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不以为然的笑了下,“何总严重了,别说我现在隆盛不是我一手遮天,就算以后是,以何氏的能力,隆盛未必是对手。”
他顿了一下,不等周尽反应过来,又看向大厅里正和朋友谈笑的宫笑黛,眼神宠溺又温柔,“况且,你们是她的朋友,于私,更不能让何总破费了。”
周尽:“……”
既然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周尽也不好硬出头,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时迁递过去一张黑卡。
他们只有韩胥辰开了一辆车,五个人,虽不超员,但确实是有点挤,时迁打算把他们送到KTV再去医院。
韩胥辰和周尽一辆车,时沐卉拉着简薇和宫笑黛坐到了时迁车上。不知为何,宫笑黛一上车就感觉心神不宁的。
果然,简薇接下来的话像是要把她打回原型。
简薇:“咦?你的车呢?”
宫笑黛:“……”
她下意识抬眸朝前视镜里看过去,时迁也正好朝后座看过来,宫笑黛心里一惊,就差上去捂简薇的嘴巴了。
还不等她行动,简薇又接着问,“你还别说,你租的那辆路虎开起来特顺手。”
好车就是不一样。
宫笑黛:“……”
现在她捂死简薇的冲动都有了。
时迁透过前视镜深深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什么路虎?”
简薇积极回答,“哦,她租的车,昨天去机场接的我。”
宫笑黛无奈的扶额。
她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回去被他教育一顿是在所难免的,KTV的时候即便环境嘈杂,她还是心不在焉的,心事根本不在那儿。
简薇和周尽两人都是晚上的航班,而且晚上飞B市的就那一趟,宫笑黛知道两人可以做个伴也稍稍放心了一些,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回家后会不会被时迁收拾。
韩胥辰去机场送周尽和简薇,时沐卉有家里的司机来接,她非要送宫笑黛回去,最后宫笑黛没拧过她,只好让司机把她送到了学校。
等时沐卉的车子一消失,宫笑黛便打车回了公寓,路上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摊开了关系。
这样躲躲藏藏太累了,就像玩猫捉老鼠似的,她回去就要向时迁谈一下,她想好了,也做好准备了,随时都可以跟他回家见长辈,但是,说这个之前也不知道时迁会怎么惩罚她,以他的聪明劲,不会猜不到那路虎究竟来自哪里。
宫笑黛一进屋就看到时迁正懒散的坐在沙发里,他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双臂环胸,扭着头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
她心里有点微微发慌,强撑着扬起脸上生硬的微笑,讨好的缓缓朝他走过去。
宫笑黛攀上他的胳膊,微仰着头看向他,笑的谄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时迁睨她一眼,淡声,“刚刚。”
宫笑黛也看出来了,他衣服没换,领带没摘,一看就是刚回来没多久。
她盘腿坐到沙发,双手还搂着他一只手臂,用脑袋在胳膊上蹭了蹭,撒娇,“今天好累啊,他们太能闹了。”
时迁睨着她的头顶不说话,宫笑黛硬着头皮继续讲今天他们在KTV是怎么鬼哭狼号的,特别是时沐卉,简直是不顾时家千金小姐的形象。
宫笑黛自言自语讲了有十分钟,口干舌燥的也不见时迁有反应,她晃晃他的手臂,小声嘀咕,“你给点反应啊。”
故意吊着她的感觉太难受了,还不如给个痛快,劈头盖脸给她一顿训斥也比现在强。
时迁微哂,另一只手抬起她微低的下巴,定定看她两秒后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亲,沉着声问,“自己说说你都干了什么?”
这大有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架势。
宫笑黛也不狡辩,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软声,“不是你说要把车给我练手的么?骗我的?”
时迁耐着性子,“你练都没练,就这么直接上路,想过后果吗?”
宫笑黛爬到他怀里,软软的脸蛋蹭着他的胸口,“这不是好好的么,我技术好着呢。”
时迁暗暗叹口气,把她从怀里捞出来,皱眉沉声,“态度端正点。”
宫笑黛伸手摸上他的皮带扣,边漫不经心的解着,边随口“哦”了声。
“啪嗒”一声,竟然特容易的解开了,她意外的抬头看看时迁,发现他脸色黑压压的正盯着她。宫笑黛默默低头,又动手研究了起来怎么再给合上,只两秒,她已经把皮带扣的开合给研究透了,忽然发现,挺好玩的。
宫笑黛意犹未尽的继续着,打开,合上,打开,再合上,乐此不倦。
时迁:“……”
他刚才的话显然是对牛弹琴。
宫笑黛再次打开又想合上时,手里的皮带猝不及防被一张大手扯得更开了些,时迁三两下就把皮带从腰上抽了下来,欺身把她压在下面,微眯着眼半撑着上身打量着她,咬着后槽牙,“好玩?”
宫笑黛看着他,眨眨眼,点点头。
时迁嘴角抿的更紧了,他伸手突然在她腰窝里掐了一下,宫笑黛痛的惊呼,瞬间泪眼婆娑的望着他。
时迁心里一紧,虽然他刚才控制了力道,但小丫头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掐坏了,虽然心疼,但他面上依旧布着阴霾,声音也格外冷,“疼了?知道错哪了没有?”
宫笑黛撇着嘴,极其委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她无声的抽噎,“大不了……大不了啪一顿而已。”
她就不信有什么问题是床上解决不了的。
宫笑黛的话让时迁一愣,他微蹙着眉,凝着她,“你说什么?”
宫笑黛觉得他是没明白这现下流行的网络用语,心里边鄙视老男人落后跟不上时代潮流,边直白的解释,“来啊,做一次就好了。”
做完就什么仇什么怨都没了。
时迁眼底的光暗了暗,他默了片刻,搂着她的腰把她翻身在上,宫笑黛猝不及防一阵天旋地转,等脑子清醒后她已经趴在时迁身上了。
他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扶着她的腰,好整以暇的睨着她,缓缓开口,“行,你来。”
宫笑黛:“……”
来就来,她又不是没在上面过。
宫笑黛只是挑了个开端,时迁被她撩拨得差点丢盔弃甲,他咬着牙把她重新压在身下,惩罚似的进入后一阵发狠。
最后,宫笑黛在沙发上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时迁抱着她回到卧室又不知疲倦的要了两次。
宫笑黛默默数了一下次数,好像今晚的他异常凶猛,次数也比往常多,时间控制的也刚刚好。
可能是不戴套的关系,她每次都能到达那个点,和前两次戴套做的时候不同,冲击力有点强烈。
时迁顾及她的身体,偏偏她又不喜欢戴套,他只好委屈自己关键时候退出来。
宫笑黛有气无力的窝在他怀里,手指在他胸口轻挠着,眼神又娇又媚的看着他,软声,“我想好了,跟你回去见家长。”
时迁一愣,有些意外的看向她,戏谑,“做开窍了?”
宫笑黛在他胸口捶了一拳,娇嗔的问,“知道刚才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宫笑黛抿抿嘴角,“我在想,万一我们做着做着,你家人来敲门怎么办?”
时迁对她着想法有点失笑,“不会,他们一般不会过来。”
但是,不排除二般情况,虽然可能性很低。
他揉着她脑后的细发,柔声问,“为什么突然想跟我回去了?”
宫笑黛从她胸前抬起头,脸不红心不跳的看向他,直言,“做个运动都心不在焉的,影响我发挥啊。”
第七十一章
宫笑黛都不知道昨晚是怎么睡着的, 可能是太累了, 她窝在他肩窝里, 两人聊着聊着天她就和周公约会去了。
第二天还是被时迁从床上揪起来的,醒了才发现昨晚简薇和周尽给她发的报平安的信息,宫笑黛看了眼时间, 两人几乎时间前后不差几秒。
也对,他们同一趟航班, 自然抵达时间是一样的。
假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 宫笑黛差点上班迟到, 她着急忙慌的换上衣服就跟着去查房了。
等短暂的忙完已经过了半个上午,宫笑黛算着时间去拔最后一针, 病人是个30多岁的小伙子,叫符国刚,昨天刚入院,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 只是有点胃炎,最近吃东西感觉胃疼,医生本建议拿点药回去吃,可他偏偏强烈要求住院。
宫笑黛早上还听护士调侃, 平时遇见的病人该住院的不住, 这位倒好,不用住院的却强行要住进来。
还真是惜命的紧。
宫笑黛一个多小时前去给他挂上了消炎的吊瓶, 看时间差不多了也没等符建国按铃主动去了病房。她打开门进去,里面的人正侧着身子背对着门口, 宫笑黛看不清楚他在干什么,只见他听见门口的声音顿时慌乱的理了理衣服,连忙坐直了身子。
宫笑黛狐疑的看他一眼,似有似无的打量了他一下。她微蹙眉,轻声问,“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刚才给他挂吊瓶的时候她没注意,现在仔细看,发现他的身体有点消瘦,面色灰暗,眼睛无神,眼窝深陷。
符国刚被她盯得有点不耐烦,有些不悦的说了声“没有”。
宫笑黛又发现他说话张口的时候牙龈也有点萎缩,她心里顿时有个可怕的猜测。宫笑黛稳了稳情绪,若无其事的对他笑笑,“嗯,有问题随时按床头的按钮。”
说罢,她抑制着狂跳的心,走到床一边帮他拔针,视线猝不及防看到他小臂上有点点针眼,其中有两处看起来还是新扎的。
宫笑黛突然想到刚才她进来的时符国刚惊慌失措的样子,好像在枕头下藏了什么东西。
如果说刚才只是猜测,那现在她敢肯定,符国刚有问题,他刚才十有八九是在吸.毒。
意识到这个严重问题,宫笑黛顿时心里有点发慌,虽极力维持面上的平静,但手还是有点发抖,摆着器械的托盘都快握不住了,她心跳骤然加快,手突然扯到了床单,枕头下的针管猝不及防被带了出来,掉落在她的脚边,上面还扎着针头。
两人皆是一愣,宫笑黛反应过来就大步往外走,几乎接近小跑。符国刚被发现了秘密,霎时间暴躁的猩红了眼,三两步就把宫笑黛拽了回来。
宫笑黛惊慌失措的大声惊呼了一下,下一秒便被他扼制住了脖子。
楼道外的护士听见声音和动静纷纷跑了过来,一进门就看到这可怕的场面。
符国刚情绪有些失控,他恶狠狠的用满是针孔的小臂勒着宫笑黛喉咙,一手拿着刚才注射一半的液体对着她的脖颈,整个人接近癫狂的吼着,“都别给我过来,不然这针头可不长眼。”
反应过来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有的偷偷跑了出去报警,有的直奔会议室去通知领导。
时迁正开着会,猛的听到刘敏的话,手突然一抖打翻了会议桌上的水杯,他顾不上其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立刻起身大步朝病房走过去,会议室里的人缓了两秒,心里皆是一惊,放下手上的资料就奔了过去。
宫笑黛被符国刚勒着,近距离看着他的手臂突然觉得触目惊心的,她呼吸有点喘不上来,憋着脸通红一片。
今天怕不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吧。
时迁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被扼制着动弹不得的小丫头,他心里忽然一紧,绷着脸看向失去理智的男子,沉声,“你把她勒死了对你没好处。”
男子低头看了眼嘴唇发紫的人质,手臂的力道丝毫没放松,反倒把手里的针头逼近了宫笑黛的脖颈,他吼道,“反正我也跑不了了,干脆拉个垫背的。”
时迁眼神暗了暗,对身边的王萧凯不动声色的递了一眼,王萧凯收到信号,默默的退出了病房。
时迁扫了男子一眼,半真半假的说,“刚才我从楼下上来的时候,看到你母亲了,她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煎饼。”
男子忽然一愣,狂躁的情绪也降了许,“你怎么知道我爱什么?”
时迁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昨天在走廊我无意中听到了你们的谈话,看的出来,你很爱你的母亲。”
时迁看到男子身后的窗户上悄悄探出的王萧凯,继续转移着符国刚的注意力,时迁牢牢盯着他的眼睛,读心术般,“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也想从头开始,想把你母亲接到身边让她颐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