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料定他要是准备了这个,早就拿出来了。不至于紧绷着身躯的肌肉,神色凶狠地问她是不是故意的。
她嫣红的唇在笑:“你要拿的出来,我今晚陪你做到底。”
徐卿寒脸色沉的没法看,今晚把她从老宅接出来,居心叵测着想灌醉套话,是他一开始就算计好的,但是,出卖色相这招,却只是看她酒醉时临时起意。
所以,他没有准备这个。
偌大的别墅,连一个避孕套也拿不出来。
温酒想笑他平时玩女人都不用做防范措施么,却又笑不出口。
她不想膈应自己,伸手去推男人结实滚烫的胸膛:“徐卿寒,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别搞这一套,你要敢让我怀孕,信不信我就敢去医院给打了?”
这样停下并不好受,徐卿寒连眼角都泛起红丝,高大的身躯岿然不动伏在上方,体温烫人,却也没有在对她这具柔软的身体做什么。
温酒闭上眼睛,别过脸去。
想法说变就变,就是不做了。
过了半响,身上的重量没了。
徐卿寒面无表情地翻身下来,忽略一地凌乱衣物,就坐在床沿,伸手拉开抽屉拿烟盒。
温酒终于能呼吸进新鲜的空气,她快速裹着被子坐起身,一头乌黑秀发凌乱散在肩膀,也没去理顺,眼眸看着男人宽阔的后背,视线往上,是他英俊成熟的五官侧脸轮廓,紧绷着神色,一看就是此刻不能去惹了。
她被吻出了一身的细汗,也不好受。
正打算下床,去卫生间冲洗。
脚尖刚沾了地,就听见徐卿寒沉哑的嗓音传来:“去拿条毛巾,把我左手擦干净。”
温酒抬起头看过来,视线触到男人好看的大手,手指骨节分明,很有力。而自己的身体每一处,仿佛还留有他揉过的痕迹。
她略微僵了下,别开目光,捡起地上的裙子,便朝卫生间走去。
方才徐卿寒用双手,揉了她身上不少地方。现在要擦手,恐怕是洁癖作祟。
温酒就算有些不自在,等冲完澡,找了一件男士浴袍披上后,也给他拿了干净的湿毛巾出来。
此刻主卧光线被打开了,四处都照得清清楚楚。
满地衣物没人整理,男人身躯还坐在床沿不动,他用右手抽烟,左手还等着她,吞云吐雾间,眼神深深地直视过来。
温酒也不想自己身上味道留在他手上,走过来,板着表情,将他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反复的擦了几遍。
“我今晚要回去。”等擦干净了,她才说。
徐卿寒却反手将她手腕扣住,用点力,便轻而易举地将她拉到凌乱的被褥上:“今晚就睡这。”
两人充其量就是旧情人的关系,睡他的床,这样算什么?
温酒正要开口拒绝,却将他不死心,身躯重新俯低下来,她的眉皱起:“我说了没套不做。”
徐卿寒英俊的脸神色过于淡漠,就跟听不见她拒绝似的,又开始吻来。
“徐卿寒!”强烈的男性进攻气息让温酒有了愤怒之意,微末的女人力气却怎么也推不开他,红唇被他强势地抵开,湿烫感迅速地蔓延开来,燃烧着她脑海中仅存的理智。
可是,她依旧拽住一丝清醒,不停地摇头。
“你想要的,嗯?”徐卿寒紧紧盯着她一双唇,被擦干净的左手,沿着女人腰侧,慢慢地往下移动,长指挑开了她的浴袍衣角。
温酒心底突然滋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她的手抓紧男人结实手臂,声音暴露了自己的惊慌:“你想干嘛。”
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徐卿寒那张脸庞的笑容很是英俊,又透着说不出的危险,薄唇吐出一句邪恶至极的话:“我手指很灵活,要不要试试?”
要命了。
温酒心想。
——
“才一根,你就成这样了?”
在意识沉浮间,温酒身体颤得快呼吸不过来,她额头抵着男人结实的胸膛在低泣不已,漂亮的眼睫处还挂着可怜的泪珠,就跟在承受着什么折磨一般,又倔强不开口求饶。
她倒在狼藉的被褥里,秀发被汗水染湿黏在脸颊,胸口呼吸起伏,那件浴袍被褪去了一大半,无法遮掩的身体肌肤,尽是被男人薄唇落印下的红红点点吻痕。
徐卿寒克制着自己身躯强烈的需求,看着她身体敏感到就连那脚趾也蜷起,呼吸一下轻一下急,因为他而绽放着。
他就跟食髓知味般,从喉咙发出的嗓音低哑,透着诱哄女人的意图。
“再加一根,嗯?”
温酒不要了。
她眼神迷离地望着男人英俊的神色,怕他的厉害,却又阻挡不住男人的强势,只能低低叫:“别……”
徐卿寒左手腕被浴袍衣角摩擦而过,似有似无地在磨着她的理智:“乖,你能接受。”
温酒模糊的意识快要崩溃了,手指甲忍不住在他肩膀抓出了几道血痕,眼角溢出泪珠,只能带着哭腔骂道:“混蛋。”
她被他用手指,从头彻尾的玩了。
徐卿寒看出她委屈情绪,用薄唇怜惜轻触着她的脸颊,好言好语哄着:“你不是说没套不让做,这样很安全,你肚子怀不上东西。”
温酒听了,却气得不行。
这男人完全是在报复她在紧要关头不做,并且说出怀孕就打胎的话。
她呼吸急促地仰头,恶意从心底滋生,张口咬住了他性感的喉结,恨不得将自己一身的力气,都发在这上面。
徐卿寒没躲开,声音偏低沉告诉她:“三根?”
……
……
上午的阳光明媚地笼罩住了整栋别墅,四处安静一片。
温酒睡醒来,睁开眼的时候主卧已经很亮了,金色光线洒在偌大的床铺和墙壁上,暖融融的,她趴在枕头上,秀出一片白皙后背,被子也只盖在腰侧。
睡的很暖,身体却还处于泛酸疲惫状态。
她躺着不动,过好半天,昨晚的一幕幕才浮现在脑海。
温酒脸色僵了几分,喝的那点酒也完全清醒了,忍不住想骂自己,喝点酒就抵抗不住徐卿寒那张脸,也够没出息的。
想想就好气。
因为她记得所有的细枝末节,更记得徐卿寒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在动手之前,竟然还叫她去拿毛巾擦干净他的左手。
温酒有种自己被卖了,还傻乎乎给人数钞票。
她先把徐卿寒骂了一遍又一遍,等恢复了起床的力气,才爬起来。
这次身体感受,远比第一次要激烈。
可能是在意识清晰的状态发生的,温酒穿衣服时,低头检查了自己的身体,胸口和腿上的吻痕最重,就跟被用力啃出来的,当时不觉得疼,现在连碰也不敢去碰了。
她裙子早就报销,只能从徐卿寒的衣柜里找了一件白衬衫套上。
别墅四处都安安静静的,温酒简单洗漱完,走出去看,二楼没有人,连书房都没有男人的身影,喝完的红酒瓶已经被收拾走了,看起来整洁无比。
她站定了一会书房门口,才转身下来。
好在一楼还有人,否则温酒不是穿着男人的衬衫走,就是光着身体走了。
她看到厉雯在客厅,恭敬地等待多时。
“温小姐,早餐已经备好,这是徐总吩咐我给你准备的衣服。”
备好的是早餐,不过温酒醒来已经十一点多。
“他人呢?”温酒这副光着腿穿男人衬衫的模样已经被秘书撞见,也不急一时去换衣服,转身走到餐厅去吃东西。
厉雯在身后说:“徐总昨晚耽误了一场重要会议,今天亲自出差去趟国外,和对方负责人面谈。”
温酒伸手拉开椅子动作顿住,想骂他活该。
更想骂他第二天就不打招呼走人的行为,就跟一个杀千刀的负心汉有什么区别?
厉雯没看见温酒低头的表情,又将徐总留下的信封放在桌上:“温小姐,这是徐总给你的。”
温酒拿起来,直接拆了。
她白皙的指尖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卡,表情变得很淡。
厉雯早就知道信封里装的东西,也被徐卿寒吩咐过,便说:“徐总走之前交代,温小姐最近这段时间就住在这,想去商场逛的话,就用这张卡。”
温酒把玩着这张卡,冷笑出声道:“你回头帮我问问徐总,这算什么?昨晚指奸完我,想拿钱封口?”
“……”厉雯很努力让自己不去关注指奸这两个字。
温酒才不管了。
他不要脸,她还给他留什么?
这张卡,直接被扔在了桌上。
第20章
当天中午,温酒换完秘书准备的衣服,一点也不留念地离开了徐卿寒的别墅。
她有房子,谁要住他这了。
等回到自己公寓后,便直接拉黑了他联系方式。
温酒盘腿坐在宽敞的沙发上,低着头,指尖捣鼓着手机,想联系秦眸来着……突然记起,她昨晚好像也把秦眸拉黑了。
“……”
没等她加回来,就跟应景似的想什么来什么。
手机屏幕上跳出了一条来自秦眸的微信添加好友请求,备注:小祖宗,过了一晚上,气消了吗?
温酒顺手点了通过。
秦眸的头像重新出现在她消息页面里,很懂得怎么顺她的毛,连续发了好几个红包过来。
温酒挨个点过去,不客气收下。
她卡里没钱了,正好能解一时燃眉之急。
“告诉你个好消息,有一大部分品牌代言都不跟你解约。手上谈的合作,先前按照你吩咐,已经推的差不多。你这边还有一笔c市之前接的广告酬劳月底到账,我到时转你卡上。”
确实是好消息了。
温酒难得体贴一句:“辛苦了。”
秦眸不敢居功,如实告诉她:“品牌代言那边都是徐总的功劳。”
“哦。”温酒听了不为所动。
秦眸又说:“徐总这几天出差,你会被抓回温宅吗?”
抓回不至于,就是日子没以前潇洒了,温酒转念一想,却抓错重点:“你怎么知道他出差?”
“厉雯朋友圈说的。”
秦眸又道:“她还说……公司快有老板娘了。”
“……”温酒。
妖言惑众!
这绝对是妖言惑众!
——
虽然这次绯闻事件已经慢慢平息,温酒却成了无业游民,不过温家那边很快就有了动静。
下午三点左右,公寓的门铃被按响。
温酒慢悠悠的爬起来,走去开门。
一打开,便看见温芫站在外面,笑的很明媚:“堂姐。”
看到她这瞬间,温酒想把门关上。
温芫显然是携带老太太的圣旨来的,那股狐假虎威的劲儿怎么都掩饰不住,她盯着只穿着一件松垮深红色睡袍的女人,下巴微扬:“堂姐,换身衣服跟我下楼吧。”
温酒慵懒地斜倚门侧,也没让开。
温芫迫不及待地想看她炸毛,幸灾乐祸道:“奶奶给你安排了一场相亲,对方是个英年才俊,半个小时后,必须要到场。”
温酒嫣红的唇扯出一抹笑:“你觉得我会去?”
“总不好让奶奶把人领到家里见吧?”温芫难得有底气的一面,说:“你不去,就只好跟我回温宅了。”
“……”
气氛瞬间僵住了。
温酒漂亮的眼睫眯起,看着温芫嘚瑟的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堂姐,你到底去不去?”
过了片刻,她慢慢笑开了说:“温芫,这笔账我们回头算。”
比起回老宅,温酒选相亲。
她坐上车,一路上就听温芫怎么吹嘘着对方,夸了一遍还不忘说:“堂姐你去见个男人,又不是上断头台,板着脸做什么?奶奶好歹没让你嫁给那个徐卿寒呢,偷着乐吧。”
温酒看向窗外,懒得理这个蠢货。
温芫看着她小脸漂亮的轮廓,心里就盼着她不好过,这样心里才舒坦。
司机开着车来到预订的餐厅,温酒下车前,扫了眼跟在身后的这个人肉监控器,语气幽幽道:“我人都来了,你可以回去交差。”
温芫坐在车内也没准备跟下去,在温酒面前,她对自己的美貌,有着很深的误解:“我当然不会跟进去做你的挡箭牌,万一你的相亲对象看上我怎么办?”
温酒被她杞人忧天惊到了。
她也懒得管温芫在车上监视着,下了车,直接朝餐厅门口走去。
喝下午茶的餐厅选得是高档的地方,环境安静,精心营造的氛围适合两人谈话,服务生一路恭敬地引着她走到预订好的餐位。
温酒看到一个穿着炭灰色西装的男人背对着自己,看不见脸,隐约只见侧脸轮廓。
待走近些,对方猝不及防抬起头,她惊讶瞪起眼。
“怎么,认不出我?”
孟岣很满意她露出的表情,嗓音里颇为玩味。
温酒是没想到来着相亲的人会是他,这样一直站在餐厅里也很奇怪,容易遭到旁人侧目打量,她先沉住气坐了下来,只问接待生要了杯白开水。
“你怎么会在这?”
她并不是认不出,而是意外。
孟岣视线锁住她的脸蛋表情,毫不掩饰自己意图:“我千里迢迢跑回晏城跟你相亲,就是这个态度?”
温酒还记得他上回言辞间得罪自己的事,不冷不淡道:“要你来相了么?”
孟岣早就习惯看她这副傲慢的模样,身姿慵懒朝后靠,说道:“听说你跟寒哥旧情复燃了?作为见证过你们上一段感情的旁观者,当然是要来凑个热闹。”
……凑热闹?
温酒就说他是个心理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