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看着秦雪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离开,对她的影响这么大,“只是那么多专业,你为什么偏偏选了个考古专业啊,你是怎么想的啊?”
秦雪说,“这不是逼不得已吗,要是有那什么玄学专业的,谁还选考古啊?”
程玉愣了,“玄学?你学个这个干什么?”
秦雪神秘地说,“我跟你说,你别跟别人说啊。”
程玉说,“你这神神叨叨的,到底想说什么啊?”
秦雪说,“我总觉得我跟别人不一样,我脑子里总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画面,我怀疑我的身体不简单。”
程玉满头黑线,她出现的那些画面,八成是闻多了药粉的后遗症,“你不是身体不简单,你是脑子不简单。”
秦雪说,“你也觉得我脑子不简单吧。”
程玉说,“是,你该学的不是玄学,而是精神病学。”
“学精神病学对我有帮助吗……你在拐着弯骂我脑子有病?”秦雪狠瞪了她一眼,“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
过了会儿,秦雪又感概道,“我是万万没想到先生孩子的是你,你怎么那么早就生孩子了呢?”
程玉淡淡地说,“怀上了就生下来了。”
秦雪碰了她一下,冲她眨了眼,“孩子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程玉说,“太长时间了,都不记得了。”
秦雪八卦地问,“比着梁午,谁好?”
程玉愣哪儿了。
秦雪忙改口,“说错话了,不过大麦是真的可爱,我要是有这么一儿子,什么都没有,我都愿意。”停顿了会儿,视线在程玉脸上转了一圈问,“从回来到现在,你一直都没问梁午的事。”
远处传来一阵蛙鸣声,接着是蝉叫。
程玉靠在柱子上,看着天上闪烁的星辰,“问不问又有什么区别,我孩子都有了。”
秦雪也跟着叹了声气,“谁都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说到梁午,这几年我几乎也没怎么见过他,当年他把小逸送回来之后,就离开了,直接转学回了京都,转学的事情都是他家里来人办的,听人说他从高中到大学都有跳级,两年前就大学毕业了,我考上A大,人家在A大毕业,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你别看他从来不来咱们家,可背后肯定也没少帮我们,他毕业后好像当了警察,好像级别还挺高的,上次我们学校出事碰到了他,我看到经手的警察对他挺敬畏的。”
程玉心想,他应该是进了特殊联盟部门吧。
秦雪迟疑了下,“他变化挺大的,大的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秦雪说这些的时候,程玉一直没有说话,秦雪想问她还对梁午有没感觉,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给咽了回去,有没感觉又能怎么样?
程玉大概想的是一切物是人非,过去了也只能让它过去了,若搁秦雪身上,她也会这么想。
先不说梁午有没变心,就是没变心,那么骄傲,占有欲强的一个人,若是知道程玉很快就找了别人,还生了孩子,估计连一眼都不想再看。
换做是她,她可能会恨的想杀了那人,还再续前缘,续他妈的鬼,对于如此背叛之人,就是天下的人死绝了都不会再吃回头草。
所以,秦雪能理解程玉的处境,说完这些,就没再提梁午的事了。
梁轩在在会所里,正跟几个人说话呢,看到谭峰冲他招手,便起身走了过去。
“梁午呢?”谭峰看看周围。
梁轩说,“我小叔没来,出差去了,你找他有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谭峰把他拉到僻静处,“我好像看到程玉了。”程玉的事,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这怎么可能?”梁轩一脸的不相信,“虽然我小叔没有明说,但我也知道,程玉已经不在了。”
谭峰瞪眼,“不是她,难道我见的是鬼不成?虽然隔了五年,但我还是能认的出来的,况且我找人打听了,就是她。”
梁轩转身就朝门口走,“那我要赶紧过去看看。”
“你慌什么啊?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啊。”谭峰忙拉住他。
“程玉没死,这是多大的事啊,我能不慌吗?”梁轩说,“若是真的,我要把这事赶紧告诉我小叔。”
“我觉得你还是先不要告诉的好。”谭峰说。
“为什么啊?”梁轩就不明白了。
“因为回来的不止她一人。”
“还有奸夫?”
“奸夫倒没有,但有一孩子,四岁左右的样子。”谭峰说。
“谁的孩子?”梁轩紧张地问。
“程玉生的,但是孩子的父亲不是你小叔,我让人打听,说是孩子的父亲死了,具体是谁就不知道了。”谭峰说。
梁轩的心咯噔一下,沉默了片刻说,“我先去看看再说,这事是不能先告诉我小叔,等我弄清楚了再说。”
程玉活着回来了,这消息已经更劲爆了,可没想到更劲爆的还在后面,程玉竟然有了孩子,还四岁了,这是一离开他小叔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啊,这该多饥不择食啊,梁轩气的使劲拍了下方向盘,这该有多不爱他小叔啊。
谭峰的会所就挨着玉庄呢,车子开了有七八分钟路程,就看到了玉庄的大门。
正想着是正式拜访还是偷偷潜进去看上一眼呢,就看到一个小孩儿从大门里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只猫,不对,不是猫,是只白虎,还是有些返祖的白虎。
在这里看到如此罕见血脉的白虎,梁轩惊的半天没反应过来,不由自主地停车,走了下来,朝那白虎走去。
正跑的欢快的白虎,突然感觉前方一股压力袭来,压的它四肢爪子在地上摩擦了好一阵,才稳住身子,额头更是冷汗直滴
“二猫,你怎么了?”跑到前面的大麦折返了回来,一把抱起了二猫,充满了警惕地盯着走过来的梁轩。
四岁左右的孩子,还有随身跟着的猫,非常符合谭峰的描述,几乎不用问,光看那张跟程玉有几分相似的脸就可以认定,这是程玉的孩子。
只是不是他小叔的孩子!
他最后的那点希望也破灭了,这孩子身上根本就没有一点他们梁家上古麒麟的气息。
梁轩蹲下身,与那孩子对视,就见那小孩儿,将二猫往自己腋下一夹,扯起喉咙就喊开了,“这里有个拍花子的……”
拍花子的?梁轩半天没反应过来拍花子是什么意思,正发愣呢,就看到从大门里跑出来一帮拿镰刀扛锄头的人,“该死的拍花子的,拐骗孩子都拐买到我们这里来了,在那儿呢?不留下条腿别想走……”
这个坏小孩儿!
看到怒气冲冲的人,梁轩拔腿就往车里跑,不是他害怕这帮人,是被人当成拐卖儿童的太丢脸了。
启功了车,方向盘一打,调转头就跑。
人走后,二猫也不抖了。
拍花子的,是大麦刚从那些伯伯嘴里听来的,那些伯伯让他不要往外面跑,说是有拍花子拐卖小孩的,伯伯们说的没错,还真有,一出门就碰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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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完了。
第165章 冤大头
程玉现在,已经过了上学的年纪,再回学校已经不现实,再加上大麦又离不开她太长时间,学校之旅在她这里算是终结了。
好在出事之前买了块地,即便她现在什么学历都没有也不至于没有工作,种地的门槛还是挺宽的。
程玉说以后就在这儿种地了,周英听了并没觉得不妥,她现在已经不存在女儿该成为什么样才比较好了,她现在最期盼的就是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程玉让钱鸣领着去看了下周边的地,发现农作物的质量只能算是一般,估计连谭峰会所里种出来的菜都不如,毕竟周英和小姨他们不是专业的。
现在种地都是有技术含量的,就包括谭峰会所里的农作物肯定请的也有技术人员。
她当初不考虑这一点,是因为她仗着自己有灵泉水,那可是任何技术都不上的好东西。
只是后来,谁也没想到她会出事,一离开就是五年的时间,把这个烂摊子留给了他们,当时又没什么资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撑过来的。
钱鸣说,“我听说,好像是两位阿姨各卖了一套房子才凑出来的资金。”
各卖了一套?程玉心想,云上小区的房子还在,那肯定卖的是离婚分到的那一套,小姨肯定是把自己买给他们的那一套给卖了。
正如她当初所想,现在的房价比着五年前已经翻了不止一倍了,就那样卖了,倒是怪可惜的。
钱鸣拿了个文件夹给她,“对了,俊芳阿姨说,以后庄园里的事让我找你,还有财务上的,他们就都不管了,说他们最擅长的还是干活,不是管理。”
程玉愣了,“我也不擅长啊,我这刚回来,可什么都不知道。”
钱鸣说,“你就是再不擅长,也比他们强,他们是一个比一个败家,没把这块地败光,那还是我极力阻止的结果。”
程玉愣了,“给我看看账面上还剩多少钱。”
钱鸣翻给她看,“当然,除了我之外,还有几个冤大头可以坑,否则,早撑不下去了。”
“怎么就这点钱?”程玉实在不相信看到的。
钱鸣说,“这个月工资一发,这点钱也没了。”
程玉想不明白地说,“我妈还有我小姨他们都不是大手大脚花钱的人,这家是怎么败的?”
钱鸣哼了声,“来这里工作的,谁家里人若生了大病,没钱治,就拿钱给他看病,家里人在外面出了车祸,司机逃逸了,也拿钱给人看病……还有附近的那什么福利院之类的单位,送货的价格跟白送的差不多,真是败家啊!”
程玉不由愣了,败家是这样败的,她就说以她对自己家人的了解是不会胡造八造的。
钱鸣痛心疾首的说,“早上说到这个事的时候,俊芳阿姨还振振有词地说,看吧,这钱败的多值啊,把我外甥女都给败回来了,这叫破财免灾,当时差点没给我气吐血,这样的工作真是没法做了。”
程玉盯着他。
钱鸣说,“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程玉说,“这两天我看了下,以你的能力,别说管理一个庄园,就是一家大公司都是绰绰有余,你一直屈就在这里,没有离开,还不是因为看上了他们败家这一点。”
钱鸣嘴巴张了几张,苍白辩驳道,“我那是怕他们把家底败光了。”
程玉笑笑,觉得这钱鸣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把文件夹交还给他,“这些东西不用给我看了,庄园的事情你拿主意就行,我是没什么管理经营能力的,我就不指手画脚了。”
钱鸣无语,原以为回来一个能跟他分担的人,没想到又是一个甩手掌柜。
程玉看他这不情愿的样,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这样有些不大好,“你可以多招些人帮你,事情让他们做,你只需指点下就行了,还有,你的股份,我也准备给你再提提,至少也比人家那个公司CEO的股份要高。”
钱鸣一点加薪的喜悦都没有,打断道,“别,账面上就这么点钱,提再多又有什么意义,还有招人,那就更不可能了,没钱,你只要不像你们家人那么败家,我就谢天谢地了。”
程玉正想说不会一直这么没钱呢,就听到了鸣笛声,顺着看去,只见一辆白色的车正在朝这边驶来。
“袁伟的车,冤大头之一,待会儿你的态度好点啊,要是把这个冤大头弄没了,我会跟你没完的。”
就见钱鸣瞬间换了一副嘴脸,面带标准式的笑容,清了清嗓子,迎了上去,“袁总,可真是稀客,今天怎么亲自来了?这地头都是灰尘,你要是有什么事,给我打个电话,我过去就行了,那能还劳你大驾……”
“事情太急,就直接过来了。”袁老板打从下车,眼睛就一直盯着程玉。
钱鸣忙介绍道,“这是程玉,刚从外地回来……”
“我知道。”袁老板三步并作两步走地走上前,“能再见上,可真不容易啊。”
说这话的时候,袁大老板的眼睛都红了。
“袁大哥。”程玉的眼睛也湿了。
两人上前拥抱了下。
旁边的钱鸣哦了声,原来是她的旧识啊,难怪这些年一直愿意当冤大头了,当初他还怀疑人家脑子有病呢。
“你说你,一声不吭就不见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枉我那么疼你。”袁伟放开人,不无责怪道。
程玉叹息了声,“世事难料……”
袁伟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不说这个了,人回来就好。”
两人闲聊了一些这几年发生的事。
“对了,你有什么打算?还要回去上学吗?”袁伟问。
程玉摇头,“不了,我就种地了。”
袁伟看看四周,“种地也行,这里山清水秀的,没事的话我也过来住住。”
程玉说,“就怕你没那个时间。”
随后又谈到了合作的事,袁伟说,“你现在人回来了,我们当初的合作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程玉知道袁伟这些年一直跟玉庄合作,其实是看在他们过去的情分上,毕竟他们现如今东西的质量并不出众。
如此念旧情的人并不多见。
程玉想了下说,“下个月,东西就可以逐渐恢复到以前的质量,下个月开始,东西就不往外销了,直接供应给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么多的地产出的东西可不是个小数目。”
钱鸣听到这里直接愣了,全给绿松酒店,他们吃的下吗?再说就是认识,生意也不是这么照顾的啊,用不了东西烂在那里发霉吗?
没想到那边的袁伟听了却是大喜,钱鸣又开始怀疑这货的脑子不但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冤大头当的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