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妈被武阿婆怼在这儿,却看到那边她的宝贝儿子被人淋了尿,不由得气愤满胸,便冲着亲属团的方向大吼了一声,“咱家宝宝被欺负成这样儿了,你们踏马的都是死的吗?”
原本坐在石凳上的人纷纷站起身……
以及凉亭的石阶下,也有几个人包围了过来。
那熊孩子妈更是率先动了手,狠狠地推向阿婆,嘴里还骂道,“……你这死老太婆的嘴巴那么毒,哼,今天我就来教教你怎么做人!怎么学会说话!”
殊不知,武媛一直护在阿婆身边呢!
见那熊孩子妈冲着阿婆动手……
武媛也没客气,一手将阿婆拉开、一手迎上了熊孩子妈伸过来的手……然后抓住、一扭、再一推搡!
只听到清脆的“咔嚓”一声响!
熊孩子妈“啊”的惨叫了一声,面露痛苦之色!
“哎哟我的手……断啦!”她惨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她还被武媛给推了出去,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凉亭的石柱子那儿!
熊孩子的其他的家属都冲了过来……
武媛拿出了这些年学到的擒拿功夫,一手一个,把这些人的胳膊全给卸得脱了臼!
——这还是小时候,她们在西湾冲的那个家被武二狗打砸抢了以后,她爸爸武向东害怕以后会有人欺负俩女儿,就给她们在县城的少年宫里报了班儿学武术。到了省城以后,家里条件更好了,武向东索性花钱请了个全国散打冠军来教一双女儿学功夫……
霎时间,凉亭里鬼哭狼嚎。
其他围观、观战的人们齐齐惊呆!
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武媛身上。
那个面容清秀的青年男子突然喊了一声,“……五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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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五元”和“武媛”的发音极其近似, 再加上男青年的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十八|九的样子……
一时间, 武媛还真没认出他是谁。
——毕竟在学校里, 因她学习成绩好、长成又还过得去, 给她递纸条的男生还不少。而且还都是其他班的男生……所以一时间,武媛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直到——
男青年看着王璎, 又迟疑地喊了一声,“……五毛?”
之前他喊她“五元”的时候,武媛还真没啥反应;现在他喊出了“五毛”这二字……武媛立时便知, 这个人,应该是之前她们一家在小镇上的汽配厂时认得的。
这时, 王璎开了口,“呸,你才五毛呢!我是阿璎啦!五毛今天没来!”
顿了一顿,王璎又疑惑地盯着这个男青年,问道, “……你谁啊?”
男青年咧着嘴笑, “阿璎?想起来了!你叫王璎?你是王珩的妹妹!我是……沈颢啊!”
“沈颢是谁?”王璎一脸的莫名其妙。
沈颢涨红了脸,很是尴尬, 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武媛。
武媛想了想, 已经回忆起——沈颢不就是当年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 走错楼层吃喜酒的那个小胖子嘛!
差不多七八年没见了,真想不到……
长大以后的小胖子不胖了,但皮肤还是这么白啊!
不过,刚才他整治那个熊孩子的时候还挺有一套的, 怎么现在……脸红得跟个猴子屁股似的?还扭扭捏捏?
另外一边,俩个年纪和沈颢差不离儿的男青年看到沈颢吃了瘪,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们的笑声,和另外一边的横七竖八的熊孩子家属们所发出的哀嚎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个老太太突然同时说道——
“阿媛,我们走了!”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这里怪闹腾的!”
这其中一个老太太,就是武阿婆了。
另一个么,看起来也是个和阿婆年纪差不离儿的老太太。
这老太太发了福,体型有点儿胖,穿着件打极拳才穿的那种特别宽松飘逸的白色旧式对襟衫子,手里还柱着支拐杖。
而在白衣老太太的身边,还站着刚才那两个看着沈颢吃瘪、出声大笑的男青年。
武阿婆看着那个白衣老太太、白衣老太太也看着武阿婆。
这些年家里经济条件好了,武阿婆也保养得挺好。她头上的赖痢早好了,但因为头顶处的头发稀疏,所以她爱戴帽子。这帽子戴上了,还能遮住额头的抬头纹……再加上个性要性还泼辣,平时在家也闲不下来,所以除了老寒腿的毛病一直没好,身体是很棒的。六十多的老太太看起来,就和五十多的人差不离儿。
知道阿婆想离开这儿,武媛应了一声,搀扶住了阿婆,准备离开……
“哎!你们……打了人就想走?”熊孩子的妈气愤地叫嚷了起来。
沈颢问武媛,“你这手功夫……像是擒拿?你把他们……”
武媛点头,“他们的手被我卸脱了臼。”
沈颢舒了一口气,“那没事儿,你们先走,我断后!”
武媛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跟她说话呢、还是在跟他的同伴——那白衣老太太和另外两个男青年说话……
但是武阿婆一点儿也不想在这儿呆了,“阿媛咱们走,这儿晒死了!好歹挪到那边儿有树荫的底下去!”
武媛只得扶好了阿婆,朝着不远处的那片树荫走去。
她走了几步,发现王璎没有跟上来,连忙回头喊了一声,“阿璎,快来!先上前头去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坐一坐的……阿婆腿脚不好要休息会儿!”
阿婆听了,气喘吁吁地骂道,“你腿脚才不好哩!”
武媛一笑。
王璎跑到了前边儿树荫下,看了看……
山上的道观可能是想在这附近修个啥的,不远处有一堆红砖。
王璎跑来跑去的,搬了几块砖摞好了,砌到椅子高矮、然后又把其中一个行李包当成坐垫直接放在最面上的红砖上。
她一共拾了两个,本来打算让阿婆坐一个,她和二姐坐一个的……
可是,阿婆和那个白衣老婆婆却同时走到了树荫下。
王璎有些犹豫。
武阿婆扭头看了看那个白衣老婆婆,做了个动作,“老姐姐、你坐!”说着,她又吩咐王璎,“阿璎啊,把你那个包也给垫上,请婆婆坐一下咧!”
王璎“哎”了一声,飞快地把手里的另外一个行李袋放在了“砖椅”上,又乖巧地说道,“婆婆快点过来坐!”
白衣老太太笑着冲阿婆道谢,又对王璎说了声“这女娃娃好乖哟”,这才撑着拐杖、慢慢坐了下来。
武媛已经服侍着阿婆在这边这个砖椅上坐了下来,她拿出了一瓶水让阿婆喝,又拿出了一块手绢儿,帮着阿婆摘下了帽子,用帕子擦拭着额头的汗;王璎就蹲在阿婆脚边剥煮花生,阿婆一颗她两颗……
白衣老太太看着武媛和王璎,一脸的艳羡,对武阿婆说道:“老妹妹,你可好福气哟!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孙女儿,还这么孝顺!”
阿婆得意地说道,“那可不是!对了老姐姐,这么热的天,你上道观干啥去呀?”
“还愿!还的还是几十年前许下的愿!”白衣老太太叹道,“……哎,现在想想啊,只怕是当年太年轻,还不晓得报应咧,胡乱许了个愿呢,还灵验了!可我呢,又离开了这个地方……这不就没法子回来还愿嘛!”
“也不晓得是不是一直没来还愿的原因,我现在啊……那是百病缠身啊!!!算了算了,以前的事不讲啦!我想着呢,趁我现在还能动吧,赶紧回来还个愿!以后我就没牵挂了哇……”
“奶奶别胡说!”穿白色有领的男青年说道。
白衣老太太笑了笑。
武媛注意到,白衣老太太的嘴边已经起了白沫子?
这几天天气热,从山脚一跳往山上走的时候,几乎有一半儿以上的路是没有树荫遮阳的!连武媛这样身强力壮的姑娘都感到热得不行又渴得不行的,这个身体不太好的婆婆……想必就更难受了吧?
而陪着白衣老太太身边的这两个男青年,看起来也不像是有啥行李的样子……
武媛便从自己的书包里又摸出了一瓶饮用水,递给白衣老太太,“婆婆,你喝水。”
白衣老太太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接了过来,自嘲似的说道,“谢谢你啊姑娘!哎哟我家的小子们哪,也孝顺……就是男娃子心不够细!”
阿婆有些得意,想得瑟显摆一下的,却又拼命地忍住了。
她接了一颗王璎剥的煮花生塞进嘴里嚼着吃了……突然想起一事,连忙厉声问王璎,“你洗手没有?”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王璎不在乎地说道。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武阿婆嗔骂了一句,又转头问白衣老太太,“老姐姐,你吃不吃煮花生?山脚下买的,很有味!”
白衣老太太连忙摆手,“谢谢谢谢!我喝水就行了……花生嘛我吃不得嘞!”
“做什么花生吃不得呀?花生有营养的啊,补血!”武阿婆奇怪地问道。
白衣老太太叹道,“我怎么不晓得花生补血哟!因为那个……我有肾病嘛,医生不让吃花生啊核桃啊这些干果类的,说嘌呤高!”
武阿婆也不懂得嘌呤是什么,但既然人家生了病、要遵医嘱戒口,她当然不好再劝。只是,她突然看到王璎的塑料袋里还有从山下买回来的煮红薯……
“老姐姐,那你吃得红薯不?我看这红薯是黄心的,应该好吃呀!”武阿婆又问道。
白衣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那红薯是吃得的……”
正好阿婆接过了一把王璎递过来的、已经剥过壳的水煮花生米,腾不出手来,便朝着武媛使了个眼色。
武媛便拿过了那个塑料袋,将袋口敞开,递给了白衣老太太,“婆婆你拿一个吃!”
白衣老太太果然伸手进去拿了一个,又说了声“谢谢”……
武媛又让给那两个男青年,两人都摆手说不用。
于是,俩老太太一边聊天一边吃起了花生红薯……
没过一会儿,白衣老太太突然涨红了脸,瞅了瞅四周,一脸的焦急。
“老姐姐,你做什么了?”阿婆见她好像有点儿不大妥当的样子,便问了一句。
白衣老太太叹气,“我这不是肾不好嘛,所以……那个……哎,你说这里咋没个厕所呢?”
武阿婆恍然大悟!
她也左右扭了扭头,然后指向了远处,“这荒郊野外的,也没哪个注意你……我看你就上那儿去得了!那里草丛高,我们在这边儿替你看着,不让人往好那边儿去!没事儿的!你快去吧别憋坏了!”
白衣老太太“哎”了一声,吃力地撑着拐杖站了起来。
穿白领子短袖的男青年过来想扶她……
“我不让你扶!我自个儿过去!”白衣老太太说道。
白领子男青年,问道,“奶奶你去那儿做什么?”
“你别去,我一个人去……哎,你个傻子,奶奶过去解手,你跟着去干啥!”白衣老太太见男青年执意要搀扶她,只得嗔怪了起来。
白领子男青年顿时有些讪讪的。
武媛因见白衣老太太的行动实在是太吃力……
她追了过去,“婆婆你等一等,我陪你一会儿去吧!”
“不用不用!”
武媛,“婆婆我也想解手啊……”
白衣老太太愣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了,武媛并没有在这儿解手,只是过去帮了白衣老太太一把,然后又把老太太给搀扶回来了。
两位老太太坐在树荫下歇了好一会儿的气……
沈颢终于过来了。
“那边儿……解决了?”白领子青年问道。
沈颢点头,却径直走到了武媛身边,笑问:“嗨!五元,你还记得我吗?”
武媛笑道,“你是小胖子!”
沈颢面上的笑容顿时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两个男青年震耳欲聋的大笑声。
两家人混得熟悉了……
武媛一家才知道,白衣老太太姓江,陪着她一块儿来的三个男青年,穿白领子的那个是她孙子,叫麦伦;另外一个呢,是儿媳的娘家侄子,也就是麦伦的表哥,名叫霍嘉远的;再就是霍嘉远的发小沈颢了。
他们是从北京过来的。
确切说来呢,是麦伦、霍嘉远陪着江婆婆从北京来,然后霍嘉远找上了省城的老同学沈颢,沈颢开车送他们来的。
江婆婆也问过武阿婆,上灵虚观干嘛来了。
阿婆指着武媛说道,“喏,都为了她……今年考大学咧!下个月就考!就想上来拜一拜,许个愿呐,希望一切都顺顺利利的!”
沈颢一听,顿时转头看向了武媛,还两眼放光!
江婆婆感兴趣地问道,“哦,啥志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