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闺中记事——君沧海
时间:2019-06-06 03:25:01

  “魏大哥……”
  魏廷茂轻声道:“六妹妹,你不必担忧这些事,你就你,我想娶的至始至终都是你,无论你好与坏,美与丑,我所中意的唯你一人,再无旁人撩动我的心弦。”
  此时此景下,魏廷茂如此表白心迹,如何让她不感动!往日他所行之事,所说之谬论,乃登徒子的举动,如今却不一样,他二人乃圣上御赐的亲事,一年后她便会嫁与此人,遂现下他这番表白,却是让她心中很是熨烫。
  只见刘湘婉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低声道:“犹记三载前,魏大哥跟我要过荷包?”
  “你……”
  刘湘婉将翠绿色的荷包放在桌面上,低声道:“当年未能允诺你的事,如今却可光明正大与你。”
  魏廷茂不可置信道:“六妹妹,你还记得此事?”
  刘湘婉耳根泛红,恼羞的跺了跺脚,嗔怒道:“我乃内宅女子,唯遇到你这么个登徒子,焉能忘记你行径恶劣之事。”
  “那时……我只是想在你心底留下印象,即便你恼怒我,怨恨我,畏惧我也无关系,毕竟我戎武一走便是三载,深怕你被旁人窥觑去。”
  刘湘婉抚了抚额,低叹道:“日后若你无事多看看杂文散记吧!”
  “又不是没看过……”魏廷茂脸色讪然,低喃道:“最后还不是被你嘲笑……”
  “你说甚?”
  魏廷茂对其摇摇头,轻声道:“六妹妹,可曾记得当年我送与你的折扇上所写的那首诗,今朝寂寞琴做伴,昨夜相思梦随风,明日相逢何处是,烟雨朦胧泪重浓。”
  刘湘婉眸光一闪,低声道:“灼灼桃花妖娆开,浓浓春意扑面来,相逢未必成相识,日日盼君携香来。”话音一落,转身匆匆离开,好似后面有人追她似的。
  魏廷茂先是呆愣下,待缓过神儿,只见其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竟抑制不住大笑出声:“老天终是不负有心人,哈哈……”
  紧随其后,跟着姑娘跑出来的招娣不明所以,低声道:“姑娘,您跑什么?”
  刘湘婉瞪了她一眼:“赶紧走就是!”
  她不是羞涩而跑,而是怕遮掩不住心神,日后他们总归会成亲,焉能与他一直对着干,降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在他出其不意时,给他一点点甜头,看……从他开怀的笑声便能听出他心中有多欣喜。
  “姑娘,您耳根怎么红了?”
  刘湘婉压下心底的恼意,恨声道:“你看错了?”
  “姑娘,您不止耳根泛红,连脖子也跟着红了!”
  她……她……她就是个棒槌!
  非要刨根问底,问个清楚!
  刘湘婉无奈之下,恼怒道:“天热晒的!”
  无论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都是千年铁树不开花,如今好不容易开了一朵奇葩花,好歹也是花,总得好好珍惜!毕竟他们要过一辈子,怎么也得将这朵奇葩花摆正位置,让她这株铁树看着顺眼点。
  豆包走上前,低声道:“少爷,六姑娘说了何话让你笑的这般开怀?”这么多年还是头次见少爷笑的这般恣意快活,无所顾忌。
  “好一个相逢未必成相识,日日盼君携香来。”魏廷茂将石桌上的荷包拿在手中,放在鼻翼处轻闻,轻声道:“她心中果然还是有我……”也不枉他费尽心思要娶她。
  “少爷……”
  魏廷茂将荷包小心翼翼放在胸口处,缓缓道:“走!我们去寻子渊!”这桩亲事能成,有他一半的功劳,遂须当面对他道谢。
  豆包躬身应道,跟随少爷的脚步出去。
 
 
第180章 应不应战
  “你来了?”
  魏廷茂对其郑重的揖礼, 轻声道:“子渊,多谢你。”
  睿哥走上前扶起他, 轻声道:“与你的救命之恩相比, 我这又算得了什么?”
  “子渊, 那般情形下, 换做谁我都会救。”
  “知道了!咱们之间不必说这些!”睿哥见他眉眼间喜色甚浓,可见终是达成所愿,揶揄道:“我还以为你会流连忘返……”
  魏廷茂含笑道:“眼下只盼着日子过得快点。”
  “青墨,如今你心想事成, 日后定要善待我六妹, 倘若你敢欺负她, 别怪我不念兄弟情义, 与你割袍断义。 ”
  “子渊,我费尽心机娶到手的人焉能不对她一心一意?”
  睿哥目光如炬的盯着他:“青墨,我信你, 所以万不可让我失望!”
  “倘若有一日我对不起六妹妹, 你大可拿剑直接打杀了我。”
  闻言, 睿哥恼羞成怒:“你明知我打不过你, 还这般搪塞我?”
  “子渊, 旁人信不过我,但你却不能!”
  睿哥脸色一僵,低声道:“此事终究是我对不住六妹妹,自是希望你待她如珠如宝。”
  “倘若有朝一日我负了六妹妹,不必旁人收拾我, 老天定会收了我!”
  “你……”
  只见魏廷茂眉眼一弯,嘴角轻笑:“如今达成所愿,我这心里竟是说不出的欢喜。”
  睿哥低笑道:“可知因为你,我被我娘狠狠责骂一番。”怕他不信,上前两步侧着耳朵给他看:“适才我娘拧着我的耳朵,现下还疼呢?”
  魏廷茂瞥了一眼,调侃道:“为兄弟两肋插刀,子渊,你够义气!”
  睿哥脸色一变,指着他不可置信道:“你……你……你脸皮怎如此厚!”适才在厅中唤祖父唤的那个理所当然。
  魏廷茂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为了娶到六妹妹,三十六计中除了走为上计,我没用过,其他的怕是全用过,你说我脸皮还能不厚吗?”
  “你当我夸你吗?”睿哥再一次惊愕。
  “无论是夸还是贬,六妹妹注定是我的人,日后我便是你的妹夫,二哥?”
  此言一出,吓的睿哥后退好几步,咽了咽口水,惊慌失措道:“青墨,你可是欣喜的坏了脑子,怎能唤我二哥?”可会说出如此骇人听闻之言!
  魏廷茂心下止不住发笑,轻声道:“二哥,日后还妄你多多关照。”
  只见睿哥气愤难当,健步上前一把捉住他的领子,恨声道:“青墨,你莫要太过得意忘形!”
  魏廷茂拍了拍他的手,失笑道:“为何这么说?此番我可是特意来向你道谢。”
  睿哥松开他的领子,退后两步,斜了他一眼,哼声道:“确定不是来揶揄我?”
  “子渊,你想多了,如今我恨不得哄的六妹妹日日对我展颜,焉能在你身上花费功夫。”
  睿哥深吸一口气方压下心底的怒火,轻笑道:“青墨,六妹到底跟你说了何话,让你这般欣喜若狂。”
  魏廷茂垂下头,低叹一声,嘴角却止不住上翘:“子渊,你尚不懂男女之情,正所谓关关鸠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诚不欺我矣!”
  睿哥脸色发黑:“你到底再发什么疯?”
  这厮莫不是在嘲笑他!
  嘲笑他没有定亲!
  嘲笑他还没有娶到媳妇!
  魏廷茂轻笑:“晚上我请你们去喝酒,咱们不醉不归。”
  睿哥扶额低叹:“这可真是遂了你的愿,让你欢喜疯了!”
  “从今以后,我便可常来府中走动,遇到六妹妹也可毫无顾忌的与其说话。”
  “你……”如今祖父对他满意不已,二伯得了佳婿更是放任自流,他二人皆视而不见,旁人又有谁敢阻拦。
  魏廷茂低笑道:“听说六妹妹喜食糕点,从明日起我便将京城好吃的糕点都买来送与她。”
  “果然欢喜疯了!”睿哥话音一顿,低声道:“今儿乃是你定亲的大日子,宁远将军府竟谁也未来,可见对我六妹十分不满意,待你二人成亲后,她可会受那人的磋磨?”
  魏廷茂嘴角的笑容一敛,冷冷道:“且让她蹦跶,最后还不定鹿死谁手呢?”
  “可有想到对付她的法子?”
  “如今我尚动不得她!”
  “既如此,日后你且莫跟那人硬碰硬,她对付不了你,却可对付我六妹,”睿哥沉思下,低声道:“为了我六妹着想,你还是多多忍耐为好。”
  “成婚后第二日,我便会搬出府,届时她还如何摆婆婆的架子。”
  睿哥对其摇摇头,轻叹道:“你终日在外行军打仗,却是不知这婆婆想要拿捏儿媳妇,有的是法子,只看她手段高明与否。”
  魏廷茂看着他,神色怪异道:“这些你从何得知?”
  睿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怒声道:“你忘了我大姐不成?”
  魏廷茂思忖,半响后,低笑道:“她要是敢给六妹妹使绊子,我就让三弟不得消停,总之她不让我顺心,我就找她在意之人出气。”
  “那可是你亲弟弟,你当真下得了手?”
  “又不是生死攸关,不过是让他受些皮肉苦,有何不可?”
  睿哥啧啧两句:“凡事关我六妹,你定会六亲不认!”
  魏廷茂低笑道:“一个是我相伴一生之人,一个是我杀母仇人,孰轻孰重,还需要比较吗?”
  睿哥对其竖起大拇指:“此番言论却乃高见!”
  刘湘婉落荒而逃,回院子时见五姐与七妹联袂走来,轻笑道:“莫不是为了讨伐我?”
  五姐点了点她的鼻子,含笑道:“自打知晓你的亲事,姐姐连嫁衣都没心思绣了。”
  “五姐,妹妹何德何能让你忘了韩姐夫?”
  “坏丫头,我还未打趣你,你竟敢先打趣我?”
  “五姐,我错了!”
  五姐瞪了她一眼,恨声道:“自打知晓你的亲事,我姨娘一日三趟跑去我的院子,对我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刘湘婉扶额:这么多年,张姨娘心气依旧不见半分!
  七姐拉着她的手,轻声道:“六姐,妹妹真替你欣喜。”
  “七妹,你也会有那么一日!”
  刘湘婉挽着她们的胳膊回到院子,轻声道:“咱们进屋慢慢说。”
  内室,赵妈妈遮不住满脸喜意,对其福了福身,含笑道:“五姑娘,七姑娘。”
  五姐打趣道:“六妹得了如此好的姻缘,没人比赵妈妈更加欢喜。”
  赵妈妈喜不自禁的点头:“五姑娘,老奴自是期望我家姑娘事事顺心。”
  五姐扶额:“妈妈,您快别笑了,这一脸心花怒放的样子,好似您要嫁人似得!”
  此话一出,只见赵妈妈脸色涨红,嗔怒道:“五姑娘!”
  刘湘婉生怕五姐在说出何惊悚之言,忙道:“妈妈快去为我们泡茶!”
  赵妈妈含笑点头,轻身道:“姑娘们稍等,老奴去去就来。”
  七姐轻笑道:“六姐,可知我们为何而来?”
  刘湘婉低叹:“还能为何?自是想问魏大哥为何会相中我?”
  五姐与七姐迫不及待的点头:“却乃我们心中的疑惑。”
  “你们心有疑惑,我焉能没有,爹爹应了此门亲事时,便唤我过去商讨,说是商讨,心中却早已有了决意!”
  “爹爹跟你说甚?”
  “自是先夸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若不然魏大哥为何会看上我?”
  五姐与七姐顿时无语:爹他真能糊弄六妹……
  “六妹,此门亲事虽是极好,可你上面还有个公主婆婆,说来也是一喜一忧。”
  七姐碰了碰五姐的胳膊,对其摇摇头,见此,刘湘婉轻笑道:“七妹不必在意,此事祖父已经跟我说过。”
  五姐身子一僵,讪讪道:“六妹,姐姐不是故意说这些话惹你烦心,只是心下担忧你,怕你成亲后受公主磋磨。”
  “五姐放心,倘若她要磋磨我,我有法子对付她。”
  姐妹二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异口同声道:“是何?”
  “自是哭给她看!”
  “你……”
  刘湘婉含笑道:“我会立在一旁,垂着头委委屈屈的哭,旁人看见,自会认为她欺负庶子媳妇,而出身高贵的她,为了不被旁人指指点点,也只能将满腹怨气收于腹中!”
  姐妹二人听的不住点头,五姐更是毫不吝啬的夸赞她:“六妹,你怎这么多鬼主意。”前几日为她出谋划策,今日又听到如此怪论,以六妹的城府,成婚后定能大杀四方,不受任何人欺负。
  刘湘婉垂下头,漫不经心的扯着手中的丝帕,淡淡道:“只要我们嫁人,就会与人斗智斗勇,”声音一顿,缓缓道:“与婆婆斗,与小妾斗,与奴仆斗,更甚至与相公斗,所以啊……”
  焉何不是!
  五姐七姐心好似被提起来,不约而同道:“所以什么……”
  刘湘婉拿起丝帕遮住嘴角的笑意:“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嫁人!”
  “六妹……”
  “六姐……”
  还以为六姐会说出何高谈阔论,未料她如此戏弄她们,不由嗔怒道:“好可恶的六姐!”
  这时,赵妈妈端茶进来,轻声道:“让姑娘们久等了。”放下后,亲自为她们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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