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琬琬挺着大肚子,不太方便,慢吞吞地,就像一点点的凌迟,让皇后更难堪。
接着,众目睽睽之下,彦诩跟着魏琬琬过去,关切道:“你慢点,我扶你。”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我们梁姐每天做着胭脂,染着指甲,谈着恋爱,暗搓搓地干了很多事儿呢~~~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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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棋子
这些年, 不管彦诩跟皇后私下里如何,表面上则一直维持着母慈子孝的假象,公开不给皇后脸面,彦诩这是头一回。
皇后的面子也是彻底兜不住了,刚端起来的茶一口没喝又重重地放了回去。
众人都是一凛,喵面面相觑。
梁忆瑾仰着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看彦诩再看看皇后,水灵灵的眼眸中难掩幸灾乐祸的笑意。
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彦卿余光追着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梁忆瑾的心情是真不错, 就这么一小会儿,小食案上那碟子樱桃都快被她吃光了, 彦卿不动声色地把自己面前那碟一颗未动的给她拿了过去。
梁忆瑾非常惊喜地弯了弯唇角, 眼睫微动,以示感谢。
屋里的人本来就不多, 这一下少个三个,更显得空荡荡的。
看着那空掉的坐席,就像是皇后的门牙别打落了。
皇后脸色铁青, 剩下的人也都不敢说话, 一时间吃点心的吃点心, 喝茶的喝茶,都各顾各的了。
殷俭荣作为东道主饶是有心也是无力,捧着茶盏一口接一口地喝,被热茶烫得额头上都冒了汗, 可就是不放下。
好在这个时候管家从外头进来,说膳食已经备好了,问要不要传,殷俭荣忙道:“快传,快传。”
下人们有条不紊地上菜,借着说菜品,屋子里尴尬的气氛稍稍缓解了些。
外头,长公主乐哉乐哉地在水池边喂鱼,回头见彦诩陪着魏琬琬过来,打趣道:“哎呦太子爷,今儿够仗义的啊。”
彦诩笑笑,扶着魏琬琬坐下,淡声:“今儿一天也没顾上跟你说话。”
彦嫣比彦诩小三岁,彦嫣又是个假小子的脾气,小时候这俩人但凡凑到一起就是鸡飞狗跳,彦嫣闹,彦诩也小,不懂让着她,俩人别别扭扭了好多年,直到出嫁的以后,见得少了,俩人的关系才慢慢改善。
在彦诩的心里,彦嫣是个很好的姐姐,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护着彦小七,温妃不在宫里,彦嫣就像只小母鸡一样,用自己并不丰满的羽翼努力为彦卿遮风避雨,很多时候连彦诩都被她推到了对立面。
彦卿赋闲这两年,彦嫣也几乎没有回过上京,这次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彦诩跟她都心照不宣,俩人的关系越发的微妙。
魏琬琬朝着彦嫣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自己也不知道彦诩为什么会跟出来。
她不知道,彦嫣知道。
彦嫣的驸马冯子恒是湖南驻军总领,手下的湘军这几年逐渐发展壮大,是很可观的一股力量,彦诩是冲着冯子恒手下的十万湘军来的。
“小七长大了吧,”没什么话说,彦诩也只能拉着彦卿出来当挡箭牌,“一物降一物,这混小子现在也被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彦嫣把手里的鱼食分了一小把给彦诩,笑道:“那他得感谢你呀。”
她仰起头,“我听说你为了小七的婚事费了不少心思啊。”
这话说的很含蓄了。
彦诩舌尖舔着一侧的唇角,哼笑两声:“你现在学会给我留脸面了。”
“哥,”彦嫣回眸瞥了魏琬琬一眼,轻声道:“你跟魏家不管怎么样,琬琬现在还有孩子呢,你得替她做做打算。”
彦诩捏了一小粒鱼食在指尖揉碎,一点点洒进鱼池中,看着一群鱼为着那一点点几乎看不到的粉末,趋之若鹜,笑着说:“琬琬一直都有个有主意的人,我替她打算她也未必听啊。 ”
“她那不叫有主意,叫放不下执念,”彦嫣皱了皱眉头,“你们男人不管是为财死还是为食亡,女人都是无辜的。这些年,你有的选,她没得选。”
从今天一见到皇后,彦嫣就发现她跟彦诩之间的某种纽带断了,而一旦彦诩跟魏家彻底决裂,那魏琬琬的处境就太凄凉了。她原本就是一颗棋子,身不由己,再成了一颗废子,那就只剩死路一条了。
彦诩叹了口气,偏过头问彦嫣,“驸马最近在忙什么?”
“他一向无事可忙。”
彦嫣把手里的鱼食全部撒了出去,拍了拍手心的里的渣子,回头看向魏琬琬:“外头太热了,咱们回去吧。”
魏琬琬点了点头。
彦嫣走过去扶起魏琬琬,三个人并排而行,半晌,就听彦诩问:“什么时候回湖南。”
魏琬琬夹在两人中间打哈哈,“她才刚回来,你就盼着她回去啊。”
她转过去,撒娇一样对彦嫣道,“你得等我生了才走。有你陪着我,我能安心不少,这几天晚上做梦都是突然流血,满腿都是血,吓死我了。”
“好,好,好,我等你生。”彦嫣挽住魏琬琬的胳膊,笑应着。
即便是自己夫君就在身旁,这样的恐惧魏琬琬也不会想到要跟他去说。
三个人回来,菜刚好上齐,殷俭荣指着魏琬琬面前的食案,“太子妃的菜式与我们不同,味道清淡,更滋补些。”
魏琬琬颔首浅笑:“多谢安国侯。”
殷曼易瘪瘪嘴,她很是看不惯殷俭荣对魏家人的这副态度,这些年两家明争暗斗,给对方使过不少绊子,也吃过不少亏,殷曼易恨透魏家的人了,尤其是魏琬琬。
那些年没有梁忆瑾的时候,同龄的姑娘中就属魏琬琬长得好看,性子又柔又顺,说起话来总是轻声细语的,被彦卿用石头把鼻梁砸出个坑来,明明眼泪扑簌簌往下落,仍是绵绵软软,嘴角上翘,“小七不是有意的。”
殷曼易觉得她虚伪极了。
魏琬琬感受到了来自对面充满敌意的审视,要是放在平时她自是不理会的,可今天也不知道是天气烦热,还是肚子里的孩子接连闹腾得她几日都没歇好,总之窜上来了一股邪火。
她喝了一口杜仲参鸡汤,慢悠悠地用手帕捻着嘴角,抬头看向殷曼易,“我听说侧王妃现在还住在侯府?”
殷曼易不可思议地睁了睁眼睛,捏着筷子的手攥得死死地,指节都泛白。
其他人也都诧异地看向魏琬琬,到底是来殷府作客,这样丢脸面的事理应是不该说的,更何况这必然还要牵扯到彦卿和梁忆瑾,说到这件事就是诚心想把水给搅浑了。
皇后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性情温顺魏琬琬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挑事。
殷俭荣赶紧出来打圆场,看着彦卿,讪讪笑道:“王爷先前为太后服丧,这才让曼易回来住些日子的。”
“哦,这样啊,”魏琬琬用手绢摁着鼻翼的浮粉,淡淡道:“那小七还真是体谅侧王妃呢。”
她一口一个侧王妃叫得咬牙切齿,生怕别人听不清似的。
殷曼易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她狠狠地盯着魏琬琬,可比起让她当众出丑的魏琬琬,她还是更恨梁忆瑾。
偏偏彦卿跟梁忆瑾两个,事不关己,一脸漠然地淡淡啜饭。
这两个人有时候真的很像,特别是这种让别人恨得牙痒痒,又拿他们没办法的时候。
皇后有意同殷俭荣缓和关系,原本就想提一提殷曼易回靖王府的事,就顺势问彦卿:“说起来,到这个月也你服丧也就满三个月了,曼易也该回去了。这孩子孝顺,当时为了给太后冲喜,紧着日子成亲,许多事情也来不及细细料理,偏偏又赶上太后过世,也是委屈这孩子了。”
人一张嘴两张皮,黑白是非任由她说。皇后这言之凿凿的样子,真是一点看不出,殷曼易能从稳稳当当的靖王妃落到如今的地步,全是拜她所赐。
彦卿慢条斯理地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抬眼看向皇后,唇齿间挤出两个字:“当然。”
一旁的长公主悠悠地开腔:“皇后娘娘您也不必太操心,丧期过了小七自然会把侧王妃接回去,侧王妃又不是犯了什么错,不敢回去。”
话说完,她还特意挑起眼皮看了殷曼易一眼,笑问:“你说是吧,曼易。”
殷曼易眯起眼睛,紧绷的肩膀微微颤抖,几乎要将手中的筷子掰断了。
她紧咬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长公主虽然才从湖南入京,但上京城中这些是是非非她多少有耳闻,更何况关于殷曼易做的这些见不得人的事,一早上魏琬琬桩桩件件都告诉她了,加上刚才马球场上,殷曼易不顾长公主的劝说屡屡挑衅,她早就想丢丢她的面子了。
“好啦,”皇后凛然道,“不说这个了,就叫小七自己做主吧。”
殷俭荣是满心的懊悔啊,费了这么大的劲办了个茶会,想干的事一件没干成,偏偏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不过看到皇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心里总算稍稍舒坦了一些。
用完午饭,大家也都没什么心思了,魏琬琬原本想叫着长公主去太子府再聚聚,长公主借口说世子出来太久又离不得她给推了。
回绝了魏琬琬的邀约,彦嫣回长公主府里打了个转儿,就直奔靖王府去了。
梁忆瑾原本还不明白为什么一回来彦卿就叫人备点心茶水,原来他是猜到长公主会来了。
想着这姐弟俩或许有什么悄悄话要说,梁忆瑾知趣地想要避开,却被彦卿给摁住了。
他把手搭在梁忆瑾的手背上,轻拍两下,温然道:“没关系的,说什么你都可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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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真相
彦卿就这样握着梁忆瑾的手, 转头看向长公主,平缓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点埋怨:“孩子才四个月大,你就着急着回来,也不怕把孩子折腾病了。”
彦嫣定睛望着彦卿,语气凝重,“父皇安心做闲云野鹤这都多少年了,但这禁军改制的诏令可是他亲自下的,风云突变,我不在京中,不安心啊。”
彦嫣这苦口婆心的老妈子样, 彦卿可真是太熟悉了。她从小就这样,人不大点, 一脸的操心像, 这么多年过去了,彦卿比她高出一个头去, 她还是没变。
“姐,”彦卿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你带着孩子在这儿, 我还不放心呢。”
彦卿在跟彦嫣说话的时候的语气中有着一种独特的绵软, 像个孩子, 梁忆瑾还真没见过他这么跟别人说话。
看得出这姐弟俩的关系是真的很好。
彦嫣依着凭几往后靠了靠,半仰着头,声音不大,像是在跟彦卿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带着孩子在这儿, 万一出了什么事,冯子恒那十万湘军可就师出有名了。”
梁忆瑾心尖一颤,这么算来,那就有四十万的军力在彦卿手中,一旦彦卿想要动手,那彦诩基本就是秋后的蚂蚱了。
但现在最管家的问题是彦卿似乎还需要临门被踹上一脚。
梁忆瑾的脑中皮闪过一句话: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这么多人为了彦卿把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就他还是晃晃悠悠的。
果然,就听彦卿啧了一声,“这八字都还没一撇,你想的到挺远。”
彦嫣闲闲地掀了眼皮看过来,眸色晦暗:“小七,虽然我不知道父皇为什么突然起了废太子的心思,但我相信他这么做一定有道理。彦诩他是我亲哥哥,你是我亲弟弟,本来我不该有偏私,可你看看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哪里还有半点兄长的样子,除了皇位,他眼里容不下别的东西。”
彦嫣越说越激动,手指扒在凭几扶手上,攥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对你动手是迟早的事,甚至我觉得现在的他对父皇也……”
“姐,”彦卿沉声喝住了她,可这声呵斥恰巧证明了他觉得彦嫣说的有道理。
梁忆瑾眉心一跳,有个念头从扑朔迷离中渐渐清晰。
*
彦嫣一直留在靖王府用了晚饭方才回去,两人之后也都是闲话家长,没有再提储位之争。
彦卿和梁忆瑾送彦嫣上了马车,两人并肩缓步往回走,星空舒朗,凉风习习,梁忆瑾却闷着头,有心事的样子。
她想得入神,彦卿侧首看了她好一会儿,她都没反应。
彦卿轻嗤一声,抬手在她额角敲了一下:“在想什么呢?”
“在想长公主说的话,”梁忆瑾抬起眼眸,有浅浅的担忧,“在想如果太子真要对殿下您动手,会是在什么时候。”
彦卿与她对视片刻,眉宇间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那你想出来会是什么时候了吗?”
梁忆瑾垂下眼皮:“没有。”
“所以啊,这种事儿想也没用,”彦卿的声音缓缓地融进夜色中,“他若是真想动手,又岂是别人能左右的,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那殿下——啊——”
梁忆瑾还想说什么,就被彦卿拦腰抱了起来,她双脚腾空扑腾了两下,小声挣扎:“殿下,这是在外头。”
“外头怎么了?”
彦卿加快了步伐,还有两步进门,就已经低头吻住了梁忆瑾,两人几乎是撞进了岁合堂的门,芊儿正往香炉里添香,看到这一幕,忙捂住眼睛弯腰跑了出去。
彦卿边走边抽掉了梁忆机的腰带,等到把人放到榻上的时候,梁忆瑾外头的衣衫忆已经散开,只剩下里头雪色的中衣,彦卿半跪在榻边,将外衫抽掉,随意抛在地下,又伸手去解她的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