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锦鲤运——金面佛
时间:2019-07-16 10:20:26

  今年才刚开始试验。
  郝教授只在那户因为家里缺少人手,所以稻子割晚了的小五叔家试着整地培育蘑菇。
  鹏鹏懊恼极了:“咱家迟了一步,不然也能种上,现在小五叔家都已经收过好几茬蘑菇。”
  先前天暖和的时候,小五叔每天都能收一茬。现在天冷了下来,就变成两三天收一回。
  教授说能够一直收到5月份割油菜呢。
  爷爷奶奶给算了笔账,这一亩地的蘑菇种下来的钱可比油菜籽多多了。
  魏镇长都说明年港镇的油菜地都推广这个,到时候蘑菇养殖也是他们搞证的,一大特色产品。
  林蕊急得很,连忙反对:“不能光种蘑菇,要考虑品种的多样性。”
  大家伙儿都种蘑菇的话,价格就容易被压下来。
  其它的菌菇,比方说木耳啊,鸡腿菇啊,还有杏鲍菇、金针菇,都可以考虑。
  鹏鹏得意的很:“才不呢,明年镇上就专门建个厂子,统一收购菌菇出去销售。省得到时候菜贩子来压价。”
  苏木急得在后头喊:“饺子汤圆,你又不管它们了?”
  林蕊头都不回,毫不犹豫地摆摆手:“你先去装货,按照一千五百袋的标准来。”
  光这装货点货的过程,起码就得半小时,足够她去过眼瘾了。
  小五叔家的油菜田,乍一眼看上去跟别家并没有太多不同。
  再凑近了细瞧,林蕊才发现了问题之所在。
  油菜根边覆盖着厚厚的稻草哩。
  小五叔正端着碗出来吃饭,看到两个孩子探头探脑的,笑着打招呼:“要吃不?要吃就拿回家去,五叔摘了不少呢。”
  林蕊不要吃蘑菇,她就好奇这稻田里的稻草底下长的蘑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小五叔脾气好,也不嫌两个孩子闹腾,笑呵呵地掀开来稻草给他们看。
  “现在天冷,教授说了保温保湿,做好蘑菇的越冬管理。到时候要盖的厚,上面的土也要松整好,得追加肥,蘑菇也吃肥呢。”
  林蕊看着那白白胖胖的蘑菇,喜不胜喜,她简直想跳起来大喊大叫。
  小五叔采了一大袋子蘑菇,坚持让林蕊带回家去,说是要省里来的娇客,好好尝尝鲜。
  他笑着看两个娃娃:“要不是你们请来的教授,我这辈子都想不到油菜田里头竟然能够种蘑菇。”
  他叹了口气,认真道:“你们可要好好学习呀,这书中自有黄金屋,果然没错。有学问的人到底不一样。”
  林蕊赶紧冲他做了个鬼脸,拉着表弟匆匆忙忙地跑。
  她可不想经历大型劝学现场。
  姐弟俩跑去饺子厂跟苏木他们会合。
  嚯,一千五百袋的饺子,那三轮车可不得被压得往地里头陷。
  他们得过去帮着推车。
  两人连奔带跑的,快要到食品厂的时候,听到了一阵猪叫。
  鹏鹏立刻要拽他二姐走,这是杀年猪呢,二姐不能见血腥味。
  然而小男孩的动作慢了一步,院子门开了,有人从里头走出来,露出后面挣扎着的年猪。
  林蕊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刚好杀猪匠一尖刀捅进了猪的喉咙口。
  鲜血跟喷泉似的飚了出来,落在大盆当中。
  江州人是吃猪血的,猪血烧豆腐还算是相当受欢迎的菜。
  林蕊本能的头晕脚软,脸色煞白。
  吓得鹏鹏一叠声地喊:“二姐,闭眼睛,闭眼睛。”
  男孩子还没蹿个子,块头比他二姐矮一截。
  他垫着脚抬起胳膊来,想捂住姐姐的眼睛。
  小和尚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好奇地往院子里头张望:“这是在做甚?”
  哇,好大一头肥猪,好多猪血。
  哎呀呀,不要做猪血块,灌猪血肠啊,那个好吃。
  林蕊下意识的训斥他道:“你一个出家人看什么杀猪?真的合适吗?说好的慈悲为怀呢?”
  小和尚不服气道:“人养猪就是为了杀了吃,我为啥不能看?”
  鹏鹏急得不得了,说新来的哥哥:“你别说杀猪了,我姐怕血,会晕。”
  他话音刚落,愣住了,转头奇怪的看着他姐:“二姐,你不头晕不难受了?”
  林蕊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再抬眼看那桶晃晃荡荡的猪血。
  虽然她还是不喜欢闻血腥味,可是非常奇怪,她真的没有眩晕的感觉。
  明明刚才他还眼前发黑,天旋地转的啊。
  少女转过头满是疑惑的看着小和尚,现在跟刚才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来了个无苦。
  她指指小和尚:“你走远点,走远点的话,我就让他们灌猪血肠给你吃。”
  无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到底经不住猪血肠的诱惑,抬起脚跑远了。
  小和尚一消失在林蕊的视线外,她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差点跌坐在地上。
  邪门了,她要好好搜一搜,这和尚身上到底藏了什么奇怪的香料。
  话说要是能够用来治疗晕血,那可是门大买卖呀。
 
 
第168章 少女要干嘛
  晚上吃过饭之后, 林蕊借口今天大家都在外头奔波了一天, 要烧烧水, 好好洗个澡。
  尤其是小和尚无苦同学,看看那些大妈大婶子们,热情的恨不得将小和尚浑身都摸个遍, 必须得好好洗个干净。
  跟所有小孩子一样,无苦也不喜欢洗澡。
  修行中人企图逃避, 他不洗。
  姑爹前天才带他去厂里澡堂子里头好好洗刷了个遍, 他干净着呢, 他身上香喷喷的。
  少女在心头冷笑,姐姐要的就是你的香。
  她摆出姐姐的架势, 脸一沉:“不行,必须得洗澡,到时候身上长虱子了怎么办?”
  无苦企图狡辩:“天都这么冷了,虱子早冬眠了。”
  林蕊皮笑肉不笑:“新鲜, 我还头回听说虱子还冬眠的。”
  林鑫不知道妹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在外头晒了一天,晚上痛快洗个热水澡总没错。
  见大姐也不帮自己,小和尚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负隅顽抗:“天冷呢, 洗澡会感冒的, 打喷嚏,阿秋阿秋。”
  林蕊看着他戏精上身, 兀自狞笑,还阿秋, 阿夏都不行!
  外婆也附和外孙女儿:“没事,洗吧。我把浴帘子拿出来罩在桶上,就不冷了。大锅里头烧好热水,你们自己好好洗个痛快。”
  她转头叫上在边上看热闹的小孙子,“你也洗,都洗干净了好过年。”
  鹏鹏目瞪口呆:“奶奶,爷爷说后儿带我去镇上澡堂子泡澡的。”
  “哎哟,那一池子水不晓得泡了多少人,比泥水干净不到哪儿去。”外婆埋汰道,“就在家里洗,家里有井,不省那点儿水。”
  林蕊眉开眼笑,嘴巴跟抹了蜂蜜似的,甜得要命:“外婆,等我挣够了钱,给你装电热水器啊。”
  外婆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两道:“那我们蕊蕊可得好好挣钱。”
  林鑫无奈地摇头:“外婆,她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林蕊朝姐姐做鬼脸,往厨房里头跑,主动请缨:“我来烧锅。”
  外公连连摆手:“不要,我烧,你让他们先洗,等里头暖和了,你再洗澡。”
  林蕊哪里肯,她不待在灶房里头,还怎么摸清楚无苦的底细。
  “外公,我来,烧锅暖和。”
  外婆端了洗好的碗筷放进橱柜,见状说老头子:“你就让她烧吧。”
  反正在外头淘了这一天,衣服早就脏的不成样儿了,也不怕再多沾灰。
  一锅水烧开,苏木带着无苦拿好自己的换洗衣服进来时,看到灶膛后面的林蕊,愣了一下,旋即立刻要撵人出去。
  林蕊狡辩:“我又不看你们,我烧水呢,不然灶膛里头没火,你们会冷的。再说这还罩着浴帘呢,我能看到什么啊。”
  少年指着门:“出去,我们会自己烧。”
  少女企图打商量:“哎哟,你们就专心洗澡吧,来回跑容易感冒的。”
  外公从院子里头拿了枯树枝进来,笑道:“没事,我架上硬柴就好。不会来回跑着烧锅。”
  林蕊苦大仇深地盯着面前的枯树枝,无奈地闭了下眼睛,垂头丧气地往灶房外头走。
  苏木重重喘了口粗气,没好气地招呼眼睛珠子骨碌碌转悠的小师弟:“看什么看,赶紧脱衣服洗澡。”
  小和尚脸上的眉毛快要一飞冲天,朝自家师兄眨眼:“师兄,我师嫂她……”
  鹏鹏要跟他干架:“那是我二姐,不是你师嫂。”
  小和尚绕着大澡盆跑:“就是我师嫂。”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又说没谱的事儿。”少年板着张脸,煞有介事地脱裤子,“我们修行中人……”
  他话音还没落,门“嘎吱”一声响,露出林蕊闪闪发亮的眼睛。
  少年悲愤了:“你干嘛啊?”
  蕊蕊这是什么坏毛病,老想看他。
  少女无辜地举起手来:“衣服,赶紧把衣服给我,得马上洗了。”
  “那你先出去!”羞耻难当的少年死命合上门板,三下五除二扒掉自己的衣服,塞到外头,“行了吧。”
  “无苦的,还有无苦的衣服。”少女还在外头上蹦下跳。
  苏木立刻吼眼睛珠子孩子骨碌碌直转的小师弟:“没听到啊,赶紧脱衣服。”
  无苦一边脱衣服一边叹气,他小师兄明显就是在迁怒。
  看看,火不能撒在小师嫂身上,就拿他出气。
  “就你废话多,赶紧洗,大姐她们都还没洗呢。”
  无苦反唇相讥:“你就想说我小师嫂还没洗。”
  苏木作势要揍他。
  鹏鹏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往外头塞:“二姐,你不给我洗衣服吗?”
  林蕊轻咳两声:“洗,当然都洗。那个,都脱干净了吧?”
  她捧着衣服心满意足地走了,剩下三个脱得光秃秃的男孩子面面相觑。
  不对啊,他们又不是奶娃娃,一个大澡盆里头也就能待一个人。
  都脱光了,两个人站在边上,看着一个人洗?
  苏木深深地叹了口气,赶紧招呼鹏鹏:“你去灶膛口待着,别受冻。我赶紧把他给刷出来。”
  说是刷,真是刷。
  当师兄的人手脚麻利,五分钟不到就将被搓的鬼哭狼嚎的无苦拎出了澡盆。
  鹏鹏看着跟烧熟了的海虾一样的小和尚哥哥,吓得抵死不让苏木帮他搓澡。
  他不脏,他要爷爷来。
  少年无奈,只能自己匆匆忙忙洗了个囫囵澡,拎着还在喋喋不休抱怨的师弟出门。
  想吃花生糖不?再废话连瓜子都没的吃。
  小和尚果断闭嘴,口中唾沫横流。
  门一开,师兄弟俩的视线就撞上了屋檐下的林蕊。
  苏木目瞪口呆,蕊蕊在干嘛啊,脸都贴到衣服上了。
  嗅了半天也没闻出个所以然来的林蕊,立刻端着盆往院子里头奔,撒谎都不打草稿:“我找找你们有没有把东西塞口袋里了。”
  呵,林工有次忘了裤袋里头有十块钱,洗完澡顺便在澡堂子里头把衣服给搓了。
  后来郑大夫帮他收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两口子心疼了好几天。
  啊啊啊,要想办法好好挣钱啊。不然她爸妈心疼的时候多了去。
  林鑫帮老太做完了推拿出来,看到妹妹站在井边翻看衣服,疑惑道:“你干嘛呢你。大冷的天,还不赶紧回屋去。”
  “洗衣服呢,我给他们把衣服洗了。”林蕊慌忙从盆中拿出手来。
  林鑫哭笑不得:“你洗衣服?这么冷的天,不冻死你才怪。”
  林蕊兀自狡辩:“井水是暖和的,井水不冷。”
  “再不冷也冰手,今晚洗了晾在外头不冻坏衣服才怪呢。放着,明儿我用洗衣机洗。”
  林鑫走过去接盆,突然间反应过来,“你给他们洗衣服?”
  真是天上下红雨了,哪次不是苏木给她洗衣服来着!
  当姐姐的人脑袋跟录像机似的回放妹妹的一举一动,顿时变了脸色:“你干什么了你?是不是又摸人家苏木的口袋了。”
  林蕊吓得赶紧往屋里钻:“姐,你冤枉我,我才没有摸他口袋呢。”
  林鑫哪里会相信她的狡辩,冷笑道:“我看得清清楚楚的,你这什么破毛病。”
  苏木身上一分钱都要被她给摸走。
  人家一个小男娃,想要买根棒棒糖,还得问她申请钱花!
  林蕊大叫冤枉:“我犯的着要偷偷摸他口袋么。”
  洗白白的小和尚在边上说风凉话:“就是,我师兄的钱都归她管着。”
  林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听听,人家无苦都晓得的一清二楚了。她这个当姐姐的脸都没地方放。
  苏木默默地看了眼林蕊,沉声道:“她没摸我口袋。”
  林鑫恨铁不成钢:“你别惯着她这破毛病。”
  越来越不像话了。
  林蕊找到了同盟军,得意洋洋地过去拉苏木的胳膊给自己作证:“就是。”
  少女的话音随着她的手一并落下。
  苏木一扭身子,竟然轻轻巧巧地躲过了她的手,昂着头朝房间走去。
  林蕊愣了下,不明白这孩子为啥突然间这德性了。
  林鑫也奇怪,偷偷拍了下妹妹,警告道:“你再欺负人家试试,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林蕊委屈:“姐,你又冤枉我。我明明每天都给他发零花钱的。”
  只是早上发了,晚上再收回来而已。
  现在社会可是很乱的,男人有钱就变坏,她是为了苏木好,免得他被人给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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