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梁午不耐烦地打断,“说吧,到底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们想省红包没门,老子就结一次婚,敢给我空手来,我给你们小鞋穿。”
“红包可以有,但是我们有条件,我听说程玉会炼丹,那种可以辅助修炼的丹药,我们就想,我们的功力上去了,不更能给你卖命了吗……我们不白拿的,我们知道丹药珍贵,我们会用钱买的。”
“就是价钱上,不要太贵了,你也知道我们都是穷打工的,一个月就那点死工资,还要时不时地被老大扣,一个月过去,除了吃穿用,几乎不剩什么钱了,就连给你包红包的钱都要去卖血呢。”向刚苦把着张脸道。
“你那黑血估计没人要,我看不如卖肾。”梁午冷哼了声,这帮小的,又是讥讽,又是哭穷,打的原来是自家媳妇丹药的主意。
“老大,他肾估计也没人要,你忘了,他肾虚。”楚云不忘落井下石。
“你才肾虚。”向刚忍不了了,是个男人都容不得拿肾说事,这关乎着男人的尊严。
“讳疾忌医是不好的,刚好老大夫人医术了得,改天好好求求老大,让老大夫人把你这肾赶紧给你治治,治好了好去卖,否则没钱给老大包红包,小心老大给你小鞋穿。”
梁午气的指了指他们,转身朝自己办公室里走,再待下去,非被这帮小的气死不成,走没两步,就碰上了从审问室押解出来的犯人,那犯人还不住叫嚣,“你们竟敢抓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识相的赶紧把我放了,到时有你们后悔的时候,我家里人会让你们怎么抓我的,再怎么把我送出去……”
梁午不无同情地拍拍那人的脸,“你们这帮不学好的二世祖,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也不知道与时俱进,你说我都成已婚人士了,你们却还一点长进都没有,真是可悲可叹啊。”
楚云向刚等人满头黑线,这都快嘚瑟的没形了。
梁午在办公室里喝了会儿茶,看看时间,估摸着程玉快下课的时候,给她发了条信息。【我好可怜啊,都来欺负我这个老大,都想逃红包。】
那边的程玉想起他打电话跟人嘚瑟索要红包的情形,觉得他活该,那有人不给红包就威胁给人穿小鞋的,不过,程玉要这么说他又要没完没了了,只得回,【婚礼的日子还没定,说这个太早了。】
梁午,【不早了,日子很快就能定下来,他们说了,想要红包行,但要拿丹药来换,他们说可以买。】
程玉,【不用买,前段时间他们帮着照顾大麦,我还没感谢他们呢,回头我炼制些辅助修行的丹药,你拿给他们。】
梁午说了句好,心里美滋滋的,媳妇能如此慷慨,还不是因为自己。
梁午出去跟那帮小的说的时候,他们都高兴疯了。
楚云手舞足蹈了一阵之后,嘱咐他们家老大了,“老大啊,你可一定要跟程玉长长久久啊。”
梁午心说,这说的才算是人话嘛。
只是刚要夸赞几句呢,就听她又说,“一定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定不能给对方抛弃你的机会,我们的福利全指望你了,老大,一定要加油啊,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
梁午算是白欣慰了一场,说来说去是为了福利,把他这个老大当什么了?卖身抵押的吗?
“梁午,我有事跟你说。”办公室的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了。
一看到是赵曼,大家眼睛里的兴味遮都遮不住,爱慕者找来了,有好戏看了。
看到赵曼,梁午的脸色不禁沉了下来,“都挤在这里做什么,事情都忙完了吗?”
梁午领着赵曼回了自己办公室。
那帮小的们虽说都散开了,但眼神却没移开老大的办公室,楚云还给自家老大一个眼神,老大,你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沾染野花,小心我们告诉老大夫人啊。
梁午横了他们一眼,回到办公室,在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坐了下来,“赵小姐找我什么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他们说你要结婚了?这是真的?”赵曼也顾不上别的了,上来就问了。
“不是要,是已经结婚了。”梁午晃了下手中的红本本。
“你,你是疯了吗?”赵曼那叫一个气急败坏,“你找谁不行,非要找一个带着孩子,还抛弃过你的人。”
“既然我找谁都行,为什么就不能找她呢?”梁午眼神幽暗,“我们还算是有些朋友情意的,我希望你不要让这点情意都消失殆尽了。”
“情意?”赵曼冷笑了声,“我一点都不稀罕,我要的是什么,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
梁午抱歉地说,“对不起,你要的我给不起。”
赵曼说,“你一直都知道,你却视而不见,为什么就非要是她?为什么就不能是我?若论认识先后,那也是我先认识你的,我哪一点比不上她?你为什么就看不到我?”
“这跟认识先后没有关系,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喜欢就是喜欢了,跟她如何也没有太大关系。”梁午抬眼看她,“虽然我知道自己很优秀,但是我现在已经结婚了,在我身上花心思纯粹是浪费时间,没前途的,还希望你能找个有前途的人喜欢。”
“就算你不喜欢我,可是你找一个带着野种的,你不怕别人嗤笑,不怕给家族蒙羞吗?”赵曼咬牙切齿地说。
“赵曼,你说话注意点,他现在是我妻子,我听不得别人说她一点不好,谁都不行,包括你,再说一句不好听的,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梁午咣当一声把杯子墩到桌子上,“那是老子的亲骨肉,身上留着的是我梁家人的血,再让我听到野种二字,我定要他付出代价。”
梁午发飙,动静不小,趴在办公室门外偷听的人都给吓了一大跳,紧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门被大力打开,然后就看到赵曼眼眶血红地跑了出来。
“这不是上赶着找虐吗?”向刚摇头叹气,“老大可真是个祸害。”
“谁说不是呢?”楚云跟着摇头叹气,“就是没有程玉,老大也不会喜欢她这号的,喜欢上老大的人注定不幸,当然,被老大喜欢的人也很不幸,我觉得以后要对程玉好点,真是苦了她了……”
话还没说完呢,从里面突然丢出来一把剑,“这月的奖金都不想要了是吧?”
第266章 回司家
下午上的是哲学课,对于哲学,程玉一向听的熏熏然,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
实在是这个哲学老师,让人打不起精神来。
同学私下来都称呼此哲学老师为半仙儿,穿着有些古怪也就算了,目光还呆滞,很像哈利波特里那个占卜课老师,尤其,整堂课跟念经似的,也不知道是太深奥听不懂咋的,讲的什么全进入不了脑子里,唯一给她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就是,这就是命。
听到这话,程玉背脊的寒毛都竖立起来了,那叫个毛骨悚然,这跟说她没什么区别!
她记得梁午当初说喜欢她的时候就很笃定地表示过,他看上的人,无论如何都一定会得到手的,当时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只把它当做了诳语。
可现如今,连结婚证件都领了,这不就是实现了那人当初的诳语了吗?
难不成这就是命!
程玉的睡意顿时一扫而光,看看窗外的金辉天光,再看看手上的戒指,不由叹了声气,不管是不是命,已经跟那人有了法定的夫妻关系,此后的命运已经跟那人联系在了一起。
古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结婚这事也算是很重要很严肃的一件大事了,程玉觉得应该告知司家,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的家人,结婚这么大的事,不告知,她怕爷爷他们会伤心。
程玉发信息给梁午,取消晚上的晚餐,改道去司家。
临时取消庆祝,程玉以为那人会跟她唧唧歪歪,可让人意外的是,那人并没有什么不满,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梁午脑子多好使啊,很快就领会了个中意思,此行有些拜见岳父的意思,自然没什么意见了,并且还提前去准备了上门的礼物,程玉重视司家,他也要重视起来才行。
况且,这司家不比丈母娘周英,周英人淳朴简单,又对他有感情,挨几记白眼就没事了,可司家就不一样了。
这司家是绵延上千数百年的老牌家族,像这样的家族都有一定的规矩和原则的,知道大麦是自己儿子,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他的,这家子人对他本就没什么好感,到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群殴他,群殴他梁午倒是不怕,就是司家人全上,他都没问题,他发愁的是,群殴的时候,他是该还手呢还是不还手呢?
还手的话,若是打坏了人,媳妇又要跟他闹了,不还手,会不会嫌的自己太怂了。
哎,这可真是个两难之境啊。
一直到上门的时候,梁午都还没想好应对之策,心里老忐忑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礼物数量不多,但贵在精,贵在重,完全是按照提亲的份量上的,司家的人一看,立马就咂摸出味来了,就说礼太重,授受不起,梁午忙说,受得起,说他跟程玉领了证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程玉的干爷爷干爹干哥哥,以后也是他的干爷爷干爹干哥哥了。
司家的爷孙几个一听,脸上连冷笑都没有了,个个面色铁青,拳头握的嘎巴嘎巴响。
梁午心说,来了,要群殴了!
司博川说,程玉你怎么能嫁给个土匪。
司博海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岂能儿戏。
司江北说,程玉啊,结婚要考虑的事情多了,要慎重,怎么能如此草率?
司老爷子虽然没说话,但瞅着梁午是吹胡子瞪眼睛的。
正如梁午当初所想,反对异常激烈,梁午摸着鼻子不言语,秉着多说多错的原则。
若不是司家老爷子拦着,那几人真有可能动手,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很注重传统礼仪,你说你这闷不响的就把证领了,这算什么事啊,不是土匪行径是什么?
主要还是两家的行事作风不一样,司家受孔孟之道熏陶,书香之气颇重,梁家讲究个凭心行事,素来讨厌繁文缛节。
司老爷子虽然内心里极度的不乐意,可孙女愿意,他能怎么办?若搁以前,他肯定不会轻易答应,可现在他多少也看开了,孙女都经历过生死的人了,他所求的也不过是她平平安安,只有失去过才体会到什么最重要,跟谁结婚,比着好好活着,真不算什么事。
晚饭是在司家用的。
用完晚饭后,老爷子就让他们别走了,给他们收拾出来的院子一直都有人打理,随时都能住人。
梁午也跟着留下来了,今天可算是新婚第一夜,分开太不吉利了,说什么夫妻两人也不能分开。
对于梁午赖着不走,司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说什么。
“小姐,姑爷,就是这里了。”佣人领他们进了院子,屋子里有两个佣人正在放水准备洗漱用品。
爷爷一直说给准备好了院子,程玉却一直没进来看过,这也是她头次进来,可是进来之后,就发觉院子里的一切都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梁午走过去,看到置物架上摆的相框,不由问道,“这是谁啊?”
那佣人说,“这是我们的大小姐,司楠小姐。”
梁午哦了声,对相框里的相片多看了两眼,问那佣人,“以前谁在这个院子里住?”
“回姑爷,是司楠小姐。”佣人说。
梁午眼里的深思更重了,“一向都说,老爷子最疼的就是你们这位小姐了,让我们住在这里,是不是不妥啊?”
那佣人回答,“老爷子说过,司楠小姐没了,程玉小姐就是司家的大小姐,让我们像对待司楠小姐在世的时候一样对待她。”
梁午深深看了程玉一眼,“老爷子如此厚待,我们应该感激,可毕竟不是一个人,这对司楠小姐似乎有些不公平啊,这不有些取代的嫌疑吗?”
佣人看了他一眼,“老爷子说能寻到程玉小姐是老天爷对他的恩赐,人最重要的是要珍惜眼前人。”
梁午看了看正在四处查看的媳妇,又看了下眼相框里的人,半天没言语。
佣人跟随他的目光看了看,不禁叹了口气,“别看两个人长的不像,可看到程玉小姐在这个房里,总给我一种司楠小姐还在世的情形。”
梁午看她。
那佣人忙道歉,“我一着急就容易说错话,还望姑爷不要见怪。”
“我知道你这是思念你家小姐过度的缘故,这话在我们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在外面还是不要再说了,很容易引人误会。”梁午提点道。
“这个我省的。”那佣人接着便去忙去了。
屋子里的每样摆设都很熟悉,就好像她一直就在这里住一样,一点违和感都没有,除了给大麦装修了房间之外,她这屋子里的摆设应该一点都没动。
“姑爷,小姐,水放好了,所用的东西和衣物也都准备好了,我们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就唤我们。”
佣人退下了,梁午走到媳妇跟前,从身后拥住了她,在她脖子里偷了个香,“看来你比较喜欢这样的品味,若是喜欢,赶明把我那院子也给你弄成这样的。”
程玉拿起来桌上的一本书,中间还夹着书签,想来死去之前还没读完的一本书,居然是地理志之类的读物,难不成之前的自己对这些感兴趣?
翻了几下就放下了,她叹息说,“不用,麻烦。”
梁午不乐意,“干嘛不用啊,那里才是我们的家,要住一辈子的,又不是凑合着过日子,自然要你和儿子喜欢啊,改天咱们回去,你看看那里需要改动,我叫人修改,你要是觉得我那个院子不好,咱们还可以换一个,还有几个空院子没人住。”
程玉想说甭折腾,可梁午对有关以后生活的事宜积极性都挺高的,不忍打击他的积极性,就说,“行,最主要是把你那晃的人眼睛疼的东西,给我收起来,感觉跟住进珠宝博物馆里似的,大麦也跟你一样,看见晃眼的东西就走不动道,你说你们这一族都什么怪癖好。”
梁午抱着人撒娇,“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家里如何布置自然你说了算,还有我的身家全都在家里的保险柜里,到时候一并也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