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两人关着门,谁知道在做什么,一会从他手里搜出了“证据”,看他两人还怎么抵赖,一个还没有结婚的小伙子揣着避孕套和一个姑娘在一起喝茶,谁信呢?
就花婶子和秦婶子这两张嘴,只要让她们知道了那是避孕的东西,一定能编出千百个版本的故事来,最后的结果就是,余桃和张建设肯定不清白。
沈国珍这一问,把矛头都指向了余桃,花、秦二位嫂子对望一眼,心里想是猜到了七八分,正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余桃。
艹,你今天和我杠上了咋地?不拖我下水不甘心?
和张建设不同,余桃到是半点没有紧张,虽然没有想到沈国珍会忽然像自己发难,但是即使从张建设手里搜出了避孕套,也不能证明自己和他有什么。
四人来时,自己和张建设规规矩矩的坐在堂屋里,自己的弟弟就站在旁边,要说有想法也是他张建设有想法。
但人言可畏,这样的闲话传出去对自己一个还没有结婚的姑娘来说终究不好,只见她淡淡的笑了一下,说到:
“糖,是糖,刚刚张同志还给了我弟两颗呢。”顿了顿看着沈国珍提醒道:
“沈知青可能记错了吧,刚刚你们进来的时候,院子里可是三个人。”
听到姐姐提起自己,小傻子连忙走了过来,摊开手,说到:
“糖糖,吃。”
“对对是糖。”张建设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连忙随着余桃两姐弟的话说到。
张建设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却被余桃下一句话气得差点吐出血来,只听她不紧不慢的说:
“一颗糖而已,沈知青想吃,张同志你就给她嘛。”
这如何给得!他们进来的时候家里三个人,如果真是两人想发生点什么,余桃肯定不会带上自己的弟弟,虽说他是个傻子,但是两人办这事有个傻子在旁边看着也很辣眼睛呀!
如果大家发现了自己手里的避孕套,大家都知道余桃是来拿稿子的,结合着上面那杯茶,这些人肯定会觉得自己想对余桃意图不轨,才会事先备着这些东西,到那时候张家怎么也说出清了。
听了余桃的话,沈国珍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就差没有直接上来掰开他的手抢了。
怎么办?怎么办?张建设急得快要发狂了。
在这关键的时刻,余桃刚刚说的“吃”字点醒了他,张建设忽然眼睛一亮,灵光一现快速将硬纸包塞进了嘴里,用力地嚼了两下,硬生生的哽了下去。
那味道真特么酸爽,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颗我刚开始吃了一半了,怎么好意思给再沈知青,沈知青要吃的话现在去帮你再拿一些。”张建设吃完后,一脸真诚的看着沈国珍说到。
“不必了。”沈国珍看着张建设把东西吃进嘴里,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现在所有证据都没了。
如果自己还抓着不放,倒显得自己无事生非,故意针对张家了,张建设他爸毕竟还在供销社上班,妈又是妇女主任,在没有有力的证据下,撕破脸把事情闹大了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张建设这样的人,自己还怕以后抓不住他的把柄。
“张同志你好好养病,香梅,我们走吧,王主任还等着呢。”沈国珍转过身来,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脸上依旧挂着笑。
这场阴谋终于收场,自己没有失身给张建设,沈国珍也没有捉到奸,余桃终于松了口气。
很快几人就离开了张家的院子往回走,回去的路上,傻弟掏出张建设给他的糖,递给余桃让她吃,傻弟人虽傻,但时时处处都想着余桃这个姐姐。
余桃把接过来,剥开后放进了傻弟嘴里。
张建设人虽脏,但糖不脏呀,不吃白不吃。
一路走来余桃注意到,沈国珍一直用余光默默观察着自己,她只当没看见,牵着傻弟往前走。
“余桃同志,刚刚是我不好,因为看到香梅受欺负,一时心急,说话就没了分寸,你别介意哈。”
经她这样一说,姜香梅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国珍都是为了给自己出头才失了平时的温柔,再说刚刚她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呀。
“没事,没事,沈知青也是担心姜知青嘛,刚刚我是真不渴所以才没喝茶,还好只是洒了杯茶,姜知青也没大碍,要是真有什么,不是害了姜知青吗?”余桃摆着手说到。
她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了,那姜香梅要是还不知道里面的原因就是个傻子。谁看不来张建设是故意推她,把那杯茶打倒的,不用多想那茶肯定有问题,而茶杯是她的好朋友沈国珍亲手递给她的。
听了她的话沈国珍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姜香梅倒是一脸感动的样子,看来她还真就是个傻子。
这沈国珍还真不简单,捉奸不成,还碰了一鼻子灰,居然还能镇定自若的道歉,看来在张建国家的那两年耳闻目染,把他妈的那套人前是人,人后是鬼的把戏学了个炉火纯青,这不后面花、秦两位婶子立马就夸了起来:
“城里来的知青就是有文化有礼貌,这点小事还专门道个歉。”
“就是,就是,这沈知青呀是出了名的温柔又好脾气,谁家娶到她,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最感动的还是姜香梅,只见她紧紧的挽住了沈国珍的胳膊,一路和她亲亲热热的边走边聊着,沈国珍还时不时和余桃说上几句,生怕把她冷落了的样子。
这心机,这手段让余桃这个活了几百年,看了无数宫斗宅斗剧的“老人”都不得不佩服了。
一群人正走到路口,忽然迎面而来一群骑着自行车的少年,都是十八、九岁的年龄,脚下卖力的蹬着车,嘴里还大声的唱着: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
歌声在空旷的田野上飘荡,直入人耳膜,让人不听都不行。
因为路面不够宽,见路口突然出现了几个人,少年们来不急刹车,又怕撞到人,于是大声喊着“让开,让开……”
余桃一行人连忙退到到路边,四辆自行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沈国珍的眼神一直跟随着为首的那个身材高大,穿着深绿色将校呢大衣的男青年,久久没有收回来。
可那人连正眼也没瞧她一眼。
这年头能穿将校呢大衣骑着自行车耍帅的,除了军区大院的官二代没别人了,余桃知道在农村几乎是看不到这种衣服的,再看看沈国珍的表情,想必这就是书里的官二代男主角陈北南了。
原书里陈北南是军属大院长大,货真价实的高干子弟,父母被隔离审查后,被父亲的部下送来了清月公社的余下湾“避难”
半年后陈家父母官复原职,陈北南也很快离开了这里。
重生后的沈国珍自然知道陈家父母会很快官复原职,所以在收拾完渣前夫一家后,大胆像陈北南表白,成功斗倒了富贵貌美的恶毒女配后,嫁给了他。
不知道作者是不是觉得剧情不够曲折,强行来了个骚操作,让男主还没来的急和女主洞房就牺牲了。
女主继承了男主家所有遗产后,借助男主家庞大的势力,发展事业,成为女富豪,人到中年事业有成的女主,遇上了比自己小10岁的小奶狗,小奶狗不嫌弃她年纪大,对其穷追不舍,终于感动了女主,从此两人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性”福生活。
余鱼算了下时间,现在陈北南应该是刚下乡不久,沈国珍还没有追到他。
“真是一群流氓,唱些什么不要脸的,整天不干活,瞎晃悠,欺负同志,调戏妇女,简直丢祖国的脸。”姜香梅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嫉恶如仇地说到。
“香梅别说了,陈同志不是那样的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沈国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说话声音依旧温柔可人。
今天开大会,沈国珍知道肯定能碰上陈北南,特地挑了一件白底红色小碎花的衣服穿上,心想着在一群穿着灰扑扑的大棉袄的人里,陈北南一定能看到她,哪知会在这里遇上,看来陈北南他们根本没有去开大会。
“能有什么误会,国珍就你心地善良把谁都当好人,陈北南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仗着自己是大院里出来的官二代,带着一群小混混,在村里作威作福,什么活儿都不干,他就是党的敌人,社会主义的蛀虫。”姜香梅越说越气,恨不得一口唾沫淹死那个叫陈北南的小子。
“谁让他爹是当大官的,哪个敢惹他。”
“什么当大官的,听说都被审查了,不然他陈北南大城市里不待,跑来我们乡下做什么?”
花、秦二位婶子也附和道,要说这十里八乡的就真没有她们不知道的事情。
“好了别说了香梅,你口里跟着他一起的小混混可是大队长和村长的儿子。”沈国珍这话一出,花、秦二位婶子连忙闭了口。姜香梅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是不是大会开完了,他们都往回走了。”余桃看着四人的背影故意问道。
沈国珍沉着脸,这没眼力劲的村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不去,真是白瞎了自己花那么久的时间打扮。
“什么开完了,这才多长时间,他们压根儿没有去开大会,想必又是去哪里玩吧。”姜香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答到。
经过这个小插曲,一行人都不再说话了,默默往回走,很快就回到了晒谷场。
第3章 变美
“沈知青这个文件还请你转交给王主任。”到了晒谷场余桃把文件递给了沈国珍道。
沈国珍抬手正想要接过来,顿了下忽然改变了主意,她转过身对姜香梅说:
“香梅,我有点事情要找下村长,还是你给王主任送过去吧。”
“好,国珍你去吧。”姜香梅连忙应允下来,接过余桃手里的文件趾高气扬的说:
“你快回你们村的队伍里去吧。”言行举止间带着知青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余桃只觉得这姜香梅简直傻到家了,沈国珍明摆着是在利用它,一开始王桂芳让自己去张家拿文件就是个幌子,只是为了骗自己去她家,让他儿子把自己“办”了。
现在谁把文件送过去不是明摆着告诉王桂芳,自己搅了他儿子的好事吗?沈国珍肯定不会去当这个罪人,所以才让姜香梅送过去。
“香梅,我看王主任挺急的,你快送过去吧,她要问起来,你就说怕余桃拿错,才特意走了这一趟,她一定很感激你。”沈国珍凑到姜香梅耳边悄悄的说到。
姜香梅脸上乐滋滋的,暗想国珍真好,什么功劳都不争,什么好事都留给她,真好。
沈国珍的小把戏,余桃心知肚明,见姜香梅一副乐滋滋的样子,余桃笑了笑,啥也没说,回到了余下湾的村民队伍里。
都说宁愿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王桂芳一家可都是实打实的小人,以后指不定怎么给姜香梅下绊子。
这不听了姜香梅的话,王桂芳差点脸都快气绿了,这人破坏了自己家的好事还敢来邀功,看我以后怎么收拾她。
开完年终大会都快中午了,余桃故意走得很慢,等大家都散了,她没有回原主的家,而是直接往山林里走去。
余桃本是一只小桃花妖,化成人型后,第一次历劫就差点被天雷活活劈死,还好一丝魂魄附在了这具躯体上。
她现在想去山林里看看能不能吸收些植物和太阳的灵气,尽快恢复原体,回到现世去。
但这是在书里,能供她吸收的灵气实在太少了,努力了许久才吸收了丁一点。
想要回到现世,这简直是九牛一毛。
她又试了试想要打开自己的随身空间,想着就算暂时不能回去,凭借这几百年自己在空间里存放的吃的、穿的、用的自己的日子也会过的很滋润。
可是让她失望了,自己这点灵力完全无法启动空间,初步估计要大半年才能开启空间。
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两根蜡,慢慢站了起来,余桃直感觉到又累又饿,看来这具身体需要补给了,凭着原主的记忆她开始往家里走。
快到家的时候,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人背着一捆柴忽然叫住了她:
“桃儿,你去哪儿了,急死我了。”
男人五官端正浓眉大眼,但是腿脚却有残疾,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
见余桃不说话,男人也没有多责备,把背上的柴递给她道:
“我给爸妈说你去山里捡柴了,你把这个背回去,就说你在山里捡的,免得挨骂,妈给你留饭了,快回去吃吧。”
“好的,谢谢哥。”余桃接过柴,来自原主的记忆,这是她的瘸腿哥哥余廷松。
余桃背着柴刚走进门,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就来接过她肩上的背篓道:
“大中午的去捡什么柴,还嫌自己晒得不够黑?快去吃饭,给你热锅里的。”
张秋萍虽然嘴上不待见人,其实心里还是很心疼这个女儿的,特别是前几天,女儿去县城问录取通知书的事情,回来时坐的公共汽车翻了,一车十几个人就活了她一个,打那以后,只要半天见不到女儿,她就心慌得很。
“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要去捡柴也得先吃饭呀。”看着女儿端着饭大口大口的吃着,看来是饿急了,此刻张秋萍只剩下心疼了。
“嗯嗯,知道了妈。”余桃现在只感觉饿的发慌,这红薯饭吃起来无比香甜。
想想昨天自己还住在高档别墅里,喝红酒,吃鹅肝,今天就穿到了苦逼的1977年了。
这个时候吃饭要饭票,买粮要粮票,穿衣要布票,最恼火的是无论去哪里都要介绍信,如果没有介绍信就会被当成黑户抓起来,所以她现在是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在这里乖乖做村姑“余桃”。
马上要过年了,开完年终大会也不用上工了,余桃这些日子几乎都待在家里,跟着张秋萍纳纳鞋底,做做家事,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就过了十来天。
这期间张秋萍带回来一个消息:王主任的儿子张建设,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大半夜肚子痛得厉害,连夜送进了乡里的卫生所里,卫生所也没办法,只得送到县城去,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才出来。
不明缘由的张秋萍直感叹:这大过年的,遭这样的罪,真是可怜。
余桃自然知道张建设为什么会突然肚子痛,这个年代的避孕套都是用橡胶做的,消化不了自然会引起肚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