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晚晚刚发完这条消息,某位咬过她的男人骤然开口:“晚晚。”
杜晚晚坐正,抬起头看着他:“啊?”
“我们下午看电影吧,底楼有家庭影院。”
杜晚晚点点头,乌眸清亮:“好的呀。”
别墅底楼的家庭影院是浪漫主义风格,米白色软包兼顾美学设计与声学效果。
沈斯越调整偏暗的暖黄色灯光,营造温馨缠绵的氛围。
杜晚晚选着片子,征询他的意见:“我们看久远一点的片子吧,《断背山》?《珍珠港》?”
沈斯越将红酒、醒酒器与两只高脚杯摆放于茶几上,“《Flipped》,怦然心动。”
很小清新的青春爱情电影。
杜晚晚颇感意外,弯唇看着他:“没想到你喜欢这样的。”
沈斯越淡淡一笑,目光温柔深沉,“大概因为我的少年时代没有喜欢上一个姑娘,但是,她在我临近而立之年的时候出现了。”
这部片子,杜晚晚第一次观看是看高中时期。那时候单纯跟着故事情节走,如今重温,关注点就自然而然地落在感情的描绘与故事的叙述方式上。
在沈斯越的牵引下,杜晚晚一共喝了三次酒。第一次是影片开始不久,幼年女主牵住幼年男主的手;第二次是男主与祖父意味深长的对话;第三次是男主试图亲吻已经放弃这段单恋的女主。
影片剩下最后十分钟,沈斯越放下红酒杯。
杜晚晚的视线还落在荧屏上,他的吻就这么铺天盖地、排山倒海地覆盖下来。
他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唇瓣,将口中醇厚的红酒不由分说地渡给她。
杜晚晚被迫吞咽,尚未适应红酒的涌入,他灵活的舌头就勾起了她的小舌头。
彼此间呼吸灼热缠绵,酒味加重了旖旎,催发情动的涟漪。
沈斯越捧住她的脸,她勾住他的脖颈。
加深了这个吻。
绵长而浓烈的拥吻,合二为一,气息紊乱得交错,温柔缱绻。
灯光一片暖黄,电影里男主的声音传来:“When she walked out of the door,I thought back to the first time I saw her.How could anybody, ever, have wanted to run away from Juli Baker”
(当她走出那扇门,我想起第一次见她,怎么会有人想从朱莉·贝克手里挣脱呢?)
女主声音随之而出:“He looked at me with those eyes.Those once again dazzling eyes.And I knew that Bryce Loski was still walking around with my first kis.But he wouldn\'t be for long.”
(他用那双眼睛看着我,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我就知道布莱斯·罗斯基仍然欠我一个初吻,但他不会让我久等了。)
成年人的拥吻,难舍难分。
沈斯越将杜晚晚的腿勾到自个儿身上,口舌动作随即如着了火一般,带着不容反抗的强势。
杜晚晚索取他口中的气息与爱恋,尽管生涩,却异常炽烈。
彼此眸中的流光婆娑摇曳、重重叠叠。
片尾曲娓娓诉说:“I bless the day I found you/I want to stay around you...”
杜晚晚伏在他肩头大口大口地喘气,眼底浮上生理性的雾水,将明澈的眼眸刻画得惹人怜爱。
“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他笑了一声,磁性低哑,“可能会是惊吓,但晚晚相信我好吗?”
杜晚晚喘着粗气,轻声道:“好。”
沈斯越温柔地抚摸她的乌发,贴在她耳畔勾哄:“我需要上个洗手间,十分钟,在这等着不许跑。”
杜晚晚听话地点了点头,“不跑,等你。”
他亲吻她的耳垂,“我的晚晚真乖。”
家庭影院的这间房内没有洗手间,沈斯越开门走了出去。
杜晚晚掏出手机给郑芷灵发消息,内心情绪复杂:【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今天会发生某件事情。】
工作日的下午,往往是郑芷灵最为空闲的时间段,她几乎秒回:【被雷劈?】
杜晚晚:【他好像准备睡我。】
郑芷灵:【现在??[昨晚你真棒.jpg]】
杜晚晚:【对,他现在出去拉粑粑了,走之前锁了门,好像把我困在房间里了QAQ。】
郑芷灵:【那你是怎么说?】
杜晚晚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打字发过去:【是时候了,刚刚亲了一通,我身上也有点感觉。】
郑芷灵:【水到渠成,你想要了呗[坏笑][坏笑][坏笑],我们晚晚要长大啦!】
杜晚晚:【可是他那个比较大,我害怕ヽ(*。>Д<)o゜。】
杜晚晚:【之前两次其实也水到渠成了,但我一看见他变得那么大,我就怂得不行,啊啊啊啊啊啊!!!!!】
郑芷灵给出建议:【让他给你拿瓶酒,喝酒壮胆。】
酒?
杜晚晚看了看茶几上只喝掉了不到十公分的红酒瓶。
对,酒壮怂人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于是,她抓起红酒瓶,拔下软木塞,仰头吨吨吨。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疑。
**
沈斯越解决完内急问题,整理了仪容,开门走进家庭影院。
小姑娘扑倒在沙发座上,脸枕着扶手,只留一颗毛绒绒的后脑勺。
沈斯越提步上前,将小姑娘揽入怀中,被她身上浓重的酒气呛得浓眉紧蹙。
他这才转头看了眼茶几上的红酒,发现瓶子已经空了。
小姑娘软趴趴地依偎在他的胸膛上,既不闹腾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睡着。
沈斯越顿时感觉到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浓烈的无力感。
他不死心,轻轻拍了拍小姑娘布满红云的可口脸颊:“晚晚?晚晚?”
杜晚晚没睁眼,呢喃应了一声。
奶里奶气,酥软的尾音勾人,如同小奶猫的爪子挠着人的心窝。
看得到。
吃不到。
沈斯越扯开她的上衣,低头一口咬上精致的一字肩锁骨。
“啊呜。”杜晚晚一声轻呼,砸吧了两下嘴巴,继续睡。
沈斯越抬起头,看着怀中的瓷人儿,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他低低一笑,无奈且宠溺:“磨人精。”
沈斯越抱起小姑娘,走出家庭影院,上了楼梯,来到二楼的卧室。
他将她放到床上,撑臂屈膝,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安静柔软的睡颜。
“不是喜欢水床吗?这回又没有玩成,看来得在家里备一张。”
小姑娘呼吸清浅,带着浓浓的酒香,与她自带的奶香味混杂在一起,如上好的催情剂般令人迷醉。
沈斯越喉结轻滚,终于没忍住,将人从头到脚亲了一通。
尽管她睡着了,而且一时半会儿肯定醒不来,但他还是进洗手间处理的个人问题。
沈斯越一小时后神清气爽地走出洗手间,拿着洗净的白毛巾走到床边坐下来,仔细给小姑娘擦拭满是酒气的脸颊与脖颈。
杜晚晚被他热烈亲吻的时候也只是呜咽两声,没有睁开眼。此刻,她倒是睁开了迷迷蒙蒙的眼眸,咧嘴冲着他笑:“呀,是你呀。”
酒气冲天。
沈斯越面无表情地给她擦着小巧的鼻子,淡淡道:“我是谁?”
杜晚晚傻乎乎地笑着,神思不清:“离婚。”
沈斯越手下一顿,危险地眯起桃花眼,眼神如岁末寒冰。
他甩下白毛巾,冷冷道:“杜晚晚,你有本事再给我说一遍。”
小姑娘笑得又傻又开心,眼睛半睁着,颧骨处的苹果肌饱满诱人。她抬起手随意在空中抓了两下虚无的空气,嘟囔道:“不……嗝……不离婚,喜欢你呀。”
中途还打了个酒嗝。
沈斯越脸色稍缓,目光也柔和回来。
他捏起她的下巴,勾唇:“算你识相。”
杜晚晚醉得糊涂,拍开他的手,然后挥舞小拳头朝他揍过去。
沈斯越伸手扼住她的手腕,利落地一反剪,稳稳制住。
杜晚晚没有强行挣扎,翻了个身就重新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67章
翌日上午, 杜晚晚口干舌燥地醒来, 脑袋一阵一阵地微微抽疼。
她动了动手臂想要揉揉额角, 结果——
怎,怎么回事?
杜晚晚不可置信地看着左手手腕上的银质锁链,赶紧转了个头看向另一边的右手。
毫无意外, 右手手腕也被银锁链锁着。
她又尝试抬了下脚……
两只脚也被分别锁着。
是的,她被精巧的锁链锁住了四肢……
绑在床柱上。
以一种非常非常令人羞耻的方式与姿势。
杜晚晚意识回拢, 尝试回忆昨晚沈斯越对她做出的禽兽行径。
为了壮胆, 她吨吨吨喝完大半瓶的红酒, 可脑袋就变得晕乎乎的了。接着,她好像坐回沙发椅上休息了一会儿, 然后呢?
一丁点儿,都想不起来。
杜晚晚暴躁地挣了挣锁链,内心泪流满面。
手铐内环垫了柔软的皮质羊毛内衬,以防伤害被束缚的人。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心想——
沈斯越这个王八蛋果然有特殊癖好啊啊啊啊啊!!
“咯噔”一声,门口传来开门声。
杜晚晚瞬间一动不动,闭上眼睛假装没醒。
刚才她就发现了,这间房间不是他们前两晚睡的那间。那间的水床四角是没有床柱的, 床也比这张床大上许多。
不多时, 男人低沉含笑的嗓音响起:“知道你醒了,起来喝水罢。”
杜晚晚渴得紧, 脑海中两个黑白小人打了会儿架,不再纠结。她睁开眼睛, 薄怒地看着床边拿着玻璃水杯的男人,“我起不来。”
嗓子发干,声音略哑。
沈斯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微扬下巴,深邃的眼眸中笑意荡漾:“求我,我喂你。”
杜晚晚重新闭上眼睛,别过头去不看他,“那你渴死我吧,正好换个老婆。”
他坐到床边,伸手碰了碰她鸦黑的眼睫毛,低低笑道:“生气了?”
杜晚晚两只手都动不了,没办法打开他玩她眼睫毛的手,只好闭着眼将脑袋尽量往枕头里钻。
沈斯越笑道:“如果我是你,在居于下风的对峙下,会选择更趋于和平的方式。这样,至少不会放任事态恶化。”
杜晚晚不明白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用这么羞耻的方式将她绑在床上,喝口水还要她求着要。
这就算了,他现在还轻飘飘地说什么“如果我是你”。
杜晚晚越想越气,越气嘴巴越渴,都快冒烟儿了。
沈斯越大掌掐住小姑娘的下巴,将她的脸板正,笑着哄道:“好了,不逗你了。来,我们喝水水。”
还喝水水呢,卖萌是吧?!
我看你脑纸里装的都是水水!
杜晚晚睁开眼,鼓起腮帮子,乌眸瞪得圆溜溜的。
沈斯越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发,给快要气炸了的小姑娘顺毛。
他往前挪了挪,左手绕至小姑娘的后背,坚实有力的手臂将人支撑起来。
“来,喝吧。”另一只手将装满温水的玻璃杯送至她的唇边。
杜晚晚很想有点骨气,不喝他的水。
沈斯越一眼就洞悉她小脑袋中装的小气节,笑说:“左右都是要喝的,现在不喝,一会儿可就真的得求着我,才能喝到了。”
她咬紧下唇,牙齿片刻松开,最终还是低下高贵的头颅咕噜咕噜喝下他手中的水。
“慢点。”沈斯越翘着唇角,笑容温柔缱绻。
杜晚晚将一整杯温水喝下,舔了舔唇角,明眸水汽腾腾地瞅着他。
沈斯越柔声问道:“喝够了吗?”
杜晚晚摇摇头,继续雾蒙蒙地看着他。
“我打了西瓜汁,想不想喝?”
杜晚晚点点头。
“没有一点实际的表示吗?”
杜晚晚垂下眼睫毛,默了一瞬,小声问道:“我可以再要一杯白开水吗?”
“不想喝西瓜汁还是不想为喝西瓜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杜晚晚咬牙,小脑袋低垂,“你特么有完没完呀?”
沈斯越笑了声,鼻音浓重悦耳,缓缓道:“爆粗口带个萌性语气助词,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撒娇呢?”
“还是说……”他凑身贴近,唇瓣附到小姑娘耳边,似有若无地划过她的耳骨,轻轻吐出三个字。
杜晚晚一颤,顷刻间从脖子红到耳尖。
沈斯越收了支撑她的左手臂,轻轻将她放下。
他用手背试了试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后,笑道:“我去拿点吃的。”
沈斯越走后,杜晚晚才敢慢悠悠地吐出一口气。
他刚才在她耳边说的那三个字是——想挨操?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还是他第一次说如此黄暴露骨的话,可是第一次,就这么……
啊啊啊啊啊!!!
杜晚晚看了看手腕上的锁链,危险意识越发猛烈。
但她清楚地知道,只要她不惹怒他,那么今天就必定能安安全全地下床。
毕竟今天下午就要回H市了,最迟中午,杜父杜母肯定就会从南区回来。
可是,说不定他按捺不住就把她拆骨吃了QAQ。
没过多久,沈斯越就拿着餐盘回来了。他带了一碗金黄小米粥,一杯西瓜汁,两片全麦吐司,以及一颗大大的鹅蛋。
杜晚晚掩下眸中的情绪,乌黑明澈的大眼睛朝他眨啊眨,无辜地问道:“沈斯越,昨天我喝醉后是不是闹酒疯了呀?所以你才迫不得己把我绑起来的是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