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熬死皇帝之后——暮见春深
时间:2019-05-30 09:43:38

  高明纯霎时颊边飞霞,前面两月他们夫妻形影不离,晚间欢好,她经常无力承受,赵衡心思坏,每当她讨饶时总要附在她耳边含着耳垂还要轻轻吹气:“娇娇讨好我一下。”
  浑身酸软的高明纯只能攀附在他身上,在他唇边印一连串绵软无力的亲吻,连蜻蜓点水都不如。
  此时,赵衡微微抿嘴,眸中带笑,那么的不怀好意……
  高明纯慢吞吞往前挪了挪:“夫君,妾身怕羞……”
  放在她腰间的手掌稳稳托着腰身防止下滑,说出来的字句却让人不那么安稳。
  “阿纯莫怕,这内殿只有你我二人。”他以眼神狠狠鼓励了一下。
  高明纯被他笑的耳朵发烫,忍不住俯首埋在他颈窝里:“那夫君答应,阿纯讨好之后不准再欺负我。”
  “阿纯放心,你若来讨好,今日夫君定然不会欺负你了。”
  高明纯听清了他的文字游戏,却没有反驳逃跑,慢慢抬起头闭上眼准备亲在他唇边,可两唇相接才发觉并没有落在唇边,他温热的唇瓣霎时传来羞人的濡湿,舌尖抵开牙齿,勾着她的舌尖攻池掠城。
  “唔唔,夫……君……”
  赵衡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护在颈后,含混道:“对不住阿纯,夫君实在想你……”
 
 
第十二章 
  京城和阳翟下了一场大雨完全解决阳翟大旱局面,赵衡收了一波感恩戴德歌颂圣恩的奏章都扔在一边没看,他内伤渐渐好转,但折断的右腿仍旧不能动弹,每日活动范围都局限在承乾殿内,这两日皇后不好意思见他,又恰好忙着准备虞真长公主大婚的琐事,基本三餐后就不见了人影。
  赵衡微微怨念之后开始反思,下次、下次一定不会咬出痕迹来。
  高明纯没听到赵衡的反思,虞真长公主大婚流程繁琐程度仅次于帝后大婚、太子迎娶太子妃,尤其虞真长公主重视此次大婚,她若是敷衍了事连黎太后那里都说不过去,黎太后性格和气又不爱找茬特别好伺候,高明纯无意为此得罪婆母。
  康寿宫中,黎太后听完高明纯禀报的大婚各项准备满意点头:“辛苦皇后了。”
  “母后言重,都是臣妾分内之事。”
  “本宫命厨子做了新点心叫黄金如意卷,皇后来尝尝。”因高明纯夸康寿宫的厨子菜做得好没重过样,黎太后尤其喜欢跟高明纯分享心得。
  高明纯夹起一块尝了尝:“鲜香可口,论鉴赏美味的心得母后可以说是后宫第一人呢。”
  为表示所言不虚,她连吃了两块才放下筷子,也的确忙碌大半天饿着了。
  “就你会说话,不过这夏日炎热,本宫正想着做些什么吃的解暑,宫里花样就那么些吃都吃腻了。”
  高明纯微笑:“这等小事母后何须烦忧,臣妾命厨子做些新花样出来保准让母后满意就是了,再不济民间也有新鲜吃法呢,臣妾儿时苦夏,母亲和人学做桂花蛋亲自做给臣妾吃,那桂花蛋甜美爽口,臣妾倒是开胃了一夏天就爱吃这个,臣妾母亲都不耐烦给臣妾做桂花蛋了。”
  黎太后大笑不已,又被桂花蛋吸引了注意力,连忙问起做法。
  “臣妾于庖厨之事不大灵通,模糊记得是用鸡子黄、蔗糖、猪油还有绿豆粉做的,鸡子黄和绿豆粉混在一起,将猪油放到锅中,等油烧热再将糊浆那倒进锅里,要不停的搅拌,炒到糊浆变稠便可出锅,这桂花蛋不粘锅不粘勺不粘牙,极是有趣。”
  黎太后果然感兴趣,笑道:“本宫让厨子先试试,等日后高夫人进宫来,再请她指点。你入宫已有三月,改日将你们请进宫,本宫还不曾与她细聊呢。”
  高明纯松一口气,恭恭敬敬谢过黎太后。其实赵衡已经应允让母亲进宫,她大可以直接将母亲召进宫,只是不如先让黎太后知晓,她虽是后宫之主,但头上也有婆母盯着。
  从康寿宫回来,高明纯想着总该去见一见皇帝,一直躲着不见人说不过去,可到了内殿才发现人不在。
  “陛下呢?”
  扫洒宫女腿一软跪下了:“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承乾殿的宫女都这么没出息么?高明纯微微皱眉:“你在做什么?”
  扫洒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磕磕巴巴回:“奴婢,奴婢在给陛下铺床。”
  受伤之后赵衡除了呆在内室床上就在内殿的小榻上躺着,小榻旁边的矮几上面堆放着文武百官的奏章,此时看上去有些散乱,高明纯知晓赵衡喜欢整洁,就算看过的奏章亦不会随意堆放,她跨过门槛走到那宫女身旁。
  “谁给你的胆子偷看陛下的奏章?”
  扫洒宫女尖叫着否认:“奴婢没有偷看,皇后娘娘不能冤枉奴婢!”
  “吵死了,这宫女规矩是谁教的?给本宫把人拖下去!”
  扫洒宫女抬起头露出一张娇媚面容,如水眼眸里尽是惊慌:“娘娘冤枉人啊!”
  高明纯闭了闭眼,冷声问:“胡庆,你是死的么?给本宫把这奴才拉下去!”
  椒房殿大太监胡庆缓过神来,连忙小跑过来捂住那宫女嘴巴,反剪双手拖了出去,另外三个在内殿扫洒的宫女跪地讨饶,看起来像是高明纯身为皇后却在皇帝的承乾殿作威作福。
  刘德小跑过来就看见这乱糟糟的一幕,忙和高明纯请罪:“皇后娘娘恕罪,为这奴才动怒伤神不值当啊!”
  “刘公公,那扫洒宫女翻乱了陛下奏章,谁给她的胆子?”皇帝奏章有专门负责的太监,旁人是万万动不得的。
  刘德一身冷汗:“奴才这就去审问那宫女。”
  “陛下呢?”
  “陛下在湖边纳凉,命奴才请娘娘过去。”
  高明纯面无表情:“本宫这就过去。”
  宫人将小榻上躺着的皇帝抬到湖边,赵衡抓着一卷书慢吞吞看着,余光瞄见皇后带着人走来表情更加正经,假装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那卷书上头。
  “臣妾见过陛下。”
  “皇后无需多礼。”
  赵衡握住她的手:“发生何事?”他从没见过高明纯表情这般难看,更是担心她身体会不会有问题。
  高明纯还未回答,刘德已经跪下请罪,说是驭下不严,有个扫洒宫女偷看陛下的奏章。
  “偷看奏章?”赵衡表情顿时冷凝。
  “刘德,你去将那宫女带过来,朕亲自来审问,人不要弄死了。”赵衡特地交代了最后一句。
  刘德连声应是,满头大汗的小跑而去。
  高明纯按捺着不悦,舒了一口气:“陛下不怪臣妾擅自处置宫人便好。”
  赵衡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阿纯办事朕自是放心,你是后宫之主,尽可以放心大胆的处置宫人。”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那扫洒宫女被带来了,发髻凌乱妆容犹在,步履匆匆走到皇帝面前,却仍旧是美的,难道只是一个献媚的宫女么?
  “奴婢绿珠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柔软甜美的嗓音自她口中缓缓溢出,方才在承乾殿内的慌乱已经不见踪影。
  赵衡哼了一声:“为何偷看朕的奏章?”
  绿珠跪伏在地露出一截细腻白嫩的脖颈,说出口的话带着几分慌乱无措:“奴婢并未翻看陛下的奏章,是皇后娘娘看见奴婢在矮几旁扫洒便认定奴婢翻看了陛下的奏章,陛下,奴婢冤枉啊!”
  她说完,小心翼翼抬起头看了赵衡一眼,贝齿轻轻咬着嫣红唇瓣,端是弱质风流,某个角度看起来与高明纯有一两分相似。
  “蠢货!”赵衡冷冷吐出这两个字,又看了刘德一眼。
  “照这张脸上打,打到她招认为止。”
  刘德心里一抖,咬咬牙亲自上手抽那绿珠的脸,绿珠不可置信的尖叫,还未嚎出声便被人堵住口舌,只听方才面色温和的皇帝不咸不淡道:“别把人打死了,招认了便让人禀给朕听。”
  “朕不想吹风了,皇后陪朕回承乾殿吧。”
  “是。”
  宫人抬着小榻走远,湖边啪啪啪扇耳光的声音不绝于耳,直到回到内殿赵衡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皇后微微一笑:“阿纯莫怕。”
  “臣妾不怕,臣妾只是……”
  宫人全部退了出去,赵衡握着高明纯右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怕那宫女是有心之人派来的?”
  “是。”
  后宫之内盘根错节,尤其先帝驾崩不到一年,后宫二十多位太妃均是生育过子嗣的有功之人,她们盘踞在后宫数十年或更久,赵衡与高明纯掌管这座宫城也仅有半年多,也未有完全把握保证这宫城中人尽数忠心于他们。
  “阿纯,朕日后要做一些事,还需阿纯配合才行。”
  “陛下但说无妨。”
  赵衡笑意渐浓,让她附耳过来,高明纯凑过去耳垂却被人含入口中:“阿纯仿佛吓到了,朕先安慰安慰下阿纯……”
  高明纯:……
  承乾殿中扫洒宫女擅自翻看陛下奏章被处死的消息不胫而走,后宫之人不敢多加议论,往承乾殿伸的手或多或少有缩回来的,即便帝后刚上任没多久,他们却是大安朝第一尊贵的人儿,想算计的人自然要好好掂量掂量。
  黎太后亦不是好惹的,既然后宫之人闲的发慌,她便将二十多位太妃尽数请到康寿宫里来,笑盈盈道:“本宫的宝贝公主要出阁了,本宫准备了些许嫁妆首饰,还请各位集思广益出出主意看还缺不缺什么,本宫可不准旁人把虞真看轻了去。”
  众位太妃的脸色很精彩,虞真长公主是当朝皇帝的嫡亲长姐,谁敢看轻?
  可黎太后无缘无故请她们过来能是这么个简单意思么?原本众位太妃也是来给虞真长公主添妆的,可看黎太后这架势显然不能善了,那虞真长公主的嫁妆单子丰厚的让人眼馋,黎太后还要让人参谋,不是显摆还能是什么?这添妆也不能拿的少了,太妃们只能肉疼不已的拿出原先的两倍来献给黎太后。
  黎太后招待完太妃们,又给虞真长公主的嫁妆单子添了一笔,忿忿道:没了银钱看你们还能如何作妖!
 
 
第十三章 
  湛王妃齐王妃进宫给虞真长公主添妆,齐王破天荒主动要求陪齐王妃一同进宫,入宫后,齐王妃与湛王妃去康寿宫给太后请安,齐王在宫内无头苍蝇似的乱撞,琢磨着怎么才能见一见自东山见过就深深迷恋上的白蓉蓉白姑娘。
  齐王没听到皇帝封妃的消息,何况高皇后看起来怪厉害的,肯定不会让白姑娘作为陛下的救命恩人留在后宫,齐王暗暗思索让陛下主动开口将白姑娘赐给他的几率有多少。
  他正溜达呢,迎面走来一个着宝蓝襦裙香气宜人的高挑女子,她衣裙随风翻飞似要乘风而去。
  “白姑娘!”
  容斐白怯生生看他一眼,声音里还带着哭腔:“齐王殿下,怎么是您?”
  齐王美滋滋的:“怎么就不能是小王,自东山一别小王时时记挂着白姑娘呢,白姑娘在宫里过的可好?喲,白姑娘怎么哭了?”
  “没甚么,殿下见笑。”容斐白又嘤嘤哭了两声。
  齐王心疼的心肝都要碎了,前后看看柔声哄道:“白姑娘,这里不方便说话,咱们找个僻静地方,你有什么委屈都告诉本王,本王定会给你做主。”
  “真的么?”容斐白娇娇柔柔的,任由齐王拽着她衣袖来到一处假山后头。
  齐王殷勤的用袖子擦掉石凳上的灰尘:“白姑娘,快请坐。”
  “奴不敢坐,还是殿下坐吧。”
  齐王自诩最是怜香惜玉,怎能让佳人站着自己坐着,再三要求容斐白坐下,他自个为着守礼的名头老老实实站着,低头便可以看见容斐白我见犹怜的侧颜,那股子心疼简直要泛滥成灾了。
  “多谢齐王殿下,奴在这深宫之中能见到一个认识的人真开心,齐王殿下入宫来有甚么事吗?奴可不能耽误齐王殿下的正事。”容斐白嘤嘤着说完这一段酸溜溜的台词。
  齐王心里甜的跟喝了蜜似的:“能听得白姑娘这句话,小王就是死……”
  他还未说完,容斐白眼神灼灼盯着他,等着听未尽之语。
  “小王真是深感荣幸!”
  齐王凑过来坐在石凳另一边,忍耐着不去碰人家小手,毕竟这是在宫内,宫女嫔妃都是碰不得的,用了毕生最温柔的声音问:“白姑娘可是在宫中受了什么委屈?”
  “奴在宫中一个人都不认得,呜呜,实在是想家,可皇后娘娘又不准奴回家去,奴在这深宫之中锦衣玉食却无一人懂我的心,还不如守着茅草屋吃糠咽菜!”容斐白用手帕盖着眼睛嘤嘤哭泣,语气里满是坚韧不屈,仿佛这宫城掠夺了她的意志,污蔑了她高尚的情操。
  “白姑娘何出此言?这宫里也有它的好处啊,白姑娘在宫中数日可曾见过陛下?”齐王暗怀心机的问。
  容斐白天真无邪的看他一眼,眼波流转:“奴就见过陛下一次,皇后娘娘也在。”
  那就是说白姑娘还不曾被皇兄收用!齐王兴奋的直搓手,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承乾殿和皇帝要人!
  “白姑娘,若是能走出这深宫,你可愿意?”齐王话中有深意。
  容斐白害羞垂眸,说出的话却幽怨哀伤:“若是能走出这宫城得一知心人托付,奴这一生也不算白活了!”
  齐王激动难耐,十分莽撞的抓住容斐白纤弱无骨的小手:“白姑娘你放心,小王便是值得你托付终生的人!本王这就去和皇兄说!”
  “可,后宫之事怕是要皇后娘娘做主呢。”
  齐王莫名想起高皇后面无表情甩鞭子的模样,浑身一抽抽却做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本王去找皇兄说,只要皇兄答应那皇后娘娘还敢拒绝不成?白姑娘,你便等着本王的好消息吧!”
  “嘤嘤嘤多谢齐王殿下,那奴此刻便回去等殿下来接奴家。”容斐白感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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