位太医询问,他们也都没想到阮思妍年纪轻轻,且又是女流之辈,却果然有几分真本事,此时也忍不住不耻下问。
      “是一种叫牵心草的药材,植株矮小,叶片颇似心型,叶片反面呈淡淡的暗红色。”阮思妍道。
      两位太医对视一眼,皆道:“从未听过此种药草。”
      段钰乾失望之极:“连两位太医都没听过?阮娘子可知哪里寻找?”
      “万物相生相克,既然这蛊毒出自南疆,想必牵心草南疆也会有。不过此去南疆一来一回,时间太过漫长,且还不一定能找到此物。让我想想其他地方可有。”阮思妍道。
      她之所以知道此毒,也是因为在晋江世界博览医书看到的。当时她便有些惊讶,居然会有关她本来世界南疆蛊毒的记载,因此便留了心,没想到现在倒真是派上了用场。她开始回忆当时书中所关于牵心草的记载,说是牵心草喜凉耐阴,多生于峭壁边缘的石缝中,善于隐藏,附近必得有山泉或瀑布流淌。
      峭壁,山泉,阮思妍脑海中开始回忆京城哪里有符合要求的地方。突然,阮思妍眼睛一亮,想到了!
      楚凌寒这时又问道:“是想到哪里有了吗?”
      阮思妍:“…”
      这人,要不要这么敏锐。阮思妍心中腹诽,点头道:“玉指山或许能找到。”
      段钰乾道:“那事不宜迟,我多派些人手,赶紧出去找。”
      “太子殿下且慢。”阮思妍出言阻止,道:“对方可能正在暗中观察我们,此时还是不宜打草惊蛇。且此草必须得小心采摘,迅速炼制,否则便会失了药性。”
      “阮大夫言之有理,这些日子,一定要对外做出霄儿昏迷不醒,我们束手无策的样子。这不仅是保护霄儿,也是保护其他人。”楚凌寒出言道。
      其他人,指的就是她了吧,阮思妍想。毕竟如果阮思妍帮楚霄解了毒,就是站在三皇子一派的对立面,坏了他们的好事,难免不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日后很有可能会被对方除之而后快。
      阮思妍得承认,楚凌寒能为她想到这些,她意外之余,心里更有几分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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