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大一那年姓张的骚操作,直接带东西不请自来的跑崔小姐家拜年,还趁着崔小姐出来买年货的时候,带他妈出来相看‘儿媳妇’。
当时崔小姐正买菜呢,撞见这对母子,在学校对姓张的虽不假辞色,但长辈面前毕竟不好看着人就骂,也就忍了佯装没看到想错开。
结果就听那老娘们儿嫌弃她不跟长辈打招呼没礼貌,然后是一通挑挑拣拣的嫌弃。
这他妈,别说你儿子只是个变态,就是两个男女相亲,你个当妈的当面挑拣别人还能甩你一脸子呢。
崔小姐恶心得够呛,当时正在一个鱼摊面前,抄起小桶装了水就冲着俩奇葩母子泼过去,果然奇葩是遗传的,
当然至此姓张的妈就更讨厌崔小姐了,直言家里不要这种儿媳妇。
人大妈也是心态好,自己儿子那逼样,还以为公主仙女都配得上呢。
虽然平时骂儿子喜欢什么不好喜欢狐狸精,可真儿子被老女支女缠上的时候,对比起来崔小姐自然千好万好。
那女支女就是再张狂,崔小姐自己都答应嫁人了,总不能缠着了吧?况且这事一过明路,那些流言自然不攻自破,他们老张家的脸面也算是保住了。
不过三十万毕竟不是小数目,姓张的老妈便道:“三十万?这么多啊?她崔家的情况我可是知道的,给她三十万,她能带多少回来?就她那爹妈,给几床棉被就不错了。”
姓张的眼看希望近在眼前,怎能任由老妈这层掉链子,立马道:“妈,你傻啊,咱俩都是重点本科生,崔瑗自己也勤快,赚钱当然不成问题。”
“虽说比老家普遍彩礼高点,但你不也得看人嘛,那些个初中高中毕业,每个月进厂帮馆子赚两三千块工资的女人,也都二十万彩礼。”
“崔瑗可是个大学生,以后生的孩子不得比那些女人生的聪明多少倍啊?保不准给你生个天才孙子出来。”
这算是搔到他老娘的痒处了,乐呵呵道:“嗨!我也没那么高的要求,就比隔壁王家那孙子机灵就行。”
说话间已经松动了:“成,不过实现可得说好,一定生二胎的,没有生一个就不生了的说法,生你那会儿是计划生育没办法,家里还是两个孩子好。”
“我知道的。”
“成,那我打电话问问崔家。”
“你先把钱给我,说好了这钱是交她手里。”
姓张的老年到底社会经验丰富,警惕道:“她不会是骗你钱吧?虽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可也保不准她在外面心野了。”
“不是,我看她那样,该是想自己攒点。妈!这不也是好事吗?”姓张的道:“给她爹妈,到时候最多带回来几床破被子,给她,指不定能剩大半呢。”
“也是,那你别急着给钱,我先问问她爹妈。”
姓张的自然忙不迭说好。
再说崔小姐这边,祝央让她跟姓张的交涉的同时,自然也没有落下崔小姐父母这边。
只不过说的就不是同一回事了,而是告诉父母,她在外面认了个姐姐,过段时间带她回家里来吃饭,那姐姐从小挺苦的,让她爹妈到时候把人当亲闺女看待。
崔小姐爹妈哪儿在乎这些?糊弄着连声说好便又问她钱什么时候打过来。
崔小姐只道过几天才发工资,估计她爹妈也是料准她不会藏私,便交代她几句发了工资立马给家里转便挂了电话了。
接着就接到姓张的老娘的电话,说是愿意出三十万彩礼娶他家闺女。
在他们彩礼钱一般为五万到二十万不等的当地,崔小姐父母听了这个数自然见钱眼开,忙不迭的就答应了,毕竟姓张的他们是早知道有其人的。
甚至崔小姐她妈还撺掇崔小姐抠姓张的钱花,骂自己闺女不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云云。
走了家长这边,张家才算放心,姓张的乐颠颠的约了崔小姐明天中午出来,崔小姐自然也答应了。
挂掉电话,崔小姐转脸就在垃圾桶里呕了大半天,眼泪都出来了。
她看着祝央还有邱老师以及女鬼小姐一众女生们,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我不是恶心姓张的,他是什么蛆我早心里有数,我是恶心我爹妈,我是他们亲女儿啊,三十万就把我卖了?”
祝央心说,你是不知道上一次只卖了二十万,不然更伤心的。
毕竟祝央没这么大能耐,又不可能实时盯着姓张的,对一个变态的行为自然也没什么预判性。
崔小姐哭得伤心欲绝,捶胸顿足,然后就听到手机传来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她以为是姓张的又有什么逼事,毕竟私人情绪不能影响干活的,于是抽噎着拿起手机。
接着就看到自己入账五百万。
“嗝?”崔小姐差点没抽过去。
僵硬的转过头看向祝央,就见她道:“还哭不?”
“要,要还想哭呢?”崔小姐忍不住问了个自己都觉得作死的问题。
‘叮!’美妙的提示音又响起,又入账五百万。
不哭了,不哭了!这特么眼泪钻石做的啊?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虽然被亲人背叛的滋味依旧不好受。
可她这会儿就是伤心的情绪消弭大半怎么办?是真的,甚至她现在想笑。
看来人心真的是容易取悦的东西,伤痕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难以修复。
被亲人背叛后,可怕的是穷困潦倒的嗷嗷哭,但要是揣着一大堆钱嗷嗷哭——
卧槽怎么哭着哭着还是想笑呢?
崔小姐只觉得自己跟疯了一样,一会哭一会儿笑的,丢脸至极。
不过拖祝小姐的福,她现在彻底知道难过无助悲伤憎恶的心情该怎么有效排解了,总之就是拼命搞钱对吧。
最后她眼泪一抹:“我要变成富婆。”
祝央点点头:“这就对嘛,想哭的时候从保险箱里拿几沓钱和珠宝出来,保管比任何药物和心理开导都有用。”
邱老师和女鬼小姐愣愣的看完全程,只觉得简单粗暴却好有效,是个女人看了都想撸起袖子奋斗一番。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酒店就有专人过来送早餐,精致的木质食盒一共有十几个,每一个都是好几层,里面什么都有。
严格来说七天任务才来到第二天,但别墅现在已经是大变样了,除了第一天晚上时机太晚之外,昨天白天出去办事的时候,祝央叫了装修公司重新布局一番。
虽然大的改动肯定没办法,不过只要舍得花钱,整栋别墅的入住体验立马上升了好几个等级。
悠闲吃早餐的时候,祝央便让大伙儿请七天的假,说是要趁她在这几天好好陪大伙儿玩玩。
吴越本来就不喜欢学校,倒也无所谓,崔小姐这边也好说,邱老师虽然不是个会因为玩乐耽误工作的人,但现在情况特殊,并且有刚刚离婚做幌子,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于是早餐过后祝央交代他们收拾东西,说要去海边玩,而她则跟崔小姐一起出门赴约去了。
这里是内陆城市,去海边肯定要坐飞机的,也难怪祝央让他们请假。
大伙儿多少都挺兴奋,也很新鲜,女鬼小姐生前喜欢旅游倒是去过海边,吴越他们就没去过了。
说起来吴越还有一半泰国血统,但也从来没有去过母亲的国家,去那个旅游业发达的海岛国家看看。
兴奋之余,小明拿着一条妈妈的丝巾披着到处跑。
邱老师看了有些心酸,这年头海岛游一趟也就几千块而已,母子俩加起来万把块钱的事,可因前夫常年赌,家里没余钱,也没带孩子出去玩儿过。
换以前哪儿看得到小明楼上楼下撒欢的跑?他在这里一向安静,因为以前跑动撞到正喝酒回来的爸爸,被一巴掌扇地上过。
原来儿子性格想的其实比她想的活泼得多。
邱老师摸了摸眼角,继续收拾东西。
而临近中午的时候,崔小姐来到了那家约好的餐厅,姓张的已经等在那里了,一见到她便殷勤的拉椅子。
崔瑗见这家伙已经点了菜了,而且无一例外都是便宜的特价菜,猜这鸡贼怕她来了点的话会点贵的,心里鄙夷之余也不绕圈子——
“钱呢?”
姓张的道:“瑗瑗,咋一见面就说钱呢?我知道你不是物质的女孩子。”
“别,我还就是,这对我来说是夸奖谢谢。”见姓张的还要说话,崔小姐的不耐烦的将包往桌上一扔——
“我说,我现在可没时间跟你耗,你要是不肯就早说,我好找下家,我相信这么好的人才,区区三十万彩礼按理说排队也轮不到你,不过是图方便而已。”
“瑗瑗,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咱俩这几年的感情——”
崔小姐差点吐了,连忙摆手:“别跟我提感情,谈感情伤钱,该不会这会儿你还想讨价还价吧?早说我就不浪费时间了。”
说着就要拎起包走。
姓张的自然坐不住:“不是不是,我人都来了,还不能说明我的诚意?你别急嘛。”
崔小姐也不坐下,就这么看着他,对着他满脸的疙瘩和油腻就一阵反胃。
她冷笑:“还成吧,大伙儿现在都急,我们急着给我弟弟打学费回去,你这会儿单独过来也不容易吧?”
姓张的想着好不容易甩掉的花姐,肩膀一抖,也只得一咬牙,把钱转给崔小姐——
“成成,转你了,这会儿可以让那女的别缠着我了吧?下午咱俩一起会学校,你帮我澄清一下。”
谁知崔瑗看了手机,确认钱到账后,冲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姓张的直觉一咯噔,就听到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黏腻声音:“哎哟,亲爱的,原来你这么有诚意啊,居然肯花三十万的彩礼娶我。”
随着他骇然的表情,花姐和祝央从背后的卡座里走了出来。
姓张的看着崔小姐,颤抖的伸出手:“你,你讹我?你她骗我钱?”
崔小姐冷笑:“喂!搞清楚,我可从来没说过收彩礼的是我。”
说着她看着花姐道:“我跟花姐一见如故,已经替我爸妈收花姐为干女儿了,过几天放假就带她回去。”
“既然是干姐姐,弟弟们学费不够自然是想出一分力的,于是就跟我商量自己结婚收的彩礼中出。”
“之所以由我来跟你联系,是因为好歹人家以后跟你过日子,我得问问你们的意见。”
“你胡说八道,你明明说——”
“对啊,我说事情快点解决,你俩结婚了,不就过明路了吗?”
第265章
姓张的回忆一番,崔瑗还真从头到尾对于主语都很含糊,从来没有提过一句这彩礼钱是给她自己要的。
可他这种人惯会往把责任甩别人身上,就是他这么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只怪崔小姐勾引他呢,也不知道那张让人见了胃口顿消的脸,他是哪里来的错觉崔小姐向他释放暧昧信号的。
人家甚至连看都没多看他两眼。
因此别说真的是祝央她们下套,哪怕是他自己不长眼的事,照样会认定她们用心险恶。
姓张的立马站起来,以他的厚脸皮也不怕把事情闹大,拍桌子摔凳的就指着崔瑗道:“我不管,钱你收了,你就得嫁给我。”
“哟~~,光天化日的,还想买卖人口不成?”崔瑗讽刺道,因昨晚得了笔巨款,虽说是没打算花,还是得还给祝小姐的,但这会儿她就是腰板倍儿直。
这种有倚仗有胆量万事不用忍耐将就的感觉太好了。
崔小姐忍不住翻过手机屏幕炫耀道:“那不是我说,你这出价也太寒酸了。”
姓张的正对自己那三十万心疼的跟割了肉似的,抬眼就看见崔瑗手机里的余额,那是多少个零来着?
自己刚刚打进去那三十万连零头都算不上,他这辈子哪儿见过这么多钱?尤其这家伙还是那种但凡在街上看见年轻漂亮的女孩儿穿得好开豪车就会嘀咕人家被包养的low逼。
这会儿见到这么大笔钱,既是眼红心动,又是心里不忿,对着崔小姐指责道:“这,你是不是被包养了?”
“不然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崔瑗回头往祝央身上一靠:“对呀!我就是被包养了。”
“人祝小姐说了,只要我给她当跟班,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莫丢了门脸,钱要多少有多少,我一哭她就是砸上千万来哄。”
“你嘛,花个区区三十万,就想买个漂亮大学生回去给你一家当免费保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打电话到我家说那套。”
“活像我崔瑗已经是你家的牲口一样,啧啧啧!咋就这么大的脸呢。”
“那能一样吗?”姓张的道:“她什么不正经的人?我是诚心想跟你过日子的。”
“哎哟你的诚心可老值价了,你诚心跟人过日子就能补齐上千万的差价还让人觉得占了便宜呢?你是几把镶钻呢这么金贵。”
“瑗瑗,你变了,你以前说话不是这么物质的。”
“你他妈可就闭嘴吧。”这话不是崔小姐说的,是旁边看不下去的食客说的。
他们阵仗闹这么大,按理说服务员该来轰了,但祝央抬手就点了好几瓶最贵的酒,对方也只能放任了。
听了这么久,前后因果但凡有眼睛的猜也猜出来了。
其中有个妹子就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你是?刚来的时候我还当你多有钱这么大个美女居然能坐下来跟你吃饭都不带吐的,合着自以为掏区区三十万就想买个漂亮大学生老婆了。”
“迪奥丝占便宜也给我遵守基本法,钱财长相真爱你样样不占,还怪人家物质,人家不选你就物质?你什么东西啊?”
“关你屁事,八婆!”姓张的怒喝道。
人女生本来就是好几个人来吃饭的,个个吵架好手,自然不虚——
“早上吃屎没刷牙呢?这么臭。”
“也不是,万一是那张脸流脓呢。”
“该不会脚底板的恶臭直接渗头顶上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