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的小娇妻——上官慕容
时间:2019-07-07 09:32:01

  至于江令宛,不过是陪跑而已,不指望她拿到名次,只要不倒数给他丢人,他就心满意足了。
  所以笔墨纸砚、汤汤水水什么的,自然也就没给江令宛准备。
  江令宛不在乎,可四夫人却替江令宛报不平,她一个弟媳妇,不好去教训大伯哥,就对萧嬷嬷说了一番话。
  萧嬷嬷听了呵呵笑:“这个主意好,我这就去办。”
  江伯臣早上去工部衙门当差,傍晚回家走到二门处,就听到几个婆子围在一起闲磕牙:“……原来你们也听说了,大老爷这事做得忒不地道。”
  “同样是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竟然如此厚此薄彼,太偏疼二小姐了。”
  “哪里是偏疼二小姐,他是一颗荣华心,两只富贵眼,就盯着前程好处,是因为二小姐能考得好成绩,给他带来好处,他才这样的。”
  “啧啧啧,现在家里上下,谁不说三小姐真可怜,有亲爹还不如没有。咱们大老爷眼里只有功名利禄,哪还有半分人情味,街上杀猪的还知道疼闺女呢……”
  这几个婆子有说有笑,并未压低声音,根本不避讳这话被别人听到,很显然,这件事早就传开了。
  江伯臣最爱颜面,听了这一段话,脸皮时青时白时红,恼怒之下连身份也顾不得了,冲上就要狠狠踹那几个婆子。
  婆子们胆子好大,竟然如鸟兽一般四散而逃,眨眼之间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江伯臣浑身发颤,瞪大眼睛,好一会才发出一声怒吼:“江大有,给我查,到底是谁在散播谣言。”
  江伯臣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发誓要彻底清查,一定要将那个胡言乱语、败坏他名声的罪魁祸首抓出来。
  万万没想到,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老夫人房里一个嬷嬷头上。
  江伯臣一听这话就慌了,也顾不得生气了,着急火燎地跑去请罪。
  因为老夫人疼爱二老爷,想让老侯爷把爵位传给二儿子,看上蹿下跳一心争夺爵位的大儿子就十分不顺眼。
  老夫人平时没事还会叫江伯臣过去训话呢,如今抓到了把柄,更不会轻易放过。
  江伯臣刚一进门,就被她劈头盖脸一顿呵斥:“家里好好的,偏被你闹得鸡飞狗跳、家宅不宁。”
  “两个都是你的女儿,你本该一视同仁,却厚此薄彼。你既然做得出,难道还不许人说吗?”
  “莫说下人看不过,便是我这个做祖母的,都替宛姐儿心寒!”
  江伯臣心里那个气啊。
  江令宛不知道从他这里搜刮了多少好东西,那些东西不知道能买多少笔墨纸砚了。还有养马、养马夫的开销,提起来他的肉就疼。
  可他不能嚷嚷出去,说自己被女儿敲诈很多次,又不能当着老夫人的面辩解,不仅忍气吞声给老夫人赔不是,还要照着江令媛的份例,给江令宛也准备了一份。
  他怄得牙都要咬碎了,将这笔账算在了江令宛头上,这丫头忒坏了,一门心思就想算计他的东西,这件事肯定是她搞的鬼,除了她没别人了。这哪里是养女儿,简直是供了个祖宗!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江伯臣越想越气,越气越恼,最后放出话:这次月考,谁考得好,就把他珍藏的前朝玉笔筒送给谁作为奖励。
  到时候既奖励了江令媛,又打击了江令宛,简直一举数得。
  虽然这笔筒是他心头肉,但为了能出这一口气,他认了!
  “媛姐儿,为父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江伯臣表情凝重,语重心长,“你千万不能让我失望。”
  “父亲,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考试。”
  江令媛压力倍增,此后越发努力,挑灯夜读,埋头苦学,不在话下。
  江令宛也不甘示弱,放出话去,说这个玉笔筒非她莫属。
  她也专心致志、全神贯注地备考,每天睡觉推迟、起床提前,抽出更多的时间读书。
  但是比起夜以继日、时常通宵达旦的江令媛,她还是差一些的。
  江伯臣放下心来,媛姐儿这么争气,一定能取得好成绩。
  何娉芳却更看好江令宛,私下跟萧嬷嬷说:“宛姐儿这样劳逸结合刚好,媛姐儿成夜不睡觉,可能反而事倍功半,欲速则不达。”
  萧嬷嬷心里却想,江令宛的确聪明伶俐的,可入学考试时,她被江令媛甩开一大截,如今江令媛又如此用功,两人就算差距会有所缩小,可江令宛想赢江令媛,恐怕不容易。
  除了萧嬷嬷,会宁侯府的下人们也选择了自己看好的主子,或者正面杠上,或者暗中对比。
  在这股暗暗较劲之中,时间一天天过去,离万人瞩目的月考之日只剩下两天了。
  这天江令宛如平常一样去女学,顾金亭发现她嘴角微翘,眼神明亮,显然心情十分愉悦。
  “宛表妹,你今天心情很好。”
  “是啊。”江令宛展颜一笑,“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她笑起来脸颊两个深深的梨涡格外好看,像朵花一样诱得人想去亲一亲。
  顾金亭盯着那朵花,心头暖暖的:“把月考当成喜事,看来宛表妹必然有了充分的准备,一定能考个好成绩。”
  江令宛点头,笑而不语。
  月考当然是喜事,然而最让她欢喜的却不是月考,而是今天是萧湛教她骑马的最后一天。
  从明天起,她就再也不用日日面对萧湛,不用过那种心里骂兮兮,脸上笑眯眯的日子了。
  早在十天前,她就开始掰着手指头算日子了,眼看着朝思暮想的这一天来到了,她能不高兴吗?能不欣喜吗?
  当然这份喜悦高兴,只有同桌兼好友的程静昕能感同身受了。
  因为李将军为人严厉,把操练军中士兵的方法用到了程静昕身上,这一个多月,江令宛日子不好过,程静昕同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对好朋友的确称得上是“有难同当”了。
  “宛姐儿,不容易啊,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刚一放学,程静昕就握住了江令宛的手,几乎要喜极而泣:“我一度以为自己熬不过去。”
  “可是我们熬过来了。”江令宛回握了她的手,喜笑颜开,“走,上完最后一节课,咱们就解脱了。”
  往日脚步沉重、心情沉重的两人,今天格外轻快飞扬,几乎是健步如飞地来到练马场。
  程静昕去找李将军,江令宛则朝萧湛走去,远远看到那一人一马站着,她如往常一样喊了一声:“乌兔。”
  听到呼唤,本来站在萧湛身边乌兔立刻扬蹄跃起,一路小跑至江令宛面前。
  江令宛笑着迎上去,握住马缰,熟练地踩住马镫,翻身上马,然后驭马驰骋。
  经过一个多月的学习,她已完全掌握了骑马的要领,手握马缰,纵情驰骋,她要快就快,要慢就慢,力量握在她手中,那种掌控一切的快乐,灵魂得到释放的自由,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原来这就是骑马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速度带来的畅快!
  果然是步行乘轿子无法比拟的!
  江令宛一开始学骑马是为了月考,但是现在她已经真正喜欢上骑马,把骑马当成一项无可取代的爱好了。
  一口气骑了五圈,她才恋恋不舍地回到萧湛身边:“五舅舅,我骑得如何?”
  “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总算不会丢我的脸了。”萧湛轻笑道。
  “那是五舅舅要求太高了。我自己很满意,很自豪,很骄傲。”
  经过一个月的打击,江令宛脸皮越发黑厚,面对萧湛的调笑,她不仅能应付自如,坦然笑对,甚至还能小小地反击了。
  “我相信五舅舅虽然嘴上不满意,其实心里也是骄傲的,毕竟有我这样貌美如花、聪明伶俐、秀外慧中、马术高超的人做您的弟子,您怎么可能不骄傲呢!”
  是啊,他怎么能不骄傲呢?
  这个小姑娘从前不敢骑马,上马之后,吓得哭鼻子,不敢睁眼,现在她克服了恐惧,不仅会骑马,而且骑得特别好。
  昔日那个抓着他手不敢松的小可怜,变成骑上马就快速驰骋不愿停下的狂野小姑娘,这一切是他教给她的,他如何能不骄傲?
  “嗯。”萧湛点头,眼中笑意渐浓,“能让朽木可雕,顽石点头,说起来的确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江令宛却不生气,先是微微一笑,接着正色给萧湛行了一个大礼:“朽木江令宛谢过五舅舅教授马术之恩。”
  有上辈子的阴影在,她不敢骑马,认真说起来,她的确是朽木。
  虽然萧湛跟主子是敌对的双方,虽然他们以后注定是不同的阵营,可现在她依然要真心感谢萧湛。
  要不是有他帮她克服恐惧,她恐怕永远都学不会骑马,也永远不会知道骑马竟然是这么有趣的事。
  江令宛正在感慨,萧湛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真乖。”
  江令宛抽了抽嘴角,又来了!
  但是明天就不用听了,真让人高兴呀。
  抽动的嘴角高高扬起,化成一个无比甜美的笑容:“我这么乖,五舅舅该怎么奖励我呢?”
  她一边说,一边摩挲着乌兔的鬃毛。
  一个月的磨合,乌兔已经能感受到她的心意了,有时候不必发出指令,它就能跟随她心意变换速度方向。
  温顺时,它缓缓漫步,乖巧听话;狂野时,它快若奔雷,迅若闪电。
  只要她一喊它的名字,它就立刻跑到她身边,供它骑行,这样乖巧可意,与她心灵相通的乌兔,她是真的很舍不得。
  萧湛像上次一样微微挑眉,像上次一样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小姑娘舍不得乌兔,肯定是想张口讨要。
  好马难得,乌兔聪慧无双,稳妥伶俐,他亲自挑选、训练,两年多下来,乌兔越发稳重通人性,这样的好马,给小姑娘当坐骑正合适。
  他本来就想送给她,只是没想好用什么理由,现在她主动张口,省得他再去想借口。
  江令宛摩挲着乌兔:“五舅舅,我以后想去探望乌兔,这个奖励你能答应吗?”
  她不确定萧湛会同意,所以不自觉带了商量的语气。
  萧湛的眉头微微蹙了蹙。
  自打知道了他的身份,她便对他疏远了很多。这一个多月以来,两人日日相处,他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消除两人之间的距离。
  小姑娘一开始对他防备心很重,现在比之前好了很多,可以轻松地与他开玩笑了。
  他以为她会正大光明地跟他讨要乌兔,把像他提要求当成理所应该的事,没想到她还是这样谨慎,这样疏远他,防备他。她到底在防备他什么呢?
  萧湛神色渐凝,看到江令宛正在等他回话,便微微一笑:“你什么时候想看望乌兔都可以。”
  江令宛喜出望外:“多谢五舅舅,您真是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心怀宽广。”
  这就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心怀宽广了?
  若是他把乌兔送给她,小姑娘该有多高兴!
  “这只是小小的奖励,不算什么。明天就是月考之期,你乖乖考试,若能取得名次,我还有一个大大的奖励给你。”
  是吗?
  我根本不想要!
  “大大的奖励就不用了。”江令宛一脸感激惭愧,“五舅舅教我骑马的恩情尚未偿还,我怎么还好意思劳您破费呢?”
  萧湛了然,目光带了宽容:“你是怕自己得不到好名次吧。不用怕,就算你考不到头名,考不到前三,哪怕是倒数,我也不会怪你。”
  呵呵,激将法是吧,我不上当。
  江令宛长叹一声:“是啊,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心,所以不敢要五舅舅的奖励。”
  “不要紧,你若是考砸了,更应该给予安慰。”萧湛语重心长,“毕竟你这么貌美如花、聪明伶俐、秀外慧中、马术高超,考好考砸,我都该给你奖励。”
  江令宛:呵呵!
  考前最后一次交锋,她再次惨败。
 
 
第44章 
  备受瞩目的月考终于到了。
  考试分六门课程,分别是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一共三天时间,每天考两门,上午、下午各一门。按照顺序,第一天上午便是礼学。
  来到考场,程静昕立刻来到江令宛身边,紧张兮兮地问:“宛姐儿,你怕不怕?”
  “我可是天下第三!有实力的,没在怕的。”江令宛信说完豪言壮志,又压低声音,“其实我也有点怕,毕竟是第一次月考,怎么能不紧张呢。可是你看看其他人,比我们更紧张,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程静昕转头一看,见同学们果然要么两眼发直,要么坐立难安,还有人脸色如土,额头冒汗,几乎每个人都跟平时不太一样,她心里的那点子紧张瞬间消失了大半。
  “宛姐儿,你真好。”程静昕非常感谢江令宛,“有你在,我也不紧张了。”
  女学生们早早到齐,不一会三位监考官也到了。
  凌夫子是教授礼学的夫子,自然她是主考;陈夫子、容夫子是副考。
  此次考试引人注目,关系着以后参加六大书院联考的名额,不容懈怠,三位夫子俱面容严肃、正襟危坐。
  凌夫子点名之后,便介绍考试规则:二十五名学生,根据平时上课时分为三组。
  成绩最好的:宋罗绮、辛楚楚、江令媛、江令宛、程静昕五人为一组;接下来是比她们稍弱的十位学生第一组;最后剩下的十位在第三组。
  这个分组方式让第二组的学生高兴,这五个人太优秀、太厉害了,她们本来成绩不错,但比不过这五个人,如今不用与这五个人一组,也就避开了沦为陪衬、被比成渣渣的厄运。
  第三组的学生满脸羞惭,考试还没开始就被划到最后、最差的一组,实在太丢脸了,一定要好好考试,拿一个好成绩。
  考试从第二档先开始。
  十名学生站成一排,先从吉礼中的人开始,接着是地,再然后是天。
  这十名学生水平相当,差距不大,一开始大家都能做出来。
  等人礼结束,到地礼的时候,就三个人跟不上了,先是手忙脚乱地看别人做,过一会实在跟不上只能停下来,满面羞惭懊恼地退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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