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人一万年。
老大灰溜溜的住嘴了。
村医来了，一看，腿真的断了，又折腾出来方小山一身汗，鬼哭狼嚎一阵之后，给上好了夹板，特意叮嘱了，要是不小心养着，腿以后可是要烙下毛病的。
一家子沉闷无话。
第408章 噩梦
问题是方小山的噩梦还没结束，五千块钱没拿到，高利贷的人能饶了他才怪。
第二天，人家照样上门，老爷子很干脆的直接连人都没见，方老大两口子实在拿不出钱，只能躲了出去，老太太一个人人单力薄，哭着求也没用，高利贷要是都哭一哭就能躲过去，那就不叫高利贷啊。
人家直接拖出来方小山，一顿暴揍之后，方小山的另外一条腿也断了。
方小山疼得死去活来之后，终于明白爷爷这是狠了心不管他了。
他怨天怨地，心里暗暗发誓，等他腿好了，利索了，他一定要一个一个的收拾，首先就是自己的二叔，要不是方建平见死不救，老爷子不可能瞎了这个狠心，方建平一定不能让他好过。
第二个就是老爷子，平时嘴上说的好听，自己是家里的唯一孙子，可是到了关键时刻，老头子还不是自私，只要老爷子想办法，二叔不可能不掏钱。
他心里没有任何反省自己的问题的时候，都一股脑全都怪到别人头上，这样的人还真的是死不悔改。
第三第四都不需要说了，方小山把家里所有的人都恨在心里了。
可惜他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没等得及实现，一个月之后，高利贷眼看着方小山家里宁肯看着方小山挨打，就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动容，除了那个老婆子一开始还上来哭哭啼啼一下，到后来老婆子大概都麻木了，连哭都省了。
于是高利贷收不回来五千块钱，心里也是窝火。
月黑风高的夜晚。
一把火方家被彻底点着了。
一把大火烧光了方家，方小山也被打的脊椎受伤严重，彻底瘫在床上了。
方家的人除了方小山，其他的人都没受伤，可是方家算是彻底地落败了。
地基上就剩下残垣断壁，基本上是什么都没有了。
村里也不能眼看着不管。
只好把村里靠山的废弃的窑洞暂时借给他们住，当然是暂时借给他们住，反正只要一家人有手有脚，总能攒下钱盖起房子来，反正是不可能饿死人。
这个时候方建平回来了，方老大是指望着方建平能掏钱出来把家里的房子盖起来，毕竟要是靠他们两口子攒钱盖房子，那得攒多少年呀？现在方小山又不能动弹了，老爷子老太太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很多，干活儿都不太利索了。
儿媳妇儿又跑了，这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全靠他们两口子支撑着。
他们两个哪能支撑的动啊。
所以看到方建平回来，满心盼着方建平能赶紧拿钱出来盖房子，把家里收拾好。
方老大是一肚子埋怨，他觉得是老二不给拿钱才造成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己儿子也摊在床上了，家也没了。
他觉得就应该方建平出钱给他们。
所以看到方建平一脸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老爷子看到方建平叹口气。
“老二，你咋回来了？没事，家里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小山该的，房子烧了好呀。这原本就是你花钱盖的，现在也算是人家老天爷收回去了。”老爷子居然没有一肚子怨气。
方建平倒是奇怪了。
第409章 和我屁的关系都没有
“爹，我已经报了警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要不然这些人还有恃无恐，我是来接你和娘去镇上住的，我大哥大嫂还要照顾小三，恐怕也没时间照顾你呢。再说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我也不能光让大哥一个人负担，所以我接你们老两口跟我去住，以后我来照顾你们。”方建平大大方方把话说出来。
方老大瞪圆了眼睛，脸都气得铁青。
他还以为老二是因为心里愧疚回来帮家里改善家里条件了，没想到老二居然是这个心思，只管老爷子老太太，居然不管他们一家三口了。
也不想想人家凭什么管你。
“老二，你这话不对吧？我们家小山可是因为你才弄成这样，要不是因为你见死不救，小山至于这样？家里能被人家烧成这样？你现在居然想要拍拍屁股就走人，你还有没有良心呀？”方老大不甘心的吼着。
方建平抬起头看着自己大哥，眼神沉稳，目光炯炯，一丝躲闪都没有。
反倒是方老大被这样得眼神给看的有些不自在，老二怎么现在眼神跟刀子一样，太他妈厉害。
“大哥，小山去赌博是我让他去的？还是欠高利贷是我让他欠的？什么叫见死不救？方小山不是我儿子，我没有那个义务去救，再说了要是方小山是我儿子，我早就大耳刮子抽上他，用不着人家高利贷的把他打瘫了，我直接就把他腿打断，我看看他还能出去赌博，还能出去胡搞？
我告诉你，方小山和我屁的关系都没有，说白了，他只不过是我侄子，你自己摸摸良心问问你自己，从小到大方小山从我这里花过多少钱，用过多少东西，光是我给他还高利贷还那些赌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可不欠你家方小山什么。”
什么叫蹬鼻子上脸？什么叫把别人的好心当成了习以为常？
方建平现在算是明白了。
方老大也知道自己理亏，要是真的把这笔账算一算，当然，人家老二说的也对。
可是他心里就是委屈。老二没儿子呀，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呀？
难不成他老了还能抱着钱活呀？
自家方小山可是这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将来不靠小山，老二靠谁呀？
“老二，你这话说的，咱们都是亲兄弟，小山是你亲侄的。家里就这么一个男孩子，将来你老了不得小山给你养老送终啊。现在就算是花上你一点儿钱，那又怎么样？”
方建平现在算是明白了，方小山为什么有这种思想？就是他爹娘老子给灌输的。
“大哥，咱们虽然是亲兄弟，但是日子是各过各的，将来我老了，也用不着你们家方小山给我养老送终，我自己有闺女女婿。还有我的钱就是我的钱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钱是我辛辛苦苦起早贪黑挣来的，我愿意给谁花就给谁花，不乐意给谁，就算是来抢也抢不着。
还有方小山现在都瘫在床上了还要给谁养老送终？大哥，你别当别人都是傻子。”
第410章 噎住
“老二，你……”
方老大一下子被戳在了心窝子上的确现在这个儿子算是彻底瘫在床上了。
别说养老送终，恐怕还得他们把屎把尿的伺候着。
现在在说什么家里的顶梁柱，那都是空话，就这样的顶梁柱，谁愿意要。
方建平回头看着父母，态度平和，“爸妈，我这一次来就是专程接你二老，跟我去镇上生活的。家里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可是，我没准备管，我已经管过一次了，管到最后落了个这结果，还不如当初就是破房子破地，说不定这日子大家紧紧张张的过，方小山也不至于被惯成今天这个样子。
所以我想好了。你二老我接走到了镇上好好的过日子，我大哥现在要这个样子，方小山这个样子恐怕也没有时间管你们老两口，反正家里也已经烧了东西什么都不用带了，我开车来的，直接把你们二老接过去就行。”
方建平来的时候早就考虑好了这件事，他是绝对不会再管，但是父母爹娘，这是一定要管的。无论如何，这都是亲生的父母。
所以说爹娘这些年偏心的孙子可是毕竟是养了自己一场，不能真的因为房子给了就真的不养老了。
老太太还想拍着大腿要挟老二，想让老二给方小山看病，给家里盖房子。
结果老爷子一瞪眼，直接把老太太唬住了。
“你别给我闹那些幺蛾子。老二，你说得对，我们老了，有时候很多事情考虑的不对。这些年我们老两口也就是沾了你的光，要不是你孝顺，恐怕家里也盖不起这个大瓦房，要不是你一直支撑着家里，说不定家里早就不知道日子过成什么了。
是我和你妈有些不知足，所以才会惯坏了小山，行，我和你妈跟你走。”
老爷子的一席话把方老大彻底心里浇的哇凉了。
老爷子老太太要是真走了，老二更不会管他们一点点。
“爸妈，你们真的就忍心扔下我们一家三口，你们就走了吗？小山毕竟是你们看大的，难道就这么忍心看着他就这个样子了吗？”
老太太抹泪，她心里是心疼孙子的，可是现在形势比人强。
老爷子摇摇头，“行了老大，我们跟着老二走还不是为了给你们两口子减轻负担，如果你们好好的种地。攒着手里的钱，给小三看病，盖房子都不是问题。这村儿里人家谁家日子不是这么过来的，你要是觉得不乐意，那也行我们留下来。我们老两口跟着你们一起过日子。
反正老二当初也把房子给我们养老了，以后养老不用你们管，就让你大哥给我们养老。”老爷子现在要是还看不透那才是傻子。
方老大一下子被噎住了。
他要的可不是老爷子留下来让他养老，他要的是老爷子留下来，老二能往家里拿钱。
要是老二不给家里钱，他还留着老爷子老太太养老干什么呀？嫌自己负担不重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爹娘你们还是跟着老二走吧，跟着我们两口子你们也过不了什么好日子。”
方老大不敢再说什么留下老爷子的话。
留下来那都是累赘。
一家五口五张嘴，他们养不起。
第411章 闹腾
于是方建平开车把老爷子老太太接到了镇上去住，从此以后，方老大一家在也没有什么好日子可以过。
因为要照顾瘫在床上的儿子，方老大也没办法出去打工。
现在再也没有人能给他们下地干活，能帮他们做家务了。
两口子为了家里日子能好过一些，除了每天下地干活儿，家里收拾干活，还在家里养了鸡，养了猪。
没想到到了年底的时候居然家里还能攒下几百块钱。
方小山是彻底瘫在了床上，手脚因为经常被高利贷的打断，所以变形的厉害。
这一下，他这辈子再也别想出去赌博胡混。
而那些烧了房子打断他手脚的高利贷的混混们也被警察全都抓了起来，判了好几年刑。
方家的事似乎已经告一段落。
方小山大概不知道这辈子他的下场会这么惨。
白晓也不知道自己改变了方建平的人生轨迹，会间接的影响乐方小山的后续发展，也许这个就是所谓的天理循环。
她要是知道的话估计心里也会很高兴。
方小山得到这样的报应大概是最满意的一种结果。
如果让他死了其实不比让他这样艰难的活着更让人觉得心里痛快。
这个时候王老头家里正闹腾呢。
自从王岩初五不声不响的走了，王老头下了狠话，他是绝对不认这个儿子。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个大儿子除了养猪，杀猪的手艺还能有什么本事，居然敢跟着那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就走了。
到了城里就他们要文化没文化，要手艺没有手艺，那不就是要饭的料。
他心里是又着急又生气。
本来想着用这件事抻着儿子，让他受罪，看看外面的日子不好过也就回来了，给自己认个错，只要他愿意改邪归正，和白月断了关系，王老头当然愿意接纳自己这个大儿子。
家里的装瓦房盖好了，那不就是给老大盖好了，准备让他娶媳妇儿了吗？
可是现在可倒好，人家跟着那个女人，彻底走的没影子了。
王老头儿能不生气？
他在心里赌咒发誓这个大儿子不让他吃点儿苦，自己绝对不能让他回来。
就不相信他在外面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可是这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儿子不仅没回来，而且人家还打电话让村长帮他在村里找了些人，给他干活儿。
虽然他没有见过是什么情况，但是村长和说的有鼻子有眼儿，说白晓帮着他家老大和她姐姐开了饭店，说那生意好的呀，简直没办法说。
他不信！
说的好像城里满地都是钞票一样，你想怎么捡就怎么捡。
他等着看儿子打脸，等着村里那些去给他儿子干活的人拿不到工钱，灰溜溜的回来，到时候有这些人哭着呢。
他就要看看到时候，这些人找白晓找村长去闹的时候，他们还会不会这么趾高气扬。
可是这等来等去这都一年都过去了。
居然还没消息。
今天可倒好，李春梅到家里来和老婆子拉了一会儿家常，老婆子立刻就跟他吵了起来，说是要进城去看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儿。
第412章 我还就去了。
“你能不能省省心呐，还是你大儿子吗？他都跟那样的女人在一起了，你现在还认他，人家现在心里眼里都是那个女人，哪有咱们这爹娘呀？”王老头气哼哼地骂着老婆子，她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非要去城里。
老太太急了，“你爱认不认，我认。”
从箱子里把自己换洗的衣服，这样包袱裹起来，看着到像是真事似的。
“你这个老婆子，你咋回事儿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让老大出去吃吃苦，受罪他就知道外面的日子没那么好过，也就知道家里到底是谁对他最好。难不成你就指望着他和那个二婚的女人，就这辈子这么过下去，给别人养儿子？”
“老头子，别说那些废话了，我告诉你今天人家村长接到老大的电话了。”老太太才不管那三七二十一，衣服收拾好，从自己的手绢儿里掏出来钱在那里数钱。
“他打电话回来干嘛，过不下去了？”
王老头微微有些得意，如果真是那样，被自己说着了，他就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