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种王族子弟,倾各方当世大儒教导出来的统治阶层玩家,一般现代屁民还真不定就比人家做得好。
当然就比例来说,这类人肯定少,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那位‘皇帝’。
中午草草吃完饭,下午还得继续干活。
高管和浓妆女得继续取水,二牛他们将采来的驱蚊草药点燃在周围到处熏,老头他们捡的柴禾也还不够。
祝央他们整理完山洞但也没打算闲着,总不能让她就睡坚硬冰冷的石板上吧?
她对住宿标准可没这么低,便和大家招呼了一声出了山洞。
魏江离见她要出去也跟了上来,临走便听到二牛道:“我打算在周围多做点陷阱,我做个记号,你们回来注意着点啊。”
说着冲他们扬了扬手里竹片:“有陷阱的地方旁边我插上竹片,可别忘了。”
其他人自然是赞同的,大家都没有自保之力,当然待的地方越安全越好。
徐骁这会儿也应祝央的要求,在劈树给山洞做门,需要的门也就比正常房门稍大一点,做起来还是容易,徐骁竟然还有钉子和榔头扳手之类的简单工具。
不管怎么说,有扇门遮风挡雨也好,再不济也不用担心晚上会有巨大蚊子会飞进来。
祝央和魏江离沿着森林外围,没往太里面走,毕竟她也不保证这岛上是不是所有状况她都能应付。
不过一趟下来收获还不错,找到好几种水果,今后一段时间不用担心维生素摄入了,又看到一些外表眼里清香扑鼻的花,打算回来的时候采。
最大的收获便是在一处崖壁上看到成块成块的蜂蜜。
不是蜂窝,就是蜂蜜,蜂巢蜜!起码两三米长,层层叠叠的在那崖壁上面,阳光的照射下犹如漂亮的宝石。
不时有蜜蜂在上面打转,不过数量不多,并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崖壁高度只有十来米,祝央顿时就乐了,摘了好几块巨大的芭蕉叶在地上铺着。
对魏江离交代:“你看着这儿,别让蜂蜜洒了。”
说完便借着匕首之利,借力三两下就爬到了崖壁上,抓着上面石缝里长出的一颗结实的歪脖子树,抬手对着蜜饼就是一敲。
她力气大,一敲就是一大块蜜饼掉下面,不过因为高度,掉下去的蜜立马就摔成好几块。
里面半透明的金色流浆便溢了出来,衬在青翠的芭蕉叶上面,甚是好看。
魏江离出身富贵,哪儿见过这些,连吃个西瓜都以为那玩意儿天生长得就是去籽切好片的形状,对这新鲜极了。
又到底年纪小,童心很容易被勾上了,见蜂蜜掉下来,脸上是一派兴奋的喜悦。
见蜜饼要被蜂蜜流浆冲出来了,忙抬起芭蕉叶又给它拦了回去。
还对上面的祝央喊到:“多弄点。”
祝央正挥开一两只飞过来的蜜蜂,低头想告诉他弄多了也吃不完,吃完了再来取就是了。
便看见一个巨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
魏江离正蹲着捡蜜饼,感觉自己的影子突然被一个巨大的黑影覆盖。
他猛的回头,一下子就愣住了,在他身后的竟然是只比老虎还大两圈的兔子。
兔子?
兔子外表无害,按理说就是变大了也还是那个样,可这只灰兔,血红的眼睛注视着他,那外露的门牙还在往下滴这口涎,一副已经脱离素食主义的架势。
这反差太大,若说蚊子本就招人讨厌,蚯蚓和鲶鱼外表又实在恶心,所变异之物给人感觉不适还觉得理所应当。
可兔子这巨大的反差,就真的让人心里发凉了。
魏江离默默的往旁边挪了一下,可身体才一动,那兔子就反应敏捷的扑了过来。
这玩意儿可是以速度见长的啊,魏江离一把被扑倒在地。
那兔子已经张开嘴向他咬来,满嘴的腥臭证实了这货就是肉食动物。
他心叹一声吾命休矣,下意识的闭上眼,就感觉自己被滚烫腥血浇了一脸。
魏江离还以为是自己的血,结果迟迟没感觉到痛意,反倒是突然什么重物压在了,差点把他内脏挤出来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祝央坐在那兔子身上,手里握着的刀直接将兔头扎了个对穿。
利落的身姿背着光映照在魏江离眼里,他第一次觉得这样竟比那些扶风弱柳,仪态万方的大家闺秀好看多了。
结果就听她开口道:“小兔兔这么可爱,咱们用来红烧了吧?”
啧啧!
不过最后祝央还是嫌弃兔肉太老,倒是正好差一张毯子,于是用那把快刀,三两下就把整张兔皮剥了下来。
魏江离见她模样凶残,默默的用芭蕉叶将蜂蜜收起来。
祝央见状:“这玩意儿会漏出来,你等着我砍俩竹筒过来。”
又将兔皮上的油脂血肉削干净,这里没条件鞣制,况且祝央也没那技术,只能将就了。
再拿河里反复洗了多遍,直到上面没了气味才算完,密林里虽然湿热,可河边这些地方日照也充足,像这会儿正值下午暴晒,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干了。
祝央找树枝把兔皮晾好,又跟魏江离一起摘了不少水果和鲜花,边玩边忙活的太阳快落山,那皮子也晾干了。
因为没有经过化学软化,肯定是有点硬的,不过面上毛皮倒是软,又不是拿来穿,用来扑床而已,影响不大。
两人满载而归,回到营地别的队要做的事也差不多做完了。
徐骁不但给山洞做了简易的门,还用多余的木板做了好几张简易的木板床。
祝央将兔皮往上一铺,点头赞道:“嗯不错,勉强有点样子了。”
又见她里里外外的使唤做晚饭的,布置山洞的。
野花插进竹筒做的简易花瓶用于装点山洞,还不止如此,她还用竹子做了几个简易的装饰品。
砍了一节果盘大小的大竹筒从中间对半破开,下面垫上芭蕉叶,然后水果根据美学结构依次漂亮的摆放在上面,旁边又是一筒花。
扑鼻的果香,幽香的花草,再按照她的指挥换了房间里的结构,剩下的木头又劈了好几个高矮不一的木墩组成茶几和凳子。
上面一套竹筒茶具,倒水的时候那家伙还会顺手掐一朵娇艳的花来别在杯沿。
这哪里是原始丛林的野人山洞?分分钟就变成了原始风情的主题公寓。
晚饭也吃得讲究!
徐骁上午去打猎,收获不小,打了好几只野兔野鸡,没有变异那种,体型正常肉质也不错,还有一只小野猪。
晚上就没有随便对付,调料也足,现在还有蜂蜜,便做了个蜜汁鸡翅,竹笋烧兔肉,猪骨汤,酱香排骨,白灼大虾。
因为浓妆女差点被鱼吞那事,现在大伙儿都有些膈应鱼,便没有吃鱼肉。
一人先是来一碗浓鲜的猪骨汤,然后以土豆做主食,吃得个满嘴留香。
尤其祝央,身旁还摆着一杯用原始方法榨出来的果汁,上面有她用竹棍和鲜花做的装饰小伞,时不时的喝两口解腻。
这热带雨林不知道是这游戏怎么瞎几把混搭的,物种吧,目前看到的都是常见的,气候却不像是这些物种生存的地方。
不过阳光足土壤肥沃是不争的事实,水果也就特别甜,祝央喜欢喝果汁,自然美滋滋。
而徐骁就只觉得,这妹子,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呐。
他就没见过这么危险重重的雨林,还这么有心思追求生活品质的。
便听祝央道:“你这游戏,挺不错的嘛,说是生存逃杀,可啥都顾上了,生怕咱们吃不饱似的,嗯嗯!不错。”
恍惚间仿佛又听到了吐血的声音,不过好像和狗比游戏的声音略有不同。
酒足饭饱,住宿条件和安全保证都又上了个级别,大家自然高兴。
不过晚上那汤滋味鲜,便不免多喝,年轻人还好,像那老头儿便有些憋不住夜。
于是临睡前去了好几趟厕所。
不过外面现在到处都是陷阱,为了安全,徐骁将一个手电筒放桌上,让要出去的人一定带上。
祝央一个人睡一张柔软的兔皮,毛茸茸的睡眠质量要比其他人高得多。
晚上是貌似察觉到有人又起夜,不过她并没有在乎,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正早餐刺目的光线照进山洞的时候,众人醒了过来,才发觉山洞的门没关。
显然是谁一早出去了,便有人不满的抱怨不知道随手关门,吵醒睡觉还好,这要是有东西溜进来怎么办?
只不过醒了也就起来准备洗脸做早饭吃。
家庭主妇先憋不住出了门上厕所,山洞里其他人还睡眼惺忪,接着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她的尖叫。
几人一个激灵,瞌睡瞬间飞了,跑出山洞,便看见家庭主妇跌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指着眼前一个被触发的陷阱。
那陷阱是挖的一个洞,里面铺满了竹片削成的尖刺,上面盖上芭蕉叶在用枯枝枯叶遮掩。
此时陷阱已经陷下去了,众人走近,看到里面有一具上面挂了零星血肉的骸骨,明显还是新鲜的。
时不时有一只蚂蚁从骸骨中穿过,从骸骨的眼眶里钻出来,像是在榨取最后的一点余肉。
众人大惊,互相看了看,赫然发现,他们九个人已经变成了八个。
而不见了的,就是那个老头儿。
第82章
老头儿不见了踪影,而下面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骨骸身上,属于老头的衣服却是完好无损的。
又有徐骁下去探了下这尸体的骨龄,确实是年过半百的老者没错。
现在的情况就明显了,显然是老头儿半夜出来上厕所,跌进了陷阱里被蚂蚁将身上的肉席卷精光。
但看到尸体的恐慌过去之后,与其说是悲悯老头儿的死去,其他人倒不如说更担心这里是不是暗藏着蚂蚁窝。
之前在河滩上看到蚂蚁,但人不犯它,它也不犯人。可老头儿凄惨的死状,就不能让大伙儿对那物种抱有乐观了。
要是那玩意儿趁夜袭击——不,都不用等到晚上,大白天要是缺少食物的时候,整个山洞里的人呢都是现成的储备粮。
只要数量够多,密密麻麻的从里面席卷一圈,就是徐骁恐怕也没法保障全员的安全。
一时之间众人陷入恐慌之中,但人又是惯会找到理由开脱抱怨的。
于是几人窃窃私语之际,便有家庭主妇回过魂,冲着坑里老头儿的骸骨抱怨道:“大半夜的不知道一个人出来起什么夜,一把年纪了能憋死不成?”
“肯定是他掉下去身上流血出来,把蚂蚁招过来的,那些玩意儿要是食髓知味,咱们可怎么办?”
其他几人虽说没说得这么过分,但隐隐也是赞同家庭主妇的说法的。
“他怎么会掉进去的?”
“年老眼花了吧?晚上迷迷糊糊的可能都忘了陷阱这茬了。”
“这老头儿也是心大,真当这里是自个儿家呢?这下好发生意外了吧?”
实际上光从人员的减少来看的话,老头年纪大,体力行动力都不行,他死了非但不会有人感到可惜,反倒是有种卸下个累赘的轻松的。
就这么不到两天的功夫,自然谈不上有何感情。
几人七嘴八舌的抱怨不休,却听旁边传来一声嗤笑:“意外?怕不见得吧?”
说着指了指这个陷阱周围:“插这边上的标记竹片哪儿去了?”
那竹片做得还是挺显眼的,二牛因怕有人会看漏掉下去,还特地找到一种红色汁液的染色果,将劈开的三指宽竹片染成了显眼的紫红色。
此时经祝央提起,大伙儿才想起往周围查找,果然正如她所说,这个陷阱沿着一圈都没了那竹片的踪迹。
甚至坑底下也没有看见。
众人开始只觉得是个意外,全幅心神在对蚂蚁会主动吞噬人的忧心之上,竟没有注意这么多。
现在品过味来,这才从心底涌上一股寒意。
可这还没完,祝央接着指着骸骨的某一处道:“徐哥,你看看那是什么?”
她这么说徐骁也照做,便翻开了她指着的地方,那是老头衣服上蹭的,肉眼可以看见一团湿黏的痕迹。
徐骁检查了一番,对她道:“是蜂蜜!”
祝央脸上没有意外,便道:“这可真够巧合的。”
这怎么可能是巧合?傻子这会儿都知道是有人蓄意谋杀了老头儿。
先是扔了陷阱记号,还狠毒的利用蜂蜜吸引蚂蚁,乍一看还真就像个意外。
站在二牛旁边的高管和尖嘴猴腮的那人立马揪住二牛的脖子,当头就是一拳。
两人体格气力都比二牛差远了,但始终是成年男人,奋力之下也不好受。
连打了好几下,他俩啐口骂道:“扮猪吃虎是吧?就说你怎么忙前忙后不知累,原来打的这主意?”
尖嘴猴腮的男人接口道:“呸!肯定就是他,他想杀了咱们好通关,运气好杀两个就杀到通关按钮了呢?”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一斗字不识的农民,竟真的让咱栽了跟头了,大伙儿都相安无事的,你倒是起了坏心。”
两人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还边趁着空隙对徐骁道:“徐哥,这人不能留了,留队里也是个祸害,不如干脆——”
那二牛老实巴交惯了,不善言辞,又因是古代草根阶层,一进游戏开始就隐隐是玩家群体底层。
有重活儿大家是默认扔给他的,使唤起来也毫无障碍。
这会儿挨了揍,他也笨嘴拙腮的抓不到空隙替自己辩护,面对两个口才不错的人一句接一句的定罪,嘴里只连连道:“不是我,不是我。”
“好了!”祝央慢悠悠道:“刚才那会儿眼瞎,现在倒一个个成了包青天,当真是断案果决。”
高管他们被这不轻不重的一讽,心里有些不乐意,梗着脖子道:“不是他还能有谁?”
“做陷阱的是他,除了他谁能把蜂蜜放下面。”
挖坑的时候倒是几人合力,不过其他人也没怎么下大力气,多半是偷懒让二牛一个人做的。
但扑陷阱这层需要讲究,除了二牛还真不是没有狩猎经验的人能做好,所以所有的坑都是他封的口,这么说来如果有谁在下面放了蜂蜜,确实除了他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