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CP蒸煮发糖拉。]
【咳。口误。】
[假装正经的纠正。]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请看大屏幕。】
等等——
鹿沉看着视频。这是……她在孤儿院的时候吧。
可是她九岁的时候就不住孤儿院了啊。
再说在孤儿院能抢什么，棒棒糖？
鹿沉看着小小的自己站在门口左顾右盼，偷偷摸摸的，似乎想做什么坏事。
[我知道这个地方，这里好像是B市X孤儿院吧。]
[沉沉是孤儿？]
只见她挑了一个没人能看见的时候，突然跑到孤儿院隔壁家的大门口，蹲在一只被拴起来的大黄狗边上。
大黄狗似乎对鹿沉很熟悉，摇摇尾巴，高兴地看着她。
鹿沉朝着它灿烂一笑。
然后。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狗盆里的一块肉，噔噔噔的跑掉了。
[沉沉这是……跟狗狗抢吃的吗？]
[啊啊啊，沉沉，麻麻抱抱，麻麻养你啊。]
只见小鹿沉一路跑回孤儿院，走到旁边一个无人的角落。
“咪咪咪咪咪。”
“你在吗？”
一只小小的黑猫突然出现在孤儿院的墙头上。
它安静的俯视着小鹿沉。
眼眸不是完全的竖瞳，但却有种莫名的幽深冰冷。
小鹿沉兴奋地冲着黑猫摆摆手，举起了手上的肉块，递向小猫，然后奶声奶气地说，“咪咪，请你吃肉肉。”
只见黑猫摇了摇尾巴，轻巧地跳到小鹿沉的肩膀上。
不过小鹿沉的小肩膀似乎很难支撑整只小猫。
黑猫只好扒拉着她的胳膊，自己蹭到鹿沉的小脑袋旁。原本幽冷的样子因此突然变得有些蠢萌。
接着它轻轻在小鹿沉的脸颊上蹭了蹭，然后又飞快地跳上墙头。
鹿沉沉先是开心地笑了笑，然后看着似乎对肉块丝毫不感兴趣的黑猫，失望地说，“你不喜欢吗？”
黑猫与鹿沉沉对视几秒。
然后凑过去叼起她手上的肉，眸中似乎有些许嫌弃和无奈，然后转身沿着高墙慢慢走远。
“咪咪，再见。”
鹿沉见状，扬起笑脸朝着黑猫摆手。
黑猫似乎听见了，回头看了鹿沉一眼。
[这也太犯规了吧。]
[天啊，好萌啊。]
[咪咪，你好。咪咪，再见。]
[天呐，鹿沉沉简直了！人猫通杀。]
[那是嫌弃吧！为什么还要叼走呢。]
[不想让沉沉失望啊。]
[你们扯的我都要信了。]
[所以抢东西，就是抢了狗食？]
[我早就该想到的……]
[突然想到沉沉说她喜欢猫和小孩欸。]
[哇，不就是这个视频吗？]
[我也喜欢猫和小孩，承包这个视频。]
[视频给你，我承包小鹿沉。]
第12章 谁是卧底不说话（十）
【公罪环节结束。】
【下面，赢来了本期节目的尾声。】
【全民审判，由你判定。】
【你，准备好了吗？】
【在“审判环节”，请所有观众遵从内心，做出公正的决断。】
【公投强制进行，不进行公投者抹杀！】
【请开始公投。】
只见所有人面前的屏幕发生了变化，包括圆桌上的几人。
1号游飞飞。有罪。无罪。（请投）
2号李卫。有罪。无罪。（请投）
……
……
投票是对每个人分别进行的，而且干干脆脆的，只有“有罪”或“无罪”两个选项。投票页出现的瞬间，弹幕全部消失，禁止任何讨论。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真相不是非对即错。
这一场公投，这一次审判，真的是全民心中的正义吗？
只有少数人有这个疑问。
大多数人，沉浸在自以为的维护正义之中。
沉浸在决定他人命运的微妙时刻。
【投票结束。】
[刚刚突然不能发弹幕了。]
[我还想问问，你们打算怎么投呢。]
[说了随心判定就行，你觉得有罪就有罪，无罪就无罪啊。]
[说得轻巧，一条人命呢。]
[全民审判的意义不就是这样。有人认为有罪，有人认为无罪，才要审判啊。]
【在本次公投中，有约一千万人放弃投票，现在进行抹杀！】
[？？]
[啊啊啊，又要抹杀了。]
[蠢啊，第一次指认都过了，干嘛不投票。]
【现在公布投票结果。】
【投票结果以百分数计，有罪票过半即判罪成功。指控人有5%无罪加成票，奖励加成票默认本场使用。】
【1号游飞飞，有罪票7%（2%）。】（5%无罪加成票）
【2号李卫，有罪票88%。】
【3号陈一粒，有罪票51%。】
【4号鹿沉，有罪票11%（0%）。】（25%无罪加成票）
【5号邹萌，有罪票91%（86%）。】（5%无罪加成票）
【6号谢锡，有罪票48%（43%）。】（5%无罪加成票）
[老师票数过半了？？？]
[瞎投什么啊，老师明显是无辜的啊。]
[帮了个作弊的学生就要被死刑了？]
[到底在想什么啊。]
[陈老师刚才明显还有所隐瞒啊。]
[对啊，剁手都不愿意公开的事，到底是什么？]
[影帝刺眼，老师断指。总觉得吧……]
[还有深深的罪恶没有揭露。]
[你们不了解，我是陈老师的学生，陈老师真的是个好人！！]
[疑罪从无！没有证据，你们凭什么判人有罪！]
[能不能上诉啊，重新投。]
【根据全民审判，李卫，陈一粒，邹萌判罪成功，其他人将无罪释放。】
[无罪释放？]
[果然，这个审判间，就特么的是个另类监狱吧。]
[谢锡差一点就上了，真幸运。]
[强烈要求重判。]
[谢锡那么渣都没上，老师怎么会上！]
[因为不是自己的生命，你们就可以乱投了吗！]
[最少都有7%的票，有将近一亿人啊。天，这些人是多希望别人被判刑。]
[以前键盘侠瞎逼逼就算了，现在人命关天啊。]
[没有一亿人了吧，都不知道消失了多少人呢。]
[……]
[不科学。我小可爱的票数竟然超10%了。]
[果然有一群瞎投的键盘侠。]
[等等，先关心一下有罪会怎么样吧？]
[死刑？]
[李渣渣左眼没了，陈老师手指头没了，邹娇娇毁容了。感觉死刑都算轻松了的。]
[……]
[邹娇娇？]
[我那么爱你，你怎么能不爱我……你不爱我，我就杀了你爱的人……想到什么，病娇。]
[……]
[这种时候，别开玩笑了。]
“老师……你还有什么，是不能被大家知道的吗？”
谢锡有些复杂地看着陈一粒。
陈一粒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虽然他决定了自己承担当初“作弊事件”的后果，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反而造成了他被判有罪的结局。
他恍惚之间，觉得有些悲哀。
陈一粒闭上眼睛。
一言不发。
“哈哈哈哈。”
邹萌忽然发出一阵笑声，嘶哑的，变质的，顶着那张有些惨绝人寰的脸，只让人觉得可怖胆寒，再也没有最初的甜美模样。
“谢锡啊谢锡，你觉得陈老师还会做什么事吗？”
“明明应该判罪的人是你吧。”
“你看看，我就说了。”
“你只会给人带来不幸。”
谢锡只是看着陈一粒。
当初对何芮犯下的错，足以让他悔恨一生。而一直被他仇恨的、报复打击的陈一粒却突然成了受害者，让无法弥补何芮的谢锡，不禁产生了一种移情的补救。
“真的吗，老师？”
“不是的。谢锡，与你无关。”陈一粒张开眼，看着这样的谢锡，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我做的每一件事，分明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关系。”
【全民审判是公正的。】
【全华夏区每一个人的审判。】
【不容置疑。】
【很多观众关心罪人们的下场。】
【不用担心。】
【这是一个友爱的节目。】
【本节目没有残酷的死刑。】
突然，细长的铁柱仿若从天而降。
降落在被判刑的三人身边。
如同一个大型鸟笼一般，将三人分别团团围住。
【所有罪人都将入狱。】
【在那里，忏悔他们的罪恶。】
突然，牢笼连带着三人消失不见。
就像溶解在空气一般。
【本期节目影像将全程公布公开。】
【欲知详情，请在节目后登录官网进行查看。】
【感谢大家收看本期的节目。】
【下期，再见。】
*
审判主场空间。
一道冰蓝色的光柱静静伫立，看不见里面究竟是何物何人。
“地球游戏场已全面开启。”
“已选定特邀嘉宾。”
“正在完善规则。”
机械音空荡而没有回音，将这充满一应机械、操纵盘、光屏的空间映衬得更加冰冷。
一个圆圆的机械蛋模样的未知物漂浮在空中，不过人的巴掌大小。
离近仔细看看，会发现它竟然有小小的机械手和机械腿。接着，机械蛋的上方就像蛋壳开裂一般，一个小脑袋般的东西从蛋壳里冒出头来。
小脑袋有棱有角，却不奇怪，鼻子嘴巴一应俱全，更奇特的是一双嵌入进去的双眸，似乎是真真切切的绿宝石。
它的眼中此刻不断有光波动，嘴巴一张一合。
“更新成功。”
机械蛋人眼中流动的光芒突然褪去，仿佛被注入了灵魂般，圆溜溜的眼睛一张一合，倒是有几分可爱。
——“她不喜欢你。”
突然，从冰蓝色光柱内传出一个声音，像是从天边而来的神音，缥缈无常，又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冷淡到听不出任何情绪。
“有吗？”机械蛋人千代歪了歪脑袋。
光柱没有回应。
“啊啊，但是我很喜欢沉沉呢。”千代啪的坐在桌上，笑嘻嘻道。
冰蓝色的光柱忽然微微闪动。
接着千代像是被什么击中般，猛地撞向身后的墙壁，机械蛋身发出清脆的“咔嚓”声，随之出现条条裂纹。
千代没有顺着墙壁跌落，反而悬在墙上。
它淡定地伸出小小的机械手，心疼地摸了摸身上的细碎裂痕，然后修复起来。
“你攻击我干嘛。”半晌，千代看了看恢复如常的机械蛋壳，才跳回桌子，“你自己不痛吗？”
光柱依旧没有回应。
“好吧，不痛。”千代耸耸小脑袋，在桌子上踏踏踏走了起来，“但你别忘了，我们受到的伤害是不可屏蔽的。”
——“为什么。”
“可能沉沉不喜欢说谎的孩子。”千代歪了歪小脑袋，“为什么你要给我设定‘谎言’？”
光柱持续静默。
——“NK003。”
从光柱内传来冰冷的声音。
千代笑嘻嘻的坐下来，小腿晃荡晃荡，眸中似乎有光流过，“有了我和小九原还不够吗？小心引火焚身。”
*
另一边。
鹿沉只觉得一眨眼，又回到了自己的客厅。
突然的变化让她有些迷茫。
她看了看手机，界面恢复如场。
已是零点。
手机的左上角多了一个小小的悬浮框。
是一柄剑的模样。
虽然是只有轮廓的单色，但那柄剑却仿佛自带特效，让人觉得寒气逼人。
其实，鹿沉大概能想到这个标志的意义。
无非是正义之剑或者斩罪之剑。
没错。
很符合千代的特征了。
看起来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官网。
鹿沉正在“打开来看一眼”和“还是睡觉吧”之间纠结的时候，一个来电提醒又打破了她的思考。
很好。
姜絮絮。
“喂？絮絮。”
“沉沉！你终于回来了！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进了节目？”姜絮听起来有不少的问题想问，“算了算了，先不说这个，我跟你说，你现在千万别出门！”
“别出门？”
“有人把你扒出来了！”
“这个节目来的诡异，很多人觉得你似乎跟节目有什么内幕。”
“节目刚结束，就有人把你的住址挂在网上，虽然我哥看到之后马上让人压下去了，但是，很可能有激进不轨的人看见了找过去！我们现在正在去你那，哥说这段时间还是接你来姜家住吧。”
姜絮一口气没停地说完，然后喘了口气，又嘱咐道，“所以，我们过去之前，千万不要给别人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