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的小娇妻——上官慕容
时间:2019-07-07 09:32:01

  她还是头一次到五舅舅家里来呢,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遇到他。
  萧家门第显贵,今天来拜年的人特别多,江令宛跟在四夫人身边,与欢哥儿一起给定国公拜了寿,得了一个红包、几个银裸子。
  退出来之后,她领着欢哥儿在四夫人出嫁前的闺房里玩,欢哥儿玩了一会就腻了,从床上爬下来就朝外跑:“三姐姐,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三四岁的男娃,正是精力旺盛、活泼好动的年纪,一眨眼就跑出去了,江令宛只得快步跟上。
  好在这里是定国公府,四婶长大的地方,她说这就是她的家,让江令宛不要拘束。
  欢哥儿一路跑到后面的园子里,园子很大,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景色很不错。许是今天大家拜寿的缘故,这园子里竟然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欢哥跑到假山边,咯咯笑:“三姐姐快来,这假山里可好玩了。”
  他转身就钻进假山里去了,江令宛只能跟着钻进去。
  “欢哥儿,欢哥儿,等等我。”
  假山里的夹缝很窄,只能容纳一个成年人,里面黑漆漆一片,江令宛一边走一边喊,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劲了。
  这假山的甬道竟然很长,走了好一会竟然都没到头,更神奇的是,这甬道竟然还有三条岔路。
  江令宛站在岔路口喊欢哥儿,喊了好几声也没人应,只能选了中间的那条朝前走,越往前走越宽敞,尽头是一扇门,她拉了几下拉不动,用力一推,随着门开的瞬间,她一个不稳跌了下去。
  噗通一声,她落进水里,水不深,只到她腰腹,她扑腾几下就站稳了,转过身,她看到一个赤着上半身的男子坐在水里看着她。
  江令宛呆了,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萧湛,而且还是他洗澡的时候。
  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五舅舅,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洗澡。”
  几乎是同时,她闭上了双眼。
  脑海中却浮现出刚才萧湛的样子,水汽氲氤之中,萧湛坐在那里,眸色深深,身上沾了水珠,胸膛结实健硕,如果摸上去,手感一定很好。
  江令宛觉得自己这样想五舅舅真的有点大逆不道,不过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知道不可能摸到,所以才这么想。
  反正五舅舅不会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想着想着竟然有点想笑。
  萧湛看着小姑娘眼睛闭上了,才缓缓起身,他个子高,水在他裆线以下,一站起来,除了腿,其他地方几乎是一览无余。
  他知道她不会睁眼看她,可想着这么个小人儿跟他在一个水池中,想到他就这么站起来,心里实在是有些煎熬,身体上亦然。
  他废了很大的功夫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拿了件衣裳披上,来到江令宛面前。
  小姑娘闭着眼睛,睫毛又卷又翘,若是放一只笔在上面,一定能稳稳地托住了,此刻她不知在想什么,睫毛轻轻颤,像两把小刷子,挠的他心头微微发痒。
  她脸颊红红的,比涂了胭脂还好看,那粉嫩像花瓣一样的唇,在水汽的蒸腾下格外诱人,诱得他想亲一口。
  江令宛听到萧湛过来了,然后耳边传来他低沉带了沙哑的声音:“睁眼。”
  看到萧湛,江令宛觉得很尴尬,觉得似乎应该说点什么:“五舅舅,你衣服穿好了呀。”
  呃……好像更尴尬了,她想收回刚才的话。
  萧湛喉头滚动了一下,垂了眼:“转身,我扶你上去。”
  他话少,江令宛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催促之意,忙乖乖转身,扒住了池台。
  这个水池修建的时候,显然没考虑过会有江令宛这样的小姑娘来洗澡,所以,池台对她而言是很高的。
  她两手紧紧扒着,萧湛托住她腰,察觉手下的腰肢纤细柔软不堪一握,他觉得掌心都开始发烫了。
  双臂稍稍用力,她人就被他提了起来,江令宛就顺势朝上爬,然后她腰肢下娇美的那一抹圆就翘了起来。
  她裙子湿了,紧紧贴在身上,腰线臀线都被勾勒了出来,玲珑曲线引人遐想。
  萧湛喉头滚动几下,眼眸越发深邃。
 
 
第87章 
  池中温暖,岸上却很冷,江令宛一上来就抱紧了双臂,冷得发抖。
  这可怎么办?
  外面这么冷,若就这样回去,恐怕要冻死了。
  江令宛正踟蹰着,身上就多了一件毛斗篷,萧湛将斗篷给她穿上,兜帽给她戴好,沙哑的声音带了几许安抚:“忍耐一下,我带你去暖阁。”
  毛斗篷很暖,虽然还穿着湿衣服,但江令宛瞬间就不抖了,拢着斗篷,她突然想起欢哥儿:“五舅舅,我是跟着欢哥儿来的。”
  她快走两步到萧湛面前:“我已经不冷了,你去找欢哥儿吧。”
  她这么大的人,都不小心掉池子里了,若不是五舅舅在,她指不定会怎么样呢。一想到欢哥儿可能会遇到危险,江令宛就不能不着急。
  小姑娘罩在大大的斗篷里,人越发娇小了,小脸只有巴掌大,眼睛焦急地望着他,睫毛轻轻颤着,像风中蝴蝶的翅膀,叫人心疼她,想呵护她。
  萧湛低头,非常有耐心:“不怕,欢哥儿认得路,你没追上他,他一定回去了。”
  江令宛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在转身的时候没注意斗篷太长,被她另一只脚踩着,整个人像后仰去。
  出于本能,她伸手去抓,想抓住什么固定自己,而她前面只有一个萧湛,盲目朝前抓,她一把抓住了萧湛的衣襟。
  哗啦一声,萧湛的衣襟被他扯开了。
  江令宛呆滞了一下,立刻爬起来:“对不起,五舅舅,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边狼狈地道歉,一边手忙脚乱地给萧湛把衣服拢好,想给他把带子系上。
  白嫩的小手在他胸前一阵乱摸,萧湛忍不住了,伸手把她的手按住了。
  江令宛抬头,见萧湛面无表情,眸色深深:“我自己来。”
  他说完也不等江令宛,抬脚就走。
  听着他比平时更低沉更沙哑的声音,江令宛慌了。
  完了,五舅舅一定是被她气极了。
  落入水池中,打扰五舅舅泡温泉,她是无意的,五舅舅或许能忍。但抓他衣服,还扯开,这就说不过去了。
  五舅舅就算脾气再好,恐怕也对她忍无可忍了吧?
  她分明从五舅舅眼中看到一丝忍耐,像是想爆发又忍住了似了,莫非,五舅舅是怀疑她在勾引他吗?
  念头一起,江令宛懵了。
  她想起了前世的传闻,五舅舅这么优秀,想嫁给他的女孩子太多了,可屡屡都未实现,因为五舅舅他不近女色。
  前世直到他因意外命丧火海,他都未曾娶妻。
  有人说,他心有所属,爱慕青梅竹马的表妹何家六小姐,在十四岁那年,就跟何六小姐定下婚事,然后何六小姐悔婚嫁给了皇长子,五舅舅为情所伤,从此心如止水,再无女子能入他眼。
  但是更多的说法是,五舅舅不喜女子,他喜欢的是男人,十三岁时就因为跟人争风吃醋抢小倌打死了人,定国公为了掩饰,就说对方调笑了他的容貌,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五舅舅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不管是因为何六小姐心如止水也好,还是因为龙阳之好,她今天的这种行为都是五舅舅最厌恶的。
  他刚才很生气,或许是想打她,想将她推开,因为顾忌四婶,所以又忍住了吧?
  不行,不行,她不能任由五舅舅误会她。
  “五舅舅。”江令宛再次跑到萧湛面前,气喘吁吁将他拦住,“你听我说,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我对你绝无非分之想。”
  萧湛停下来,凝眸看她,略一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又气又闷又想笑,他故意道:“宛姐儿,不要欲盖弥彰了,你对我的心意,我都明白。”
  江令宛脑中轰然一响,几乎不曾哭出来,冤枉啊,我不是,我没有,我比窦娥还冤。
  她急急解释:“不是的,五舅舅,我对你没有心意的,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您的错觉。对,是错觉!”
  她仰头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小嘴紧紧抿着,一脸的紧张与倔强,好像萧湛要是不相信她就不善罢甘休一样。
  “你不用怕,我并不怪你。”萧湛一副大人大量不与她计较模样,“早在我教你骑马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对我的爱慕之意了。你说我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心怀宽广;说我智勇无比,才貌双全,气吞河山;你还说我相貌英俊,是最英气的才子,最儒雅的将军。”
  他低头,叹了一口气:“你说这些甜言蜜语讨我欢心,我怎么能察觉不到你的心意呢?”
  “没有啊,五舅舅,这……这都是误会啊。”江令宛急死,恨不能把心挖出来证明给萧湛看。
  然而萧湛并不相信她,他道:“你怕我知道会责怪你,对不对?不用怕,喜欢我的人挺多的,多你一个也不算多。只是你刚才的行为……”
  他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带子,不赞成道:“太心急了。”
  江令宛恨不能晕死过去,难道自己做的这一切,在萧湛眼中,都是因为自己爱慕他,所以才处心积虑地接近他,讨好他吗?
  她是讨好他不假,但绝不是因为爱慕啊。
  苍天呀,大地呀,有这么冤枉人的吗?
  江令宛一向伶牙俐齿,如今却百口莫辩,别提多憋屈了。
  江令宛梗着心头的一口老血回了家,吃饭也不香了,睡觉也不安稳了,一门心思都在想该怎么跟萧湛解释。
  然后在第二天的早上,她终于想明白,自己被萧湛给耍了!
  她气得不行,叫上程静昕、陆明珠去鸿记吃佛跳墙,结账的时候亮了萧湛的名帖,让他们去定国公府要钱,还让鸿记的人每天送一盅到棉花胡同梅宅,要送整整十天。
  她犹不满意,给萧湛写了一封信,说鉴于萧湛的表现,她决定延长禁糕点的日期,从两年延长为三年。
  想到萧湛因为三年吃不到糕点而痛心疾首,江令宛觉得神清气爽,五脏六腑都熨贴极了。
  萧湛收到账单与那封信,想着小姑娘娇俏明媚、得意洋洋的脸,不由笑了。
  在饱尝佛跳墙美味的日子里,时间到了正月初十,程静昕祖母过寿的日子。这天一大早,江令宛便带着柳絮出门了。
  这边程家也张罗了起来。
  程大太太孟氏收拾停当,就去叫女儿程静湘。
  程静湘正气得在掉眼泪:“娘,我不去给祖母拜寿了,反正祖母眼里只有程静昕。明明我才是家里的大小姐,可祖母却永远只让程静昕坐她旁边。明明我的学问也不差,可祖母却把去京华女学读书的名额给程静昕。”
  提起这件事,孟氏也气得心头疼。
  去年春天,程家拿出十万两给丈夫买了一个官身,孟氏喜欢得不知道怎么才好,丈夫有了官身,她便拜托了商户太太的身份,以后就是官夫人了,她的女儿也就是官家小姐了,便可以去参加京华女学的招生考试了。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丈夫告诉她,因为买的这个官身只是个虚名,并没有实际职位,所以只得了一个名额,而老太太发话了,这个名额要给程静昕。
  孟氏哭了,为女儿报不平,程大老爷却说,买官身的十万两是老太爷出的钱,不过是借他的名而已,若是孟氏闹,那就换一个人。
  孟氏不敢闹了,但是心里怄得不行,只能一边安慰女儿一边眼睁睁看着程静昕去了女学。
  这事都过去了,怎么女儿又提起来了?孟氏觉得女儿不懂事:“湘儿,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哪怕你再不想去,也得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难道不想嫁给薛朗了吗?”
  孟氏不提还好,一提程静湘的眼泪掉得更凶:“昨天下午,姑母送了一套碧玺簪给程静昕,我只得了一个金簪子,跟碧玺簪子根本没得比,姑母分明没看上我。”
  孟氏不知道这事,一听登时火冒三丈,将程家大姑奶奶好一顿痛骂,便阴恻恻道:“湘儿你放心,娘一定让你得偿所愿,程静昕想嫁给薛朗,她是白日做梦。”
  她低声跟程静湘说了几句话,最后道:“娘今天忙,走不开,所以这事就交给你了,只要这件事情半妥当了,那程静昕就再也不能耀武扬威,勾搭薛朗了。”
  程静湘果然不哭了,还喊了丫鬟来梳洗,欢欢喜喜去老太太那里了。
  她急着看程静昕出丑!
  程老太太坐主位,她左右分别坐着程静昕与薛芫,一个是嫡亲的孙女,一个外孙女,都是她的心头肉。
  程静湘只能屈居一旁,若在从前,她早就气得不行了,可是今天,她心情却很好:“二妹妹,你脸上长了疹子要避风,还是回房歇着吧,今天拜寿人来人往的,这帘子不停掀开,不利于你康复。”
  程老太太最疼程静昕,闻言就说:“是这个理,昕儿,你不必陪着我了,叫琴儿扶你回去。”
  程静昕脸上蒙着面纱,她道:“我再坐一会,等宛姐儿来了,我再走。”
  程静湘听了就翘了翘嘴角,今天真是好日子,好事一桩接一桩,程静昕长了疹子不能见人,正好不会打扰她跟薛朗表哥单独相处。
  薛芫就笑:“今天早上,这是我第六遍听到宛姐儿这个名字了,昕表妹嘴里心里时时刻刻不忘,我倒要看看,这个宛姐儿究竟是何方神圣!”
  程静昕抿了嘴,略带了炫耀:“宛姐儿是我们京华女学最出色的学生,是今年联考的头名,她不仅才华出众,性格活泼,心地善良,还是个貌美如花的小仙女,薛表姐等会见了,一定会跟我一样喜欢她的。”
  程静湘也笑:“二妹妹真会夸人,若我能又二妹妹的嘴一半甜就好了。”
  她是说,程静昕用好话奉承江令宛,所以才能跟江令宛做上朋友。
  程老太太不喜,淡淡看了她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不一会,丫鬟报说江令宛来了。
  大家本就想看看她究竟什么样,又因为前面这个插曲,越发好奇了。
  帘子一动,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她穿着茜红色的小袄,银红色水裙,梳着双丫髻,没戴其他首饰,只有一个珍珠发箍,虽然简单,却有一种清水出芙蓉的娇妍,她的肌肤比珍珠还要润泽,双目盈盈,像一汪清灵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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