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二太子有过激行为,金睛火眼盯着。
“这二殿下,死缠烂打有什么意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愤愤不平说。
“二哥这次当真反省了。”阎冽说。
张活柔:“呸,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少替他开脱。”
见阎冽没接话,张活柔斜眼他:“怎了?不替你亲兄弟求情?”
阎冽看着那边,摇摇头:“我的看法和你一样。忠诚至关重要。”
张活柔“切”了声,“漂亮的话谁不会说?Easier said than done!”
说比做容易。
阎冽歪头笑看她,“还说外语了,听说你期末考外语考试拿满分?”
张活柔有点得瑟,又飙了句:“A piece of cake。”
小菜一碟。
阎冽深笑:“似乎很拿手,不如跟我打个赌?我说一句外文,你一秒内说出中文意思,说对了,我任你差遣,说错了,反过来。”
张活柔看他一眼,心想这三老头的概率论不是人学的,那他的外语,不会也是外太空生物吧?
“不敢?还拿满分的呢,杂水份了吧。”久违的轻嘲上场了。
张活柔一赌气,“行,你说!”
“好,超过一秒算你输。”
“少废话!”
“I LOVE YOU。”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三老头好奸好狡猾啊!!!
第92章
张活柔说出中文时, 心想三老头就是纸老虎, 居然开题这么白痴。
乐滋滋地将“我爱你”几乎是吼出来后, 四面八方齐刷刷投来注视。
包括那边的柳桥与二太子。
张活柔没想太多,胜券在握地傲视阎冽。阎冽同样笑着看他, 不过笑容不那么纯净。
这不科学。张活柔眨眨眼,反应过来了。
妈蛋,什么鬼英译中, 这是卑鄙的坑!
“三老头你……”张活柔气得磨牙, 要揍人。
阎冽“嘘”了声, 脸朝公园入口指了指。
柳桥在饭席间脸色灰败地提前离开, 同席的沈设计师担心她遇上困难,跟着来了。
二太子仍拉着柳桥质问:“为什么张活柔可以原谅三弟?而你不能原谅我?!”
张活柔刚才那声全公园都听见的“我爱你”, 犹如在二太子的伤口上洒了把优秀海盐。
柳桥好笑, 他有脸拿自己跟三太子比?
她不想再纠缠, 用力摆脱他的钳制。
二太子牢牢捉住她不松手,他心里多空洞, 脑里就多愤怒,手劲就有多大。
他死死盯着嫌恶他要挣脱他的柳桥,一个念头冒出——就这样将她活活带回去二太子府囚禁也是个办法。
“你干什么?放开她!”
陌生的男声与脸孔闯了进来, 二太子恍恍神。
沈设计师扶着柳桥, 她纤细的手腕被眼前这个健壮的男人抓得发红, 他尝试帮她摆脱, 可自己的力气对那男人来说微不足道。
“你是谁?敢命令我?”二太子看见他碰柳桥就火大,他抬手朝沈设计师挥去拳头。
那是一只铁拳, 凡人禁不住。
柳桥惊了,将沈设计师护到身后,自己挡到前面去。
二太子的拳头生生顿住,他怒瞪柳桥:“你护着他?他是谁!”
柳桥:“是谁与你无关!你敢胡乱伤人,我们就报警!”
这里是阳间,他是冥界二太子又如何,看阳间的警察如何收拾他。
“你……”二太子怒极,不管不顾又抬起拳头。
“二哥。”阎冽适时出现,拦住二太子的动作,逼他松开柳桥的手。
张活柔带着柳桥与沈设计师离开,回头看了眼,二太子跟三老头吵了起来。
三老头不急不忙也不惊不慌,却很好地锁住二太子在原地,不让他追上来。
一个像暴躁的高中生,一个像严肃的教导主任,刚刚路过的人,还以为这是学生逃课,老师来捉人回去学校的。
匆匆忙忙来到柳桥的车,沈设计师见她手腕仍发红,直接将她引去副驾位,车由他来开。
“你住哪?”他边控制方向盘边问。
柳桥尚算冷静,报了地址。之后很长一段路,车上都没有人说话。
张活柔坐在后座给阎冽发微信:你二哥没追上来吧?
阎冽过了会才回复:我带他回去了。
张活柔松了口气,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柳桥。
柳桥没有放松的感觉,二太子老是这样纠缠她,就算她还阳了,也未必能过安宁日子。
她不可能斗得过他。
前面有红灯,沈设计师平稳地将车停下,问:“刚才那个男人,是冽总的亲人?”
沈设计师与阎冽见过几次面,认识他是芙蓉轩的老板。刚才冽总叫那男人做“二哥”,他到现在仍然惊讶。
那男人看上去很年轻,怎么会是冽总的兄长。如果真的是冽总的兄长,那柳桥作为下属,如何与这个男人轻易划清界线。
柳桥没有否认,沈设计师没再往下问。
没什么好问,那种情况,过来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沈设计师不得不提醒柳桥:“那个男人有点危险,你平时一个人出入一定要小心。”
柳桥揉着自己的手腕,点了点头。
到了家楼下,她郑重向沈设计师道谢:“真的太麻烦你了,沈先生。”
沈设计师笑说:“叫我沈风吧。”
柳桥疲惫地笑了笑,“我和活柔先上楼,下次再请你吃饭致谢。”
“等下,我可以单独和你聊几句吗?”沈风说。
张活柔识相地退去一边,等沈风转身离去了,才回去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柳桥又喜又愁:“他向我表白。”
“OH~~~”张活柔狼嚎般欢呼了一声。
“但我没答应他。”柳桥与张活柔往小区走,碰上邻居,她友好地与大家打招呼,完全融入阳间的生活。
“我不知道二殿下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他必须彻底放弃了,我才敢与沈风在一起,不然,我真怕他伤害他。”这是柳桥最大的隐忧。
张活柔同意。
在阳间偶有耳闻什么杀情敌的社会新闻,凡人都这么猛,强大的二太子更不容忽视。这个险冒不过。
“但我看他挺偏执的,他万一十年八年都不放手,岂不耽误你?”
十年八年对二太子来说不算什么,但如果柳桥还阳了,这十年八年的光阴就是人生至宝。张活柔替她担心这个。
柳桥说:“三殿下不可能每次都能帮我收拾残局,我打算找冥后,让冥后给我公道。”
张活柔:“啊?冥后回来了?”
柳桥:“没,还在美国和冥王度蜜月,只要冥后肯站我这一边,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柳桥回家洗了澡休息,张活柔接到顾跃的电话,问她在哪。
她照实说:“在桥姐姐家,她有点不舒服,我帮忙看着。”
顾跃约她哪个时候俩人单独吃饭或者看电影,张活柔揉着眉心说:“等商业街重开之后吧,我不想拖到十一假期,要是能赶上暑假的尾巴就太好了。”
早开业早赚钱。
挂了电话,跟前站了个阎冽。张活柔吓了跳,手机差点没拿稳。
她惊愣地上下打量他,“你这是哪回事?”
阎冽理所当然说:“听你的建议,换身风格。”
去而复返的阎冽没再西装革履,他换了身与二太子类似的年轻卫衣和运动短裤,不过颜色不像二太子那般张扬隆重,而是干干净净的简单白色。
看上去,水嫩嫩的学生哥一枚,活力青春,惹人撩,站在张活柔面前,压力逼人。
张活柔缩至沙发角落,将抱枕抱在怀里,不敢直视他,“不是押你二哥回冥界吗?还有时间换衣服凹造型。”
“我让大哥看着二哥了,换衣服花不了多少时间。”
阎冽走向张活柔,张活柔瞪着他,将抱枕往上挡了挡,紧张问:“你要干什么?这是桥姐姐的家。”
阎冽挨着她坐下,碰到她小腿,她别扭地硬是坐到沙发扶手上,与他隔开距离,脸一阵烫一阵麻的。
“离我远点。”她拿脚作势踢他。
“我换衣服了,你不带我出去逛逛?”阎冽坐姿笔挺,语气认真,说出来的话却求着溜狗似的。
张活柔心想,他这个模样出去溜达,分分钟被狂蜂浪蝶扑倒。他以前穿着严肃高冷,自带天然的疏离感,仿佛地位超然的大人物,一般女生只敢远观不敢近撩。
而他现在的学生装,平易近人,年轻好欺,上至八十的阿婆,下至三岁的小豆丁,都敢上前摸一摸抱一抱搭两句讪信不信。
张活柔私心作祟,不愿这样的阎冽出外示人,但她又不能让他知道她的心思,所以说:“你堂堂A大教授,在高校联盟有名的,明目张胆和我这个学生出去逛街,不怕人家说你有辱师德?”
阎冽随即道:“那我不当教授了。”
张活柔:“啊?”
这教授说当就当,说不当就不当的吗?三老头你要不要这么吊。
“不好吗?你喜欢师生之间的禁忌游戏?也行,我满足你。”
“……”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好污……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微暖如洁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93章
张活柔从来没想过阎冽会说那种调调的话, 而且口吻还是一贯的刚直严正, 听起来别扭诡异, 却认真得教人不容忽视。
他在一本正经地做调/戏人的事。
可能冲击太大,张活柔在夜里梦见了与他不可描述。
以前恋爱的时候, 他们亲近过许多次,情到浓时,他会咬住她的耳朵低语。
阎冽的嘴天生不带油, 说出来的自然不是什么级别的甜言密语, 但却是真诚的由衷的心声, 伴随喘息, 总能令张活柔情绪激动,欲生欲死。
梦醒后, 张活柔将自己埋进被窝, 不敢出去, 怕被堂哥和从心发现她有不对路。
做那种梦危害不少,一是影响工作, 第二天做什么都容易走神。
二是会上瘾,明明叫自己不要再想了,却仍念念不忘, 回味无穷。
更头疼的是, 张活柔有一晚梦见自己与阎冽在A大的教室, 他困住她, 一颗颗衬衫钮扣解开……
应了他那句,“师生禁忌”。
张活柔恨不得甩自己巴掌, 她抱着镜子告诫里面的自己:“万恶淫为首!”
这边告诫完,那边手机响,阎冽打来的。
阎冽最近打来的电话次数,比热恋时要多得多,张活柔不接,直接挂他电话的次数,也成正比攀升。
张活柔把他当梦魔,可以的话,在他额头贴张符纸,符文是“加急退散”。
她不接电话,阎冽不慌不忙,自是有找到她的办法。
他去了5号商业街,张活柔这个暑假,时间全贡献给这个项目。
招商工作全部完成,装修工程也进行得七七八八,进驻最早的小芙蓉餐厅,已经开始试业,生意不俗。
狐狸眼在这里投了几个铺位,今天得闲过来看进度,在忙碌的工地优哉游哉走路带飘时,见到阎冽。
“三殿下!”
“你来了!”
两个长相动作一模一样的男人,朝另一个盛世美颜的男人扑过去。
装修工人:“……”
活久见。
阎冽伸手,将两只狐狸眼一左一右推开三米远。
狐狸眼想跟他来个热情的拥抱,落空了,可怜兮兮:
“三殿下,你这。”
“是过河拆桥。”
阎冽瞥他一眼,目光并不友好。
狐狸眼连忙呵呵:
“别误会,我不会告诉活柔妹。”
“子,是你‘逼’我投资商业街的。”
阎冽好笑了:“敢情是谁说我一条筋,不够狡猾?这样的我,何德何能‘逼’你投资?”
狐狸眼有点委屈:
“我那样说,是帮你在活柔妹子面前,树。”
“立一个呆萌可爱直正不阿的好形象。”
“敬请不敏。”阎冽说,又提醒:“别在她面前胡说。”
“O!”
“K~!”
狐狸眼原本没打算投资5号商业街,这条算是被他一手一脚搞黄的商业街,依他的看法,要东山再起很难。
实体经济越来越不景气,逛商场又舒适,如今商业街已经没有什么价值。
不过既然三太子亲自开声,狐狸眼就勉为其难伸个手。投资进去的百多万,权当扔进大海喂那条死肥鱼了。
阎冽在一家品牌时装店找到张活柔的身影,时装店的射灯不亮,检查出是线路问题,工人正在处理。
张活柔穿着帆布鞋,短裙裤和白T恤,与店长交流开业时间的问题。
她好长一段时间没去理头发了,黑发长至颈项,夏天又热,于是一股脑子扎起来,短短胖胖的小辫子横在脑后,像一支小扫把。
有店员在整理货架,推着一排新款衣服在阎冽面前经过。
他眼利,一下子相中夹在中间的深蓝色星空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