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嫁给大将军——草莓甜饼
时间:2019-07-02 09:24:40

  大家到底还是没嫁过人的小姑娘,虽然私底下讨论喜欢不喜欢的能讨论的飞起, 可是和这大大咧咧的摊主显然不是一个段位的, 一上来就说生孩子, 不少人脸上都有点发热。
  茵茵反而没什么感觉, 就是一个当地的节日罢了, 看着一起来的人脸色都有点奇怪, 便问她们:“你们还打不打算逛了?”
  说实在的,她们人不少, 就这么站在街口还是不大妥当。
  脸皮薄点的姑娘们都不好意思回答她, 其实她们内心是想去的, 谁不想多生几个孩子呀?有了孩子,自己在婆家才能有地位, 腰板才能挺直, 谁也欺负不了。
  她们虽然是有文化的大学生,可是她们也很清楚,自己归根到底还是要嫁人的。
  但她们也不好意思就这么说自己想去走, 这不就相当于告诉别人, 自己很想生孩子么?
  好歹有脸皮厚的, 浑不在乎地说了句:“来都来了,当然要走, 不然不就亏大了?”
  这话引起了众人的应和,都觉得十分有理,决定无论多挤,都要去走一走, 可不是谁来一趟Y省就正好能撞上这种节日的,她们正好给碰上了,可不就是她们的运气?
  在场的姑娘们家境都不错,还真的少有这种人挤人的经历,不过大概华国女人骨子里就有一种无畏向前的精神,在走出了第一步之后大家就很自然地融入了人群中,和当地人一样挤挤挨挨地往前走,特别是当她们真的走进了那条街道以后,发现后面涌进来的人自然地推着她们往前,虽然速度慢了点,但按这个趋势下去肯定是能走出这条街的。
  “还挺有趣的,我坐过最挤的公交车都没那么挤。”一个剪着平刘海的女孩子笑嘻嘻地说。
  “……不是说是母子节吗,怎么还有不少男人啊?他们来凑什么热闹啊。”脾气暴躁点的这么说。
  这个问题很多人都会:“其实不少男人比女人还想要孩子吧?一起过来求一求也很正常。”
  “又不是他们生。”暴脾气女孩在人群中翻了个白眼。
  茵茵觉得这样的经历一点都不美好,人挤人的,感觉胸腔都硬生生地被压缩小了一大块儿,即便这样,肺里的空气还是被挤得不断往外冒。
  出气容易进气难,她觉得实在是呼吸都很困难。幸好这一年她长高了不少,不然情况还能更惨烈。而且大家摩肩接踵的,时不时地踩到对方的脚或者有人撞了你一下,她倒是有些敬佩她的同学们了,平时看着一个个都挺娇气的,这会儿竟然没有一个人喊累。
  这实在是她低估了华国女性对生育的执念,也是她一直所处的环境观念比较开放导致的,如果一直在里王村长大,估计此时也会像其他人一样走得兴致勃勃了。
  她们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这条街远比在外面看到的长,远远看过去仿佛看不到尽头似的,又过了一会儿再去看,还是没看到尽头在哪儿。
  有人忍不住急了,明天还要演出呢,晚上要是睡眠不足,嗓子状态都会不好:“这路有多长啊?怎么走了这么就跟没走似的?该不会是撞上鬼打墙了吧?”
  “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有当地妇女听到了,立刻就不满了,这条街可是她们生儿育女的希望,当然不容他人亵渎,“母子街你以为那么好走的?女人生孩子那可是过鬼门关的事情,你连这条街都走不完,还生什么孩子!”
  系里的小姑娘被说得面色涨红,想反击过去,但是到底不是在自己的地盘,还是勉强忍了下来,艰难地挪了个位置,换到了看不到那位当地妇女的方向。
  其他女孩子心里也都有些讪讪的,她们和当地人的区别,大概就是路人跟亲妈的区别吧。这狂热程度,这虔诚程度,好吧,不是她们可以理解的。
  因为那姑娘硬生生地挪了个位置,茵茵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最外面,这么一来视野就更开阔了,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侧摊位上的东西,而且因为前进速度缓慢,她可以慢慢看,甚至还能跟小摊老板交谈几句,要是动作利落的话,她觉得她还能买下点东西。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钱,觉得还是可行的,于是更加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边有很多富有当地特色的小首饰、小挂件,卖整套民族服装的还没看到,但是卖帽子和腰带的却又不少。那些帽子和腰带上都满是银片和银色流苏,在橙红色的光线下分外耀眼。
  茵茵正准备买下一条腰带,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惊呼声和尖叫声,她正想转身去看,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发生了什么,就被后面的人猛推了一把。
  她第一反应是千万不能摔倒,这么多人要是倒在地上,很可能被踩踏。她惊慌失措地想拉住旁边的人,但身边的人忽然四散开来,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倒。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以至于这一切在她眼里仿佛是慢镜头一般,在那短暂的一瞬间里,她的时间和其他人似乎错位了,她短暂地与世隔绝了。
  直到火舌倒映在她的瞳孔,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瞳孔骤缩,黑葡萄般的眼珠几乎要被染成红色。
  周围吵吵嚷嚷的声音从来没有那么清晰过,她清楚地听到人们在大喊“失火了!”“往外退,往外退!”她知道自己绝不能倒下去,这不仅仅是踩踏了,一旦倒下去直接就掉进了大火里面。
  ……她渐渐绝望了,闭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刚才那一下是谁推的,故意还是无心,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发生了火灾,这些都不重要了。火是她所熟悉的,当她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就曾无数次地上山拾柴,在灶头烧火。
  灶头的火也常刺激得她的眼睛泛酸、流出生理性的泪水。只要是火,它们总是鲜活的,它是跳跃的、奔腾的、张扬的,像是永不服输的生命,一点点的火星就能让它卷土重来。
  她想到了火红色的机甲流火,像一团巨大的火焰,在她幼小无助的时候,给予她希望和力量。其实……她是想到了维恩,她甚至,五年都没有见到过他了啊,明明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要回家了的……
  茵茵感受到了火焰的热意,她不敢睁开眼睛,但是她的毛孔在这样的温度下张开,像是另一双眼睛,敏锐地感受着大火的灼烧,先是胳膊,然后是手掌,也许头发也已经沾上了火星……
  惊呼声依然此起彼伏,但她又重新进入了那种玄妙的境界,时间无限快,又无限的慢,声音渐渐如潮水般在她耳边退去,她进入了只有自己的世界,与世人错位隔绝,也许这就是意识的世界。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整个地融进火里时,被人一把拽了出来,拽她的人力气很大,胳膊结实而有力,把她拖到安全区的动作,就像是紧紧圈在怀里。
  ……
  晚上十点,辅导员点人数的时候,发现竟然还有七个人没有回来,还都是声乐系的。
  她感到非常生气,这群学生也太没有纪律性了,演出完了出去走一走玩一玩确实是一直以来都允许的,但也要讲个度,第二天还有演出呢,你稍微逛一逛放松一下也就得了,这都十点了还不回来,有没有把演出放在心里啊?就这态度是想上天吗?要是想玩还报什么名过来演出啊,在家玩个够不好吗?
  生气的后果就是她也不急着自己要睡了,虽然她忙了一天累得要死,但学生这样的态度决不能放任下去。
  她回房间拿了花名册,挨个点名看到底是缺了哪几个人,点到一半,跑回来了几个女生,都是狼狈不堪的样子,甚至有一个鞋子都少了一只,衣服更是六个都破了。大冬天的,虽然Y省暖和一点,但她们竟然一个个脑门上、脸上全是汗,也有可能是眼泪,总之糊成了一团,一点淑女的气质都没有了。
  “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辅导员皱着眉问道,其他学生也都看着她们。
  一个女生抹了把眼泪,仿佛整个人都崩溃了一样,上前一步拉着辅导员的手,哭着道:“老师,街上发生火灾了,等我们跑出来一看,发现沈茵茵不见了……”
  这话一出,就像是炸了锅似的,大家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小声跟旁边的人议论起来。
  辅导员脑子里也像是炸了锅,嗡的一声,眼睛都花了。她冷静下来数了数回来的几个人,数了三遍,都是六个。
  少一个人。沈茵茵没回来。
  她脑子里把这两句话翻来覆去想了三遍,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几个健步跑上楼,去把系里的几个老师都叫起来,找人的去找人,联系当地部门的去联系,让其他学生先回房间休息,她自己和声乐系的指导老师详细地问那六个女生今天的情况。
  说实话,这回来的几个女生好像也有点被吓到了,精神一个比一个崩溃,问了半天也只问出来她们是看茵茵一个人,才临时叫上一起去逛街,在母子街上走的时候,突然就有一块着了火,她们跟着人群往外跑,但是人太多了,非常混乱,最后好不容易聚齐了六个人,但原本在一起的茵茵却怎么也没等到。
  “我们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办,就先回来了……”女生们哭着说道。
  声乐指导的黄老师安抚了几句,告诉她们回来找老师是对的,便让她们先回房间休息。
 
 
第60章 
  等六个学生走了,辅导员和黄老师对视了一眼, 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奈。
  列家公开认的干女儿, 周玉萍的关门弟子, 十四岁考上音乐学院的天才少女……她们不敢想象, 如果今天沈茵茵真的出了事会导致怎么样的后果。
  这种担忧, 在某种程度上超过了老师对学生天然的关心。
  特别是黄老师, 她也是搞艺术的,而且是踏踏实实地凭自己的能力在声乐系任教并且当了这个演出的指导老师的, 她有自己的清高和教学的方法, 说话也有一定地位, 不像辅导员那样平时喜欢汲汲营营、溜须拍马,所以才敢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说要给其他同学机会去唱独唱。要是换个老师还真不一定敢这么做, 毕竟茵茵确实是专业课最好的, 也一直是独唱的不二人选,乍然不然她参加选拔,指不定人家以为她是给学生穿小鞋呢。
  但她就是敢这么做, 而且其他老师也不敢轻易置喙她, 这都是多年来爱惜人才、公正处事积累下来的。虽然她这次也深深地后悔了, 特别是当她想到,如果茵茵后面有合唱, 根本就不可能和她们一起去逛街,以前常和那几个女生一起玩的,正是这次顶替了茵茵的邓媛。
  多想无益,无论她们现在怎么累, 都得打起精神来先去找人。
  另外几位老师已经联系了文化部和公安局的同志,听说这次正好部队的人也在,听说以后也一起帮忙去找了。
  “会没事的。”辅导员轻声地念叨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黄老师,还是安慰她自己。
  ……
  茵茵被人救下后,就一直被那人抱在怀里,他的身上穿着绿色的军装,布料挺括而冷硬,却让人感到分外安心。
  她埋首在那怀抱中,被他的味道充满了,该怎么形容这种味道呢?大概像是春天开的第一朵小花,在春雨初霁的午后,悄悄散发出来的幽香。这种味道难以形容,甚至有时用感觉来称呼它可能更为贴切,但一旦闻到这种味道,你就会明白这是春天到了,哪怕从没有经历过春天的人,在闻到它时,也会清楚这就是春天的味道。
  这也许就是大自然赋予人的天赋。茵茵就是在这个怀抱里,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之前同伴们所谈论的情愫,也许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明白了,但造物主在每个女孩儿心里埋藏的那颗隐秘的种子,已经从她的心田里长出了一点细苗。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抱着,从前维恩在家的时候也喜欢抱她,可他都是像抱小孩子那样竖直地抱,从来没有这样抱过。她觉得自己现在有些晕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道会被抱到什么地方去,但她根本不想动弹,不想抬起头看一眼外面的情形,她清楚,任何细微的动作都将会破坏这种让她感到迷恋的氛围。
  是的,这味道太让她沉醉了。就像是制造了一种绝美的幻境,让人沉溺其中。而且她直觉地信赖这个怀抱的主人,就像当初她见到维恩时,就直接地相信他一样。
  怀抱摇摇晃晃,太过舒适,茵茵累了一天,又受了惊吓,忍不住睡着了。
  维恩听着怀里的女性逐渐绵长的呼吸,觉得十分无奈。刚才他知道对方一直醒着,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太过头,大概是被吓坏了,他也能理解,毕竟人都救了,干脆好人做到底,送到部队的医务室去。
  他加快了脚步往前走,母子街是一条南北向的长街,原本人们过母子街就是由北向南,他现在是顺着原来的人流方向走的,也就是向南走,这也是去部队的方向。
  其实往南疏散的速度比向北快很多,只是刚才风向就是向北吹的,所以火灾发生地点以北的人只能按来的路再退回去,这么一来后面刚进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和要往后退的人就撞到了一起,场面异常混乱。
  他今天是不想看演出偷偷溜出来的,没想到遇上了这样的事,如果不是因为救了人,他肯定是要留下来疏散北边那群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这个女孩子被后面另一个女生恶意地推了一把,不受控制地往火海里栽去时,他什么都顾不得多想了,满脑子里只有两个字:救她!救她!救她!!!
  简直就像流火能量不足时的警报声,一声比一声尖锐刺耳。于是他听从了内心的声音,向着火源地走,终于在最后一刻救下了她。
  女孩子很瘦,也很轻,他抱起来的时候甚至有种自己在抱一个纸片人的错觉。他想着等自己回去了,要好好告诫茵茵,饭得好好吃,不能挑食,瘦成这样,这姑娘平时是喝仙露长大的么?
  他不着边际的想着,还得告诉茵茵,交朋友可得多留点儿心眼儿,要不然像这姑娘,好好的都能被同伴给推火里面去,都是小姑娘家家的,什么仇什么怨啊?
  维恩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醉了,Y省的风向来是温暖的,总惹得人仿佛有了醉意。但他以前一直是清醒的,只有今天例外,今天,严格地说是现在,现在他的心跳得特别快,这个女孩子的脸仿佛就在他心口的位置,他的心跳得这么快,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
  不行,你别蹦跶得这么欢了老兄。他想抬手擦擦自己脸上并不存在的汗珠,才意识到自己的两只手都抱着一个陌生的姑娘。她那么瘦,可是身体却是那么的柔软,自己的手……额,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手似乎是放在什么不太应该的位置……嗯,但是要抱着的话,好像也只能这样……吧?
  他人生中抱女孩子的经历就只有茵茵,而她是一个真正的小女孩,和抱眼前这个已经有了女性特点的姑娘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他觉得自己能抱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好吗?而且人家姑娘都能睡着了,可见他还是抱得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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