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小孕妻[穿书]——名堂多小姐
时间:2019-05-17 10:05:56

  这种事情,她知道对方既然不说,出于礼貌就不应该去盘根究底。但她又担心自己稍一错眼,顾煜就往歪路上跑远了。
  思前想后,阮楚楚还是让人叫司机赶紧发动车子准备,她则飞快地上楼换了身外出便服。
  坐上车,司机问要去哪儿,阮楚楚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墓地的具体位置,因为原主根本没有过问过顾煜幼时的经历。
  这个时候她突然发现,原主在这段婚姻中,一直处于一个接受者的位置。这当然跟顾煜自己的刻意隐瞒有很大的关系,正是因为他的做法,原主才会将被照顾与被呵护当成习惯,既不会怀疑他, 也忽视了给予。
  本市总共有五个墓园,总不能一个个找过去吧?
  阮楚楚让司机先往外开,想了想拨通了范琴的电话。
  不管对方究竟是不是幕后黑手,但通过上回在医院闲聊便能得知,无论是顾家的秘辛还是顾煜几兄弟的动向,她都比较清楚。
  电话一接通,范琴听到阮楚楚问起方雨墓园的位置,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反而先以关怀之名旁敲侧击了一番。
  阮楚楚装出心情不好但又强撑无事的语气道:“没什么,就昨天闹了点小矛盾。今天不是那位的……以前我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了总得去一趟,您说是吧?”
  范琴听了,突然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小煜他出去了?”
  阮楚楚沉默。
  范琴则自以为明白了的“啊”了一声,“对,是该去祭拜祭拜的。我没记错的话是十年前从那边镇上迁到了龙山墓园。”
  “好的,谢谢你琴姨。”阮楚楚得到消息立刻挂断电话,拍拍驾驶座椅,“龙山墓园。”
  -
  墓园所在地大都比较偏,龙山墓园位于城南郊区,但依山傍水,环境清幽,是京市的高端墓园之一。
  阮楚楚在大门处下车,被扑面而来的风吹的偏了头。她拢了拢黑色风衣衣襟,不由抬头看了看天,黑压压的。
  估计因为天气不好,墓园处冷冷清清,除了她压根没看到其他人影。
  “今早听广播还在说冷空气南下,要降温降雨,眼瞅着这雨就要落下来了吧。”保安亭的老大爷感慨了一声,朝阮楚楚喊了一句:“车子停那边,进园先在这里登记!”
  阮楚楚接过司机递来的伞,道了声谢,让他去停车场等,有事会拨他电话,自己则拢着衣服朝保安亭走去。
  “大爷,今儿是不是没什么人过来啊?”阮楚楚一边登记一边搭讪。
  大爷坐椅子里看报纸,回答:“是呀,今儿上午你是第三个还是第四个吧。”
  “那您对一个大概这么高的,穿黑色外套的男人有印象吗?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阮楚楚抬起手比了一下。
  大爷听她问这么仔细,不由抬头瞅了她一眼。
  阮楚楚立刻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大爷见她面善,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蹙眉回忆了一会儿,道:“有啊,穿一件跟你身上差不多的黑色风衣,长得挺俊一小伙子嘛!好像还拿了一束白百合,半个多小时前进去的吧好像。”
  阮楚楚一喜,“那您还记得他往哪个方向走的吗?”
  老大爷笑了:“姑娘,你看看咱们这墓园多大,从大门进去还得走几百米呢!我在门口哪儿能看得到他进去后走的到底是东南还是西北?”
  阮楚楚不好意思地同他道了谢,提步往里走去。
  龙山墓园不愧是京市号称一墓难求的高端墓园,光大门就修葺的大方壮观。走进去,果然如老大爷所言,一眼望不到头。
  阮楚楚无法,看了看面前的方向,选了左边的道碰碰运气。
  事实证明,她今天运气挺不好的。走了半天不仅没看到一个人影,反倒是雨突然落了下来。
  阮楚楚撑开伞看着四周的雨雾,有些沮丧。
  听顾煜的意思,他今天不打算回家。可他显然也不可能在墓园里待一天,更别说现在还下起雨来了。
  她正预备往回走,余光突然瞥到左侧最外处有个身影。因为那人是蹲着的,所以她一开始才 没有看到。
  阮楚楚往前急走了几步,发现那人居然真是顾煜。
  他就那么半蹲在墓前,半点遮蔽的东西都没有,雨水已经将他的头发和背部洇湿,但他却浑若不觉,一动不动,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阮楚楚本打算远远看着,但这场雨却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不多时便从蒙蒙细雨变成了豆大的雨珠。
  眼见着地面积起了浅浅的小水洼,阮楚楚轻叹一声,走了过去……
  -
  顾煜看着墓碑上的不足巴掌大的照片,思绪飘了很远。
  很多人都不记得年幼时的记忆,但他却记事很早,甚至一岁多时候的事情,他都记得。
  在他的印象里,母亲是个积极乐观的女人,每当他背出来她教的古诗时都会很高兴地夸奖他,笑起来很美。
  直到后来他逐渐长大,看到了她遗物中的日记本,才明白在她总留给他的笑容背后,藏了多少的痛苦……
  有一段时间,顾煜总在想,如果那一天他没吵着要吃糖炒栗子就好了。或者当天他跟着一起出了门,那就不会留下他一个人。
  但他又不甘心,凭什么呢?凭什么他和母亲要遭受这么多的苦难,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却能心安理得的继续过好自己的生活?甚至根本不在意他们母子的存在?
  但他会让他后悔的!
  他会把他所在意的、期待的一切一件件的摧毁,让他……
  眼前一暗,带着寒意的雨滴突然被隔绝在外。
  顾煜眨了一下眼,眼睫上的水滴从眼角渗进,带起丝丝刺痛,他忽而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淡淡香气。
  眼底翻涌的负面情绪霎时间尽数褪去,他脊背微微一僵,又缓缓的放松下来。
  谁也没有说话,耳侧只剩下噼里啪啦的雨声,切切嘈嘈明明是会惹人烦厌的,此刻却不知为何令人感觉到宁静。
  大约过了十分钟,又或许更久一点。
  顾煜终于动了,阮楚楚以为他会生气地质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对方却只是直接站起身,冷淡的吐出一句“走吧”,拔腿就走,将她落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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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佣人看到出门前说今天不回来的顾先生和着急忙慌出门的顾太太一起到家还有些蒙,但看见他们两人身影狼狈,尤其是顾煜衣服几乎全是湿的,立马道:“哎哟,我现在马上去煮锅姜汤,这天气可容易感冒哩!”
  阮楚楚嘱咐道:“煮浓一点!”
  佣人应声走了,阮楚楚借机同沉默了一路的顾煜道:“你赶紧去收拾一下,然后下来喝碗姜汤驱寒。”
  “不用了。”顾煜换了鞋径直就要往楼上走。
  阮楚楚张口想喊他,却鼻尖发痒打了个喷嚏。
  已经走到楼梯旁的顾煜脚步一顿,蹙眉回头看向她:“你这么爱多管闲事,不如先管好你自己。”
  觉得自己一番好心仿若被狗吃了的阮楚楚:……闭上嘴我还能当你是个小可怜:)
  “阿嚏,阿嚏,阿嚏!”腹诽不已的阮楚楚连话都说不出来,低下头捂住口鼻接连又打了三个喷嚏。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条毯子劈头盖下。
  阮楚楚从毛毯里钻出脑袋,看到顾煜带着薄怒的脸。
  “快点上去换身衣服,然后下来喝姜汤。”
 
 
第43章 
  阮楚楚觉得顾煜这个人可真是太奇怪了。
  想当初她跟他撕破脸摊牌后, 他还能面不改色的装温柔呢。怎么如今她愿意握手言和, 还主动同他示好,为他操心这担心那的,他反倒脾气见长了?
  “夫人, 先生让我给您送姜汤上来。”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
  阮楚楚关掉吹风筒,扬声道:“就放桌上, 我出来就喝。”
  佣人走进来, 有些为难地看着她,“可是先生说,让我看着您喝了才能走。”
  阮楚楚:“……”
  她默了一瞬, 问:“他喝了吗?”
  佣人摇摇头, “先生嘱咐了我之后,一直在打电话。”
  阮楚楚闻到刺鼻的生姜味,心道虽然是她说的煮浓点, 但这姜是不是放的太多了些?
  “我又没淋到什么雨,他都不用喝, 我就更不用喝了吧……”
  “是嫌最近医院去的太少了?”顾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听了阮楚楚的话一边眉毛高高挑起。
  阮楚楚抿唇, 没理他,冲佣人道:“现在太烫了, 你放桌上凉会儿, 我过会儿喝。”
  佣人侧过脸去看顾煜, 对方点头后才退了出去。
  阮楚楚开始怀疑自己更换佣人决定的正确性, 现在这人是打算在家里搞一言堂了?
  “周医生, 麻烦你替她检查一下。”顾煜声音落下,家庭医生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38度5。”周医生念出电子温度计上显示的数字。
  顾煜蹙眉:“发烧了?是不是去医院比较好?”
  周医生笑笑,道:“不用紧张,孕妇的体温是会比常人高0.5至1度的。但是既然出去淋了雨,以防万一还是预防一下,这个生姜红糖水趁热喝了,多喝热水,最近几天都会降温,注意保暖。”
  阮楚楚终于找着机会怼他之前在门口敲打她的那句,嘟囔道:“动辄就是去医院,小题大做。”
  “不能这么说,孕妇在这方面确实还是要谨慎些才好。病毒能透过母体胎盘进入胎儿体内,妈妈如果感冒了,宝宝也会受到影响。孕早期是胎儿器官形成的重要阶段,是需要特别注意的。”周医生解释完,最后评价:“顾先生做的很好,他很关心你。”
  阮楚楚一噎,旋即抬手指了指只换了上衣,头发都还没吹的顾煜,道:“周医生,我看你还是给他看看吧,我是没淋着什么雨,他自己倒是淋了个透!”
  周医生笑道:“你们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感情好”的两人对视一眼,都保持了沉默。
  顾煜测过体温,竟还真有些低烧,只是光看他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半点生病的样子。
  周医生给了退烧药让他服下,又是一番叮嘱才离开。
  顾煜下午一直待在书房工作,应该是确实很忙,就连晚饭都是让人送上去在书房吃的。
  阮楚楚见他虽然心情不好,但并没有跟先前几次一样无法控制情绪,也放了心。
  她本还想问问葛峰那事有没有进展,但又觉得不必要急在这一时问,只在临睡前去隔着书房门提醒他明天是工作日,早些休息。
  书房里隔了几秒才传出顾煜的回答:“好,知道。”
  阮楚楚便安心回了房。
  结果到了第二天早晨,餐厅居然只有她一个人。
  看看时间,比她平常还晚上一些,按理说顾煜这会儿都应该已经开吃了。
  “顾煜已经吃完出门了?”阮楚楚问佣人。
  佣人:“先生今天还没下楼呢。”
  阮楚楚一听,觉得不太对劲。
  不说顾煜是一个连休息日都不睡懒觉的人,今天还得上班呢,怎么会到现在都没起床?
  该不会昨天半夜自个儿跑出去了吧?
  阮楚楚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需要时时刻刻提防家里老爱出去嚯嚯的调皮捣蛋小儿子的老母亲,简直是操碎了心。
  然而再一问,从昨儿起到今天早上,院子大门都还没开过呢!
  阮楚楚上了楼,轻轻敲了两下,“顾煜,你起了吗?”
  没人回应。
  她又敲两下,再问:“你今天请假不去上班了?”
  仍然没有回应。
  “你不说话我进来啦?”阮楚楚按下门把,推门走了进去,发现屋内被窗帘遮的严严实实。
  昏暗光线中,顾煜正裹着被子背对着房门躺着,似乎是睡得正香。
  阮楚楚皱眉,虽说昨天开始降温,但马上就到五月,在室内温度其实并不低,她自己睡觉都不会盖这么严实。
  “顾煜?”她走近,伸手在床上的鼓包上拍了拍。
  顾煜似乎是被惊动,但并没有醒转,而是翻了个身改为平躺,阮楚楚探身一看。
  好家伙!脸都烧红了!也不知道是昨儿晚上什么时候开始烧起来的!
  “醒醒,你发烧了,得起来吃药才行。”阮楚楚改为轻推,但已经许久连感冒都没得过的顾煜,这一次被来势汹汹的病毒绊倒。
  只见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看床边立着的人,第一反应竟然是皱着眉心挥手赶人。
  “我感冒会传染,你离我远点。”
  阮楚楚先是一怔,随后觉得一股暖意自心底蔓延开来。
  昨天晚饭他也是在书房吃的,或许也是出于生病怕传染给她的考量?
  “你哪只是感冒,烧的嗓子都跟破砂罐似的了你自己没发现?”阮楚楚没好气地说了他一句,赶紧让人联系周医生上门,自己则去家庭备用医药箱里找到退烧药。想了想,又翻出一个口罩戴上。
  重新回到房间,她伸手推顾煜的肩膀,道:“周医生马上就到,你先起来把退烧药吃了。”
  顾煜“唔”了一声,没动。
  阮楚楚只好又加大了力气,这回顾煜终于再次睁开眼,他先是无焦距瞪着天花板,过了几秒才茫然地将视线投向床边人。
  “我戴了口罩啊!”阮楚楚以为他又要叨叨,立刻指着自己的脸,“你快点起来把药吃了,我就出去等周医生了。”
  而顾煜却是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突然张着他因为发烧而干裂起皮的嘴唇朝阮楚楚轻轻喊了一句:“妈。”
  阮楚楚:……我可没你这么不听话的儿子。
  “我好想你啊,过的好辛苦……”顾煜几近无声地呢喃了一句,又因为疲惫闭上了眼。
  阮楚楚抿唇,忽而也跟着这句话替他难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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