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聊着聊着,直至夜深才散场。
次日,大家又去海岛上的其他景点逛了逛,美美拍了一些照片,还吃了海鲜大餐。最后散场时,大家照惯例,准备投票选出下一站的站长。
这时,导演突然道:“下一站,我们将会有新嘉宾加入,他会成为你们的站长。”
“男他还是女他啊?”高珂梓惊讶问道。
“保密。”导演笑笑。
“哎呦。”韩萱叹气道,“又吊人胃口。”
第45章
从海岛回国后, 时优次日就到了星郢。
“你看看,这是我跟《舞女》剧组拟定的合同, 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联系他们签合同了。”江寒边说边递了一份文件夹给时优。
时优应了声,拿到眼前扫了一遍。
“对了,关于安泽的事,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江寒突然道。
时优摇了摇头:“你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
江寒叹了一口气, 继续说:“安泽他……”
“江姐,我不会原谅他的。”时优继续道,“合同我看完了, 没什么问题。”
“好吧。”江寒只好妥协道。
手底下的艺人出了这档子事,她作为经纪人也十分为难。更何况, 安泽还是她带得最久的一个艺人, 竟然会做出这种糊涂的事情来。
本来她不奢求时优能够原谅安泽,只是希望他们的关系能够缓和一些。
现在,这也怕是无望了。
走出星郢公司的大门, 时优抬头看了一眼公司的招牌, 冷不丁回头时,视线撞上刚从车上下来的唐嘉勋。
时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些不想听不想见的人怎么都一个一个冒出来。
“时小姐, 早啊。”唐嘉勋笑得爽朗。
时优便只好回应了一个微笑:“唐总早。”
“公司有部自制剧想让你参演一下, 有没有兴趣?”唐嘉勋说着, 眸子里闪过狡黠的神色。
时优摇摇头:“恐怕我没有档期了。”
“别啊。”唐嘉勋伸手拦住时优前行的脚步, 又收回手摸了一下鬓角, 继续道,“我跟江寒对过你的档期了,刚好有空。”
“是吗?可是我刚接了一部电影,还要录综艺,实在是分身乏术。”时优歉疚笑笑,“真是对不起,不过还是要感谢唐总的栽培了。”
唐嘉勋哪里有空闲找江寒对时优的档期,只好说:“这样啊,那我把剧的开拍日期挪一挪,等你的档期。”
“谢谢唐总,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时优就要迈步离开。
唐嘉勋立即跟了上去:“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我助理开了车。”
两人说话间,可欣终于开着车过来了,时优回头对唐嘉勋笑了笑,便挥手上了车。
可欣从后视镜看了眼还停在原地的唐嘉勋,对时优道:“唐总对你好像很痴情的样子。”
时优不由得摇摇头:“痴情?公司有多少女人被唐嘉勋睡过?”
“我以后不发表言论了,我看人都不准。”可欣吐了吐舌头道。
最让可欣震惊的就是安泽的所做所为了。
她没有想到,表面温润尔雅的安泽背地里竟然会做出这种下三滥招数,亏她以往还喜欢看安泽演的戏。一时间,安泽,连带着晚乔,全都进了她的黑名单。
陪同时优参加了一个商业活动后,可欣便送她回了家,径自离开了。
这时,天已经黑了。
时优回到家,脱掉高跟鞋,进浴室泡了一个澡。
从浴室出来,换上睡衣,时优发现手机在桌子上欢快响了起来。她走过去,拿起一看,来电人是江巧儿。
“喂?”时优道。
江巧儿语气急促:“优优,你看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时优疑惑问。
“看来是没有关注了。”江巧儿顿了顿,说,“秋日集团宣告破产,范天宗一家全都移民去海外了。”
这条讯息在时优心里过了一遍,她第一反应就觉得这应该是费横的手笔。
按照费横的性子,他绝不会甘心被人威胁。表面顺从令人放松警惕,背后却置人于死地,确实有点像他腹黑的作风。
“哦。”时优回道。
江巧儿惊讶道:“你就一个‘哦’字?”
“嗯,那不然呢?”时优反问。
“你就不好奇吗?前一段时间范若秋跟费横走得那么近,我甚至都怀疑他们俩在一起了。”江巧儿说着,又小声道,“这些事我没敢和你说,怕你难过。”
时优笑笑:“难过什么啊,费横都跟我说了。”
“都说了是什么意思?他连他不是费函的亲儿子也跟你说了吗?”江巧儿不可置信道。
时优笑容一敛,突然一愣:“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天,他这也跟你说了,什么时候?”江巧儿好奇道。
“十多天前吧,你跟江逸闹分手那次。”时优顿了顿,疑惑问道,“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费函三天后要在铭盛办认亲酒会,A市大半名流都收到了邀请。现在,邀请函就放在我办公桌上。按理说,你们时家应该也收到了邀请函。”江巧儿缓缓道。
时优点了点头:“应该吧,我爸还没回家。”
“优优,你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我。”江巧儿埋怨道。
时优笑笑:“这么大的事也不是我的事啊,费横选什么时机坦白,有他自己的考量。”
“你说,费函的亲儿子回来,费横怎么办?”江巧儿惋惜道。
时优默了默,不知怎么回答。
江巧儿随即叹息一声:“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你应该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吧,到时候酒会再见。”
时优挂断电话,走到阳台上吹风。
丝丝凉意吹着头皮,反倒让人的思绪更加清晰。
费横此刻应该会比她更冷,更孤独吧。
身世之谜浮现于世的节点比原书要早上两年,这一点应该与时优穿书之后带动的剧情偏离有关。想了想,时优主动给费横打了电话。
铃声响了40秒,一直没人接。
时优又疑惑地打了第二遍。
这下终于有人接了,不过却是一个女声:“喂,时小姐,您好,我是费横家里的阿姨,姓吴,我们见过的。”
时优回想起以前在费横家里做客的情景,回道:“嗯,吴姨,我记得你。费横呢,他怎么没接电话?”
“费先生喝了很多酒,醉得特别厉害。”吴姨说着,忽然抹了一把眼泪,“今天费先生回家不久后,太太就过来了,好像说了不少狠话。我在厨房,听得不太清,但是太太走之前还把家里的东西都摔了。”
吴姨哭得厉害,缓了缓情绪才继续道:“费先生让司机送我回家休息,可是这里乱糟糟的,全都没有收拾,我回家之后放心不下,还是转回来了。结果一回来,就看到费先生醉倒在地上,客厅里摆的红酒瓶空了好多。费先生真是过得太辛苦了,拜托时小姐你帮帮他吧……”
时优听了这些话,心彻底被揪了起来,同吴姨说了声“马上过来”,就挂断电话,换了身衣服。
“老张,送我出去一趟。”时优转到后厅,叫了声司机。
车辆开进华庭别苑,时优便让司机先回去了,自己走到房门前按了门铃。
没过几秒,吴姨在里面开了门。
“时小姐,你来了。”吴姨恭敬道。
与吴姨一起出现在时优面前的还有一只猫,对着她“喵喵”叫了两声,模样委屈。
时优冲着吴姨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布丁,问:“费横怎么样了?”
“我把费先生扶到沙发上了,不过客厅全都一团乱,我想还是把他扶到房间里比较好,这样我可以收拾收拾再走。”吴姨说。
“行。”时优在玄关处换了鞋,走到沙发边,把费横的上半身扶起来,抓着他的胳膊绕到胸前,“吴姨,帮把手吧,我把他背到楼上房里去。”
“这……背的动吗?费先生可是187的个子啊。”吴姨慌张前来,口中还在继续道,“我费了好大劲才把费先生从地上扶到沙发上来,要不还是我来背吧。”
“没事,我力气比较大。”时优摇了摇头。
在吴姨的帮助下,时优终于背着费横起身,一步一步朝着楼梯而去。费横虽然个子高,但对于时常锻炼的时优来说,还算吃得消。
两人终于把费横扶到床上躺下。
帮他盖好被子后,时优的额前出了一层薄汗。
“时小姐,休息一会儿吧。”吴姨递了一条毛巾给时优,说,“实在是太麻烦你了,费先生从来不带朋友回家,我也只见过你了。”
原来,秦山同费横看上去关系那么好,也没在他家里做过客。
想来也是,费横的脾气不大好,鲜少有人能同他真正亲近。
书里更是给他安了“阴郁变态”的描述。
时优接过毛巾擦了擦,道:“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费横是我的朋友嘛。”。
吴姨又倒了杯水给时优,才道:“那我下楼收拾,给费先生熬锅粥再走。”
“嗯,辛苦了。”
吴姨闻言不好意思笑了笑:“辛苦啥呀,我本来就是费先生的佣人。”
吴姨下楼之后,时优打量起费横的卧室来。
突然发现一张相框碎在了地上。
时优走过去,仔细看了看,竟是一张费横小时候拍的全家福。照片上,费函和单芝倾都是严肃地板着脸,只有费横一脸灿烂地咧着嘴笑,肉嘟嘟的小脸可爱极了。
书里曾经描写过,单芝倾知道当时真相后,毁了家里所有与费横有关的照片,甚至连他用过的东西也一并当成了垃圾扔掉。
时优捡起照片,放在床头柜上,又把破碎的相框收拾了一番扔进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时优坐在床侧,看着费横的睡颜,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我答应你的,我会一直在。”时优缓缓道。
房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喵”叫,转眼一只白色的身影跳上了床。
时优接着又道:“还有布丁,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第46章
吴姨收拾干净后便离开了。
时优抱着猫窝在卧室里的沙发上打了个盹, 睁眼时看到时针已经指向了11。她揉了揉眼起身看了看费横,仍旧在睡。
费横醉酒后还算安分,只是睡觉而已。
见他安好,时优撑了个懒腰,下楼去厨房, 只见餐台上放了一个保温盒,上面附了一张纸条。原来粥熬好之后, 吴姨把粥盛进了碗里。
晚上不吃东西,第二天醒来胃里应该会很难受。
想到这里,时优提起保温盒, 想着能不能把费横叫起来喝点粥再继续睡。她准备转身离开厨房上楼,却在转弯处与费横撞了个满怀。
费横扶着时优站稳, 声音在她耳侧响起:“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几个小时了。”时优抬头道。
费横点点头, 问:“你手里提着什么?”
“哦,这个啊。”时优把保温盒打开, 说,“吴姨走之前熬的粥, 准备叫你起来吃一点的。现在你下来了,就在餐桌上吃吧。”
“嗯。”
费横坐在餐桌边,吃了没两口便停了下来。
“怎么了?”时优担忧地问。
费横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扫了一圈客厅, 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了,基本上除了摔坏的东西都回归了原位。
“吴姨放心不下, 回来收拾的, 正巧碰上我给你打电话, 她接了,说了你的情况。我担心你,就自作主张过来了。你要怪就怪我吧,别怪她。”时优解释说。
费横笑了笑,说:“我怎么会怪你呢?”
“再吃点吧,胃好受些。”时优重新把勺子放在费横的手里。
吃完一碗粥后,费横突然对时优说:“我把事情跟费函说了,他以为我在开玩笑。”
“然后呢?”
时优知道费横此刻有很多话需要倾诉,她也很乐意当他的听众。
“然后……”
这晚,费横说了很多,时优也耐心听着。
那一天,费横很艰难地熬过来了,可是却敌不过今晚单芝倾咄咄逼人的追问。
两日前,费横走进费家庄园,将他、韩晔与费函的关系阐述清楚,并附上亲子鉴定书。
费函从不可置信到接受现实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然后他非常冷静地问费横今后的打算。
“我会离开费氏,把位置还给他。”费横看着费函的眼眸道。
时优猜想,那时候,费横应该在内心存着一丝希望,希望费函能够开口挽留他。哪怕不是亲生儿子,费函也养了他二十多年,没有血缘关系却有父子之情。
可是费函却赞许着点点头,说:“嗯,这样对他来说会比较好。”
对于费家来说,血缘关系更重要。
然后,费横离开了费氏,离开了费家,他什么没有带,因为那里什么东西都不属于他。
凌晨一点,时优同费横告别,坐上张叔的车,回了时家。
#
时间匆匆而逝,很快便到了费家举办酒会的这一天。
一早,江巧儿就打来电话,约时优去美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