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记事——木嬴
时间:2019-06-09 08:50:12

  之前给云王府下聘,东乡侯和唐氏进过密室,打算找几个像样的瓷器做聘礼送去云王府。
  能被崇国公藏在这里,必定是好东西。
  左右这些东西都是苏崇赢来的,将来也都是他的。
  男子检查后,道,“这件确实是我们窑口烧制的贡品之一。”
  是就好。
  东乡侯带着瓷器和图纸进宫找皇上。
  看着东乡侯把瓷器拿出来摆在龙案上,皇上有点懵了。
  皇上是见惯了好东西的,这件瓷器一看就不错,他狐疑道,“东乡侯带瓷器进宫不是贿赂朕吧?”
  东乡侯,“……。”
  福公公,“……。”
  敬王来了,皇上心情好,但也不用这么异想天开吧?
  东乡侯会贿赂他?
  打劫都还来不及呢。
  这么久了,福公公都怀疑东乡侯是不是立志要把皇上的小库房搬空。
  东乡侯给了皇上一记白眼,把那些图纸给皇上过目,道明来意。
  这瓷器是罪证之一。
  但因为崇国公世子把崇国公府输给了苏崇,东乡侯府的人在里面待了许久。
  只拿这件瓷器让大理寺或者刑部派人去搜查崇国公府,非但进不了崇国公府,还会被崇国公反咬一口。
  为了不给崇国公毁尸灭迹的机会,东乡侯进宫拿圣旨,有他在,崇国公绝不敢抗旨不遵。
  皇上早知道有人假传圣旨,把贡品据为己有,本以为这案子已经了结了,没想到上回只是开胃小菜。
  皇上写了手谕,盖上玉玺,东乡侯带去了刑部。
 
 
第八百四十三章 贿赂
 
  东乡侯和刑部左侍郎骑马带人穿街过市往崇国公府方向走去。
  这动静,实在是不小。
  街上把路让开,交投焦耳,议论纷纷。
  出动这么多人,不知道这回是去包围谁的。
  尤其东乡侯亲自带队,犯事的绝不是小人物啊。
  有人猜到是崇国公。
  毕竟东乡侯逮着不放的只有崇国公一人。
  东乡侯骑在马背上,背脊挺直,就像是一柄插在山巅之上的古剑。
  看一眼,就被震撼的说不出话。
  被孙儿匡出来逛街的冀北侯老夫人为儿子感到自豪。
  把祖母匡出来陪逛街的苏小少爷为自家爹感到自豪。
  苏小少爷暗暗发誓。
  他将来要比他爹更厉害。
  东乡侯看到了冀北侯老夫人和苏小少爷。
  眉头皱了一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路过的时候扔过来一记眼神。
  苏小少爷往冀北侯老夫人身边靠了靠,目送东乡侯走远,哆嗦着小身板道,“完了,回去我爹要揍我了。”
  沈小少爷和九皇子心下骂了一声:活该。
  他匡冀北侯老夫人的时候,他们就劝过他,他不还是照做了吗?
  他们逛了这么多回街,还没见过哪家老夫人出来逛街的呢,不揍他揍谁?
  崇国公府。
  崇国公刚知道贡品的事又被东乡侯翻了出来,东乡侯就带人把崇国公府包围了。
  崇国公气的咬牙,起身出书房。
  崇国公府大门前,王管事带着小厮拦门,不让人进府搜查。
  东乡侯骑在马背上,崇国公出来时,他也没下马。
  崇国公脸色冰冷,“东乡侯,谁允许你带人包围我崇国公府的?!”
  东乡侯从马背上下来,迈步上台阶,手里拿着的皇上手谕摁到崇国公胸前,“自己看吧。”
  其实那明黄的绸缎,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
  崇国公身子凉了一瞬,道,“皇上定是受你蒙蔽才下的手谕!”
  东乡侯笑了一声,“怎么,崇国公是打算抗旨了?”
  “你可知道抗旨是什么罪名?”
  东乡侯那脸色几乎就刻着:你要不怕死,就试试看我敢不敢先斩后奏。
  抗旨不遵是死罪,哪怕是他崇国公也不例外。
  当然,一般人不敢这么说,东乡侯除外。
  崇国公气的浑身哆嗦,却是拿手握圣谕的东乡侯一点辄都没有。
  东乡侯要上前,崇国公只能把路让开。
  “给我进去搜!”
  “不许损坏崇国公府任何东西。”
  崇国公府将来可都是苏崇的,现在损坏的都是他儿子的东西。
  刑部衙差心知肚明。
  东乡侯哪都没去,就站在崇国公身边。
  一刻钟后,就找到了图纸上的瓷器。
  一件……
  两件……
  三件……
  足足三十多件。
  就这些也不过只是图纸的一半。
  另外一半,搜遍崇国公府也没有找到。
  不过就这一半足够定崇国公的罪了。
  崇国公站在那里,倒是一点都不慌,因为还有一个给他背黑锅的,而且是死无对证的。
  崇国公一口咬定这些瓷器都是勇诚伯送给他的。
  东乡侯笑了,“都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勇诚伯送给崇国公你这么多好东西,你还让人去揭发他?”
  “就算这些只是勇诚伯孝敬的,一个收受贿赂的罪名也够你喝一壶了!”
  “带走!”
  刑部衙差还真没人敢抓崇国公的,但东乡侯带了人来。
  崇国公不走也不行。
  东乡侯亲自送崇国公进刑部大牢。
  被推进牢房里,崇国公冷道,“东乡侯,你以为一个贿赂之罪就能整垮我吗?!”
  东乡侯看着他,“一时疏忽叫齐王跑了,还能让你也跑掉?”
  “进了刑部大牢,我就没打算让你再出去。”
  崇国公脸色铁青,攒紧的拳头发出嘎吱响声。
  东乡侯还有别的事要办,叮嘱人看好崇国公,就骑马回府了。
  他是带着一锦盒回来的。
  东乡侯迈步进府,苏小少爷扑过来抱住他的腿道,“爹,我知道错了。”
  沈小少爷和九皇子嘴角狂抽不止。
  因为东乡侯抬脚甩了两下,没能把抱着他腿的苏小少爷甩开。
  “起来,”东乡侯道。
  “爹,你能不能不揍我?”
  “揍你什么?”东乡侯皱眉道。
  苏小少爷望着他,“我让祖母陪我逛街了啊。”
  九皇子和沈小少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东乡侯没想起来不更好吗,为什么还提醒他?
  东乡侯道,“不揍你,以后每个月陪你祖母上街逛一两回。”
  苏小少爷,“……???”
  苏小少爷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不揍他,还让祖母陪他逛街?
  “爹,你不是开玩笑的吧?”苏小少爷警惕道。
  这么好说话,十有八九是坑。
  自己的爹还能不了解?
  东乡侯一脸黑线,“上了年纪多动动对身体好,但每次不得超过半个时辰。”
  知道苏小少爷让冀北侯老夫人陪他逛街,东乡侯是打算回来好好教训儿子一顿的。
  但骑马去崇国公府的路上,看到不少年纪如冀北侯老夫人的人在采买,还有卖东西的。
  瞧着身子骨比冀北侯老夫人还要好,还要精神。
  多动动,人也精神些。
  再者街上热闹,冀北侯老夫人一直待在府里,除了礼佛,平素是极少出府的。
  出来散散心,不是件坏事。
  但如冀北侯老夫人这样身份的老夫人,是不大可能上街闲逛的。
  苏小少爷能说服她,东乡侯其实很诧异。
  “爹,我跟您想一块去了,我也是这么劝祖母的,”苏小少爷松开胳膊,站起身来,笑眯了眼道。
  东乡侯一脸嫌弃的走了。
  沈小少爷和九皇子凑过来,不敢置信道,“居然没挨揍。”
  苏小少爷拍着锦袍上的灰,瞅了他们两一眼,“你们巴不得我挨揍是不是?!”
  “我们是关心你好不好!”九皇子恼道。
  少挨一顿揍,苏小少爷高兴,又很惆怅,“我爹的心思也忒难猜了。”
  “你猜你爹的心思做什么?”九皇子不解道。
  “兵书上说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走走走,去我娘面前嘚瑟下。”
  “……。”
  才刚逃过一顿板子,就又开始找打了。
  是不是今天不挨几下,晚上都睡不着觉啊?
 
 
第八百四十四章 霸道
 
  先前在街上遇到东乡侯后,苏小少爷逛街的好心情就蒙上了一层阴影。
  但他也只害怕了半盏茶的功夫。
  左右都逃不掉一顿揍,可能还会被罚一两个月不许出门,这一次逛街就更不能玩不痛快了。
  想开了,也就豁出去了。
  回府后,苏小少爷就去找唐氏领板子了。
  虽然爹娘都不好说话,但比起东乡侯,唐氏还是要温柔点的。
  只是不论苏小少爷怎么认错,唐氏都不给他发板子,理由是冀北侯老夫人是东乡侯的亲娘,她不能抢了东乡侯揍儿子出气的权力,让他这回耐心等着,下回落她手里,她一定严惩不贷,这回她就看个热闹,不掺和。
  苏小少爷那个心累啊。
  担心了半天,纠结再三,深刻的反省,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应该认错。
  没想到他爹竟然没罚他。
  想到一心看热闹的娘——
  苏小少爷就抑制不住一颗想嘚瑟的心。
  东乡侯脚步很大,苏小少爷他们几个小短腿小跑着才能跟上。
  九皇子道,“伯父走的这么快,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苏小少爷道。
  他比较好奇他爹手里的匣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以前他也没少抱大腿。
  甩不开他的时候,他爹都是用手拎的。
  这次顾着手里的锦盒就没顾上他了。
  显然锦盒比他重要。
  苏小少爷,“……。”
  东乡侯去了正院,唐氏和苏锦并不在。
  小丫鬟去花园找苏锦。
  迈步进屋,就看到东乡侯坐在那里喝茶。
  唐氏问道,“出什么事了?”
  东乡侯把茶盏放下道,“没出事。”
  他看着匣子道,“这是刑部衙差搜崇国公府顺带搜出来的瓶瓶罐罐,我带回来让锦儿看看有没有老国公的解药。”
  这也是东乡侯急着去搜崇国公的理由之一。
  杀崇国公一个措手不及,才有可能搜到老国公需要的解药。
  苏锦把匣子打开,匣子里除了药瓶子外,还有小药包。
  但凡看着像解药的,都在这儿了。
  苏锦挨个的检查。
  有些事毒药,有些是解药,但都不是他们需要的。
  检查了一小半,小厮跑进来道,“侯爷,崇国公夫人来了,要求您归还瓷器之外的东西。”
  嗯。
  也就是这一匣子了。
  东乡侯带刑部的人去搜查,除了瓷器之外,其他的东西确实不能拿走。
  毕竟搜查不是查抄。
  崇国公夫人登门的理直气壮。
  因为崇老国公在东乡侯府的缘故,一般崇国公府的人登门是不会不让进的。
  授人以柄,正好给崇国公借口接回崇老国公。
  崇国公夫人迈步进府,直奔正院。
  东乡侯和唐氏走出来,把崇国公夫人挡在院外。
  崇国公夫人伸手道,“把那一匣子东西教给我!”
  东乡侯皱眉道,“那一匣子东西与瓷器案有关,在案件查清之前,恕我不能归还。”
  案子他插手了。
  他说有关就有关。
  崇国公夫人气的咬牙,“那只是一匣子的药!”
  东乡侯则道,“督造瓷器的工匠因中毒而死,我怀疑和崇国公府有关。”
  崇国公夫人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偏偏无话可说。
  因为东乡侯说了,只要查证和崇国公府无关,定会如数奉还。
  崇国公夫人云袖下的手攒的紧紧的,“你这是污蔑我崇国公府!”
  “瓷器案是勇诚伯犯下的,那些瓷器都是他送给国公爷的,就算工匠毒死和瓷器案有关,要查的也是勇诚伯,和我崇国公府有什么干系?!”
  “今儿不把锦盒还给我,我定去找太后告你一个以权谋私之罪!”
  东乡侯没说话,唐氏先笑了。
  “你去找谁?”唐氏以为自己没听清。
  崇国公夫人咬牙道,“自然是太后!”
  唐氏笑容更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些天崇国公才把齐王府包围,把太后的儿媳妇和孙女儿都入了狱,这会儿她们都还在刑部大牢里待着,齐王身上可还背负着毒杀崇老国公的罪名。”
  “你去找太后出面,莫非齐王逃离京都只是个局?”
  把人家儿子都打成通缉犯了,太后还帮崇国公,这不明显有问题吗?
  崇国公夫人气急之下,完全把在刑部大牢里的齐王妃和莫承娴给抛到脑后跟了。
  唐氏看着崇国公夫人,崇国公夫人咬牙道,“齐王是齐王,太后是太后!岂能混为一谈?!”
  说罢,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眉头蹙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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