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富萝莉[穿书]——非酋猫奴
时间:2019-06-13 09:35:48

  “那叔就不留你了,工作比较重要。”
  “我走了,叔,今儿个露水重,您老路上当心点。”秦爱国摇下车窗嘱咐,一踩油门,车尾排出黑烟,大卡车离视线越来越远。
  老队长望着已看不见的车影,感叹,“咱村里阿,最有出息的是爱国,最孝顺疼人的也是爱国。”
  秦爱民拎着他小爸让他带回家的东西狂点头,可不就是这样?就算是亲儿子也做不到有点好东西就送回家,他小爸不止孝顺,对他们也和对亲儿子没啥区别。
  丁酉面无表情的没答话,心里羞耻的不行,他现在恨不得时间倒流,好让他掐死昨天晚上那个和傻子似的醉鬼。
  越不想去回想,那些片段反而愈清晰的浮在脑海里。
  最重要的是,猫儿会怎么看他?
  “酉子,趁没上工前我去找几个老家伙,合计合计你说的那事,你心里也得再琢磨一遍,下午咱就给全村人开个会,到时候你上台把你的想法也跟大伙说个清楚。”
  “好。”
  “行,那咱先散了吧!”老队长拎着秦爱国送他的烟叶,背着手先行。
  泥巴路滑,丁酉不放心他自个走,“民子拎的东西多就先回去吧,我再送送老队长。”
  秦爱民也害怕等下被人看到又问东问西,被缠着半天脱不开身,答应后抱着东西跑了。
  老队长不服老的停下脚步,梗着脖子吼他,“送啥送!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走不动了,还要人送!你回去吧!”
  丁酉:“队长,我是有事想跟你商量。”
  “啥事,说吧!”老队长这才满意的抬脚,他就说他不老嘛,就那几根白头发,他也让老伴给他拔了。
  丁酉在心里过了一遍腹稿,开口,“李家村那边有两个十六岁的小子,叫洪大牛和瘦猴,是没爹没妈的兄弟,算是我认的干弟弟,虽说是孤儿,不过挣工分肯下力,人也是老实本分不偷鸡摸狗,我想问队长能不能把他俩的户口迁到咱村?”
  老队长从后腰抽出烟锅装上新烟叶,嘬了一口后,笑的露出牙花子,爱国这烟叶,够劲儿烟不大还不辣口。
  “这事好办,照你这个说法,那俩小子就算下力气也挣不了几个工分,不是壮劳力他们队长指定放人,大不了咱们搭上点粮食。”
  “就是吧,酉子啊!你这名声本来就不够好听了,刚有人想给你起说亲的念头,你就又接回来俩小子,这一家三小子还没父母帮衬,以后你这说媳妇都难啊!”
  丁酉除了真心想帮衬兄弟一把外,亦有打消村里人想给他说亲的念头。
  “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他俩再怎么说也能给我帮把手,到时候咱村集体经济发展起来,我兄弟仨能存上点家底,自然也就不愁说亲的。”
  老队长琢磨了下,认同的点头,“是这个理,只要你仨好好干,苦也就苦这两年,等他俩长大,都能帮衬你。”
  “行吧,这事易早不易晚,今儿晌午我就给你把这事办成。”
  “我替他俩谢谢队长。”
  老队长不在意的挥手,“谢啥!只要你们这群小子都心思正,不走歪门邪道,我就知足了。”
  送了老队长归家后,丁酉返家背了五十斤的杂粮过去,他不能让老队长给他贴补粮食。
  不等常婶拒绝,丢下麻布袋就大步离开。
  上午上工时,丁酉强迫自己去想经济计划的事,只是脑子一转动,就想到了昨儿晚上的事,越压反弹的越厉害,心里也越羞耻,手上自然也力气越大。
  这副埋头苦干的样子被同垄的村民看到,对他的感官又好了一层。
  直到眼前停下两双穿着草鞋,露出冻得通红的大拇指的脚,丁酉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两个眼睛哭肿的小子,脑中才停止那些乱七八糟的思考。
  擦去顺着额头流到腮边的汗,笑问:“哭啥?”
  “酉子哥…”
  平日里能说会道的瘦猴这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前几日他们下工回去时,家里的放着的粮食被人偷走,新炕也被扒的只剩个炕底,找不到偷的人也不能去找队长告状,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他这才懂,就算有了东西,那也要能护住才算是本事。
  幸亏他提前学了酉子哥挖了地窖,保住了半袋玉米粒,不至于让他们一下子饿死,可剩下的冬日怎么过?
  哪儿想到,一觉睡醒,就得到了个这么大的惊喜。
  洪大牛紧攥着背篓的带子,粗声粗气的说:“酉子哥,以后你就是我和瘦猴的亲哥!”
  听到下工铃响,丁酉握着铁锹上了田垄,“走吧,咱回家!”
  “回家”两个字一出,瘦猴的眼泪刷的一下涌出更多,怎么擦都擦不完。
  洪大牛倒是笑的憨憨的,对他来说不管在哪儿,有瘦猴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中午,丁酉下厨奢侈的做了煎油饼,算是庆祝他们成为一家人,首次上手煎出的死面油饼外边黑糊里面夹生,就这样也让三人吃的津津有味。
  刚吃完,老队长就敲着铜锣挨家挨户的通知他们去晒场开会。
  他们到时,晒场上已经站了许多村民,大部分人手中端着碗边扒着饭边和身边的人闲聊着,看到丁酉过来,人群迅速朝旁边移去,三人周围空出一片空地。
  瘦猴被这一幕气的牙齿咯咯响,见丁酉脸上带笑,以为他是气笑的,担忧道:“酉子哥…”
  丁酉:“这没什么,我没生气。”
  他是真的没生气,他视如生命的人都不在意他的名声,愿意和他在一起,他为什么要生这些不相关人的气?
  老队长等人都到齐后,重重的敲了三下铜锣,站在半人高的大石头上扯着嗓子喊:“都别嚷嚷了,听我说!”
  “咱这儿的镇上、城里都开了集贸市场,这集贸市场是啥不用我再说了吧?”
  一听集贸市场,刚刚还交头接耳的人群,瞬间鸦雀无声。
  老队长很满意他们的反应,清了清嗓子。
  “这对咱庄稼汉来说是好事,咱们家里多余的东西都能拿去换钱。”
  “但咱们穷啊!吃都吃不饱哪儿来的东西去换钱?”
  底下的人纷纷点头应声,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老队长抬手压下这些声音,把丁酉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所以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了下,决定弄个集体经济。”
  “啥叫集体经济呢?就是咱大家伙一块干副业,等收货后由村里出面卖出去,再把钱分给大家伙,但不是平分,得和记工分一样,谁家干的多谁就分的多。”
  “而且呢,这卖来的钱也不是都分给你们,比如赚一块,只能分八毛出去,这剩下的两毛,一毛作为咱们盖学校的资金,一毛留在咱队里帐上,以后谁家要是一时不趁手,可以来队里支钱。”
  “支钱的时候你得打欠条,欠条上得写明还钱日期,最多不超过两年,要是还不上,到年底,咱队里就直接拿工分抵。”
  “你们说这咋样?赞不赞成?”
  咋样?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以后他们再也不用怕,因为娃病了而没钱去看,就给娃用土方子,娃能不能扛过去全靠天意。
  他们也能带着娃去找白大褂啦!
  更别提还能让娃读上书,傻子才不乐意!
  “我赞成!”
  “俺也是!”
  “愿意愿意!俺们愿意!”
  瞧着底下有几个妇女想着娃,抹着眼泪手举的高高的,扯着大嗓门喊愿意,那声音震的地面都能抖三抖,老队长心里苦酸,都怪他没本事,让队里的人这么穷,连娃生病都去不起城里找白大褂看病。
  又敲了三声锣鼓,“那就让酉子、就是狗子来跟你们说说该咋做,咱们才能挣得起钱,以后你们都跟着酉子后面干!”
  底下静了一瞬,和周围的人的眼神交流确定自己没听错后,齐刷刷的盯着已经站在老队长身边的狗子,随即吼的比先前的还大声,只不过这次是反对居多。
  老队长气的连敲几声锣都没压下这些声音。
  凭啥是他!别没赚到钱先被扫帚星克死了!”
  “就是就是!我家三代单传就这一根独苗,可禁不住他克!”
  “扫帚星滚下去!离俺们远点!”
  “放你娘的屁!要真克人,就你这破嘴头一个得被克死!”
  “那是我离他离的远!离近点我现在坟头草都三丈高!”
  “我们老秦家和酉子走的近!可我家日子过得比你家好多了!”
  “对啊…秦老三家这不越过越红火?”
  “那是人家有个好‘儿子’孝敬!我要是有那么个儿子我过得更滋润…”
  “光听你们说狗子克人,也没见他真克谁啊!”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瘦猴人蹦的高高的,尖着嗓音吼着:“我酉子哥不克人!那都是封建迷信!是要被破除的毒瘤思想!”
  本来人群中就在思考丁酉到底克过谁而安静不少,‘封建迷信’一出,连叫的最响的那几个也不敢再吱声。
  老队长先前还怕丁酉被这些话气的撂挑子不干,见他脸上苦笑,抓着裤子的手指都崩白却还没下去,心疼起来,这孩子仁义啊!
  再开口像老了好几岁,“酉子啊!是个仁义的好孩子,以往你们都躲着他骂他没给过他好脸色看,可他心里头有了主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们!”
  “你们认真想想,他真的克过谁家?我跟这孩子处的时间多,可我还好好的站在这,不是我吹,你们有些壮劳力挣得工分还没我个糟老头子多!”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听他说,那刚说的事就算了吧!我们几个老家伙可没这个本事,法子都是酉子想出来的。”
  “以后娃生病啥的,都听天有命吧!散了!都散了吧!”
  老队长驮着背下了石头,人群却没散开。
  “我愿意听!让狗子说说怎么个挣钱法!”人群中一个妇女睁着哭红了的双眼,打破了安静。
  “那就听听呗!”
  “不成!就算俺们饿死!都不要扫帚星的…”
  躲在后面的男声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刚刚还挤得没法下脚的地这会空出一片,周围的人看他得眼神和看傻子似的。
  “王二麻子!你傻啊!要都是死我宁愿吃饱了克死!”
  “又是你个兔崽子捣乱!”秦爱民直上前一手捂嘴,一手抓着呜呜叫的王二麻子领子往外拖去,“别听这兔崽子瞎说,要想吃饱饭你们就得听酉子咋说。”
  老队长在心里夸了秦爱民一通,问众人,“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听?”
  整齐的声音回答,“听!”
  “那酉子你就给他们说说。”
  丁酉站在石头上,一开口,低沉的嗓音自带静场效果,“首先是办养殖场…”
  “最后,小鸡仔正常21天就破壳,养个几天,就能出去卖小鸡仔,不卖咱村每户也能养5只,鸡生蛋,蛋都是钱。”
  丁酉说完就从石头上跳了下去,底下的人群已经懵了,咋啥事被狗子这么一说,都是钱了呢?
  狗子还说了,小洼山上的毛栗、秋果子再过几天就能换成钱…
  而且狗子还要教他们孵小鸡!
  老队长实在没力气再爬石头,站在旁边抽着旱烟,“你们听完有啥子意见不?没意见咱就按酉子说的办。”
  “没有!”
  有几个还在犹豫的也被这股气氛带的坚定回答,反正狗子都说了过几天就能挣到钱,挣到了再继续干,挣不到的时候不干他们也没啥损失,废点力气算啥?
  老队长提着的心放下,望着撸着袖子恨不得现在就上山的众人,连忙交代。
  “不过副业归副业,地里的活计还是不能丢,这样吧,要是下晌你们干的快,咱们就提前下工去打毛栗!”
  “快上工了,都散了吧!”
  众人三五成群的离去,先前哭过的那几个妇女还特地来跟丁酉打了招呼才走。
  等人走完了,空旷的晒场只余他们三人,瘦猴闷闷不乐的出声:“酉子哥,明明这些人对你一点都不好,你为啥还要费心费力的帮他们。”
  丁酉笑了笑,“枪打出头鸟,我单干只会把自己变成别人的靶子,大家都富起来我才安全。”
  瘦猴琢磨后恍然大悟,他现在越来越佩服酉子哥了。
  下午上工时,村民们就像打了鸡血,个个有用不完的力气。
  老队长背着手绕着田边巡视了一圈,心下满意,说话算话的提早放了工。
  村民们喜气洋洋的背着背篓上山摘板栗。
  几天下来,晒场上晒干的板栗堆成山,村民们不管上工还是下工,总要绕一段路去晒场上看一眼,在他们眼里,那些都是堆着的钱。
  老队长嘬着旱烟挑了几个人和丁酉一起去城里卖板栗。
  天还没亮,几个人套着三辆骡车在村民火热的目光中离开,深夜时骡车都没归来,晒场上等着的村民们的心情也从期待到忐忑到失落。
  王二麻子抄着袖筒子蹲在场边,往地上吐了口痰嘲讽,“嗤,你们真是穷疯了!扫帚星的话也信!哪个村没有板栗!咋没见别人去卖!”
  “二麻子!你个兔崽子是不是皮又痒了?”秦爱民听着人群中后悔的议论声,黑着脸举着拳头冲他挥了挥,“三大车的货哪有快卖完?再说咱村离城里又那么远,一来一回就得半天!你急啥?”
  “反正你又没上工,卖不卖跟你有啥关系?你在这多放什么屁?你当咱村的叔、婶都跟你样的这么蠢,被你两句话就挑拨的后悔?”
  人群中的几个人顿时脸色谄谄的住了嘴。
  先前哭过的几个妇女帮腔,“卖不掉咋了?就算卖不完那东西还能当粮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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