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为什么我总是说不过她?
2
我从来不和娇娇谈我有什么样的不开心。
毕竟我是男人,男人就该只流血不流泪,外面再不开心,回到看见媳妇就要开开心心。
某天,朝堂上有人弹劾我,说我拥兵自重,有谋反之心。
我表面上什么也没说,实则气得要跳起,恨不得把人当场给砍了。
带着一肚子气回到家,别看她傻,察言观色不输任何人,一眼就看出我的不悦。
我就随口谈了两句,某人弹劾我,姓名都没说。过了几天,弹劾我的大臣,全家都得了痢疾,包括他家看门的大黄狗。好几天不能上朝,除了她还有谁能干出这种事?只是怎么知道姓名,怎么下的毒就不得而知。
叫我怎么说她?我也下不了口,全然装作不知。
晚上睡在一张床上时,没忍住提了两句:娇娇,我一个大男人能在外面受点气很正常。
她怎么说的?说出来吓死人。
“顾凌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不行的,不想当皇上的王爷不是好王爷。伴君如伴虎,说书的,话本里的王爷到最后都没好下场。谋反吧,我全力支持你。”
吓得我直接从床上滚下来,跳起捂住她的嘴。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话能说的,不能说,不能说。”
然而她却天真道:“别怕,有我。”
我真的是哭笑不得,连哄带骗的跟她说:你看历史上的皇上,有谁只有一位皇后?当皇上不好,后宫佳丽三千。我要是当皇上了,你可别后悔。
哄着哄着就把她哄睡了。
躺在她身边,我也不免想到这个‘伴君如伴虎’的问题。
‘不想当皇上的王爷不是好王爷’这话说的真有道理啊。
明天她要是再闹着要我当皇帝,我就答应她,也不是太难的事。
到了第二天,她只字不提当皇帝这事。
看来,是真怕我有三妻四妾。
嗯,真开心。
3
我见过娇娇师父的画像,但从未见过人。我们成亲的那天,他过来了,一身灰色长袍站在人群中一点也不显眼。
看外表,看不出是个太监。
当然我没有歧视他的意思,只不过他外表看起来,真不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角色。
清秀,羸弱的模样还以为是个教书的先生。
娇娇看见他就粘着他,‘师父’长,‘师父’短的叫个不停。
她师父也不烦她,很是享受她像条小奶狗似的粘着他。
娇娇说,她师父特别喜欢她娘,才对她好,才养着她,所以她不能惹师父生气。毕竟师父对她好是因为她娘,而不是因为她,所以师父对她好,她要加倍对师父好。
娇娇的想法,总让人想笑,又想哭。
对,好像又不对。
总之,她说什么都对。
但我又不能理解,她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可我知道,她师父对她好,真不是因为她母亲,是因为她自己。
也不知听谁说的话,当你在驯养狐狸的同时,也是狐狸对你的驯养,最后你们是彼此的唯一。
我为什么知道?
娇娇的师父不是善人,此时对着娇娇非常平和。
嗯,在娇娇面前就是个很有爱心的普通教书育人的先生。
4
我见到了娇娇口的‘三师姐’叫风若晴。
她是娇娇师兄妹中,最后见到的一位。
见面了,我才知道为什么她会是最后一个见我。因为我们在三年前就已经见过。
一身红衣,妩媚妖娆。
当年在街口,茶楼,还有不少地方都遇到过她。
为什么我记得她?因为元宵灯会这天,我又遇上了她。
躲她躲到了河边,然后遇上了娇娇。
那时候我想,上天总爱扔些奇形怪状的女人给我,其实是为了考验我。
我经受住了考验,看,上天给了我最好的。
5
我真不喜欢她大师兄,见他一次就想摸腰间的剑砍他。
6
娇娇的大师兄,就是她师父派来恶心我的,一颦一笑都让人生恨。
7
大师兄牵住了娇娇的手!
大师兄拿掉她头发上的树叶!
大师兄拍她的肩!!
她的人生中为什么要出现‘风若谷’这三个字,我要让这三个字和这个人从世界上消失,谁敢再说出这三个字,我砍了谁!!
“顾凌白。”
好吧,就让‘风若谷’这三个字,再留在世上几天。
8
娇娇的师兄姐中,我为什么只讨厌风若谷?
呵……
来自于男人的直觉。
我只想说:愿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
这句话真的太好了,我要让把这九个字写下来,挂在客厅里。
不,风若云再来我家,走到什么地方就挂在什么地方,无时无地的提醒他:你们是兄妹!!
9
周泽雨这个白痴又来我家了。
来就来,还带着娇娇的二师姐。
带就带,没什么,我家大业大,养他们一辈子都不成问题。
问题是她二师姐大着肚子,看样子有五六个月。
周泽雨说:他媳妇胎位不正,想请赵大夫给正下胎位。
周泽雨就是个口无遮拦的白痴,上次说我在胭脂堆里长大,好长一段时间,我总觉得娇娇看我的眼神不对。
这次又不知道会给我桶出什么篓子。
果不其然,他们来的当天,娇娇抛下我找她师姐睡。
第一次,独守空房,滋味相当幽怨。
第二天,早早的去找娇娇,门口遇上了同来的周泽雨。
这白痴大声喊我‘妹夫’,一件薄坎肩,很随意的搭在身上,露出八块腹肌,和胳膊上像是要爆出的腱子肉。
哎呀,啧啧……
大清早穿成这样,要不要脸?
等到娇娇出来,我连忙拽过她,遮住她的视线。
伤风败俗,不知羞耻的男人,别污了她的眼。
好了,原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
没想到,她二师姐正了胎位走了后,娇娇悄声问我:顾凌白,二师姐说他们只有一次,她就怀上娃娃了。为什么我们天天在一起都有一年了,都还没娃娃?
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她。
赵大夫说她身体不好,很难怀上孩子。
这件事,我是不会说的,看她失望又伤心的模样,只得骗她:我打仗的时候受了点伤,能人道。但孩子这个很难有。
没有男人女人怎么能生娃娃?
我说什么她都信,本来伤心的不得了,忽然开心的抱住我说:没事,问赵大夫多讨几服药,说不好很快就有。
到了半夜,从来不起床的她,忽然醒来抱着我对我说:顾凌白,我是个傻子。有了孩子肯定也会跟我一样傻,我不想要孩子,这辈子都不想要,生出来也是让他受苦。
后来,她怀上娃娃后又对我说:顾凌白,我肚子里有个娃娃啦,我们俩的孩子肯定是最漂亮,最聪明的。
如她所说,生出来确实是最聪明的,但漂亮不及她百分之一。
哎,真是个傻姑娘。
第45章 番外二
10
听娇娇说,当年她跟我回府后没走,是因为想要一幅画。这幅画是一系列的,有七张。
听她说完,我想:这画里难道是藏着什么藏宝图?
某一天,我有幸见到其中的几幅,画的都是一个女人的背影。
我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处,顾影对我说,光看这幅画就觉得这女人极美。
后来我才知道这七幅画是前朝皇上画的,也就是娇娇她亲爹,画中的女人是同一个人,都没露过正脸。
是谁不言而喻。
娇娇她师父真是个痴情人。
我多少听到过当年的事,宫中的火是前朝皇上放的,娇娇的母亲完全可以走,她选择了与前朝皇上一起埋葬在这皇宫中。
有时我会想,如果我是娇娇的师父会怎么样?
就算是个无根之人,我也会把她栓在身边。
喜欢一个人是奉献,不是占有。
这句话是说给无能的人听的。
11
娇娇的师父相当有先见之名。
从娇娇家里回来京城后,我便带着娇娇去见奶奶。
奶奶原本还想反对,我娶娇娇为正妃。
见到人后,什么也不说,连连说:好好好。
趁着娇娇去玩的时候,奶奶私下里对我说:哎,见过她这样的,别人你都看不上,就娶了她。
可不,我现在看谁都是一个比一个丑。
但是,太美了也不是好事。宫中前朝的旧人就认出了娇娇,说她和前朝的宠妃长得特别像。
美人长的像不是很正常的事?
偏有不识趣的大臣指出娇娇是前朝公主。
哎,好烦,就不能让人好好过日子?
也就是在这时,京城几百里外传来了前朝‘真公主’的消息。
不用想就是林月华。
其声势浩大的歌颂了皇上的仁德。
皇上为了堵天下众口,封了林月华为县主,好生供着。
不得不说,娇娇的师父对她真好。
我也省了不少心。
12
林月华长得这么像娇娇。
眼瞎了吗?
明明两人一点也不像,娇娇多可爱,见过她的人没有不喜欢她的。
林月华?
尖嘴猴腮,一看就是福薄之人。
丑。
13
娇娇真的很可爱,早上睁开眼看见她,心情会好一天。
这么可爱的人睡在我身边。
我真幸运啊。
14
娇娇的四师兄,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叫风什么。
长得不能说丑,只能说不好看,看上去比平常男人要大上两三圈,一身神力。
来我家的第一天,拍碎了我两张石桌,压坏了六七张椅子。
一顿饭能吃掉半只羊,事后还说没吃饱,嫌我家的菜盆子太小。
娇娇最喜欢跟他玩一种游戏,让他抱着往上抛,然后再接住。
娇娇的小身板,腰还没他胳膊粗,她四师兄抛她就跟抛小鸡似的。
我看得心都要跳出来,为什么会有这种变态的游戏?!
连哄带骗的把人哄住,不要再玩。
娇娇看我的眼神,透着讨厌,说我不喜欢她四师兄。
指天发誓,她师兄姐中我最喜欢的就是她四师兄,空有力气没脑子,天天就知道对着娇娇傻呵呵的笑。
不像她大师兄,五师兄,对娇娇有非份之想。
没有办法,我只能对娇娇说:我不是不允许你跟他玩,就是看见他抱着你,心里不高兴,酸。
娇娇听完,郑重地对我说,以后再也不让四师兄抱。
我想总算是消停,谁知第二天,四师兄是没抱她,跟她没任何肢体接触。
他们换上了绸布缠在娇娇腰身上,四师兄扯着布跟玩陀螺似的,不停打转。
娇娇的兴奋的哇哇叫:顾凌白,顾凌白,看我飞起来了。
连续几晚上,我梦见娇娇从高处落下,脑浆摔了一地。
吓出一身冷汗,睁着眼到天明。
15
她四师兄终于走了,我是喜极而泣。
娇娇就有些失落的跟我说:从小到大,师兄姐们都不爱跟她一起玩游戏,只有四师兄愿意跟她一起玩。
我想:你这哪里叫游戏?明明叫惊吓。
她还说:四师兄本来想长住的,但是自从到了王府,无论晚饭吃多少,到了晚上就会饿醒,找也找不到东西吃。难受死了,这才回的庄子。
哼~
他晚上会饿醒,是因为我在他饭里加了助消化的药,找不到吃的东西,是我特意交待厨房,每天晚上要把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什么都不要留,以免生老鼠。
16
娇娇的五师兄是个人精。
好多生意得依靠朝廷,他有事求我办,不直接跟我说,找娇娇。
娇娇现在求我办事的方法,只有一个,吹枕边风。
估计就觉得这方法,又简单又便捷,不用刻意讨好我,就能把事给办成。
她不知道的是,她一句话,我的命都能给她,莫说别的事情。
只是,我不会说的,我就喜欢看她主动求欢的模样。
能让我兴奋到好几个回合。
17
我们成亲后,周松泉来找过娇娇。
不,应该是找‘乔乔’。
我能告诉他娇娇就是‘乔乔’?
当然不可能,我就对他说:乔乔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
周松泉听完,愣了好一会问我:是不是你有了新欢,她伤心难过才走的?你跟我说,她去了什么地方,我去找她。
真是痴情啊。
娇娇怎么能这么招蜂引蝶的?
我都娶了娇娇,也不能误了人家,直接说不知道,把人打发走了。
没过多长时间,我听说他成亲了,对方是个与他家门当户对的人家。
当时我就想,如果当年我跟他一样,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故事?
所有的‘注定’和‘偶然’都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