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麦急不可耐地催促,“那赶紧走吧,我还要挑个什么颜色的泳帽配我的泳裤呢。”
程玉兀自叹息了声,泳裤有什么好搭配的,又不是衣服,需要那么讲究吗?想到这里,程玉不由埋怨地瞥了身旁的人一眼,想她单独带大麦的时候,大麦从来不注意这些的,破破烂烂都没关系,只要让他吃好。
可是,自从认了爹后,自恋的毛病就日益明显了,头发要有型,衣服要搭配,捯饬自己也就算了,有时候还跟自己提意见,真是够了。
回到房间,大麦和小九就去了自己房间,挑选泳衣去了,挑完自个儿的,又给小九挑了一套。
拿着泳衣在他身上比划,又让他试穿,任其摆布,若是程玉这样,小九早不耐烦一拳轰到她脸上去了。
不过,小九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泳衣必须要把自己包严实,不能露胳膊露腿,否则,那像什么样子。
好在大麦存货多,几家长辈,给他买的衣服都快堆成山了,大的,小的都有,撅着屁股,扒找一阵,不露胳膊不露腿的居然也有。
孩子们在收拾衣物的时候,程玉也在找泳衣。
她随便拿出一套就往包里塞,梁午看到又给她拿了出来,不满地说,“再换一套,露这么多,像什么样子。”
程玉怔了下,“泳衣不都这样的吗?别人不都这样穿的吗?若我没记错,这一套应该还是你买的呢。”
梁午干咳了声,“是我买的没错,可我买来是在我两单独的时候穿的,现在可以是有儿子和小九,你穿成这样像什么?”
程玉气结,“大麦和小九都还是孩子,再说了,人家都这样穿的。”
梁午说,“我不管别人怎么穿,反正你不行。”
程玉不想因为这事跟他吵架,说出去丢人,所以运了好一阵子气,才忍了下来,然后扒出了一套防水的长袖长裤出来,梁午这才没说什么。
望着他的背影,程玉吐槽了句,“毛病。”
大麦穿着小熊泳裤,小熊泳帽,扑腾进了水里,沉下水,试炼他的珠子去了,梁午也下水照看着儿子。
唯独小九和程玉均是一副包的严严实实的模样躺在椅子上喝东西,没有下水的意思。
程玉斜了他一眼,“你小孩子家家的,包那么严实干什么,像大麦那样,多舒服。”
“谁小孩子家家的。”小九瞪眼,“再次警告你啊,少占我便宜。”
程玉不由翻了个白眼。
小九也扫了她一眼,鲜少地赞许了声,“你还不错,不像电视上那样,众目睽睽之下,就穿哪一点布料,跟没穿一样,简直有伤风化。”
有伤风化?程玉愕然,没想到这还是个老古董,突然她就不想说话了,若不是梁午的缘故,她也成了他嘴里的那个伤风败俗的人了。
“老妈,这珠子真的管用,我在下面,想待多久都行。”大麦喜不兹兹地冒出头来。
程玉递了杯果汁到他面前,“喝点东西。”
大麦就着老妈的手,喝了几口,接着又钻进水里去了。
梁午也凑了过来,“我的呢?”
程玉说,“自己拿。”
说完,正要离开,却被身后那人一把拉进了水里,并一把接住了掉落下来的杯子,喝了起来。
程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梁午凑到她耳边说,“你是不是也觉得孩子们碍事?等晚一些,孩子睡了我们再偷偷过来。”
“一点也没用这样觉得,我觉得这样很好。”程玉心说,是你这样觉得吧。
梁午却冲她眨了下眼,“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说,放心,晚一些我一定带你来。”
这都什么人啊?程玉推开,默默爬了上去。
泡完回去,大麦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了,把他放到床上,立马就睡着了,他们住的是个套房,程玉安顿好孩子后,也很困了,躺到床上没多久也睡着了。
睡到一半,就发现有人推她。
“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程玉嘀咕了句。
“不是说去泡温泉吗?我看了下,儿子和小九都睡了,可以去了。”梁午趴在她耳边说。
“大半夜的泡什么温泉?有病啊。”程玉想咆哮,就不能让人好好睡个觉吗?
“这不是你想去的吗?”梁午还委屈上了,“赶紧别睡了。”
“我没想去,起开,别打扰我睡觉。”程玉不耐烦地说。
“你这人怎么这样,白天说好的想去,现在又说不想去了,变色龙都没你善变,你给我起来说清楚……”
一个人在你耳边絮叨个没完,她就是再困,也是没法睡的,若是不起来,怕是这一晚上都睡不安生了,程玉边起来,边火大的腹诽,这人怎么就这么能闹腾呢,要是结婚前知道他这样,她真要好好考虑结婚这件事了。
下了水,程玉才知道这人死活拽她下来是为何,泡温泉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没泡一会儿,真正的目的就显露出来了,把她按在池边,这样那样的折腾她。
在温热泉水的刺激下,敏感度比以往放大了很多倍,本来有些抗拒的程玉,很快就意志涣散,迷失在迤逦的世界中了。
头顶是清凉如水的明月,底下是荡漾的水面,伴随着喘息声,水波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第313章 你们大人就是这样
第二天一早,接程玉看诊的人就来了。
只是,等他们从酒店出来后,才发现郑老爷子竟然亲自来了。
彼此寒暄之句,就上了车。
程玉坐下后,忍不住打了声哈欠,一副缺觉疲乏的样子。
郑老爷子不由问了句,“是不是这家酒店住的不习惯,没休息好啊?昨儿我就说让你们去我家里住,我哪里清静些。”
程玉还没说话,一旁的大麦抢先说了,“不是酒店的问题,在家里也是这样,一星期里有五天是这样,我都习惯了。”
说完他还唉叹了声,“跟我一起睡的时候,你从来没这样过,肯定是我老爸呼噜的声太大了,让你睡不着,我看你不如考虑晚上还是跟我睡吧。”
大麦不忘适时说服老妈,虽然他已经适应了单独睡,但是有老妈在身边的话,还能睡的更好,他能睡好,老妈也能睡好,双赢的事,就是想不明白,老妈为什么不同意。
老爷子听到这话,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了笑就没再说什么了。
程玉的脸却是刷地红了,干咳了声,“早上的牛奶你是不是又偷偷倒掉了?”
大麦再次叹气,“你们大人就是这样,不想回答,就只会转移话题。”
司机和郑老爷子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程玉羞恼地瞪了眼旁边坐着的始作俑者,晚上被大的拉着不让睡,白天被小的闹心,真是上辈子欠了这对父子的了。
梁午讨好地给媳妇揉腰,却被媳妇给推了开来。
梁午知道自己昨晚做的过分了,媳妇生气是应该的,他就对儿子说,“不是不想回答,是你的要求太不合理了,老爸可是打一出生就一个人睡的,那里像你,这么大了还总想粘着妈妈的,还有,声明一点,我从来不打呼噜的。”
大麦不服气地说,“你是不是一个人睡,我又没法看到,还不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梁午被儿子噎了下。
郑老爷子不无喜爱地说,“这孩子倒是聪明的很,口才又好,都不像四岁的孩子,不过,我看你也年龄不大,没想到竟是冯神医的徒弟。”
程玉说,“我也是机缘巧合下拜的师。”
郑老爷子说,“那修髓丹方你看过了吗?”
程玉说,“还没看。”她那里有时间看啊。
郑老爷子说,“我也识得一些药草,可我看那丹方的药草,有些是极为难寻的,或者说早已绝迹了也不一定,找不到药草,丹方跟一张废纸无疑,所以,即便小儿的病看不好,我也不会怪你的。”
“多谢老爷子体恤。”程玉说,“行不行,只有看了才知道。”
郑家住的是郊外别墅。
下车了之后,郑夫人忙迎了上来,热络地打招呼,让人泡茶,上点心,并专一端了一盘放在大麦手里,“谢谢奶奶。”
“不谢。”郑夫人摸了下孩子的头。
小九不想跟着来郑家,就去空间修炼去了。
说了会儿话,郑老爷子便领着程玉去了儿子房间。
程玉看了眼病人,不由愣了,躺着的这人,跟村子里那些中了魔毒的症状太像了。
郑老爷子见状,忙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没救了?”
程玉忙说,“这个要等查看了才能知道。”
程玉查看病人的时候,郑夫人把郑老爷子拉到了一边,“我看这姑娘顶多二十来岁,这么年轻,能行吗?你一向谨慎,怎么就贸然把丹方给了她呢?这万一看不好,丹方也没了,以后还怎么再想办法?我听说当时田家的人可是拿了解毒丹药的。”
“咱们儿子的病,岂是一般的解毒丹药能看好的?”郑老爷子接着叹息了声,“冒险是冒险了些,可我看这丫头虽然年轻,可却不像一个满嘴跑火车的人,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自信,是没办法伪装的,眼下只能权当一试了。”
郑夫人也跟着叹了声气,抹了把眼角的泪,“我儿的命怎就这么苦呢。”
程玉查看了一番后,确定还真是魔毒,只是不知这位郑公子是在那里中的魔毒。
“如何?”郑老爷子见她检查完了,忙问。
程玉没回反问,“他这是中毒,中毒之前,他有没去过那里?”
郑夫人抹了把泪,说,“他好像说过,去过什么山。”
程玉问,“什么山?”
郑夫人摇了下头,“回来就意识不清了,也没说具体什么山,但想来应该不远,因为,他没出去两天就这样回来了,这毒能解吗?”
夫妻两都眼巴巴地看着程玉。
程玉点了点头,“说来也是巧了,前几天我也碰到过类似的病例,调出了一种解毒药。”
夫妻两人一听大喜。
“也就是说我儿有救了?”郑夫人激动地握住了程玉的手。
“等我先给他针灸把毒逼到一处,再服解毒药,只是,他这拖的有些长,身体要好一阵子调养才能恢复。”程玉说。
郑夫人激动地摆摆手,“只要能保住命就好,真不亏是神医的徒弟,一出手就不凡。”
程玉忙谦虚地说,“我这也是碰巧。”
郑老爷子在旁边点头赞同,“我夫人说的没错,不瞒你说,我们我也请了不少的高人了,也说是中了什么毒,可就是无法解。”
这魔毒本就不好解,她若不是有小九这个神器帮着炼丹,也是束手无策。
程玉掏出银针,开始逼毒。
一炷香的功夫后,程玉收了针,并把一枚药丸交给了郑夫人,“过不久,人就该醒了,等醒了,你就把这药给他服下,这毒才能彻底解除。”
郑夫人一再地感谢,“一醒来我就给他服下。”
郑老爷子说,“你也别愣着了,赶紧带他们去歇息。”
郑夫人忙激动地说,“对对对,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走了,你救了我儿的命,那可就是我家的大恩人了,说什么也要让我们略表一下谢意。”
程玉本来是没打算留下来的,可想着有话要问那郑公子,便没推辞,在郑夫人给安排好的房间住了下来。
第314章 师公
程玉抽空给师傅打了个电话,说一下修髓丹的事。
程玉开了视频,在视频里给他展示了丹方。
“这就是修髓丹的丹方,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也算是不辱使命了。”程玉说。
“乖徒儿,办的不错。”冯扬说。
程玉说,“一句不错就完了,你可知道为了这丹方,徒弟我被抓走关起来,差点没被谋杀掉。”
冯扬竟然说,“那这人真是太不长眼睛了,挑谁不行,非要挑你下手,这不是找死吗?”
程玉气结,“你居然一点都不为我担心,你还是我师傅吗?好歹我也是为你办事。”
冯扬忙说,“你就不用说了,再说还有梁家那个小子在,我用得着担心吗?”
程玉哼了声,“你倒是心宽的很,丹方你也看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没什么事,徒弟我就先挂了。”
“等等。”冯扬忙叫住她。
“您老还有什么吩咐?”程玉说。
“那个,炼丹……”冯扬咳嗽了声。
“师傅啊,交易丹方的东西,我就不跟你算了,算是我为师兄出一份力了,这炼丹可是你的事了。”程玉其实很想知道自己这师傅会不会炼丹。
冯扬那边又咳了声,“这若是别的丹药,那我还行,可这修髓丹,却已经超出为师的能力了,从你三五不时给你师兄的丹药来看,你应该是能胜任的。”
程玉没说话。
冯扬偷窥下她的脸色,又说,“你肯定不知道你师兄的事,你师兄很惨,很可怜的,我还是跟你说说你师兄吧,你师兄是冯家近百年来资质最好的,勤奋又好学,照此下去,不久以后铁定是冯家的领军人物,冯家的家主继任者,可是没想到的是,却在十几岁的年纪,被人毁掉了修为,从此再也无法修习我冯家的梅花针,好好一个苗子就这样被废了。”
这些程玉倒还真不知道,虽说这师傅有卖惨,骗取同情心的嫌疑,但是听起来倒不像是假话,不由问,“师兄是被谁毁掉了修为?还有谁敢得罪冯家对冯家人出手的?”
冯扬叹息了声,“这些烂事,我都不愿意说,家大业大,总免不了争权夺利,这要是外人干的,你师傅我也没必要如此心灰意冷,以至于这么多年不愿意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