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蕊拿着菜单就顺手勾上了，都没问闻程祎的意思，反正就是她报菜名的那一些嘛。
闻程祎是吃肉的，有肉吃，他都能接受。
这边周蕊很快点好了六个菜，招呼服务员的时候，却被善意的提醒了。
“我们店里的菜份量都很足的，您看，您二位的话，有两个大菜就足够了，六个菜，你们肯定吃不完。”最主要是，桌子都摆不下啊。
“没关系，你就照这个菜单上，我叔叔能吃。”周蕊眼睛不眨一下的把责任往闻程祎身上推。
其实她也能吃，特别是画符之后，饿了一天了。
难得的是，闻程祎居然没拆台，还捂着嘴偷乐。
没啥，就是周蕊管他叫叔叔，让他格外熨贴。
周蕊没理这人恶趣味，叔叔就叔叔吧，老僵尸大约是难得一个她喊叔叔都不觉得别扭的人，谁让他活得确实比她久呢！
感谢洁洁和洁洁的打赏！
第362章 鹿场
“欸，等等！你们这儿还有鹿肉？”闻程祎眼尖，周蕊没问他意见，他还不会自己看呢。
就是看到的有些晚，周蕊都点完了。
“是的，先生，我们家的鹿肉可是招牌，不过您二位点的菜是实在太多了，要不撤掉俩，换个鹿肉？”服务员是真心为她们着想，她一直在劝两人撤掉几个菜呢。
“没事儿，姑娘，你再给我加一个红烧鹿肉就成，不用撤了！”闻程祎很爽快的点菜，反正周蕊付钱，他没必要省着。
“这……”
服务员有些为难，不过下一秒，闻程祎又开口了。
“对了，有个事情，我想问问啊，你们的鹿肉是市场上买的吗？”
“不的啊，我们店跟养鹿场签了协议的，每天新鲜杀的鹿肉。”服务员没心眼的回道。
只见闻程祎得意地跟周蕊使了个眼色，道：“是这样的啊，我们想去养鹿场买点儿好鹿角，你看能不能找你们老板给个地址？”
“可以的，我先为你们下单，一会儿把地址给您送过来。”
待服务员走了之后，闻程祎又下意识地怼上周蕊了。
“丫头，你是不是眼神不好使啊。菜单上好几个带鹿字的菜呢，你愣是一个也没点？”
“我看见了啊，可我不喜欢吃啊。”周蕊理所当然地道。
她这人挑食，从小挑到老。
没有她爱吃的菜，她宁可不吃，就是这么任性。
“你不爱吃，你就不会问问我吗？”
“问你？你吃东西都是浪费。”周蕊撇撇嘴。
“你吃东西才浪费呢，吃那么多都不长肉！好意思说我！”闻程祎才不会坐以待毙呢，怼怼更健康有吗。
第一个菜上来的时候，服务员就将一张写着地址和电话的名片递了过来。
可是上到第五个菜的时候，服务员又把一个人带过来了，是个憨厚的老农。
“二位，这是鹿场的牛大叔，正好给我们店里送货，听说二位要买鹿角，就过来了。”服务员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我开车来的，两位要是不嫌弃，一会儿可以坐我的车一块儿去鹿场，我的车就在后院。”老农笑着说完，就要走。
“等等，老哥，我们点的菜多，你看桌子都放不下了，一块儿吃点吧。”闻程祎拦下老农，转头看一眼周蕊。
“服务员，加套餐具，大爷，我们一会儿搭您的车，一块儿吃点吧！”周蕊不是那种没眼色的，礼尚往来的道理还是懂得。
“不不不，我身上埋汰，我车上带了干粮，出去吃点就行。”这回反倒是老农不好意思了。
他的鹿场最近生意不大行，有客人主动问起，他不愿错过啊。
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贸贸然地找过来了。
“坐下吃一口吧！我刚刚没听那好心小姑娘的话，点多了，你要是不吃，我们也不坐你车了，说不定也不去你那鹿场了。”闻程祎装作生气的样子。
老农却知他的好意，东北汉子，也不再矫情，坐下吃了起来。
饭罢，照例是周蕊结的帐。
老农的车是辆皮卡，有些破旧，但车内却收拾得很干净。
第363章 鹿逐少女
第一次发现，闻程祎是个很能聊的人，他跟老农一答一喝，居然聊得很开心。
周蕊则靠在窗边，望着外头不一样的风景，很快，就到了老农的鹿场。
东北地广人稀，在这里，土地都不是论亩，而是论垧的。
种地都是如此，更别说老农的鹿场，那可是一大片的林地。
梅花鹿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并且梅花鹿全身是宝，茸、角、齿、骨、肉、血皆可入药，按说养殖的经济效益应该很好才是。
可是从之前的谈话中，看得出来，老农如今已经很窘迫了，他在改革开放初期到沿海赚到的钱都投入了其中，如今却还欠下了银行不少贷款，可以说，血亏。
但老农依然坚持散养，还从农业大学找了几个畜牧学的大学生，光是这方面的工资开销就不是小数目。
所以啊，就连送货这种事情，都是老农自己在干，一天两头鹿，可惜也是杯水车薪啊。
至于说鹿茸，别看外面炒的价格高，但事实上采购商给出的价格是十分之低的。
采收鹿茸需要麻醉、消毒，还得给鹿伺候好咯，这哪哪儿都是成本呀，哎！
周蕊倒是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个主意，但还得看看，无亲无故的，她没必要给人家出主意啊，关键是，人家也不一定会听她的。
不过，老农的为人挺实在的，听说周蕊是给妈妈买鹿角，给老人买鹿茸的，他就说要挑上好的。
虽说可能是客套话，但总归是熨贴的。
“老哥，你这林场还有蜂蜜啊？”闻程祎是看到飞来飞去的蜜蜂有点儿多，才有此一问。
“有哇，我这林场啊，挺杂的，蜂蜜、林下参都有，一会儿你们走的时候，拿两罐椴树蜜，自家产的，甜着哩！跟超市卖的那种不一样。”老农介绍着自己的林场，带着一丝骄傲。
“老农叔，你可回来了，婶子把饭菜给你热锅里了呢！”
迎面走来一个着工装牛仔裤的年轻人，招呼着老农。
不过，老农叔？该不会……
“老哥，你不会姓农吧？”
“对呀，没错，你咋知道的，我是姓农啊，以前在南方做生意，好些人看了我的身份证还以为是假的呢！真是没文化。”老农笑着应对。
“农姓，我知道啊，不但知道，我还有位好友，也是这个姓氏。”闻程祎的目光闪了闪，老农没发现，周蕊却是察觉了。
这是……遇到故人了？
也不对，以闻程祎的年纪，这怕不是他的故人之后吧？
“真的啊？农姓很少的，我儿子查过，据说排在百家姓三百多位呢，据说咱们是神农氏的后裔，呵呵。”老农挺自豪于自个儿的姓氏。
闻程祎却开始套起话来，从老农的祖宗八代……
梅花鹿是群居动物，生性胆小，按说有陌生人靠近，它们应该会四散而逃。
但这一回，却有些违背常理，一个小鹿群径直朝她们这边过来了，目标——周蕊！
“我家的鹿儿都胆儿小……我去！它们怎么追起你家姑娘来了！去去去……”
第364章 残忍
闻程祎却不像老农那么紧张，反而他还笑得很开心，摆明了幸灾乐祸。
“哒哒哒……”跑到了近前，梅花鹿群缓下了脚步，有几只探头探脑的看着周蕊，很是疑惑，这个人类，好奇怪哦！
要是周蕊知道梅花鹿的心声，肯定会大声反驳，她哪里奇怪了，奇怪的是这群鹿好吧！
“额……姑娘，看来你的动物缘挺好的。”老农见鹿群停下了，也就松了口气。
“动物园？”周蕊想说她没有动物园，好在愣了一下就反应了过来，老农说的是缘分的缘。
呵呵……没想到她还有这项技能。
莫非又是小桃搞的鬼？
“我没有哦！鹿本身就是一种很敏感的生物，特别是梅花鹿，它们能够感应到你身上木系的气息很正常啊，你口袋里不是有练习的豆芽嘛，它们是闻到那个味儿了。”小桃最近可乖顺了，都不用周蕊发火，就先行撇清。
“豆芽？”周蕊最近还真有个不大好的习惯，就是没事儿的时候，那手就揣在兜里生豆芽，一颗接一颗的，生好的豆芽就直接丢纳戒里。
梅花鹿喜欢吃豆芽的吗？
算了，这个问题想想就好，不需要拿出来问，显得丢人……
“你们怎么可以吃兔兔！”
就在一行人往屋子方向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控诉。
兔兔又是什么鬼？
“应该是小林的女朋友，他跟我说过，今天女朋友来看他。”老农不好意思的笑笑，率先推开房门。
“老农叔，你回来了，这是我女朋友，赵琳。”小林是个带眼镜的大男生，身边站着个妆扮很卡哇伊的女孩。
刚刚那声经典的兔兔，大约就是她了吧。
“你们一个两个倒是般配，一个姓林，另一个叫赵琳，呵呵。”老农笑了笑，将目光移向男生手中拎着的两只兔子。
不等老农开口，小林就道：“老农叔，这是前两天下的那几个套子抓住的，我就给拎回来了。”
“赵琳是吧，你属兔？”老农看了眼兔子，转向赵琳道。
“不的啊，我属猴。”赵琳有些纳闷，为什么老农会问这个问题。
“那为什么不能吃兔肉了？”属猴啊，那都二十五了呀，这个赵琳……
“兔兔那么可爱，你们怎么可以吃它！”
“那你吃猪猪、牛牛、鸡鸡和鸭鸭吗？”闻程祎觉得逗吧，特意学着赵琳的语气道。
“吃的呀，它们又不可爱？”赵琳说得可理直气壮了。
“那你别吃兔兔了，我们不觉得它可爱，我们要吃的。”老农跟闻程祎互看一眼，一唱一和，很是促狭。
“啊……”赵琳委屈地看一眼小林，倒是没闹脾气，貌似还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子。
四月份割鹿茸还有些早，一般是五月到八月份割的。
但是离五月也没差几天了，老农在林场里找一找，还是能找到几只符合条件的。
一听说要割鹿茸，赵琳又开始娇嗲了，可是，除了小林，也没谁理她。
“妹妹，你长得那么漂亮，心地一定很善良，你不会那么残忍的对不对？”
这是找同盟找上周蕊了？
第365章 雪中送炭
“野生梅花鹿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但这边的梅花鹿是养殖的，养了这些鹿的人呢，就是老农叔，不仅如此，就连小林的工作也是老农叔提供的。”
“你不让老农叔割鹿茸就是让老农叔断了收入，老农叔断了生计，这些梅花鹿就养不下去，养不下去怎么的呢？这些梅花鹿都会被杀了吃肉，你家小林也会失业，老农叔会因此破产。”
“你觉得是每年割一茬鹿茸，好吃好喝让鹿活个十来年残忍呢，还是现在就不管大小全杀了残忍呢？”
说实在的，周蕊挺讨厌道德绑架的，所以说话的时候就没啥顾忌，一套套的，都没给那女孩回嘴的余地。
女孩儿目瞪口呆，捂住胸口，一副小心脏受不了的样子，之后就不搭理周蕊了。
正好，落个耳根清静。
割鹿茸的过程，要说不血腥，那是不可能的，至于说残忍，就有点儿见仁见智了。
首先，割鹿茸前要把梅花鹿进行麻醉，既然是麻醉了，那么在整个割鹿茸的过程中，它是感受不到痛苦的。其次，割鹿茸的时候有特定的方式方法，割完鹿茸，会为它进行包扎、上药，之后还有术后的特别照料。
这样，还残忍吗？
血腥是有一些的，至于说残忍，真不至于。
周蕊要买鹿角，不过鹿茸也可以买上一些，既然都出来旅游了，总归是要买些纪念品送人的嘛。
老农这里有蜂蜜、有山参还有鹿茸，都是送人的上好选择，去哪儿买不是买呢，索性一次性搞定吧。
等去了天池，还真不一定有这闲情逸致购买纪念品了。
“你们要这么多啊？”老农才处理好一头鹿，听见周蕊要的数量，整个惊呆了。
“对呀，家里亲戚多，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多带一些。”周蕊不懂鹿茸的品质，但是闻程祎懂啊。
他既然说了老农的货不错，那一准错不了，没必要就这样的事情坑周蕊的。
“那就按批发价走吧，那些药贩子来我这边给的价忒低，我都不希得卖，要不，你们去库房挑挑看？少少割几个鹿茸可以，多了还真不到时候。”老农说得实在，
“行啊，不过路上你不是说收藏了几个鹿叉吗？那个可得给我瞧瞧，合适的话，也匀我一个。”闻程祎还记着最初的目的呢，就是鹿角。
老农答应了以后，他还很得意地朝周蕊使眼色。
老农算价格的时候，还有些怀疑，这要是闻程祎他们没带够钱可咋整，要知道周蕊拿货的架势，可以跟批发商比啊！
结果周蕊还真带足了现金出来的，老农瞬间又觉得自己今儿出门撞大运了。
其实不然，老农给的价格远低市价，是按着批发价走的，能赚多少钱？
可是，他有苦说不出的是，因为跟药贩子闹翻了，现在已经不只是自己不愿卖了，而是人家不肯收啊！
现金对老农来说，就是雪中送炭呢，虽然有点儿杯水车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