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也重生啊?——水星菇
时间:2019-07-03 10:07:42

  萧烨小声嘀咕着坐了下来,“合着我辛苦的为了你忙前忙后,在你眼中便是那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
  姚念心想,你哪里忙前忙后了?不过一直在急急忙忙的对婢女指手画脚而已!
  不过也不忍心拆穿他了,她便撒娇道:“别说废话,快让我依着,这枕头依着不舒服!”
  “喔……”
  午休过后,他便哄着她喝药。萧熳临出府之前叮嘱过厨房,下午再做几个口味不同的小菜,让王妃都品尝一下,看看如今究竟她对哪种口味没有抵触。
  这菜么,当然也要王爷一口一口的喂着吃才行。
  “我觉得……”姚念咀嚼着,随后下咽,“我觉得这几个菜,都很好吃啊,方才闻着葱味就难受,应该也只是一阵吧……”
  萧烨笑道:“爱吃便好,还有这道菜,再尝尝呢?”
  姚念一闻,“呕……”
  方才吃下的菜品就这么都吐了出来。
  萧烨无奈,不怀孕时的念念只是脑子比较反复无常,怀孕时的念念连胃口都反复无常。
  到了夜间,寝榻有一人宽,姚念自己便占了三分之二的宽度,且还在不停的侵袭。
  被挤到床沿上的那个人却还美滋滋的,心情不错。
  他们还探讨起了这个孩子是男还是女的话题。
  姚念坚定道:“早上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是儿子没错。”
  萧烨皱眉:“御医都说还拿不准,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前世那一个便是男孩子,这一次我的反应和上一次都差不多,肯定还是个调皮捣蛋的。”
  听了这话,萧烨的笑容又渐渐黯淡了下来。
  他轻轻将手又抚向了她尚且平坦的腹部,“念念,你知不知道今日听你说是有了身孕,我有多开心?”
  姚念低声道:“我当然知道了,你不是早就盼着他来了么?”
  “不,不止因为本来就盼着。自从那个人自我了结之后,这一阵到了夜深时,我总是在想,说到底我的母妃是为了我才丧了命。”
  姚念皱眉,这几日夜间他确实总是睡得不好。“你怎么能这么想,烨郎那时也不过是个襁褓婴儿,也是受害者啊……”
  “我当然明白这道理,只是人总有时候想不通,钻牛角尖的想,如果那时没有我,她便没机会踩着这么多先王妃嫔的尸首登上了太妃之位。”
  姚念看着他的眼睛道:“如果你一直这样想,我便后悔告诉你这一切了。”
  “不,我们的孩子现在来了,便一切都不一样了。他来了之后,我明白了,往事已经不可更改,但我会尽自己所能,不让我们的孩子再经历那些事情。”萧烨自顾自的说着,“只要我只有你,我们只有对方,我会给他这世间最好的……”
  “你难道还想敢有别人吗?”姚念蓄意挑刺,“而且,如果以后我们又有了别的孩子呢?”
  “那便给每个孩子都是最好的。”萧烨夸下海口,“若是男孩,便让他们去读书,学习诗礼和数术,学骑射,长成之后便到天南海北闯荡;若是女孩,便更要精心教养,四书五经,女红艺术都要教,养成京中最尊贵的郡主,嫁人么……也不能嫁得太远,也不能嫁得太早,起码也要十八……”
  他说着说着,忽然放低了声音,因为发现枕边人已经呼吸均匀,进入了前面。
  他无奈的笑了笑,合着自己说了这么多计划,到了她耳中都成了催眠的摇篮曲。
  不过近来她确实太累了,御医也说,她的胎气无碍,只是人有些疲劳,如今有了孩子,还是要多修养才好。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眼角,仿佛落下了一个封印,让眼前人能够一觉睡到太阳高照才重新睁开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真·完结倒计时!!
 
  第91章 诰命
 
  康王府的这个新年自然是过得其乐融融, 一团和气。
  给姚母诰命夫人封号的圣旨自然也是早就下到了姚家村,只是具体的赏赐还需要皇后仔细筹备。
  既然母亲已经是潞国公夫人, 还不知道那帮穷凶极恶的亲戚们会如何红眼妒忌,或者企图攀附, 萧烨又不曾反对,姚念便干脆将母亲接来了王府中暂住。
  姚母一来,顺便还可以照看姚念的身体,眼见到身为王爷的女婿每日也是紧张的围着女儿转,自然是欣慰不已。
  过了十五,虽然对一干乱臣贼子们的处决令还未下,但对有功之人的封赏却要下了。
  田地、房舍、金银财帛都是身外之物, 姚母对这上次其实并不大在意。
  但是既然是陛下和皇后的恩典,定然还是要进宫拜谢的。
  横竖姚念和萧烨、萧熳也是要进宫谢恩,于是便与姚母一同进宫。
  皇帝日理万机, 抽不开身见,他们见的还是皇后。
  姚念知道皇后这一阵子忙着处置宫内宫外与萧佑桀有过往来的宫人, 年后定是也已经见了不少内外命妇、亲戚家的孩子, 也有些疲惫了, 便只问了姚念的身孕如何,又通姚母闲话了一阵家常,还笑道你年后一定要抽出时间来为和仪郡主找个如意郎君。
  如此便放他们出了宫。
  姚念本想直接回王府, 姚母却道:“如今封赏下来,我们该去你爹的坟前上一柱香告祭才是。你有身孕不方便去,我自己去便是。”
  姚念点点头, 道:“我不去坟前,也可以送娘回姚家村,再让婢女陪您去祖坟便是。”
  于是郡主的马车继续驶回了王府,剩下的马车调转了方向,又向姚家村驶去。
  萧烨却对这决定不大乐意,一路上绷着脸。
  姚念抬脚踹了踹他,傲慢道:“你,不高兴给谁看呢?”
  萧烨闷闷道:“不是不高兴,只是不想让我儿子见到你家那群亲戚邻居。”
  姚念摸了摸自己已经隆起了一点点的腹部,皱眉道:“他才这么点大,我带着他,你不想让他见人,难道接下来五个我还要闭门不出不成?”
  “你也怕他们眼热岳母的封诰,才将岳母接到王府来。他们若是眼热你有了孩子,冲撞了怎么办?”
  姚念瞬间被气笑了,“你放心,他们会眼热的东西多了,可谁家还没个孩子啊?眼热我干什么?”
  萧烨不再反驳,却依旧精神高度紧张的盯着车窗外的青山绿水。
  到了姚家村,姚念便吩咐婢女随姚母一同去祭奠,她和萧烨准备走去家中旧屋等候。
  谁知,果真还让萧烨说着了,偏就有那没长眼睛的人,真敢跳出来冲撞镇国康王和王妃。
  来的人仿佛早就猜到了姚念今日会回来,已经伺机等待了多时,此时两个人合力抬着一卷破草席便冲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侄女,念儿你行行好,给我们家一条活路吧……”
  这一男一女都是神情憔悴,面容悲痛,骤然挡住了路,要不是他们出声,姚念还真认不出来,这是平日里吃的白胖的三堂叔和堂婶?!
  她正皱眉时,明凰已经高声斥道:“大胆!见到镇国康王爷和王妃,竟出言不逊!”
  姚念一手护着自己的腹部,冷漠的昂起了头。
  萧烨也是皱着眉头,挡在了她的身前,嫌恶的看着眼前的人,冷冷道:“还不让开?”
  那二人锲而不舍,继续叩首,“王爷,王妃……看在我们家婷儿也在王府待过的份上,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求您救救我们家剩下的孩子吧……”
  萧烨皱眉,忽然想到听说三日前姚婷已经被赐死,尸身送回了姚家。
  明明是皇后的恩典,姚婷的哥哥却当着来送尸身的内监的面辱骂了皇后,当即便被赏了板子。
  如今这夫妇二人大抵是怕内监回去再跟皇后告状,皇后一个大怒,将他们全家都杖毙了?
  不管怎么着,都是自找的,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忽然注意到那一卷破草席,边缘似乎露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只颜色灰白的手!
  这是姚婷的尸体?
  萧烨勃然大怒,将姚念彻底的挡在身后,随后呵斥道:“大胆刁民!本王的王妃如今怀有身孕,你敢拿那肮脏东西来冲撞?!”
  姚念虽没看清,也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情况,不由得一阵恶心,皱着眉头掩面。
  三堂婶的声音骤然凌厉起来,尖叫道:“草民的女儿……若不是送去服侍你们,她怎会这样被人送回来!你们这对无情无义的狗男女!”
  萧烨忍无可忍,对明凰道:“还愣着做什么?他家的儿子冲撞公公都得了什么刑罚?如今他们冲撞本王和王妃,难道不该罚得再重些?!”
  “遵命。”明凰又转而对属下道,“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连带那卷脏东西拖到道边,再杖责!”
  姚念不发一言,看着两个人带那草席都被拖到了旁边的荒土之中,竟有些可怜起姚婷起来。
  尸身都送回家三天了,父母不想着入土为安,还要挟尸来博同情,恶心自己,真是……
  果然,这样一闹,道边又多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虽不敢出声,但想必对这一来便打人的王爷和王妃没有了什么好感。
  萧烨冷哼一声,也不打算再挽回自己的形象了,让他们怕,才知道康王府可不是好惹的。
  不必再多说什么,他抬起袖子帮姚念挡住那便的凄惨情况,护着她继续向前走。
  到了她家从前的旧屋,略打扫了下,萧烨才看着她缓缓坐了下来。
  “如今知道我说的对了吧?”萧烨还是难消心头火气,便对她道:“这姚家村的山水都是好的,就是这潞国公留下的大部分子孙都是歪瓜裂枣!”
  “别连我一起骂嘛……”姚念撇撇嘴,他这回确实猜对了。轻而易举的投入了他的怀抱,笑道,“烨郎方才站出来骂人的样子,有些吓人,但是特别的高大呢……”
  “是他们欺人太甚。”萧烨气得还是在肩膀起伏着,谁敢吓着他妻儿,谁便是真的要倒大霉了。
  “消消气、消消气,打这一顿,正好杀鸡儆猴,从今往后烨郎你便是姚家村所有人都害怕的康王爷啦!说不定以后有小孩子哭,我这帮亲戚们就会教导他,别哭了,再哭康王爷来了,把你抓走!”
  萧烨被她气笑了,道:“至少这样一来,他们再也不敢欺负岳母和念念了。”
  姚念笑道:“以后我在王府住着,我娘也会住在陛下赐下的宅邸,他们想欺负,欺负的着吗?”
  “嗯……很有道理。”
  姚母不久便回来,又从家中取了几件东西走。一路上乡亲邻里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她也没有深究原因。
  潞国公夫人和镇国王妃都到了姚家村,族长自然不得不出面迎接。
  又是同那阿谀谄媚的叔公寒暄了一阵,他们也就回府了。
  有母亲在身边照顾,再加上笨手笨脚的萧烨在旁,姚念这孕期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安心。
  可娘亲说了,她可不能就这么放宽了心一味的养着。着每日补品滋补着,她也要时不时散步锻炼才好。那田间的妇女女为何生孩子像下小猪仔一样轻松?又有多少贵族女眷平日娇养没有半点体力,最后丧命于难产?这可都是经验。
  只不过,每日兢兢业业的拉着姚念的手满王府转悠的时候,王爷对自己的岳母的措辞有些不满,堂堂的王府世子,怎么就和小猪仔扯上关系了?!
  二月春闱,三月殿试。
  陛下钦点状元郎陆颢之,榜眼陈文渊和探花邢勋俱是来自江南的才俊。
  琼林宴上,皇帝欲问状元郎可有婚配,似乎有些意愿赐婚一位公主。然而状元郎却直言自己虽未娶妻却已有心仪之人,皇帝也只能一笑作罢。京中的大龄未婚贵女和仪郡主和新晋的探花郎有了情愫,一来二去皇后便直接下旨赐了婚,了却一桩心事。
  殿试之后,刑部终于开始陆续处决谋反案的主犯从犯。
  陆颢之在被拜为翰林院编修三日后,也有惊人之举:他上书陛下,愿以自己苦读十年换来的功名担保,求陛下重查当年杨蕴和参与太子卖官一案,为杨公平反。
  他的同僚们不是没曾劝告过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多年前的旧案,其中是盘根错节的关系和阴谋,岂是轻易就能查清楚的。
  倘或触怒了陛下,任你是状元又如何?
  可若他能被旁人说动,便就不是陆颢之了。
  状元郎上书一事在朝中又掀起了一阵议论,太子亦亲自出面,从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诉说了当年的旧案。
  皇帝召见了陆颢之,二人密谈许久。虽不知这初出茅庐的小子如何说服了陛下,总归是拿到了一纸下令重新彻查扬蕴和一案的圣旨。
  拿着这道圣旨,陆颢之才兴冲冲的跑到了康王府,去找姐姐。
  予墨拿着那圣旨,心中自然是感动的,但却还是劝道:“你才刚刚入仕,在翰林院待了没几日,就这样贸然进言,就不怕给人留下攻伐你的把柄?”
  陆颢之却眼睛晶亮,直视她道:“姐姐尽管教训,总之我现在得到了圣旨,刑部和大理寺忙完那件谋反案后就会开始抽调人手调查,太子殿下亦站在我们这边,这是难得的机会,我就算冒险定不会放过。”
  予墨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傻孩子。”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姐姐,我还有话要对你说。”他终于鼓起勇气,抓住了眼前人的双手,“姐姐,我一直等着能中状元后为杨大人平反,若那日真的到来,姐姐可否愿意……嫁给我?”
  抬头望着眼前这个一心一意,目光炽热的少年,予墨有过片刻的挣扎惊慌,却很快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少年热血还未曾冷却,他的声线有些紧张,手上却没曾松开,“我不是在同姐姐谈条件,只是觉得至少我应该完成了这件事,才有资格说这些……看来还是我心急了些。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姐姐仔细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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