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她不要命了——溪果
时间:2019-06-21 09:09:56

  牧九月鞠了一躬,发丝顺着肩膀往下滑落。
  “真的很谢谢您。”
  老人没想到她会这么郑重,顿了一下笑开了,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头,在空中又收了回来,手背在后面,“好了你快进去吧,天要亮了,老头子我也要回家咯。”
  说完他就潇洒的转身离去,衣服上的补丁在清晨的微光之中散发着温热的光芒。
  感慨了一下,牧九月正要敲开小旅店的门,突然看向某个方向,拧了拧眉,心头萦绕着一股被窥视的诡异感。
  但再去追寻,那丝感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是错觉的吗?
  没法现在就得到结果,她留了个心眼,暂时将它放下了,抬起手敲了两下门。
  这间小旅店的门是简单常见的红木门,但牧九月看不见的是,上面涂满了彩色的绘画,有阳光、绿植和鲜花,线条俏皮而生动。
  门檐上挂着几个手工制的风铃,上面是木头雕成的各种形状的小动物,下面挂着一串大铃铛牵着几个小铃铛,一阵风吹过,叮叮当当的响,清脆悦耳。
  店门两旁的低台上放了几盆不知名的花,粉色的黄色的,舒展着娇柔的花瓣,迎风飘扬,空气中浮动着幽幽花香。
  单从外面看来,就觉得温馨又暖心。
  吱呀——
  门开了,门内站着一个围着围裙的妇女,看起来大约三十几,五官温和,笑眼眯眯,扫了一眼牧九月,将她的处境收于眼底,什么都没问就把人拉了进门。
  “快进来,多久没见过这么娇滴滴的女孩子了。”温暖的手掌有着薄薄的茧,让人觉得温厚安心。
  “二楼有一间房间我刚收拾出来,住那里好吗?”
  老板娘的话语热情又熨帖,不会让人觉得不适应,牧九月脸上始终带着笑,乖巧甜美,“好,谢谢您。”
  “好孩子,我带你上去。”老板娘看着落落大方的女孩,目光落在她一双眼上,眼中流露出惋惜,牵着她的手提醒她台阶,带着她上了二楼。
  “二楼还有一对新婚夫妇,就住在你对面。”老板娘打开了门,扑面而来的是浅淡的花香,不知道从哪里来,却时刻萦绕在鼻尖,带着屋子里的暖洋洋的味道,挑动着嗅觉。
  老板娘牵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打点水来。”
  瞧瞧,这小脸蛋上被划伤的一道道,虽然没有破皮,但透着不正常的红,边缘肿起,在格外娇嫩莹白的脸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身上布料上好价值不菲的裙子的裙摆也被干了的泥凝成一块一块的。
  有些奇怪,脚踝上明明有一串串不连续的泥点,但绑着的红色脚绳却纤尘不染。
  老板娘快步走了出去,过了不多久就回来了。
  温热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脸。
  “不麻烦您,我自己来。”牧九月自从三岁以后就没让别人帮着洗过脸,有些不自在,企图阻止老板娘的动作。
  “不要动,脸上的伤口要格外注意,一不小心可就是要留下疤的,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留疤了,多可惜。”
  注意着她脸上的伤,她手下的力道格外的轻,连带着声音也轻了起来,“而且啊,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就应该被人宠着护着的。”
  说到这里,向来心善又心软的老板娘也忍不住蹙了蹙眉,“你家人呢?怎么让你一个人?这是从哪里走过来?”
  更何况她还看不见,她一个陌生人看了都觉得不忍心,该疼她护她的人呢? 
  老板娘温柔又带着些心疼责怪的声音让牧九月有些恍惚。
  小时候在学校跟人打了架,满脸满身的伤回到家,她妈妈也是这样的,心疼又带着埋怨,埋怨她怎么把自己搞成那副样子,然后生怕弄疼了她的轻轻给她上药。
  带着妈妈特有的清香的呼吸轻轻拂过那些伤口,突然之间像是魔法一样,疼痛一下子全都消失了,耳边的每一句责怪和念叨都带着温暖。
  不过她妈妈没有给她收拾完伤口就被她爸抱走了,他踹了她姐过来给她上药,疼得她五官扭曲。
  再后来,她爸就给她列了一大堆学散打、泰拳之类的班,让她自己选。
  从他那张只在她妈妈面前会有所变化的面瘫脸上她看出他是嫌她打架,而且还打输了,给他丢人了。
  要不是她长的跟他很像,她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他们路边捡回来的孩子了。
  “哎,怎么了?我哪里弄疼你了吗?”
  牧九月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无意之中哭了,正打算用手背抹脸,泪水就已经被老板娘手上的毛巾轻轻擦去了。
  “没、没什么,就是有些想家了。”
  真的、真的好想他们。
  老板娘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只当她是跟家人走散了,“没事,他们会很快找到你的。”
  老板娘给她擦了脸又洗了澡,帮她换了一身店里备着的新衣服,拉上了房间内的窗帘,将一扇落地窗遮的严严实实的。
  “晚安,做个好梦。”
  咔哒一声,门合上了。
  牧九月身上盖着薄被,心情平静了下来,想起自己刚刚的无端脆弱,有些好笑又有些怅然。
  不是没有离家过,但大概是看不见让她太没有安全感,老板娘温柔的嗓音太像妈妈了,让她想家的情绪涨到了极点。
  情绪起起落落让她格外的累,脑袋昏昏沉沉的,枕着柔软松香的枕头,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外面的阳光大盛,令人无法直视的太阳悬挂在正空中,灼热的温度遍布整片大地,整座城镇静悄悄的,街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的大门紧闭,静谧的像是一座空城。
  女孩安然的侧躺在洁白的床单上,黑发呈伞状在床上散开,她的脚缩起,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极没有安全感的睡姿,身上的薄被子因为她的动作而有些褶皱,但还是把她盖的密密实实的。
  突然,放在外面的细幼的胳膊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她猛地睁开眼。
  
 
  第61章 捡到一只小龙虾 9(二更)
 
  她还没从突如其来的危险感笼罩之中反应过来, 身体里生出一股冰凉的感觉从下腹涌动向四肢,她身前竖起了一道冒着寒气的透明屏障, 耳边发出利器与坚硬的冰面碰撞的声音。
  她往后退了退,靠着墙壁坐了起来, 耳边响着床前虽然放轻了但还是可以听见的脚步声和随着力气的加大而突然加重的呼吸声。
  咔的一声,那临时形成的冰面被大刀砍碎了,冰渣四溅,打在她的脚踝上,冰凉刺骨。
  大刀锋利的刃划破空气,朝着她的脖子而来,她想起刚刚的那种感觉, 凝起那股力量,手臂上很快附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块。
  她迅速的抬起手臂,锵一声, 刀刃被挡了下来,但她的手臂也被震的麻了。
  这样的力道, 应该是一个成年男人。
  一回生二回熟, 空气颤抖, 她的手心凝出一个个冰锥,手指微动,冰锥像一支支离开弓弦的箭, 疾速朝着床前站着的人刺去。
  又是锵锵两声,但还伴随着一下利器刺入肉里的靡靡声,和男人忍痛的闷哼声。
  血滴落在木地板上, 嘀嗒几声。
  牧九月右手在空中一划,手上出现一片小臂长手掌宽却非常薄的冰片,刃处几乎成一条直线,在房间内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冷冷的白光。
  她听着大刀在空气中挥舞的声音,手上敏捷的对上刀刃,明明看起来脆弱不堪的冰片却一次又一次的接下了锋利的刀刃,发出沉沉的对撞声,没有一点损伤。
  男人似乎没想到她这么难对付,气息有些乱了。
  她杏眼一眯,右手对上他的同时,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一根尖锐的冰刺,朝着他的腹部刺去,遇到阻碍时不退反更用力的刺入。
  刀刃传过来的力道弱了几分,她借此压过去,划过刀刃,借着力道将冰刃划破了他的胸膛。
  她不知道他伤的怎么样,但她手下的力道并没有保留,想来应该没有再出手的能力了。
  于是对面听见了动静的男人被妻子催着过来看一看,敲了两下门得到一声带着喘气的回应,打开了门后,看见的就是女孩侧对着他,黑发倾泻而下,遮住了脸,坐在床上,被子滑落到腿上,双手无力的放在两边。
  床边躺着一个男人,脸上蒙着黑布,一身黑色的衣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只不过他这时候看起来有些恐怖。
  ——胸前被划开了一条口子,深入见骨,红色的血液争先恐后的往外涌,胸前的一大片衣服都被染成了暗色,腹部还插着一根冒着寒气的透明的柱状物,看起来倒是有些像冰刺,也在往外流血。
  他捂着伤口,却没办法阻止那些奔涌不止的血液,露在外面的脸因为疼痛和失血过多而渐渐变得苍白,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一条离了水在岸上苦苦挣扎的鱼。
  还没死,但是离死也不远了。
  他看了看那边坐在床上“弱小”的女孩,又看了看地上濒临死亡的男人。
  金发男人挑了挑眉,玩世不恭的脸上有些崩坏,嘴角抽了抽,脚步往旁边挪了挪,挡住身后妻子的视线,转身亲了亲她的眼眸,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转了个身。
  “没事,我们回去继续睡觉吧。”
  金发男人的妻子皱了皱眉,显然是闻到了空气中铁锈一样的味道,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这也叫没事?”
  男人连忙用手按着她企图往外看得小脑袋,有些无奈,“好好好,就是出了点小意外,宝贝你先回房间,待会儿我跟你讲发生了什么,好吗?”声音温柔的出奇,虽然是询问,但已经不容置疑的把人往对面的房间里推了。
  “人家一个女孩子,你别臭着张脸。”
  在他们睡觉前老板娘特意到他们房间说了声,对面住了个眼睛不太好的小女孩,白日里有什么事情要是他们听见了就多帮帮忙。
  当然,爽快应下的是飒妗白,奥西一直没搭话,揽着她的腰在一边不知道想些什么。
  没想到还真有事了。
  “大家都出门在外,能帮帮忙就帮一把,又碍不了你什么事。”
  奥西耐心的听着小妻子声音软软的“训诫”,连连应好,态度诚恳,边答应着边把她半揽着带回了房间,叮嘱她不要出来后,顺手关上了门。
  门外的血腥味太重了,她闻到会觉得不舒服。
  牧九月听见了声音,看向了门口。
  应该就是老板娘之前说的对面住的那对夫妻了吧。
  感情真好。
  幸好老板娘这会儿在楼下。
  金发男人没跟牧九月说一句话,打开了落地窗,把地上还有一两丝气息的男人直接扔出了窗外,砰一声重物落地,看也不看就又隔着窗帘关上了窗户。
  一看他们住的房间门口多了盆清水,摇了摇头。
  他的小妻子这管闲事的小爱好什么时候能够改改?
  叹了口气,认命的走过去端起,把水拿到这边洗掉地上的血迹。
  好在时间还不长,血都还带着温度,也比较好清理。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金发男人拿起盆往外走,听见女孩一声谢谢,没说话,目不斜视,眼也没眨,径直走出去啪嗒一声关上了门。
  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
  西边的天空布满了深黄、霞红的光彩,如泼洒一样的遍布半边天空,一副浓墨重彩的画。
  一盏又一盏的昏黄的灯亮起。
  牧九月窗下的街道上的血迹已经被尘土掩盖,那滩散开的暗色痕迹在渐渐暗下来的光线中更加模糊,没有人发现,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房间内源源不断的花香,和通风的小管道的空气流通,血腥味已经消失了,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这具身子真是有够娇弱的,牧九月感受着自己一用力就颤抖的双手,有些无奈的想着。
  但从昨天开始,除了差点掉进泥坑,她似乎有着出奇的好运,遇见好心的老人家,和善体贴的老板娘,还有对面那位心软温柔的夫人。
  可,到底是谁想杀她呢?
  看来在店门口被注视的感觉并不是她的错觉。
  牧九月坐在床边,无聊的晃动着双腿,想起一直没吭声的系统。
  “统啊,这个任务有时限吗?”
  以她现在的状态,自己一个人生活都是问题,更别说还要去找阳族的后裔还得查清楚阳族灭族的原因了。
  【在阳光彻底崩坏之前。】
  系统悄悄的松了口气,宿主跟它搭话了,说明她气消了是不是……
  “行吧。”
  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来得及,她都不急。
  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她慢慢在屋子里走着,四处摸摸,在脑子里构想这个房间的构造。
  ——她总要适应这样没有光的生活。
  走了两边,基本上能想象出这个房间的摆设,又去洗漱室打了水洗了脸之后,她打开了门,摸索着墙壁,靠着昨天的记忆,一点点朝着楼梯前进。
  起了个大早收拾了一遍大厅的老板娘看见她一步一步的从楼梯上走下来,没有立刻上前去扶她,而是站在原地,笑着注视着她。
  “你醒了,睡得好吗?”
  等她踏下最后一级楼梯,老板娘才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带她坐在椅子上。
  跟老板娘聊了一会儿,才知道她是在火族的地界内的一座小城——炎伽城。
  火族的人大都热情好客,性格爽朗直接,跟其他各个族的人相处的最好,也正因为这个,火族跟放逐地相邻,才一直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
  握着老板娘温暖带着薄茧的手掌,牧九月想,也许是因为老板娘是好客热情的火族人,再加上在外面本来大家也就对女孩很照顾,所以才对她那么好吧。
  但就算再不舍,她也不能在炎伽待很久,她要在身上的钱用完之前抵达目的地——阳族遗址。
  那是在放逐地的另一边。
  吃过早饭后,她就连着房间的钱一起给结了,老板娘原本不打算收下的,最终在她坚持之下收了一半。
  正当他们在道别的时候,奥西夫妇也下了楼。
  “早上好,睡得好吗?”
  奥西扶着还在打哈欠的飒妗白走下来,轻飘飘的看了一眼站在老板娘身旁握着她的手的女孩,回应了一声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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