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的御用宝器——镜妃苔
时间:2019-07-03 10:08:56

  因此她从刚刚开始,只是坐在沈萧正对面,目光要么垂落,要么转向旁边,此刻也是一样。
  但她才安静了几秒,突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宁羽!
  她扭头,目光探向身后。
  才看到盖在宁羽身上的西服,江二少忽然喝了她一句:“专心点!”
  纯星无语地转头,抬头看江演:“我看看我舍友。”
  江演没看她,半垂眸,盯着自己的指甲欣赏,口吻漫不经心:“放心吧,没死。”
  这人到底会不会说人话?
  可就在纯星扭头看宁羽、又回眸和江演说了一两句话的期间,沈萧伤口自愈的速度明显下降。
  他没说话,眉心轻轻蹙了一下,刚好被纯星的余光捕捉到,她立刻问:“怎么了?”
  沈萧平静道:“先别说话。”
  他这么说,纯星和江演立刻都明白了:是刚刚那段小插曲影响了伤口的自愈?
  难道“看着沉默的纯星”和“看着跟别人说话的纯星”带来的自愈效果不一样?
  江演一边用拇指刮着食指的指甲,一边暗暗在心里思忖。
  纯星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
  这么一来,江演彻底闭嘴,纯星也不分心干别的了。
  但宁羽那边总不能不管。
  纯星于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备忘录里打了一行字,又把手机摆在地上,轻轻一推,推到江演脚边。
  江演少爷惯了,垂眸看的姿态里写完了“不屑”“懒得低头”“什么玩意儿”。
  纯星眼神示意沈萧那边,还作势要伸手挡脸,江演投鼠忌器,只得认怂,弯腰捡起手机。
  “请帮我照看一下舍友,如果可以,帮忙先送她回寝室。”
  江演英气逼人的面孔上翻出一个硕大的白眼,手腕一番,单手一抛,把手机扔还给纯星,抬步往宁羽那边走去。
  二少不愧是个少爷,送人也不亲自动手。
  他一个电话打给了宋以,没几分钟,宋以出现在图书馆的结界中,抱起宁羽,安静地离开了。
  纯星这下总算放心:比起她这边,还是宿舍更安全。
  之后,便是长久地沉默对沉默。
  然而对驱魔师来说,身体自愈并不容易,尤其沈萧又是大师榜上有排名的驱魔师,常年打斗,满身是伤,新伤旧伤,大伤小伤,不可能看几眼炉鼎就立刻痊愈。
  所以沈萧只等身上那些伤口不再流血,有力气了,便收回目光,平静地站了起来。
  而当时,纯星已经无聊困顿得快睡着,眼睛强撑着都睁不开,脑袋东倒西歪,点头如啄米。
  江演去外面抽了几根烟,回来就看到这么一幕,轻笑了一声。
  他走到沈萧身边,观察几眼,扬眉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萧回视他一眼,万年如一日的没话讲,这次连“还可以”都懒得说了。
  江演见怪不怪,知道他状态还不错就够了。
  两个男人低头垂眸,脚边的女孩儿打瞌睡打得各种东倒西歪。
  江二少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计较,拍拍沈萧的肩膀,低声道:“把她弄回去,好好养着,有事没事就放出来看看,怎么样?”
  怎么样?
  沈萧睥睨了他一眼,神情漠然,懒得回复。
  江演笑得吊儿郎当,两手往裤袋里一插,散开的几缕碎发荡在脸侧,显纨绔。
  “怎么就不行?反正她本来就是你的炉鼎,你怎么用不是用?放在外面你需要用到的时候还得去找,放在身边,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
  纯星:“………”
  她默默睁开了,缓缓抬头:“我都听到了。”
  江演意外,却毫不在意:“哟,醒了。”
  纯星站了起来。
  沈萧久坐不动又安静,为了配合,她也几乎全程静坐,此刻站起来,只觉得腿麻脚麻屁股麻,靠着书架的后背都酸。
  她松松筋骨、后背和胳膊,朝向江演,没客气,诚恳地喷了他五个字:“你真不要脸。”
  “……”江二少何时被一个女孩儿这么说过,脸色当场一变:“你!”
  沈萧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够了。”
  江演是很想回喷纯星一句的,奈何他很怵沈萧,尤其是开口说话的沈萧。
  毕竟沈大师如无必要基本懒得开口,他如果开口了,要么就是有必要,要么就是这件事他会管。
  此刻沈萧这么明显地护着那女孩儿,江演心底有数,因此不敢回嘴,只能拿眼珠子怒瞪。
  沈萧继续挡着他,依旧话很少:“你先走。”
  江演了悟,沈萧和那个女孩儿,他们两个从昨天到今天,是时候做一个明确的谈判了。
  江演离开。
  图书馆的结界内,静得连呼吸都成了负担。
  再次独自面对沈萧,纯星其实不怎么怕了。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他给她的印象实在是非常正派,至少比那位鬼主意一堆的江二少正派得多。
  既没有在昨天晚上对她做什么,还放她离开回学校,今天又从天而降,护她周全,救她于危难时刻。
  这种人,怎么看,都不可能乘人之危。
  当然,纯星也很清楚,沈萧是驱魔师,她是刚好适配他的炉鼎,他需要她,她于他有用,此刻的一对一面谈,必然会谈到不少实际的东西。
  果然,沈萧上来便道:“开个条件,让我可以留下你。”
  纯星惊了。
  她原本以为沈萧话少,和他谈判,他说的会是那种直白到近乎难听的话,比如“你是我的炉鼎,你必须在我身边”这种。
  可是没有。
  非但没有,说的话竟然还想当婉转,婉转到近乎温柔。
  开个条件。
  让我可以留下你。
  这是什么霸总言情文男主的台词?
  纯星当场就被说晕了。
  厉害厉害,不愧是大男主。
  纯星差点被说得脸红耳臊,镇定了一会儿,才冷静道:“我其实根本不想做什么炉鼎。”
  沈萧看着她:“你的确就是。”
  纯星点头:“对,我就是,这是我没得选的。”
  “但你现在至少可以选,”沈萧用刚刚念言情文男主台词的语气,缓缓道出了一个残忍的现实:“是做我的人,受我庇护,还是一个人面对外面的世界,被精怪吃掉。”
  纯星:“…………”
  什么婉转?温柔?
  不存在的。
  错觉!
  人家大佬的意思翻译一下是这样:不做我的人就得去死,去死你随便,但如果选择做我的人,我可以让你和我谈条件。
  纯星切齿。
  可切齿没用,她连自己的炉鼎属性都改变不了,难道还指望去改变这个环境、这里的人?
  不可能的。
  所以纯星还是一切从实际出发,抓紧时机谈条件,同时谈了一个自认为对她自己最有利的条件:“我需要平等。”
  这个答案令沈萧意外,而他过于实际的回复也令纯星咋舌:“我以为谈钱,才最切实际。”
  纯星默了片刻:“哦,当然也是要谈钱的。”
  沈萧:“钱和平等,选一个。”
  纯星辩驳:“既然是谈判,我当然要为自己多争取。”
  沈萧默然。
  他安静地注视她,像不久前那样,但不同的是,这次不仅仅是注视,注视的目光中还多了几分审视和揣摩。
  “又要平等,又要钱。”沈萧一字一顿,询问的口气,肯定的语调:“你这是准备和我结婚?”
  纯星:“………………”
  沈萧:“可以。”
  纯星:“?????”
  怎么就可以了?
  谁要跟你结婚啊!
 
 
第9章 
  沈姓驱魔师和周姓炉鼎,第一次谈判,宣告破裂。
  暮色当空,一辆低调的花冠随车流穿行。
  宋以安静地开着车,江演坐在副驾思考着什么,满身是血的沈萧坐在后排,凝神静气地闭目养神。
  自沈萧上车,车子驶离F大之后,一直没人说话。
  好半天,江二少才沉重地吐了口气,啧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那个炉鼎特别事儿逼呢。”
  就没见过这么难搞的炉鼎。
  江演这么说,纯粹因为他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
  自己没炉鼎,还没见过别家的炉鼎么。
  在江演的印象里,大部分驱魔师的炉鼎都是很配合很听话的,据说这是天性。
  又据说,驱魔师一旦找到自己的炉鼎,骨子里也会有想要保护的**。这也是天性。
  在江演看来,驱魔师和炉鼎的关系是相互的,一个辅助,一个保护,谁也离不开谁。
  可为什么他在沈萧身上只看到了他的保护欲,没看到那炉鼎服从、配合、听话?
  为了救她弄得一身伤,盯着看几眼止个血,这就完了?
  江演越想越不对,转头问后排:“你们刚刚到底谈出什么结果了?”
  沈萧睁开了眼睛。
  暮色让他冰冷的气质更显浓酽,昏暗的车厢也掩饰不住他在沉默时过于凛冽的气场。
  “她想结婚。”
  江演:“???????”
  江演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结婚!?”
  他瞪起眼睛,觉得不可思议,脑子差点转不过弯:“不是,”他话都讲不利索了,反应了好半天,才惊叹道:“这丫头胃口不小啊!”
  又问:“你不会同意了吧?”
  沈萧隐秘在昏暗中的神色却透出了几分困惑,思考了片刻:“没有。她又反悔了。”
  这是纯星没在车里,没听到这番话,如果听到,她一定会跳起来大声反驳。
  什么叫反悔?
  那是反悔吗?
  是否认!否认!
  她根本没有结婚的意思,谁让他自己乱get内涵的?
  宿舍里,大灯关着,宁羽躺在自己的床上,还没有醒。
  纯星的桌角亮着一站台灯,她坐在桌前,一个人趴着,无语地消化不久前发生的那一幕幕。
  怎么想的?
  竟然觉得平等+要钱=结婚?
  这男人的脑子是什么做的?
  她自然矢口否认,连连摇头根本不是要和他结婚,是他理解错了。
  男人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这么一来,谈判也没能再进行下去。
  毕竟话题拐到结婚后,后面再谈什么都觉得怪怪的。
  所以纯星当时提议,说今天时间太晚了,有什么明天再谈。
  沈萧同意,他们便交换了电话号码,各回各家。
  纯星回来的时候,宁羽平静安稳地睡着,还打了两个呼噜。
  纯星爬上梯子看了看她,确认她没事,才放心地爬下来,坐在桌边思考。
  还拿镜子照了照脸,纳闷这到底是什么神奇的世界,看一看她的脸竟然就能止血治伤?
  有这么神吗?
  她这个炉鼎就纯靠脸发挥作用?
  纯星认真地回忆,试图在脑海里搜索,想看看穿书系统有没有留下什么相关的信息,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目前对自己的炉鼎属性,依旧是一无所知,除了知道这张脸有点用处外。
  后来没多久,纯星也早早洗漱爬床睡了。
  只是经历这晚的事,她心里对身处的环境更怵了,睡觉的时候继续把沈萧的西服盖着。
  好在这会儿她有一件,宁羽也有一件,但愿宿舍区是安全的,能让她一觉到天亮。
  *
  次日,纯星是被一声大叫给吵醒的。
  半夜十一点回来的朱敏和张晓晓因为睡得晚,听到这声大叫全发出了惨烈的不满。
  “再睡一会儿啊!”
  “不许叫!”
  纯星刚要睁开眼睛,床开始剧烈摇晃。
  她起身睁眼,只见宁羽晃完床,脚一蹬就站到她床下的椅子上,露出的神情里溢满了困惑和惊惧。
  她压着声音问纯星:“我我我我我我……我们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
  纯星刚醒,反应慢半拍,缓缓坐起来:“啊?”
  宁羽两手扒拉着床沿:“你你你你你……你别告诉我什么都没发生。”
  纯星心里叹了口气。
  这丫头要是单纯一些,记忆力差一些,还能糊弄一下,可惜宁羽是他们宿舍成绩最好,也是记忆力最好的。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都记得一清二楚,所有见到的画面都深刻地印在脑子里,根本不会觉得那个是错觉,或者是个梦。
  宁羽也半点不信,那些会是梦。
  甚至只要一想起,恐惧感就会重新爬上后背,想尖叫,想大喊。
  纯星只能下床,把人拉去卫生间,锁上门,耐心地安抚,搂着她拍背:“别怕。”
  宁羽还在哆嗦,一脸惊慌,快哭了:“我就知道是真的。”又道:“我妈说我小时候就撞过邪,我自己也有点印象,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又遇上了。”
  纯星:“没事的,都过去了。”
  宁羽还在后怕,越想越怕,但她也奇怪,后来怎么又没事了?她们又是怎么回了宿舍?
  纯星也不好多解释,便含糊地说,后来是有其他同学来哲学类的场馆借书,可能是那“邪物”见多人怕暴露,便撤走放过了她们,她们才得救了。
  这解释多少也说得通,宁羽还怕着,没有多想,便接受了这个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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