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叶安年松开对叶商绾的桎梏,“如果我让阿凌回来,你会怎么办?”
叶商绾没想着叶安年会这么问,以自己对他以前的理解,他应该被她的话怼到哑口无言后就气急败坏忙其他事情,而非现在把难题抛回给她。
“阿凌毕竟是你弟弟的孩子。叶安年,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怎么能够再让阿凌离开自己的亲生父母。”
很好,这样的嘴上不饶人。
倔强起来,又不肯认输。
“绾绾。”叶安年低低地笑了起来,“为了你,我没什么不能够做的。”
叶安年掏出怀里的手机,“Ming,帮我查一下阿凌在什么地方?”
电话那头的Ming,怔怔地望着发亮的手机屏幕,久久不能回过神。
他在想,以前二小姐还在的时候,他的日子过得还舒坦一些。
自打二小姐走了后,大少的脾气捉摸不定。
眼下,二小姐回来了,虽说同顾家二少爷在一起。但Ming不懂大少为何不把二小姐夺回来,而是偏偏对一个白莲花上心。
他总觉得有哪点不对,可偏偏又说不上来。
大少现在要查凌少爷也不知道做什么。
不过凭直觉应该和二小姐有关,如此也不敢耽搁。
然后,就有了现在的场面。
“阿凌。”
叶安年蹲在叶凌的身边,“你愿意,跟大伯一起去看你大伯母吗?”
叫了三年的妈妈。
如今现在称呼改变。
叶凌其实也很想念过去在叶公馆的生活,但是他又想见小然妹妹。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舟。”
其实在来的时候,Ming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叶商舟。
他不是不爱叶凌。
只是那是他的大哥,他一共没求过自己几次,所以打着见陆知行的幌子,带着叶凌来见叶安年。
“大哥。”
男人顿了顿,“若是阿凌同意,我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
*
将小然抱到她的卧室以后,林清尧有些很疲倦。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不过还在,该买的东西已经买过。
她摸了摸兜里的报名表,下定了决定要告诉陆知行自己的动向。
“阿行。”
男人从浴室出来,脸上还滴着水,“怎么了?”
“我有事情告诉你。”
她将兜里皱巴巴的报名表摊在桌面上,陆知行接过桌子上的报名表,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你想去?”
陆知行忽而想到之前在雁南城,让她止步三十强的事情,想来是那个时候,让她在心里一直是个过不去的门槛。
林清尧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注视着他。
“如果我拒绝的话,你也是拿定了主意要走?”
“嗯。”
“那还给我报备什么。”
陆知行的语言听得别扭,“你都已经决定好了的。”
第282章 离间计
“……我……”
林清尧一时间语塞,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她的确是决定好的事情。
但总觉得,这些都还要同陆知行商量完才好。
“你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了。”
陆知行何尝不明白林清尧,她愿意做的事情,即便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眼下若是执意束缚,依她的性格,定会鱼死网破。
“只参加完比赛就回来?”
“嗯。”
“若是比赛赢了以后,让你在S国出道呢?”
“我不会留在那里的。”
还好。
似乎能够算定了林清尧,一切尽在他的掌控。
*
次日。
叶商舟和叶安年回到雁南城。
一路上,叶凌抱着玩芭比娃娃始终没有说话。
空气中尴尬地很。
下了飞机以后,叶商舟看着叶凌,揉了揉他的脑袋,“过几日,爸爸便会来接你的。”
他们分别上了不同的车,而Ming早已经在机场恭候多时。
“大少,到家了。”
叶安年缓缓地睁开眼,Ming细心地为他打开车门,有句话他憋屈了一路,最后还是没忍住,“大少。既然你同二小姐要和好,为何还要那个女人留在叶公馆?”
“Ming。”叶安年站在仙田居的院落,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我的事情,自有分寸。”
“我知道了。”
Ming弓着腰点点头。
叶安年按下玄关的密码锁,在听到车熄火就在客厅沙发等着的女人,瞧见叶凌,立刻欣喜道:“年哥哥。这就是小凌吧?长得可真秀气。”
在叶凌的眼里,云如是破坏自己家庭和睦的狐狸精,他不喜欢这个浑身充满胭脂水粉的女人。
于是他道,“大伯,你不要再和狐狸精混在一起。”
狐狸精?
云如被一个孩子说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阿凌,以后见到云阿姨要懂礼貌,知道吗?”
“大伯——”
叶凌从叶安年的怀里挣脱出来,气得小脸发紫,他直跳脚尖声地喊:“你知不知道大伯母就是这样………”
这样歇斯底里的叶凌,是叶安年从未见过的。
“好啦。”
叶安年呵斥着。
*
既然决定了参赛,林清尧自然是找专业的老师进行集训的。
虽然很苦。
但每日陆知行都会抱着陆悠然走过来。
“粑粑。”
陆悠然伸着小肉爪,“麻麻在跳舞。”
“嗯。”
陆知行坐在沙发上,精明得眯起了眼,“小然,待会儿你就给妈妈说你肚子疼,知道吗?”
陆悠然耸拉着小脑袋,扯了扯陆知行的衣袖,“可是小然的肚子并不痛。”
“学会假装知道吗?”
“但是麻麻说,小孩子要诚实。不可以说谎。”
陆知行挑着俊眉,“你不想要小猪佩奇了吗?”
陆悠然想到了自己被没收掉的小猪,支支吾吾道,“……想要……”
“想要的话,就按照爸爸的吩咐去做,知道吗?”
“嗯。”
听到回答,陆知行满意地点点头,他一把拎起陆悠然的小身体,从舞坊默默地退去。
*
云如有些尴尬。
叶安年并没有理会她,这一路发生的事情太多,样样挑出来讲都要叶安年神情疲惫。
他哄完叶凌睡着后,从裤兜里掏出与叶商绾签订合同,抑制不住的嘴角勾上弧度。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名字。
傻瓜。
叶安年将合约小心地放进保险柜锁好,而后在天台点起一支烟。
月明星稀的后半夜,在烟雾缭绕中,终褪去所有的情绪。
“大少爷。”
男人在吸过烟后又仰起脖子,看到身后的女人半开的衣衫。
“如。”
叶安年丢过去一件外套,“我说过,你不必要用这种方式在我身边。”
“我喜欢你的啊!”
美人的眸子里闪着泪花,攥着男人递过来的外套,“大少,我自小在你的身边长大,我的母亲——”
“够了。”
叶安年揉着眉心,他的心情,几乎是糟糕透了。
“若非是念在你亡母的份上,我岂会容你到现在?”
云如颤抖着身子,她即便是毫无遮拦地在他的面前,又怎么样?
他的眼里就只有那个次次伤害他的女人。
“大少。”
云如笑了笑,“即便是凌小少爷回来,二小姐都不来看一眼,如此你还不明白吗?”
叶安年绷着身子,他其实比谁都明白。
绾绾与自己之间的裂痕,永远无法愈合。
“大少。”
云如丢掉外套,伸出双臂,扑向叶安年的外套,“就让我替二小姐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只求能够在你的身边,当你需要的时候,将我当成二小姐;不需要的时候,将我丢掉,就好。”
“如。”
叶安年不着痕迹地挪开云如拉扯的手臂,“你要知道,我非她不可。在我的心里,绾绾无人能够替代。
这个男人,一旦爱上,那便是一眼万年的境地。
*
林清尧从舞蹈房出来。
陆悠然就蹲在那个地方,像是被人遗忘的小兔子。
“爸爸呢?”
刚才在练舞房的镜子,还看见陆知行抱着孩子,现在怎么这会儿的功夫,人落下孩子不见了?
“麻麻。”
陆悠然捂着小肚子,旁边还有个看管的阿姨,她装作很痛苦的样子。
“肚肚痛。粑粑给然然买幺幺。”
陆悠然一下子忘了词儿,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林清尧是知道,陆知行大概是觉得孩子突入其来的疼痛,所以这才把孩子交给阿姨,自己去药店买药了。
“宝宝。稍微忍耐下。”
林清尧抱起陆悠然,“等妈妈给老师说一声,咱们就去医院看一看,好不好?”
“嗯。”
不得不说,陆悠然倒是继承了陆知行的演技,表现就像真的生病的孩子一样。
“程老师。”
林清尧对着领舞的老师说道,“剩下的课程,我恐怕要明天才能够来上了,孩子生了病,我得带她去医院看看。”
“嗯。反正基本的舞步,你已经领悟,回去若是不忙的时候,再练习练习。”
“好。”
陆悠然藏在林清尧的怀里,偷偷地笑着,但是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怕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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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因为洗澡后发低烧的原因,现在是半眯着眼码字。出现的问题,明天上午会把文章修改回来。现在脑壳疼,眼睛两秒就睁开一次。盗版那里,我还是无法修改,真的很抱歉。
第283章 熊先生
林清尧倒是担心陆悠然,全程小心翼翼地抱着她。
走到门口的时候,舞蹈房外面发宣传单的熊先生拦住了她:“陆太太。”
林清尧很急,所以对着熊先生的态度也不是很好,没有理会就径直走了出去。
“麻麻。”
陆悠然伸出小肉手,从她的怀里探出小脑袋,“那个熊熊在喊你。”
“宝宝现在肚子还痛吗?”
陆悠然本来想说不痛,但是想到陆知行对自己的嘱咐,陆悠然就点了点头,“痛。”
“再忍一忍。”
林清尧吻了吻陆悠然的额头,“妈妈现在就打车,我们到了医院,让医生阿姨给看一看就不会痛了。”
“麻麻。”
陆悠然很好心地提示着:“熊熊好像认识你哎。”
林清尧这才稍作整理了烦躁的心情,回头望着那头走过来的熊,“陆太太。”
这个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林清尧琢磨着这个人到底是谁,大概是能够猜到她的心里在想什么,熊先生道,“您放心,我不是坏人。”
“请问你方便做个问卷调查吗?”
“不方便。”
林清尧现在只想带着孩子去医院。
熊先生从兜里掏出了一只佩奇,陆悠然两只眼睛发光,“麻麻。是猪猪。”
林清尧倒现在都不明白,陆悠然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那只叫做佩奇的猪,她在家里也没给孩子放过几次动画片,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喜欢小叮当或者是其他的,偏偏陆悠然喜欢的是一只猪。
“那个.....”
林清尧对着熊先生说:“你这只佩奇怎么卖的?”
“哦。”
熊先生拿着小猪佩奇说:“你是指的这一个啊?”
“对。”
看自己的女儿望眼欲穿地的样子,林清尧主动问了价格。
“我们这个是非卖品。”
熊先生为难道。
刚好,林清尧一直想戒掉陆悠然这种见什么就要的习惯,于是她对怀里的小人儿说:“熊叔叔说,这个是非卖品,就是不能够用钱买的,所以我们不要了好吗?”
陆悠然委屈巴巴地缩回林清尧的怀里。
林清尧对着熊先生抱歉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
熊先生的OS:别走啊。
见此技不成,熊先生只能主动地拿着手里的佩奇,在陆悠然面前晃了晃,这下小家伙心里更难过了。
瞧着陆悠然臭臭的表情,林清尧问:“宝宝是不是不开心?”
陆悠然绷着脸,不说话。
“因为妈妈没有给你买佩奇吗?”
“麻麻坏。”陆悠然深处小拳头打了林清尧,“小然不要理妈妈了。”
林清尧总觉得自己在教育孩子的时候,那只熊老是在自己的面前瞎晃悠,倒是有些像某个消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