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孙子,性子闷了些,不太喜欢说话。”严教授适时地解释了下。
“您好。”不爱说话的孙子,杵到司老爷子的跟前,伸出了手问好。
这给自家爷爷惊的,他孙子都会主动跟人问好了,这在过去可是没有过的。
跟人家爷爷打完招呼,严旭走到了程玉的跟前,“你好,我叫严旭。”握手之前,还在裤子上搓了把手,眼睛也不敢盯着人家姑娘看。
不但问好了,还知道介绍自己了,严教授更惊讶了,跟人家爷爷问好的时候,一句您好完事了,轮到人家姑娘了,还外加介绍,这架势一看就比跟人家爷爷问好重视多了。
这小子有些反常。
回头看到自家爷爷格外惊讶的目光,严旭忙木着脸补充了句,“她刚才把我从开过来的车上拉了过来。”
严教授心说,原来是这样,难怪看到人家姑娘,会这么反常,原来是救了他,“你有没事啊?怎么被车撞了呢?保镖呢?”
“我没事。”严旭又看了程玉一眼。
中午在严教授家吃的饭,严教授的宝贝孙子,也鲜少地留下来用餐了,严教授和严夫人是格外的高兴。
用完饭,喝了会儿茶,程玉就要跟严夫人施针了。
严夫人知性优雅,身上透着端庄大方,大家闺秀的气质,生怕程玉局促,就安慰她,“孩子,没关系,只管来,我不怕疼。”
“怕疼也没关系,施的这套针,不会怎么疼。”
程玉笑着说,她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别的她不敢保证,但在针灸方面她还是比较有自信的,这五年来,她没少在银针方面下功夫,除了治疗外,她更是把司家的沧浪之水的剑法,运用到了银针上。
不是她不喜欢用剑,实在是出门身上带把剑太不方便了,那里有银针来的便利,而且她发现把剑法融合在银针上,同样可以发挥出应有的威力,而且银针还有剑无法达到的灵巧和敏捷。
“我可以在旁边看着吗?”严旭亦步亦趋地跟了进来,走到程玉跟前,小声地问。
“可以啊。”她施针,不用脱衣服都可以,对穴位的精准度,闭着眼都可以。
所以,治疗的时候,除了司老爷子避嫌,留在了外面客厅里,严教授和严旭都跟了进来。
程玉下针很快,旁边的人几乎都还没看清楚呢,几枚银针已经扎在了身上。
严教授看到,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这针法,就是院里资深的中医都做不到,现下他开始有些相信司老爷子说的话了,他说他家孙女的医术高超,无人及其项背,拜的可是隐世不出的名医,读大学,只是想学的全面些。
这些话,当时,他觉得有些夸大,可现在却不那么想了,心里更是有了期待,老伴的这毛病说不定就能改善了。
几乎眨眼间,程玉就下完了针,针下的越快,痛感就会越少,尽管程玉已经在外面克制了速度,但在严家爷孙两眼里还是很不可思议。
尤其是严旭,几乎是不错眼地凝视着程玉,随着凝视的越久,耳朵尖就越发的红,心里砰砰的跳,像是擂鼓似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程玉的针是用体内的混沌之力引导的,虽说她修的属于混沌之气,但不像玲珑塔里的粗暴,容易引起混乱,伤及身体,她自身修来的,比较平和,对人体是没有害的,不但没有害,反而比普通的灵力还要有益,还要效果明显。
若论级别的话,显然,混沌之力是在普通灵力之上的。
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程玉才拔了针,扶着严夫人坐了起来。
严教授忙上前询问,“感觉如何?”
严夫人晃了几下肩膀,突然咦了声,“你看,以前只能抬到这里,现在都能抬到这里了,也没感觉到吃力,多疼,而且感觉轻便了不少,从来没这样轻便过,老严啊,丫头的医术真是好啊,这样好的大夫,可一定要好好培养,一个好的大夫,能给病人解除多少痛苦啊。”
严夫人激动地一个劲地握着程玉的手,“真是谢谢你了,这几年,我从来没感觉到这么松快过。”
“你太客气了,这没什么。”程玉被严夫人激动的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叫没什么?”严夫人非常不赞同她的话,“这虽然不是什么致命的病,但是,有时候疼起来,我都恨不得撞墙,恨不得死了算了。”
“哎,我说夫人呢,可不能说死不死的。”严教授着急了,“你都疼这么厉害,你以前咋都没跟我讲过呢?”
严夫人叹了声气,“我那不是怕你担心吗?就是跟你说了,也没什么用啊,又不是没看过,不是都没什么好的效果吗?”
严教授愧疚地叹了声气,转头向程玉道谢,“丫头,真是谢谢你了,就你这样的针法,就是你不去读,我还非待让去读不可。”
几人走出去,司老爷子站起来问,“如何?”
严教授拍了拍司老爷子的肩膀,情绪复杂地说,“你说的没错,孩子的医术真是没得说,这次真是要谢谢孩子了,你们一家人对我们的恩情……”
司老爷子忙打断,“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是什么关系,说这就见外了。”
事情都办妥了,程玉和老爷子要回去了,并跟严教授说,针灸一次并不够,她还会再来的。
严教授说好啊,刚好他可以帮她补习补习。
临走前,程玉给他留个电话号码,让严夫人有什么问题,给她打电话。
旁边木着脸的严旭,默默地掏出手机,不动声色地把号码存了起来,并盯着看了好几眼。
为了表示感谢,严教授非要把他们送到外面。
严教授回头一转眼看到孙子跟着,就说,“我送他们下去就可以了,你玩你自己的。”他这个孙子一向不喜欢跟人打交道,送客人下楼从来没干过,心疼孙子,家人从来没勉强过他。
“哦。”严旭哦了声。
严教授把程玉和司老爷子送到车上,等人关上车门,一回头发现孙子还跟在自己身边呢,他家孙子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等人走后,爷孙两回家,并旁走着,还是一句话没有,沉默地走回家。
严教授以为孙子要离开了,平常这孩子可没待这么久过,可是孙子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并没要走的意思。
严教授赶紧把程玉送他的那盆兰花,放到了阳台上,刚一转身,突然发现孙子杵在自己身后,给他吓了一大跳,“你平常不是不喜欢花草吗?”
“也没有不喜欢。”只是没碰到喜欢的罢了,严旭眼睛盯着程玉送的那盆兰花,就不错眼了。
严教授真惊讶,孙子跟他说话,一句话超过五个字了,突然就发现了不对劲,忙下意识地挡住了那盆花。
“这是她送的?”
“是啊,她说她自己种的。”严教授呆呆地说。
“我也喜欢。”自家孙子突然冒出来一句。
严教授下意识就想说喜欢就送给你,对这个孙子,他一向是有求必应的,可是,这花不一样啊,他硬起心肠说,“兰花不好养,没养过花的人会养死的。”孙子今天的话真多,只是还不如话少呢。
严旭听到会养死,转身就回了客厅,离开还没一会儿呢,就又回来了,“爷爷,我这几天没什么事,过来陪你们住几天。”
严旭说完走了。
严教授愣哪儿了,孙子今天懂事的有些不太正常了,脑子坏掉了?
第245章 里外不是人呢他这是!
程玉一回来,就看到梁午和几个孩子在门口站着吃冰激凌。
看到梁午,程玉并没有太多意外,这人反正是三天两头的来家里,虽说两人现在算是没什么关系,但是他是孩子的爹,她也不太好阻止人家来看孩子。
平时大麦看到自己从外面回来,总是会扑上来,可这次看到自己,反而背转过了身,继续闷头吃。
冰激凌这东西吃多了不好,对于家里的孩子,程玉是有规定限制的,两天吃一次,昨天才吃过,今天又吃,肯定是梁午给他们买的。
看到自己,反而背转过身蹲着,试图减弱存在感,看到他这没出息的样,程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小逸看到自己,还知道停下来,把手里冰激凌丢到一边,只有大麦和那个小九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大麦同学还知道背转过身蹲在人后面,小九却是看她一眼,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挖一勺塞进嘴里,享受地吃着。
说到小九,程玉就头疼的不行,刚开始她以为把他放在空间里就行了,看他似乎对修炼挺上心的,空间这么好的修炼场所,那肯定是不愿意出去了。
可谁知这孩子勤奋修炼了没两天,就被大麦那个熊孩子给勾的也要出去,眼瞅着勤奋的一个孩子,就这么被自家熊孩子给带坏了,吃喝玩乐那是不亦乐乎,简直乐不思蜀。
这么一个大活人出现在家里,总待给家里人一个解释吧,程玉绞尽脑汁编了一个谎,对家里人说小九是在路上捡的,无父无母的孤儿。
一方面是同情这孩子的身世,另一方面是看这孩子长的漂亮,家里人倒是都很喜欢。
这话家里人会信,可梁午能信吗?
程玉是给他吃了隐藏气息的丹药,但是有了大麦这个前车之鉴,梁午肯定会想到这一点的,真是够头疼的,问起来还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呢,上次他问及神塔的事情,她可是跟他说不知道的,现在说实话,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程玉硬着头皮走了过来,抬脚就要去踹那个撅着屁股猛吃冰激凌的熊孩子。
程玉的脚刚抬起来,梁午那边已经眼疾手快地把孩子给抱了起来,“大麦,你妈妈回来了。”
程玉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这还没怎么教训儿子呢,这人就已经护到前头了。
“老妈。”熊孩子抱着冰激凌盒子还在往嘴里塞呢,嘴边吃的是一圈的白,这是能吃一口是一口的节奏啊!
“我怎么跟你说的?”程玉绷着脸,“昨天吃过了,今天不能再吃了,不知道啊?”
大麦嘟囔了句,“他给我买的,不知多浪费啊。”
锅毫无负担地甩给了自个儿爹。
梁午呆呆地看了眼儿子,儿子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给你买好吃的还买出错来了?!义气呢儿子?!能不能敢作敢当点啊?!
大麦同学瞅了一眼自个儿爹,打肿脸充胖子可是要面壁思过接受惩罚的,你就多受累点,你这么个大人了,反正老妈也不可能罚你的。
梁午没好气瞪了熊孩子一眼,你妈不罚我,可你妈会吃了我好嘛,你爹我现在可还是待罪之身呢,你再这么搅合,你爹我要是出局了,那你可就成了没爹的孩子了。
看到这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呢,程玉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自个儿一把屎一把尿地养了他四年,而这人,才跟他相处了半年时间不到,就已经不听自己话了,一个不听话,另一个打掩护,倒成了她是多余的了。
梁午那边见事不对,连忙把儿子手里的冰激凌给夺了过来,“差不多了,吃多了不好,你,还有你,你也别吃了,想吃,明天再吃。”顺便把小九手里的也给夺了过来。
大麦同学就揭自个儿爹的老底了,“这会儿不让吃了,刚才可是你说的,吃了没事的,还说老妈问起来,有你呢。”说完给了自个儿爹一个,面对老妈原来你也是这么怂的表情。
正吃的嗨的小九,更不乐意了,“干嘛啊这是,我吃再多都没事,赶紧给我还回来。”眼神可凌厉,可凶狠了。
“还什么?不能管你了是吧?”程玉给了小九一个爆栗,“不能的话,那就从哪里来,回那里去。”
一个两的,都受管了是吧?!
不给点教训,都不知道这个家是谁做主了!
小九恶狠狠地瞪着程玉,眼神里写着,女人,敢打小爷,你死定了,小爷的脑袋是你敲的吗?!
好像是在回应他的话,程玉又在他脑袋上敲了下,“你还想咬我怎么的,给我听话些,乖些。”
小九抿着嘴,瞪着人,愣是没吭声,放着那么一个绝佳的修炼之地,不要,那才是傻子呢,他受损太严重,他还要靠她的空间恢复呢,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忍。
“还有你,回去给我面壁思过。”程玉也没放过大麦同学。
大麦同学朝梁午哀嚎了声,“你干嘛把我的冰激凌夺走吗?反正都要罚了,还不如让我吃完呢。”
梁午简直里外不是人,媳妇认为他毫无道理地护着儿子,儿子认为自个儿爹是个怂货,说到做不到,帮不上忙不说,还老扯后腿。
梁午备受打击,很想把抱着的儿子给丢出去!
大麦同学拿额头抵着墙站着,面壁思过去了。
梁午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也要回去了。
程玉去送他,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不像从前,但是都已不是小孩儿了,不可能不来往,即便不是情侣,还是同学,朋友呢。
“我听阿姨说九月份你要去A大医学院读书了?”梁午在路上问。
“司老爷子找的严教授,今天就是去见的他,没什么问题的话,开了学就要去读书了。”程玉倒也没隐瞒。
“你跟司家走的倒是很近,那老爷子居然如此尽心帮你,其实,你要说想读书,我也可以帮你的,你找了他,却没想到找我。”梁午叹了声气。
“我找他怎么了?那是我干爷爷,跟我亲爷爷没什么区别。”这人还真是的,连这点都要计较。
“我还是孩子的爹呢。”梁午反驳了句。
“你是孩子的爹,又不是我爹?”程玉嗤了声。
梁午愣那儿了,说的这是什么话嘛!
半饷,梁午哼了声,“我真是想不明白,这司家的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让你对他们格外看待,一有事,就找他们,却不来找我。”
这话说的,她有事不找自己亲人,却去找关系暧昧不明的外人,她脑子不是有毛病吗?!
“对了,阿姨说大麦也要上幼儿园,我看干脆不如去上A大附属的幼儿园吧,挨着你读书的地方,你要是觉得合适,这事我去办,我自个儿的儿子,这事应该轮到我办吧?”
虽然决定让大麦去读幼儿园,可具体去那家,程玉还没决定下来,也在考虑去那里比较合适,若是跟她离的比较近,那倒是比较好,这样她还能就近看着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