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见纪灵没有说话,还在那儿疯狂传销:“宿主是想要文明进步过上舒舒服服的**生活,还是被人杀掉炖汤喝?或者折中,随便嫁掉给人生娃然后死于难产?”
纪灵心头噗噗跳,“你不用再说了。”
150检测到纪灵的心境变化,这才满意住嘴了。
心里有了忧思,纪灵也不想劈竹签了。她回到被窝里和小山并排躺着,小山这会儿还睁着眼睛摸着自己肚皮上面的野鸡蛋呢,见纪灵回来了,就怕她马上拿回去。
不过看着纪灵躺下来一会儿也没有说话,小山才放心下来。
纪灵在现代生活时,一直是一个平凡的人。从村镇小学到市高中再到外省的大学,最了不得的职务就是高中时候的语文科代表,真要她冷不丁做部落首领,即便这个部落的人数还比不上他们高中毕业班的人多,可纪灵的压力还是挺大的。
部落首领意味着她要为整个部落负责,引导整个部落的前进方向,为每一个子民的未来考虑,纪灵有心做到,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到。
只是退一步说,150说的那些话也很有道理。如果把这件事交给其他人去做,纪灵照样也不放心。
尝试了也许会失败,可不去尝试就根本没有开始的机会。
纪灵翻了个身看向小山,小山以为她要拿蛋了,眼睛一下瞪大,紧张地看着纪灵。
纪灵伸手捏了捏小山的脸,软乎乎的。
既然都已经走上了神棍路线了,还差一个首领位置么,纪灵抿了抿唇角下定了决心。
想通了这个,纪灵就重新有了动力。
她将石头和竹棍拿到床边,一边磨一边盘算。既然有心要领导部落了,那么以后就不能够漫无目的地只从自家思考,而要引领整个部落走上正确的,快速发展的道路上。
一个部落想要立足的关键是战斗力和凝聚力,凝聚力他们目前是足够的,毕竟就这么点人口,不凝聚也不可能。可是战斗力恰恰是他们所缺乏的,战斗力的前提则是人口。
这对纪灵来说是难题一个了,毕竟人口这个东西,以他们部落现在的基数来说,就算接连不停地生下去,保证所有人都能活到40岁以上且没有婴儿夭折,在这种前提下没有个十年二十年的,他们部落也到达不了百人规模。
而就算到了百人规模,自保是过得去了,可一旦有大部落过来,捏死他们还是和捏蚂蚁一样的。
这问题简直不能细想,一细想就全都是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但这又是一个纪灵无法作弊或者直接跃进的问题,纪灵叹了一口气,觉得还是顺其自然,在现有的基础上加大发展力度,努力向前进就是她能做到最好的了。
她正在发呆,小山那边却忽然哎呦了一声。
纪灵回头看他:“怎么了?”
小山发怯地说:“没,没什么。”
并不是没有事,小山刚才感觉自己怀里的蛋动了一下,他以为是自己哪里没做好,把蛋给弄坏了。因此在纪灵开口发问以后,他下意识地就否认了这件事情。
纪灵倒是没有多想,不过就在她继续手上的事儿没一会儿,小山那边就又低叫了一声:“哎呦。”
纪灵这回直接把手上的竹签给放到了一边,然后整个转过去看向小山,小山快被吓哭了,他怀里的蛋动了好几下,他现在觉得自己肯定是把蛋给弄坏了。
小山小声和纪灵道:“灵,蛋好像坏了。”
纪灵赶紧掀起被子去看,结果也是愣住了。
她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也以为是蛋坏了,因为蛋壳破了。纪灵开始以为是被小山给压破了,可下一眼却分民看见一个鸟喙一样的小尖头从里头冒了出来。
破壳的鸡蛋并不止一个,五个蛋里面一共有三个蛋都破了壳,纪灵趴过去仔细看,那蛋壳一点一点被鸡崽子从里面给顶破了。
小山也愣住了,他没想到鸡蛋好像不仅没有坏,而且还出现了一只小鸟。
前些天捡回鸡蛋的时候,因为当时野鸡本身是个孵蛋的动作,所以纪灵不是没有想过这蛋其实已经快要被孵出来了。不过她不敢想得太过乐观,所以还给了安排了十几二十天的工作量,还做好了白费的准备,没有想到这蛋却不仅是孵出来了,而且还这么快。
小山和纪灵聚精会神地等了半天,最终只有三只小鸡仔破壳出来,剩下的两只还是毫无动静。但纪灵也没有轻易放弃它们,她用小布包重新将鸡蛋给包好放在小山的腿上,然后与小山一起自习观察刚出壳的那三只小鸡仔。
小鸡仔的身上还有些湿漉漉,在这样的天气里想必是会比较冷的。
纪灵用双手托着它们到了炭炉旁边烤火,想尽快将它们略湿的绒毛给烤干。
150适时出现:“恭喜宿主,成功孵化野鸡蛋三枚,养殖熟练度增加5点。”
小鸡仔子比她印象里的现代家养鸡的崽子要小上一圈,毛色呈现出淡黄色。这样的小鸡仔子在出生以后都是要被老母鸡给护在身下以保暖的,要不然小鸡仔很容易夭折。
而这样的天气里就更甚了。
纪灵想了想,决定让小山负责给小鸡仔子取暖。
反正天气冷,小山除了吃喝拉撒,都是躲在被窝里头的,当个小老母鸡也不碍事。
小山听见纪灵的安排,也欣喜非常。他本上就特别乐意为家里承担事务,大泽他们都这样,这在小山看来是大孩子的福利,他自然迫不及待想要证明自己。
纪灵先让小山将浑身已经干燥的小鸡仔抱在怀里用被子盖上,自己则出门去了闪电他们屋里,让闪电帮着编一个浅口的小筐。
这是个简单活,闪电坐着一边编制一边问:“用来干什么?”
纪灵满脸笑容,“之前捡回来的野鸡蛋孵出来了,用来给它们做窝。”
闪电问:“孵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吃了呢,孵出来做什么,那么小又没有什么肉。”
纪灵盘腿坐着,随便扯过被子也坐进被窝里,脚一伸就碰到了烈的腿,她自己是毫不在意,烈却浑身都僵硬起来,一动不敢动。
纪灵给闪电算起了账:“虽然现在小,可是等这些鸡崽子长到夏天大概就能继续下蛋生鸡蛋,鸡蛋孵化以后又是小鸡,那鸡不就越来越多了?以后不用出去抓,直接就吃家里养的就行。”
现在是冬天,吃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小鸡仔吃得实在不多。即便是三只成年鸡一天吃的东西也很有限,随便从牙缝里省出一点也足够它们吃的。
闪电还从没有从纪灵的角度思考过,他想了想道:“那如果抓了野猪崽子回来养,也能养出很多猪了。”
“那是当然。”不过他们部落现在养猪可能还是有点够呛而已,但总是要养的。
烈在一边没有说话,不过将纪灵的话都记在了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昨天请假的补更,今天晚上的更新照常。
第35章
编个小竹筐并不是很费时间, 纪灵等了一会儿也就拿到手里了。她转身折返回去, 在屋里背对着小山又摸了一通, 将家里的那些破烂皮毛碎都找出来,另外又拿了一块完整但不大, 差不多刚好能够垫在竹筐下面的麻布片。
这样的布料纪灵一共准备了两块,是打算用来做替换的。
鸟类一通到底, 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排泄,所以走到哪儿拉到哪儿。纪灵以前租房的隔壁就有个人养了一只宠物鸡, 还给鸡穿纸尿裤, 让纪灵印象深刻。
如果是散养的鸡, 那么有一块规划好的区域倒是无所谓。可现在小鸡仔既然孵化出来了,又必须做好保暖工作,那就只能够先这么将就一下。替换的布料纪灵打算一天换一次, 以避免被窝里出现怪味。
等到鸡仔再大一些以后, 纪灵就打算让闪电再编一个竹筐子,大小可以仿制原来的鸡笼,将鸡仔关在里面。除了家里倒是还有一个地方可以放, 那就是部落里面保存火种的小屋。小屋太小,人在里头呆不下, 鸡笼应该是可以。
而且鸡仔长得快,既然成年的野鸡可以在这样的温度下在野外保持体温孵化小鸡,那么说明野鸡是有一定抵抗严寒的能力的。
纪灵将小竹筐递给小山,小竹筐刚好给小山用臂弯揽着,小鸡仔一放进去, 趴着时脑袋刚好和边框齐平,不用担心被棉被压到。
纪灵看看小鸡仔的可怜样,转头将前面留下来的饱果皮给拿了出来。经过烤制的饱果皮还带着饱果肉,有点湿润和柔软。她用石刀将饱果皮给切成了小碎末,然后放了一点进竹筐里。
不过小鸡仔窝在一起没有什么反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始吃。好在是隔了一会儿,由一只小鸡仔带头试探着啄了啄后,另两只小鸡仔也吃了两口,虽然不多,却是个好兆头。
冬天漫长而无趣,出门撒个尿都要被冻住的前提下,纪灵都专门去厉那边多换了两个带盖子的瓦罐,放在家门口当作马桶,随时拎回来就能用,免得出门上厕所都能冻僵身体。
原本打算做的酸笋在这种天气下也成了不可能,光是放半天就可能被冻成冰块,别提任何发酵了。
但冬笋的保存时间已经渐渐到了尽头,纪灵不得不先将冬笋剥开切成冬笋干,然后用炭火烤的方法将里头的水分烤出去,以便于长期保存。
这样烤完以后,纪灵用水试过,只要是提前泡上个把小时,笋片基本都能恢复可以入口的硬度。
这么过了五六天,天气的持续降温终于停了,整体稳定下来,小鸡仔子也渐渐活泼起来。
大概是雏鸟情节,又在竹筐里呆习惯了,鸡仔们每天也乖得很,饱果皮吃了几天也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每天吃喝完后就窝在竹筐里由棉被盖着保暖。
垫在竹筐下的布纪灵每天都会换一张去洗。虽然小鸡仔们拉得不多,可是毕竟是自己睡的被窝,勤快点总是没错的。
而剩下的时间里,闲着也有闲着的好处,相比于入冬前面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比,纪灵也有了空闲好好规划下后面的生活。
她来到这个世界时已经接近冬季,匆匆忙忙能做的事情实在很少。而等这个冬天过去,春季则意味着一个真正的新的开始。
在现代社会中,无论哪国基本都有一句“说得容易做就难”的俗语,而这句话在原始社会里面更加会被放大无数倍。
工具的缺失是非常大的问题,许多在现代时随便一个小孩儿用工具就能做到的事情,放到现在也只能让人空有想法而很难行动。
所以即便是在入冬以前每天都忙个不停,但最后也就是堪堪能够吃饱过冬罢了。
不过纪灵不觉得灰心,她既然已经接受了这种设定,也就做好了后面十年甚至几十年的辛勤劳作。
她搂着小山躺在黑暗中,虽然闭着眼睛,不过脑中却拉开了系统的目录。
系统中有附近地形图,他们部落所在的位置其实不错,在一片盆地里,周围有群山环绕,只有一条道路进出,所以小是小,但入侵起来也不容易。
等开春以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开荒。
他们部落周围并不缺土地,不过树木繁茂所以开荒起来有些难度。
但另外说,树多也有好处,不仅不缺柴火,另外许多树也可以留着造房子。
房子就是除了种植以外纪灵在开春后觉得最重要的事之一。
简而言之,新的一年,纪灵希望能够开启基本的种植,能够解锁纺织技艺,能够住上能在屋里头做饭取暖的屋子,从衣食住行的各个角度都提升一个层次。
等到部落里的所有人都不再为温饱发愁以后,纪灵打算再将教育问题给提上来。她觉得自己带着的,不用系统给的作弊器就是文字传承的知识了。如果能等到时机成熟将这些交给部落子民,必然会带来很大的不同。
而在这样的期盼中,冬天也一天天过去。
烈已经能够很熟练地煮饱果粉和基本的肉汤等,只要是纪灵在他面前做过的,他都会用心记住。一开始纪灵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直到早上被烈推醒,然后直接递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饱果粉,纪灵才知道烈是偷偷学了这个专门来做饭的。
不仅仅是早饭,就连午饭和晚饭烈也打算包圆了。
砍柴挑水做饭,烈一摸清家里所有的活,也掌握了所有规律以后,就不想让纪灵动手了。
这样的天气里每天出门挑水,隔两天就要出门砍柴,这在纪灵看来已经很辛苦,所以自然不想让烈每天忙里忙外照顾他们全家。
不过烈却觉得这理所当然不过,即便是纪灵说了让他不要多做,他也照样能够偷偷起来做。
而且纪灵发现他说不听以后,干脆就自己也起早点来做饭,结果烈只因为这个错过了一天,他隔天就起得更加早了。
这么恶性循环下去那大家就不用睡了,纪灵只能放弃,由着他去了。
烈干活干多了反而踏实了,人的精神气也越来越好,连带着原本的削瘦也不见了,脸上身上都有了肉。
和冬天开始时一天天变冷相反,冬天结束之前,天气明显一天天回暖起来。
小鸡仔已经两个月大,在半个月前已经不放在家里面,而是如前面打算的那样放进了存放火种的小屋里头,因为剩下的两个野鸡蛋一直没有孵化,最后也就只有那三只鸡。
纪灵养了野鸡的消息也就这么传开了去,而从鸡的毛色判断,起码有两只鸡的性别是相同的,应该不影响后面的繁衍。
部落里的人对于纪灵养鸡这事儿虽然好奇,不过却没有质疑的。毕竟现在她的身份在部落中不可动摇,就算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那也是太阳神的意思呗。
纪灵这几天起来的头一件事,就是出门看看外面的土有没有化冻,她打算等土地从冰冻之中解放出来时,就组织部落里的人开荒。
这是她心头的第一件大事。
不过部落里不少人,起码是部落里的单身汉们的心思就显然不在这个上面了。
纪灵带着饱果碎和水去喂鸡,回来的路上撞上了往她这边走的小溪和云。
母女两人见了她都是一脸笑,而后拉着她去了自家屋里头,有事要和她说。
他们家人多,屋里也宽敞得很,此时只有她们三个女人在。
纪灵一坐下,小溪就塞了个饱果进她手里,纪灵的余光扫到旁边的饱果堆,还有不少,家里应该是不缺吃的。
“有什么事吗?”纪灵有些奇怪。
部落没什么串门的文化,大家一个冬天基本都是自己在自己家窝着,她一下想不出小溪能有什么事情找自己。
小溪看看云,云马上就低下头去,不过眼睛里有笑意。
云是一直想要和闪电一块儿的,软磨硬泡了一整个冬天,终于是将自己母亲给说动了。这和闪电本身没有什么关系,而是小溪觉得如今纪灵起码是变了,女儿过去以后离得近也不错,且应该也不会挨饿。说到底还是云太拧,除了闪电也不愿意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