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就有按摩师进来了。
时优趴在床上,尽情享受按摩服务,尤其按到一些酸痛部位时,更会让师傅使点儿劲。
而费横和秦山也是经常会做一些按摩,都比较适应这种力度。
可欣就不一样了,按摩师一碰触她的皮肤,她就躲,哭笑不得地说“痒痒”。
最后,实在没法子了,可欣说她就想在这儿躺会,不想按摩了。
时优看向费横。
“没事。”费横点点头,让那位给可欣按摩的师傅离开了。
几分钟后,可欣在床上躺着躺着竟然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缘故,竟然发出轻微的鼾声。
“这妹子太好玩了吧。”秦山笑道。
时优无奈摇摇头。
秦山话不停,一直和费横和时优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起先费横和时优都会应答两句,到了后来,只有费横会“嗯”两声。
秦山好奇地向时优那边看去,发现她已经闭上双眼,好像睡着了。
这会儿,费横也发现了。
“别说话了,让她们俩睡会儿吧。”费横道。
时优睁眼的当会儿,只觉周围静悄悄的。她起身看向四周,房间里已经没有了费横和秦山的身影,只有睡在另一张床上的可欣。
她看向手机,上面有费横留的WX。
[费横]:我和秦山在外面大厅等你们,休息好了就出来吧。
时优按了按太阳穴,从床上下来,轻声叫醒了可欣。两人换了衣服,来到大厅。
“咦,我的司机呢?”时优扫了一遍大厅,发现这里不见那三人的踪影。
费横起身道:“看他们的样子也很疲惫,就让他们先回酒店休息去了,我和秦山送你们。”
时优点点头:“那麻烦费总了。”
“哎呦,跟我们横哥还说什么麻不麻烦的话。”秦山伸了一个大懒腰,挤眉弄眼道,“不过,我说时美人,你干嘛叫横哥费总,横哥又不是你的上司?”
时优一怔。
她倒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当初看小说的时候,旁白总是这么称呼他,顺口就这样叫他了。
“我们横哥有个小名哦,想不想知道?”秦山嘿嘿笑道。
费横笑着摇摇头,道:“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叫我,就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横都可以,随你。”
“好。”时优顿了顿,道,“横。”
费横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扬了扬,道,“走吧,上车。”
秦山起身故意慢了几步,停在时优身侧时,小声说道:“横哥小名就叫布丁,因为他超爱吃布丁的。”
时优:???
费横养的猫不就叫布丁吗?费横说是因为他的猫爱吃布丁……
这怎么跟她先前知道的不一样。
不过,到底是谁爱吃布丁,估计只有见到猫咪本猫才能破解这个谜题了。
第21章
突来的暴风雨持续了一夜,直到第二日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天气预报显示,未来的五天都是雨天,只是雨量逐渐变小罢了。
到了现在这个季节,一场秋雨一场凉。
清晨起床,时优已经披上了防风保暖的长大衣。
天公虽然不作美,但拍摄还是要继续。剧组于露天的拍摄只好暂时搁置,转战到了户内进行拍摄。导演组临时发通知过来,让今日参与拍摄的演员们提前熟悉台词。
时优从今日起就要开始拍摄幻境部分。
这部分讲述的是红衣粽子死前的故事,高倩漪同落难太子的情感纠葛。
男主离高倩漪最近,进了幻境,化身成为这位落难太子,见证了这一段悲情。
因此,时优将与韩晔有很大一段对手戏。
到了片场之后,导演讲了戏,场景布置完成之后,镜头就开拍了。
时优这会儿换上了一套湖绿色的高家小姐的衣服,而韩晔则换上了一套破损的布甲,成为了孙炜。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高家庭院。
时优正在庭院浇花,见一朵最爱的小花上沾染了污血,便蹲身查看,顺着血迹发现了浑身带血的韩晔。
韩晔此刻虽然疲惫,意识却很警惕,察觉有人靠近,立即握住手心的匕首,半睁眼着查看周围的动静。
待看清来人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闺家小姐之后,便松了口气。
“你……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院子里。”时优慌张问道,语气中还带了些好奇。
韩晔睁眼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冲时优手中水壶指了指。
“哦。”时优试探问道,“你想喝水吗?”
韩晔点点头。
这位高家小姐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见过几位平日不经常走动的表哥外,剩下能见到的男人就是家里父亲和管家了。
而那些男丁向来是不能进她的院子的。
突然出现的男人彻底勾起了高小姐的好奇心,她连最贴身的丫鬟也没告诉。自个儿去弄了水,见男人无法自己饮水,还靠近他亲自喂了水。
孙炜是何人?见人无数。
又岂会看不出这位女子的单纯。
于是三言两语骗得她瞒着全家照顾了自己连续一个月。
期间,高倩漪借口自己身体不好,让父亲送了她不少珍贵的补药,尽数留着给孙炜喝了。
这一段场景拍完,已经到了午时。
可欣早早就领了盒饭,递给了时优,笑道:“优优姐,你演得好自然呀。”
“我是体验派,演戏的时候会代入角色里面,感受角色的喜怒哀乐。”时优同可欣解释道。
可欣点点头,又想了一会儿,才问:“那如果进入角色之后出不来怎么办?”
时优看了看可欣,道:“你问到重点了,我不知道别人怎样,我曾经就发生过出不来的情况,结果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得以走出来。经此之后,就很少发生过这种情况,或者很快就能自己调整状态。”
“咦?可是优优姐,你不是在这之前就演了一部电视剧吗?”可欣疑惑道。
时优尴尬笑笑,强行解释道:“我说的是以前演话剧的事情了。”
如今可欣对时优是百分百信赖,理所应当接受了这个理由。
两人正在吃饭,忽然两杯热腾腾的咖啡放在了她们面前。
时优抬头,对上了费横的一双浅色的眸子。
“时美人,演技挺不赖的啊。”秦山从费横身后走过来道,顺带给了她一包暖宝宝,“听说你今天有夜戏,小心别冻着了。”
“你看我演戏了?”时优好奇问道。
秦山“嘿嘿”一笑,“不只我,横哥也看到了,演得很好啊。”
时优突然莫名有些害羞,拿过咖啡捂在手心。
“秦山下午还有一场戏,要我缓一天把他带回去。”费横道。
秦山本人心里却嘀咕:明明就是你自己想探时美人的班,非要扯上我,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费横同时优聊了几句之后,外卖小哥便到了,抱着一个大箱子,冲着费横走来,道:“先生,这是您的外卖。”
“我来我来。”秦山说着,接过大箱子,轻轻放在桌子上。
揭开箱盖,一大股浓香飘出来。
“你买热饮了?”时优诧异道。
费横点点头:“秦山说,你们这探班都会给剧组买饮料。”
“是啊,刚好变天,喝点热的,舒服!”秦山补充道。
时优微微笑了笑:“你太有心了。”
几人把热饮分发给剧组的演员和一众工作人员,大家都礼貌道了谢。
韩晔接了咖啡,看着费横的背影,对身旁的助理小声道:“那人怎么有点眼熟。”
“那人是费横吧,费氏集团唯一接班人,上过好几次杂志封面了。”助理喝了一小口饮料,感叹道,“现在的小演员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攀上富豪了。”
韩晔知晓时优的家世,便斥责道:“时优不是什么简单的小演员,她是时震铭的女儿。”
“啊?”助理惊叹道,“不是吧!”
韩晔又看了一眼时优和费横的背影,不由想到自己原来在学校的事情。
从中学起,身边就有很多人都说他长得很像费函的老婆单芝倾。听说儿子像妈,大家都开玩笑,说他是单芝倾遗落在外的儿子。
这样说的人多了,韩晔有时也会想,如果他是单芝倾的儿子会怎么样?生活会不会有很大的不同……尤其高中父母双亡之后,他想这些额外会想得多一些。
当时接受采访的时候,他还幻想,单芝倾会不会看到电视采访,会不会突然找上他……
后来,当韩晔有了名气,也赚了钱,便不再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只是今日见到费横本人,以往那些乱糟糟的思想又跑了出来。
听说豪门定亲都会看家世,时优如果出嫁,时震铭一定会为她挑选像费横这样的女婿吧。想到这里,韩晔苦涩地笑了笑。
到了下午,拍摄继续。
高家小姐在别院藏了一个男人的事情终于被捅破了。夫人丢了一只黑猫,便吩咐丫鬟们帮她到处去寻。
这一寻就寻到了高倩漪的小院。
高大人大怒,为了保全高倩漪的名声,想要将这个男人就地处死。高倩漪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平生第一次顶撞父亲,拼命想要保住孙炜。
最后,高倩漪被关了禁闭,整日担忧男人的安危,郁郁寡欢。
孙炜被高大人打得遍体鳞伤,关在了茅屋。他将高大人的名号记恨在心,用了前几日高倩漪给他的药膏,伤口好得很快,但面上却表现出一日不如一日的状态。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将死之时,他翻过围墙溜了。
三年之后,新帝登基,一道圣旨就到了高府,除了高倩漪其余人等一概不留。
高倩漪得知这一切的时候,顿时虚弱地晕了过去。
待她醒来,全部物是人非,整个宅院只留下她一个人。
孙炜忙完政事,才想起来问高倩漪的下落。
听人说她还活着,孙炜便前往高府,想要把这个女人带回后宫。后宫女人虽多,但像高倩漪那样单纯的女人却没有。
他怀念她,贪恋她的善良。
高倩漪留着一口气就是为了见孙炜一面。
场景拍摄到这儿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导演不得不暂停拍摄,让大家先行休息一番。
时优赶紧披上大衣。
暖宝宝虽然能护住一些关键部位,但冷风一吹,还是有些受不了。
费横跟秦山两人过来,同时优打了声招呼。听说费函先生的病情陡转,费横急需要回去看看。
时优记起来,剧情中,费横这回在医院应该碰到了自称是她女朋友的范若秋。
范若秋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在医院帮忙单芝倾照顾费先生。
而费横看到费函夫妇突然关心起他的样子,竟然点了头。
虽然出了医院,费横就同范若秋解释清楚了。这却给了范若秋一个错觉,那就是不管费横本人意愿如何,她至少可以从他父母身上入手。
时优拉了拉费横的衣袖,道:“不如我也跟你们一起去看看吧,我明天的戏份在晚上,够跑一个来回。”
费横有些犹豫,他不太想麻烦时优。
毕竟时优拍了一天戏,应该很累了。
秦山却觉得这是促进两人的好事,笑着道:“好啊,上车,去机场!”
第22章
时优、可欣、秦山三人一起上了费横的车。
夜雨密密麻麻,途中,秦山和费横在服务区交换了一次驾驶位,终于赶在凌晨一点到了A市。
可欣在中途下了车,其余几人便直接前往医院。
到达目的地后,这会儿的医院十分寂静,大多楼层的医护人员早早下了班。三人来到住院部,发现还有几位值班医生和护士在走动。
三人通过电梯一路到了费函所在的病房。
在病房门外,几人能依稀听见里面两个女人轻柔的说话声。
费横皱了皱眉,抬手扣了门。
里面静了几秒,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正如时优预料的一样,这人即是范若秋。
“费总,你来了。你爸刚刚苏醒,我们正陪他聊会儿天。”范若秋柔声道。
说完瞥了眼费横身后的一男一女,秦山这人她常在费横身边见到,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在时优身上停顿了两秒。
她又道:“医生嘱咐说你爸此刻需要静养,病房里出现太多人恐怕不太好。”
这番意思很明显,病房里还只能够费横一个人进来。
费横微微点头。
见费横应允,范若秋嘴角微微勾起,但她的弧度还未扬到好看的弧度,就听见费横说:“那我去问问医生我爸的情况。”
说完,费横转身就走了,紧接着,秦山和时优两人同范若秋微微点了点头,也跟着离开了。
范若秋嘴巴动了动,小声嘀咕道:“我知道情况,我可以跟你说啊……”
她不悦地退回房内。
“谁来了?”单芝倾轻声问。
范若秋支吾道:“是……费横。”
单芝倾同费函对视一眼,道:“你们吵架了?”
之前,范若秋过来探望费函的时候,正好遇到他病情陡转,需要进手术室的紧急情况,便临时搭了把手。由此,单芝倾就以为她是费横的女朋友。
而范若秋一时没有拒绝,单芝倾以为她默认了。
现在单芝倾这么问,范若秋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简单摇了摇头。
再说费横询问完父亲的病情后,就跟秦山说想让他送时优回家休息。
结果秦山拍了拍费横的肩,小声道:“你照顾时美人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爸病房还有一个女人在啊。换我是时美人,肯定就要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