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神君,你夫人才是反派——醉折枝
时间:2019-05-23 08:41:49

  慎渊别过头,指尖一动,手里的东西就变成了一块流光溢彩的圆石。
  老妇人眼睛一亮:“谢谢仙君,谢谢仙君。”
  林翊把灵石递给老妇人,拎了篮子,和慎渊一起走了一段路,想想还是觉得奇怪:“灵石不是货币吗,真的能帮人修炼?”
  “灵石是在灵脉附近开采的,据说里面存有天地灵气。”慎渊说,“放在身边,调息时吸收其中的灵气,修炼事半功倍。故而很多没什么天赋的人都想要一块灵石。”
  林翊回忆不起原书里的相关记载:“……那买一篮子鸡蛋不是亏了吗!”
  慎渊露出个像是嘲讽的笑:“谁知道呢。”
  “我是不是应该也弄块灵石来?”林翊没察觉,“我觉得根本没什么进度,这太难了,急需这个作弊器……”
  慎渊打断她:“你不需要。调息就行。”
  林翊不服,很想问为什么,又怕接收到慎渊嘲讽的眼神,以及类似“以你的天赋,带着灵石也没用”一类的回答,认命地闭嘴。
  又走了一段,出了灵市,到僻静的小道上,慎渊忽然说:“别想着借什么天地灵气,那不是能借的东西。”
  林翊一愣。
  她看书为了消遣,大部分介绍世界观的内容都是草草一扫,到后面看困了更是直接下滑跳过,即使如此,她也记得原书里对各类法器仙品的描写,恨不得所有厉害的东西里面都存着天地灵气。
  看到后来,林翊还在心里吐槽,世界观说天地灵气稀薄,怎么随便拿个什么东西出来,里面都能有。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修炼必须借助天地灵气,吸收得越多,储存在身体里的也就越多,越容易突破下一境界。
  那为什么,现在慎渊明确地说不能借?
  林翊感觉脑子不够用,试探着问:“不借天地灵气,灵力从哪儿来啊?”
  “从你自己身上来。”慎渊懒得解释这种初级概念,“让你调息就是调动自己身上的,回转一圈就会攒一些。”
  “那其他人……?”
  “我和他们修炼的方法不一样。”
  林翊惊了:“和林忆……不是,和我以前也不一样?”
  慎渊用理所当然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林翊简直想捂脸,难怪那天她在柳清霜面前瞎几把胡说,柳清霜还一脸受教的样子……
  林翊苦着脸,抓住唯一的希望:“还有别人是用神君的方法修炼的吗?”
  慎渊顶着林翊期待的眼神,残忍地说:“没了。我没和别人说过。”
  “……那为什么只和我说啊?!”
  “你自己说的,你忘了修炼的方法,而我只会这个。”慎渊笑笑,“而且,你是我的东西。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万世同心。”
  林翊一听“万世同心”这个词就条件反射地浑身发毛:“……总之感谢神君教我这么……这么特别的修炼方法!”
  她回想起原书里慕时找到灵脉后在边上修炼的情节,想到慎渊之前的话,临时换了个说法:“我做个假设,假设啊……假如神君收了徒弟,会教她这个吗?”
  “我不会收徒的。”慎渊说,“教养徒弟应当犹如教养亲子,我担负不起师父的职责。”
  林翊追问:“谁都不收?”
  慎渊点头:“对。”
  林翊心说我早晚看你真香,现在说“教养亲子”,到时候还不是爱而不得,还得偷偷摸摸藏在心里爱。
  她扶了扶篮子:“回去了吧?这一篮子可以煮好多茶叶……”
  身后忽然传来风声。
  无神论者林翊在修炼这事上实在没有天赋,修到现在有时候还找不着三宫,但她在这一瞬间忽然察觉到危险,本能地向着边上避开。
  慎渊已经抓住了那个袭来的东西,手指收拢,手中就只剩下一缕被捏散的黑紫色雾气,一看就不是什么正面形象。
  林翊惊魂未定:“这什么东西?”
  “小东西而已,喜欢袭击修仙者。”慎渊捻了捻指尖,“偶尔会遇上。听他们的说法,领头的好像是……魔神?”
  “哦……”
  林翊应了半声,忽然倒吸一口冷气。
  魔神……原书里也就只有一个魔神,敬业地活到最后一章才死的最大反派。
  林翊看了看慎渊,发现他脸上毫无异色,仿佛只是说了隔壁邻居。
  她觉得,可能需要重新审视一下慎渊。
  这他妈也太莽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最终boss(?)侧面出场,虽然前期基本上没啥戏份(……)
  求收藏求评论这几个字臣妾都说倦了(……)
 
 
第十二章 你也有今天
  非常莽的慎渊很快就莽不起来了。
  因为他被罚禁闭,掌门亲自下的令,时长七天。
  关他禁闭的理由是先前他给观涛峰的峰主治头痛宿疾,治了俩月没治好。峰主委婉表示不想治了,慎渊还非要给人治,然后掌门决定让慎渊去水牢里冷静冷静。
  林翊觉得这理由仿佛在闹着玩,又想不通以慎渊人前温润人后神经的性格,怎么会追着峰主给人家治病。
  想着想着慎渊就进去了,幸好这个壳子是问玄门大师姐,林翊争取了一下,赶在关门之前还能再见慎渊一面。
  她感慨着也就这时候林忆的壳子还有点用,完全没想探究一下自己为什么非要见慎渊。
  水牢和林翊想象里那种半地下室的不太一样,建在地面上,封闭的屋子里挖了个大池子,池上只修了个圆台,圆台上一条窄窄的路通向门口。
  慎渊背对着门坐在圆台上,一身白衣,衣摆在圆台上画出大半个圆弧,漆黑的长发间别着白玉,垂的流苏都是白色的。
  林翊咳了一声,挎着篮子小跑着过去:“神君,我来看你啦。”
  慎渊起身,换方向面对着林翊,仍然坐下来,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林翊和慎渊相处了十来天,大致摸清了他的性子,虽然时不时会突发精神疾病且完全无法理解诱因,但他平静时还是能正常沟通的,甚至可以皮几下。
  看样子慎渊现在心情还可以,林翊忍不住皮:“神君,你这身打扮,是服刑还是服丧啊?”
  “现在是服刑。”慎渊抬眼,“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变成服丧。”
  林翊一缩脖子:“不了吧,服丧很累的。圣人说丧三年,常悲咽……”
  慎渊不理她:“说吧,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林翊把篮子往边上一放,从里面掏出一个干荷叶包的饭团,“给神君送饭呀。”
  慎渊嫌弃地看了看干巴巴的荷叶饭团:“这东西?”
  “……虽然它现在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我保证,拆了荷叶就好看了!”林翊从篮子里抽出一双筷子,放在饭团边上,“我听说禁闭的时候不能吃饭?趁现在多吃几口。”
  慎渊还是不动饭团:“不吃也饿不死。”
  林翊拿出卖安利的架势劝说:“尝尝嘛,我断头安利,不好吃你打我。”
  慎渊将信将疑,拢在大袖里的指尖动了动,又收回去:“你自己尝过吗?”
  “当然了!”林翊觉得自己厨师的尊严被侮辱了,“我午饭吃的就是这个。”
  慎渊极轻地笑了一下,伸手拿了饭团,也不用筷子,剥开荷叶,凑上去轻轻咬了一口。
  他的举止很优雅,微微垂着眼帘,嘴唇凑近饭团只是一瞬,饭团上只咬了个小小的缺口,让人怀疑他是怎么咬的。
  林翊觉得如果慎渊去搞吃播,估计弹幕上一半是花痴美人啃饭团也是美人,另一半是喷他咬饭团还剪辑。
  她期待地托着下颌,眼睛亮晶晶的:“好吃吗?”
  慎渊细细地嚼了几下。
  饭团用的是粳米,黏合得恰到好处,齿间一股纯正微甜的米香,隐约又有一丝咸鲜。
  他又嚼了几下,没尝出来咸味的来源。
  慎渊一直不发表评价,表情也没什么变化,林翊急死了:“不合口味吗?神君,评价一下啊,我们这种业余厨师都很需要反馈的……”
  “还行。”慎渊咽下去,“咸的是什么?”
  “那个啊。是磨碎的咸蛋黄,想不到吧。”林翊放松一点,“茶叶蛋吃完了,我去山下买鸡蛋的时候顺便买的。我本来还想买点鸭蛋自己做,但是好像来不及了,就用了现成的。”
  “你倒贤惠。”慎渊又咬了一口。
  “哎呀,不好这么说啦,我会害羞。我以前经常……”林翊一卡,临场换了说法,“……研究做饭这种事情的。”
  慎渊不置可否,认真地嚼饭团。
  林翊盘腿坐在路上,托着下颌看慎渊一口口地咬饭团,垂着眼帘的样子看起来相当认真,一侧腮帮会因为咀嚼稍微鼓起来一点,然后一动一动地慢慢消下去。
  好像一只嚼坚果的小松鼠。
  林翊看了会儿,油然而生一种投喂的满足感:“神君,问个问题哦,你不要生气。”
  一般来说,慎渊吃东西的时候脾气比较好:“问。”
  “就是吧,这个……”林翊搓手手,脸上写着“八卦”两个字,“官方说法我是不信的,你和观涛峰峰主,到底什么事情啊?”
  “没什么特别的。他先前来我这里求医,让我治治他的头痛宿疾,承诺用灵石法器交换。”慎渊吃完最后一口,把干荷叶叠起来,指尖一动,一缕火燎了起来,“如今他觉得头不痛了,就不想治了,顺便去掌门那里告了我一状,说我自恃为医,行敲诈之事。”
  林翊服了:“这……掌门也能信?”
  慎渊轻飘飘地看了林翊一眼:“观涛峰主是掌门的师弟,师出同门的那种。”
  林翊没话说:“……行吧。”
  “而且,听闻新的灵脉要开了。”慎渊说,“按理说轮到我去灵脉边上修炼,如今我在水牢,自然顺推到别人身上。”
  林翊“哦”了一声,心说怎么一个修仙门派还搞这种勾心斗角,一点都不仙,想想又觉得不对:“可是你的修炼方法,不是用不上灵脉吗?”
  “他们又不知道,总之让我用不到就是他们赢了。”
  林翊挠挠脸:“那神君为什么不反抗啊?”
  林翊一脸认真,认真得有点傻,慎渊忍不住搓了搓她的脸:“没必要。”
  搓脸是慎渊最近开发的爱好,林翊被搓得五官扭曲,挤出声音:“神君不哭,这样想,万一这个观涛峰主,没过几天就死了,四舍五入你就算报仇了。”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说得很对。原书里观涛峰主是第一个死的高层,就在仙门大会之后,死于头痛宿疾。
  慎渊又搓了几下,恋恋不舍地放开:“他是活不了多久。”
  林翊警觉:“你这个语气令人害怕。”
  “我和他又没有交情,先前来求药,我在药里放了点东西。若是能乖乖喝新药,那刚好解毒。”慎渊笑笑,颇有点慵懒,“现下这样嘛,等着头痛至死吧。”
  “……这不会怀疑到你身上吗?”
  “他自己说的治好了,而我在这个地方。再犯病也不是我的事,我也救不了。”
  林翊真情实感地佩服:“哥哥,我的好哥哥,玩还是你会玩。”
  慎渊直接忽视林翊的奇怪称呼,另起了话题:“下月初一越来越近了,你学的怎么样?”
  一提起练剑,林翊就头疼:“就那样吧……我还是觉得我不行啊。”
  “术法呢?”
  “那更不行了。我也没法学啊。”林翊苦着脸,“我现在修炼的方法和他们都不一样,哪儿敢一起学。”
  慎渊沉吟:“这样吧,我教你。”
  林翊心说我也要当魔法少女了,挺直腰板:“请。”
  “很简单。想着什么东西就好。”慎渊点了点筷子,“还是那个方法,调动灵力,灌进去。”
  慎渊碰过的筷子缓缓浮起来,悬在林翊眼前。
  林翊睁大眼睛:“可以啊……”
  “慢慢练。”慎渊说,“简单归简单,但也不是一次就能练成的。”
  慎渊难得在教学方面这么宽松且温和,林翊骨子里的贱气又犯了:“假设,假设啊,七天以后,我没学会……怎么办?”
  慎渊朝着林翊一笑,睫毛浓长仿佛蝴蝶欲飞,眼瞳里藏着细细碎碎的光。
  那一笑堪称万千风华,笑得林翊晃了晃神。
  他温柔地说:“像这样。”
  浮在空中的筷子在那一瞬炸开,碎屑飞溅进池子,满池都是涟漪。
  林翊吞咽一下:“……学不会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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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望慎渊的时间其实不长,林翊总结了一下,除了最后谈到的半吊子教学,基本上都是废话。
  她挎着篮子往回走,走到半路上居然看见个人。
  水牢人迹罕至,慎渊的屋子又僻静,两者连通的路上连杂草都长了半米高,林翊实在很难想象有谁会在路上走,下意识地摸了摸腰侧的寒霜。
  这个人缓缓走近,一张c位出道的脸,神情却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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