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的小娇妻——上官慕容
时间:2019-07-07 09:32:01

  “是。”珍珠忙上前去扶她,“宁世子一来就跪下了,说要向您赔罪。太后宫里的许嬷嬷让他走,他也不走。天气这么热,慈宁宫的甬道是水磨砖,又硬又烫,宁世子跪了这么久,怕是要受伤了。”
  “受伤也是他活该,他愿意跪,就让他跪!”
  海陵郡主嘴硬,眸中却闪过一抹挣扎。
  宁表哥不是说他喜欢江令宛吗?
  那他还来这里求她原谅做什么?
  他都不要她了,她才不会原谅他!
  珍珠绞了巾帕给她擦脸,一边擦一边说:“郡主,宁世子从前一向不喜欢江令宛,怎么会突然像她求婚,会不会有什么苦衷?”
  见海陵郡主不说话,咬着唇听着,珍珠越发忧心忡忡:“万一宁世子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您这边又不见他,那宁世子也太委屈了。就算他错了,您也得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
  “奴婢瞧着,太后这回是真生气了,宁世子跪着还不行,恐怕还有狠狠责罚他呢。”
  海陵郡主眼皮闪了闪,低着头没说话,分明有些心软了。
  珍珠便道:“罢了,到底是宁世子做错了,就让他跪着吧,便是跪坏了腿,便是太后再罚,也不与我们相干。不管他有什么苦衷,错了就是错了,谁让他让我们郡主伤心,让太后生气了呢。”
  海陵郡主就说:“我们去看看外祖母吧,别让她老人家气坏了。”
  珍珠连忙应了,给海陵郡主撑了伞,去慈宁宫正殿。
  一到正殿,海陵郡主就看到宁轩了,他果然在那里跪着,海陵郡主心里有气,不去看他。宁轩立刻喊:“陵陵。”
  他嗓子嘶哑,声音却很弱,一边说一边喘,几乎快说不出话来了。
  海陵郡主本不想理他,听声音不对,跑过去一看宁轩脸颊通红,汗出如浆,双唇却白的吓人,分明中暑了。
  “宁表哥!”海陵郡主一声惊呼,也顾不得生气了,立刻喊人来,把宁轩扶到偏殿,给他喂水,拿冰给他降温,让太医来给他治病。
  太医说是中暑了,开了降暑的药,让大家散了,不要围着他,叫宁轩静静地躺一会。
  海陵郡主跟着大家一起走,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她知道是宁轩,但是她没回头,这一瞬间很委屈,她红了眼眶。
  “陵陵。”宁轩声音低低的,很无奈地叹了一声。
  海陵郡主立刻转过头来,委屈地质问他:“你不是要娶江令宛了吗?你还来做什么?”
  宁轩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反而握得更紧了:“我娶江令宛做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一个计谋吗?”
  “什么计谋,需要你当众求娶,你以为我是傻子?”她用力抽自己的手腕,不想让宁轩攥,“我再也不要信你的花言巧语了!”
  宁轩不松,反而顺势握住了她的手:“陵陵,你听我解释。”
  宁轩第一次握她的手,海陵郡主果然没再动了。
  “你还记得何清雅吧?她是萧湛之前的未婚妻,大殿下为了打压萧湛,趁他为祖母守丧,夺了何清雅的清白,逼得萧湛不得不退亲。这件事让萧湛消沉了许久,也让殿下争取了许多利益。”
  “如今萧湛又喜欢上江令宛,大殿下便想故技重施,因为江令宛从前对我有好感,他便让我去做。”
  海陵郡主瞪着眼睛,忿然:“那你就去做了?如果不是江令宛拒绝了,你是不是就真的要娶她为妻了?”
  宁轩知道海陵郡主信了,就冲海陵郡主扯了扯嘴角笑:“我怎么可能会娶她为妻?顶多将她纳回家做妾,丢到一边做个摆设,这样就能打击萧湛,羞辱萧湛了。”
  海陵郡主不依不饶:“当初大皇子也是想要打击、羞辱萧湛,可他还不是纳了何清雅,占了她的身子,还让她怀孕了?”
  “他是他,我是我,除了何清雅,他宫里的人多了去了。可我身边却只有一个人。”
  他盯着海陵郡主,很深情的样子:“大家都知道我在等谁,可那个人却不信我,还冤枉我。”
  海陵郡主就红了脸,嘟囔道:“谁冤枉你了,是你自己没说清,还赖我。”
  “别生气,好不好?”
  海陵郡主被他握着手,早不生气了,嘴上却道:“除非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宁轩笑:“你说。”
  “你什么时候娶我?”海陵郡主说的时候底气十足,可一说完就低下头看自己脚尖,到底是姑娘家,便是再骄纵,这个时候也要羞了。
  宁轩垂了眼皮,没说话,海陵郡主转头看他时,他已抬了头,深情款款看她了:“等你过了生辰,我有惊喜给你。”
  他眼眸情深似海,海陵郡主只觉心头一甜,再也忍不住脸上露出一个喜悦又羞涩的笑:“那我等你。”
  她说完就跑,到了门口又转回头:“外祖母那里你别担心,有我呢。”
  这次是真的走了。
  宁轩眸色深深,哪里还有半分深情。
  与海陵郡主和好如初之后,宁皇后对宁轩又恢复了和蔼模样。
  宁轩也答应宁皇后,他一定会娶海陵郡主,但是在婚事定下来之前,他要再见江令宛一面。
  江令宛身边有萧湛的人,他根本无法接近,只有江令宛进宫了,萧湛的人才不能继续跟着。
  坤宁宫是最适合的地方。
  宁轩垂了眼皮:“姑母放心,这是最后一次。”
  宫女进来通传:“娘娘,世子,江三小姐来了。”
  宁皇后说:“宣她进来。”
  江令宛不相信宁皇后会那么好心赏花给自己,进了正殿,行了礼,就听宁皇后说:“你跟萧湛的是在风荷节上互吐心声的,说起来,本宫也算是月老了。你们婚事定下了,本宫也高兴,正好得了一盆并蒂玫瑰,是个好彩头,你带回去玩吧。”
  她扬了扬手,立刻有宫女走上前。
  “带江小姐去取花。”
  领花是假,恐怕有什么阴谋是真,江令宛跟着宫女进了偏殿,就看到宁轩在椅子上坐着。
  “宛宛。”宁轩起身,走向她。
  今天她稍作装扮,比之前更漂亮。
  只是这份漂亮,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前面两天,她每天都去那个男人的别院,他在后面跟着,都看在眼中。
  在梦里,他抱过她,亲过她,与她花前月下,他不想她跟别的男人也做那样的事,他是属于她的。
  “不要嫁给萧湛。”他眸色深深,“他给不了你幸福。”
  “我带你走,我们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去。”
  世子之位,富贵荣华,他都可以抛弃。
  他凝视着她,前所未有的认真。
  江令宛觉得他很可笑。
  前世她毫无尊严,苦苦哀求他不要休她的时候,他搂着江令媛,没有丝毫动容,丢下一纸休书。
  如今却要她跟他私奔。vx公号:books186
  不过,她现在隐隐觉得,宁轩好像的确不是为了江令媛来找她的了。
  “你凭什么以为你能说服我?凭什么以为我会抛弃家人、抛弃幸福,没名没分与你在一起?”
  她眼中的嘲讽很浓:“世子,你想多了,也白费心了。莫说我现在有得选,就是没得选,我也绝不会选你。”
  纵然风荷节你步步紧逼,我想的也是此生不嫁,而不是妥协嫁给你。
  宁轩眸色沉沉,声音沉沉:“便是我为你抛弃一切,你也不愿?”
  “对,我不愿。”江令宛对宁轩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也不需去考虑宁轩的心情,她果断,跟他从前拒绝她的时候一样果断,“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请你以后自重,不要在做这些可笑的事情了。”
  这句话是宁轩从前说过的,她原封不动还给他。
  宁轩听了,脸色无比难看。
  该说的话都说了,江令宛觉得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转身就要走。
  “慢着。”宁轩拦住她的路,不让她离开。
  “宁世子这是做什么?”
  随着淡淡不悦声响起,萧湛竟然来了。
  江令宛瞬间就明白了宁皇后的恶毒,她不让人通传,直接让萧湛过来,就是想让他看到这一幕。
  不管是什么原因,未婚妻与之前有流言蜚语的男子共处一室,一般男人都是无法忍受的。
  宁轩拦着不让她走,也是在等萧湛吧。
  萧湛会怎么做呢?
  她也想知道。
  萧湛慢慢走过来,他情绪莫辨,神色一如往常的冷,像是没看到宁轩那样径直越过他,走到江令宛身边,霸道地牵过她手,手指撑开她指缝,与她十指相扣,紧紧握住。
 
 
第106章 
  江令宛没想到萧湛竟然也会做出这种幼稚的举动,不过她没有甩开他的手,反而握了他的手,配合他。
  之前她一直以为宁轩接近她,是为了江令媛。其实直到现在,她都半信半疑,真喜欢一个人应该会希望她幸福吧,怎么会是像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搞破坏呢。
  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不甘心吧。
  江令宛不相信宁轩对她有真情意。
  男人与女人的手相扣在一起,紧紧相贴,宁轩目光盯着那两只手,面无表情,眼神冰冷。
  “萧五爷。”他语气没有起伏,“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
  “好。”萧湛言简意赅,说了这一个字,就去看江令宛,声音很温柔,“到外面等我。”
  他松开江令宛的手,揽了一下她的肩:“很快就好。”
  江令宛拿眼睛瞪他:请你适合而止。
  萧湛笑了笑,松开手。
  这样子像极了眉目传情,宁轩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极力不去看。
  江令宛走到外面去了,宁轩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萧五爷,我有件东西想给你看。你觉得这荷包绣工如何?”
  石青色的锦缎,上面用绿色的线绣了花纹,配色不错,绣工却很笨拙,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初学者之手。
  萧湛收回视线,负手而立:“旁人的东西如何,与萧某无关。”
  “她不是旁人,她对我一片痴情,这是她绣的第一个荷包,手指头上戳了许多伤口。她说会勤学苦练,以后绣更漂亮的荷包送给我。”
  宁轩不信萧湛不介意:“她还给我写过信。小姑娘的赤诚之心最让人动容。她拽着我的衣袖不放,说只喜欢我一个,一定会嫁给我。”
  宁轩又掏出一封信来,“萧五爷,君子不夺人所好。她爱慕的人是我,因为爱之深,所以责之切,她不过是一时赌气,才要嫁给你。与其等她过段时间后悔,不如萧五爷现在就此罢手。”
  他望着萧湛笑了下,很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样子:“萧五爷一定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心里惦记着旁人吧?”
  萧湛早把江令宛之前跟宁轩的事查清楚了。
  他不在乎她从前喜欢谁,只要她以后喜欢他,并且一直喜欢他陪着他这就足够了。
  他也有信心,迟早有一天,会得到她全部的心。
  宁轩企图用这些东西来离间他,实在可笑。
  “宁世子说这么多,不过是出于嫉妒。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就不劳宁世子费心了。她愿意嫁给我,就说明一切了。”
  他轻描淡写,并未刻意强调,越是如此,越显得宁轩狼狈。
  她的我的妻子,她愿意嫁我,这就足够了。
  他瞥了宁轩一眼,抬脚离开。
  宁轩气得脸发青,追出去看时,萧湛牵着江令宛手,将她小手紧紧裹在掌心里,走出了坤宁宫。
  紧紧牵在一起的手,刺痛了宁轩的双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宁轩的目光渐渐冷硬,出了宫门,吩咐左右:“去查查江令媛现在在什么地方。”
  ……
  京郊有个清心庵,里面关的都是各家犯了错的女眷,这个地方庵如其名,是个让人清心败火的地方。
  没有华服美饰,只有粗布麻衣;吃的是佛门粗茶淡饭,一点荤腥都没有。虽然没有折磨殴打,却日日都要在佛堂念经。
  若是不听话,就会被关禁闭,让人饿肚子悔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江令媛刚来的时候,也想跑,但是没跑多远就被抓回来关禁闭,饿了几天后,她就看清了现实。想跑,那是不可能的。
  江家没有人管她,只有顾太太偶尔来看她,给她一点点银子,让她贿赂庵里的尼姑,日子才稍微好过那么一点。
  顾太太喜欢她,想让她嫁给顾金亭,她心知肚明。没有人能帮她,除了顾太太。所以,她哭着求顾太太,求她救自己出去。
  一开始顾太太答应她,说顾金亭金榜题名后,就跟江家提亲,顾金亭娶了她,江伯臣就不能苛待她了。
  江令媛给顾太太磕头,说会对顾金亭好,会好好孝顺顾太太,说永远都不会忘记顾太太的大恩大德。
  可是后来,顾太太就不再提这件事了,江令媛追问,顾太太就支支吾吾说顾金亭要娶江令宛。
  江令媛觉得这是晴天霹雳。
  要是顾金亭不娶她,她这辈子都出不了庵堂了。她就含垢忍辱,说愿意做妾,只要顾金亭愿意娶她,做妾她也可以。
  顾太太说对不住她,只能委屈她,搂着她抱头痛哭。
  她嘴上说不要紧,只要能跟顾金亭在一起,别说做妾,就是做粗使丫鬟也心甘情愿。
  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可是没想到,这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顾金亭跟江令宛的亲事没成,顾金亭整个人都十分颓废,跟顾太太的关系降至冰点,母子二人再不复从前的亲密。
  顾太太决定再等两年,等顾金亭缓过来了,再给顾金亭娶一房名门闺秀为妻,届时再纳江令媛为妾。
  江令媛觉得天都塌了。
  她已经在清心庵待了两年,吃的是刚刚能填饱肚子的粗粮,日日有念不完的佛经,抄不完的佛经,睡的是稻草床铺,翻个身稻草哗哗响,大部分时间被关在屋中,有时候好几天都见不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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