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王妃娇媚撩人——砚心女官
时间:2019-07-17 11:11:26

  像个受了委屈的奶娃娃,可怜巴巴的。
  话说完,倏然离身,多耽搁一刻他本就所剩无几的意志就又会失守几分。
  彦卿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可这一口口的凉水灌下去,心中的火势反而更旺了,他叹了口气,似乎对自己颇为失望。
  梁忆瑾以为他又会跟上回一样急慌慌地就走了,正想说让他带着扇子,谁知他又转身朝床榻走来,一言不发地将梁忆瑾盖到锁骨处的薄被往下拉,堪堪遮住小腹。
  “你怠慢的这几处伤好得慢些,”彦卿搓着手心,声音闷闷的,“你别动,我快点给你上药。”
  梁忆瑾也不知是哪根筋儿不对,在他掌心落下来的瞬间,轻声细语道:“其实殿下的手心已经很烫了,不必再搓了。”
  彦卿的动作一滞,眉头慢慢拧了起来,烦躁极了:“你……”
  “殿下,妾身不说话了……”梁忆瑾做了个把自己的嘴唇缝起来的动作。
  就跟中了邪似的,连她捏着嘴唇的动作都能看得人心神一阵荡漾,彦卿眸色深深地望着她,动作也不再轻柔细致。
  管他呢,折磨谁呢这是。
  梁忆瑾感觉到彦卿的手从伤处挪到了别处,身体也压得更低,脸埋在她的肩膀处,粗重的呼吸就在耳畔,整个人都烫得厉害。
  梁忆瑾抬手抚上他的后脑,轻声道:“殿下,可以的。”
  她从小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个性,彦卿的退让忍耐反而叫她心里不安,反正伤也的确无大碍了,干嘛非得不上不上地吊着他。
  她的话无疑是莫大的鼓励,彦卿侧了侧脸,用舌尖描绘着她耳廓的形状,手下的动作也更多、更重。
  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漂浮感随之而来,梁忆瑾不自觉地抱紧了彦卿,呜咽着将身体拱起去迎合他。
  彦卿的手缓慢下移至她的腰窝处,托着她贴向自己。其实她生涩得很,情动之后所有的动作都是发自本能,这也是最让彦卿满意的地方,她总是难耐地眯着雾气蒙蒙的眼睛去寻他,让他抱紧她。
  彦卿翻身一滚,把人放在了自己身上。厚厚的幔帐落下,旖旎的气氛更浓。
  有浅浅的声响从亲吻的间隙中传出来,渐渐意乱情迷。
  只是还没能做更多,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梁忆瑾的意识还茫茫的,无措地看向身下的人,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鹿。彦卿掌住她的后脑将人摁向怀中,安抚性地亲了亲她的额角。
  “殿下,”司振细小又忐忑的声音传来,“太子来了。”
  芊儿捂着脑袋就蹲在旁边,她是打死不敢回这个话的,谁都知道这紧掩的房门之内是个什么光景。
  半晌,才听见彦卿才嗯了一声,“知道了。”
  司振双手合十连连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彦卿的手抹着梁忆瑾蝴蝶骨上的细汗,嗓音浓得化不开,“你的衣裳在哪里,我帮你拿来。”
  “芊儿都备好了,就在浴房里。”
  梁忆瑾的声音的中带了点奶声奶气的哭腔,格外惹人怜爱。
  彦卿又低头寻着她的唇亲吻了一番,这才松开。
  他跳下床,一面套外衫,一面大步往浴房中帮梁忆瑾拿了衣裳来。
  这人只要离开了床榻,就又是一脸的清心寡欲,他微微仰起下巴整理着领口,从表情到眼神都迅速地冷了下来,倒是梁忆瑾,缓了半天,气息还是不匀。
  彦卿收拾好自己,倒了杯水放在床沿边上,伸手替梁忆瑾系好中衣的带子,无奈地笑了笑,“天意。”
  梁忆瑾低垂着眼眸,脸上的潮红还未散去。
  彦卿俯身在她眉心落了一吻,嘱咐着:“你喝口水,我先走了。”
  梁忆瑾点了点头。
  彦卿将水杯交到她手里,起身出去了。
  司振一路低着头跟在彦卿身后,想破了脑袋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尴尬。
  彦诩在书房闲闲地翻着彦卿的藏书,等人进来,先是报以歉意的一笑:“来的突然,打扰你了。”
  彦卿朝着彦诩拱手施了一礼,沉声问:“可是山戎出了什么异动?”
  “那倒不是,”彦诩将手中的书卷放下,声音中透着淡淡的不耐,“皇后今日叫了我去,说你才新婚,不好留下侧王妃一人独守空房,意思是叫魏隶丞接管对山戎的军务。”
  魏隶丞是魏琬琬的亲哥哥,皇后的侄子。
  “魏隶丞管着几十万的禁军,却连这点芝麻都舍不得啊,”彦诩端起茶盏,吹了吹上头的浮沫,忿忿道:“真是贪心不足。”
  彦诩一脸的愁容,想来是与皇后僵持住了。
  他同皇后演了这些年的母子情深,私底下剑拔弩愈演愈烈,俩人都几近崩坏的边缘。也正因如此,彦卿才总是体谅彦诩的不易。
  “也不难,”他道,“你就叫魏隶丞这次跟着我,我总得实地带他走一圈,把该交代的交代的,他才好接手不是。”
  “那怎么行?”彦诩断然拒绝,“你踏踏实实去,皇后那边我来应付。”
  彦卿摆手,“山戎的军务我不是会交给他的,他根本应付不来。平原之战,攻城略池而已,号令百万大军又有何难处,山戎人诡计多端,都是小撮人马骑兵作战,又依仗着险峻的地势,轻轻松松以一敌十。没有经验,贸然而去,魏隶丞这是上赶着去送死。”
  魏隶丞从来不是彦卿的对手,这一点毋庸置疑。
  彦诩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一直有意收敛着个性,人前总是沉稳谦和,可就刚才那寥寥数语间的神采飞扬,让彦诩有了瞬间的恍惚。
  面前的这个人从来都还是那个锋芒逼人的彦小七。
  “好,”彦诩勾唇淡笑,缓缓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
  彦卿走后,芊儿红着脸跑进来,梁忆瑾坐在床边,手里摆弄着彦卿的扇子,光着脚一晃一晃的。
  芊儿拿出罗袜给梁忆瑾套上,小声道:“杜嬷嬷说殿下今晚肯定会过来用饭,已经去预备着了。”
  梁忆瑾将扇子咔嚓一合,笑了笑:“不一定,太子亲自上门,肯定有要紧事。”
  不过梁忆瑾只猜中了一半,太子倒是很快就走了,可彦卿一直待在书房里没出来。
  梁忆瑾站在窗前,凝望着渐渐被吞噬殆尽的余晖,淡淡的失落感挥之不去。
  他应该着急才是啊。
  太子没有久留,说明并不是有了什么棘手的要事,那彦卿也就没有理由一直耽误到现在啊。
  梁忆瑾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扇子,犹豫再三,还是不打算再等了。
  她没带芊儿,一路走得很慢,傍晚的凉风徐徐拂动着雪青色的纱衣外罩,发出簌簌的低响。
  书房里亮着灯,很安静,梁忆瑾犹豫了一瞬,正想着要不要掉头回去,就听见司振的声音,“侧王妃是找王爷吗?”
  想走都走不成了。
  梁忆瑾笑了笑,“王爷在忙吗?”
  “应当是没有,”司振转身叩了叩门,替梁忆瑾回禀,“王爷,侧王妃来了。”
  “进来。”屋里的人嗓音低沉,可能是在书房太过空旷的缘故,声音听起来格外清冷。
  梁忆瑾有些后悔了,她打算放下扇子就走。
  “殿下的扇子落在妾身那儿好几天了,妾身特意给殿下送过来,”梁忆瑾将扇子放在书房当间的花梨圆桌上,朝着彦卿福了福,干脆利落道:“妾身这就告退了。”
  说话间一直低着头,正眼都没有一个。
  “你站住,”彦卿喊住她,“来都来了,坐会儿。”
  梁忆瑾停住脚步,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你来帮我看看,”彦卿轻敲书案,“这画哪里不对,我总觉得差些意思。”
  梁忆瑾垂着头,走近一看,书案上摊着一张白纸,哪里有什么画。她正要开口,就被彦卿握住手腕一拽,跌坐进了他怀里。
  彦卿垂眸睨她,笑得玩味:“我这里还有一点小事没处理完,你再多等半个时辰我就过去了。”
  “妾身是来送扇子的……”梁忆瑾的声音很虚。
  “知道,”彦卿抱着她,“知道你是来送扇子的,不是想我了。”
  他这么一贫嘴,梁忆瑾反而不拘束了,抬眼看他,满是真挚,“送扇子是事实,想殿下也是事实。”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默了默,彦卿突然笑了,指尖碰了碰她浓密卷翘的眼睫,低声问:“想我做什么?”
  梁忆瑾浅笑着避开他的手,软软地伏在他的肩头,气音扫过他的耳朵,带着女人的娇喘,“做什么……都可以……”
  就在这时,宋长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殿下,奴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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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胡服
  听到宋长安的声音,梁忆瑾先是一愣,柔弱无骨的身体一下子绷起来,再然后便是讳莫如深地望着彦卿笑,“原来是妾身扰了王爷。”
  彦卿吊着眼梢,倒也没否认这句话。
  梁忆瑾从他腿上退下来,笑得妥帖又温柔,“扇子送到了,妾身就先回去了。”
  彦卿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盯着梁忆瑾,眼神探究,似乎想从她身上找出些破绽。
  没有破绽。
  不是故作的贤良,也没有欲说还休的醋意,还真有那么一点点歉意,叨扰了别人的歉意。
  一股邪火蹿了出来,彦卿的脸一沉,“你走吧。”
  “殿下?”梁忆瑾微微蹙起眉头,不解地看向彦卿。
  彦卿冷冷地瞥了一眼放在堂间花梨圆桌上的扇子,阴阳怪气道:“扇子送到了就走吧,愣着干嘛?”
  这么明显的态度变化,要说感觉不出来那是不可能的,可梁忆瑾这一时也摸不透彦卿到底是为着什么缘故,她瞟了一眼门外宋长安的身影,思量片刻,觉得还是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再与她掰扯了,便回身向彦卿施了一礼,规规矩矩道:“妾身回去了。”
  可她忍让落在彦卿眼中,成了我知道你发脾气是因为我,但我不想哄你的漠然。
  彦卿吃了瘪,心中的怒火更盛,不上不下地拱在胸口,不知如何才能宣泄,结果梁忆瑾只一个偷偷摸摸的小动作,霎时就让他破了功,噗呲笑出声来。
  听到身后的笑声,梁忆瑾抿了抿嘴唇,在拉开门的同时回眸冲着彦卿笑了笑。
  天地失色的一瞬间。
  宋长安退后两步与梁忆瑾问安,比起上回见面,宋长安瘦了许多,神情寡淡,再不见缠着彦卿要赏赐的那股娇嗔的劲头,单薄的身影隐没进淡淡的夜色中,如同一片从枝头凋零的落叶。
  梁忆瑾微微颔首,与她错身而过,她背对着彦卿,看不到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但宋长安却看得一清二楚。她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靖王那双澄澈的眼眸中也会露出如此缱绻而深情的目光,三分宠溺,五分欣赏,还有剩下的两分——认输投降。
  而这些全都被倾注于梁忆瑾的背影,简直是暴殄天物。
  宋长安呆愣在原地,直到彦卿抬手示意她关上门,她才回过神来。
  而他眼底的温柔和快乐已经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奴婢见过殿下。”宋长安站在阴影处,不敢往光亮的地方挪半步。
  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过彦卿了,深知自己的情绪极易失控,躲在在晦暗的地方,她还能由着自己的心,好好看看他。
  彦卿的手盖在茶盏上,语气很平静,“叫你来是想你说,过些日子我要去山戎,你跟着一起,就别再回来了。”
  彦卿的语调很轻,却如同一股巨浪几乎将宋长安掀翻在地。
  她瘦弱的身影前后晃了晃,敛与袖中的指尖深深地陷入皮肉之中,她咬住嘴唇,声音很低,哀求着:“奴婢不会再有从前那些愚蠢的想法,求殿下让奴婢留下来,奴婢能帮到殿下的。”
  彦卿低着头,没有一丝犹豫:“你的身份如果暴露带来的麻烦会更多,还是回去吧。更何况,我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不打算做,自然也不需要你帮忙。”
  “七爷,”宋长安头脑一热,将闷了多时的不解统统说了出来,“太子信您是因为无人可信,可他一直也都防着您,这些年除了奴婢,他往您身边安插多少人您不是不清楚,就算您极力忍让………”
  彦卿凛然喝了一声:“你闭嘴!”
  “奈何他步步紧逼啊。”
  宋长安压低了声音,却还是挣扎着把话说完了。
  两人之间只余烛火跳动。
  片刻的沉默之后,彦卿忽然冷笑一声,言语间深深的疲累:“我一直都弄不明白,这些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不是你,是你们。
  热衷于在他们兄弟之间插一脚的人太多太多了。
  彦卿仰头往后靠了靠,闭上眼睛:“本王要说的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
  静下来想了想,梁忆瑾大概琢磨出来彦卿刚才为什么不痛快了。
  所谓小醋怡情,她不该对他身边这些莺莺燕燕视若罔闻的,只是这个度可不好把握,要介于撒娇跟讨人嫌之间,既不能真的成了妒妇又得恰到好处地让男人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梁忆瑾懒洋洋地趴在贵妃榻上,搜肠刮肚地思量着吃醋该是个什么样子。
  可真是难为她了,她连能用来参考的类似的经历都没有,从小到大只有别人羡慕她的份儿,她什么时候羡慕过别人,跟别提拈酸吃醋这种小家子气的作为了。
  冥思苦想了半天,还是没个头绪,想得梁忆瑾都有些困了,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扬声叫了芊儿进来伺候洗漱。
  “不等王爷了?”芊儿还惦记着下午那档子事呢。
  “王爷今日大概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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