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淡平生(女穿男)——药不难
时间:2019-08-05 09:07:27

第十七章 
  从陈三便那里得来的信息并不多,他就一直经营那个金矿,隐隐知道封沐要做什么,但实际情况如何一无所知。
  “暗一,照这个名单先联系那些人,王府令牌丢失一事务必不要被他人所利用!”再顺藤摸瓜,将后面那人给抓出来!“不论是人还是鬼,都不能借着沐王府的名头!”
  事情吩咐下去,封沐就乖乖地待在府里等皇上的旨意。但封沐没想到,这次见封御的地方不是皇宫,而是自家门口。王府门口侍卫整齐划一的环抱守卫着一辆马车,马车里坐着的正是封御。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封沐没打算和这发展封御什么亲密的关系,他也没有那个脑子可以和封御玩什么感情游戏,他就是想仗着和这封御的这点血缘关系,赤城坦荡的活下去。
  “皇兄?”前一次递了令牌进宫,昨天又递了金矿的资料进宫,没想到明明约的是下午,却在一早就在自家大门口看到封御,
  封沐正要行礼,就见封御笑着摆手:“出门在外,不必多礼,你先上车来。”
  封御今天收敛了气势,穿的怎么说呢?很平民。封沐又转头看向李福喜,偷摸摸的问道:“李公公,不带那些人?”封沐指了指外面的侍卫。
  李福喜笑了笑,“王爷不必忧心,去的地方不用这些人。”
  封御在一旁老神在在的看书,封沐一看书面,真是最近京城最流行的话本《鸳鸯错》。
  啧啧啧,又是一部书生肖想美人投怀送报的书,这皇上口味儿也不怎么样嘛。
  封沐看封御看的认真,也没有要与自己说话的样子,便松懈下来靠着车壁慢慢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仿佛有人搔自己的鼻头,惹得封沐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睁眼一看,封御手里正拿着穗子,封沐摸摸鼻头,眼中不自觉带了几分烦躁,又突然想起,这踏马可是皇帝,随即又狗腿的笑笑。
  封御回以微笑,便下了马车。封沐暗松了口气,但那笑又是什么意思?
  “王爷,下车了。”李福喜撩开车帘,提醒封沐。
  “哦,好。”
  封沐并没有出名到满京城的人都认识他这张脸,加之又专门去成衣店换了衣服和装扮,认识的人就更少了,封御今天带他东逛逛,西逛逛,买东西不用自己花钱,美滋滋。
  封沐自己抱着一堆东西,在王府门口下了马车,然后恭恭敬敬和封御道别。
  封御掀开了车帘,将那本《鸳鸯错》丢到封沐的怀里,摆摆手,算是道别了。
  逛街是增进感情的良好方式之一,至少现在抱着《鸳鸯错》的封沐认为封御也不算太难相处。
  敲了一下来接他的平安的头,“要不是李福喜让我给你带封信,本王都不知道你干爹居然是李福喜。”
  “内臣以为王爷知道嘛。而且干爹最近又给内臣找了一个干弟弟,内臣有许久都没有见过干爹了。”平安委屈道。
  与封沐分开的建安帝封御带着下属回宫,砖红色的宫墙印着金黄色的夕阳衬的整个皇宫都显得肃穆深重。跟随建安帝三十多年的李福喜可以看出来,建安帝心情很好,建安帝心情好的时候还喜欢哼点小曲儿,皇上有多久没有这么高兴了啊。
  今日与四弟的小聚,让封御不禁陷入了往昔的记忆,父王坚信,最有能力的才有资格继任他的皇位,所以迟迟不立太子。他们那一辈,兄弟几个争来抢去,他最终棋高一着抢到了这个位置,那些傻子以为失败后躲到封地就万事大吉了么?呵呵,笑话!
  封沐自小便与他站在统一战线,他专门将封沐留在了京城,就是为了避免日后削藩伤到封沐,但封沐近年来却做了许多让他伤心的事情。小时,他们也曾抵足同眠,也为了一同整到老二老三而相互鼓舞庆祝。威胁了他皇位的人就必须死,别人不例外,封沐也不例外。惊马一事后母后对他失望远避寺庙,但封沐没死,又失去全部记忆,他心底确实是松快了一大截。
  封御闭了闭眼,空气中飘来一股桂花的香味,这四弟小时就最喜欢缠着他要吃这桂花糕。
  次日封沐收到了皇帝赏他的桂花糕,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宫里专门做的桂花糕的滋味儿真不错。
  虽然狼人杀这游戏火了,但程越他们赚的钱全部投入了炭火改制里也还是稍有不足,此前联系户部申请的银钱也补不上欠缺的资金,户部的尚书对钱财看的如命根,虽对炭火更改意思持支持态度,但就是不肯再次拨款支援,和工部那边也因为银钱的事情迟迟无法决定。程越的父亲还专门给所有学生下了命令,本就是因为他们失误导致少申请了资金,那这部分资金就的国子监的学生自己想办法补上,国子监一不接受捐款,二不得场外求助。
  看封景每日因此事上火着急的样子,封沐也难受,但他帮不了什么忙,干脆趁休息带他们出来放松放松。
  没成想,这次出来还就真就碰到了熟人。
  董平向封沐和封景拱手行了礼,说道:“没想到在这里碰到王爷、世子。”
  封景见董平要要事找父王,便识趣退下。
  封沐让董平坐下,直截了当就问董平有什么事情。说到这个董平,五十来岁,是刑部正三品尚书,挑眉凸眼,看着不好相处,但却意外的好说话,之前为了给这后院众人布置学习的任务,专门找了刑部尚书董平借阅资料,董平若有时间,还与封沐一起找,封沐还对着这董平讨教过几次,相处算的上是十分融洽。
  “王爷,以前科举考试刑部最多也就出个参考的卷宗资料,但今早皇上召见下官,说科举题型类得多增加刑律热点,还得由刑部负责。”董平讲的急,说完后还吞了吞口水,这出了宫门就赶着找沐王爷的,又听说这沐王爷出门了,一路追过来,可谓是饥肠辘辘。
  “明年的春闱这就得改,可这以前年年都是这样,时间这么赶,下官实在是想不出啊。”董平放下筷子哭丧着脸。
  封沐纳闷,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王爷还记得此前来刑部找的那个卷宗么?王爷您重新整理的,下官觉得怎么看怎么得趣儿,下官已揣摩三天,实在是觉得精妙无比。出题角度之刁钻,覆盖范围之广,与此前完全不同的考试形式,实在是让人耳目一新。”董平嘴嘚啵嘚啵的先把封沐夸一顿。
  “这出题自然是刑部的事儿,不过这明天春闱就得考,学子不远万里赶来京师,总不可能让学子摸瞎考吧,这备考资料还得麻烦王爷掌眼了。”董平一口气说完,他与封沐相交时日不长,但封沐能亲自做出那样的案例资料,想必也不是一个自大自持的人。
  这事儿确实不算大,也费不了多少时间,而且董平那边刑部也找了人来帮忙。封沐就欣然答应了。
  两人还没讨论完,就听到楼下声音突然吵杂起来,让暗一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没成想,居然封景打架了,不,被打了。
  封景年岁才十四,平日里虽爱在封沐面前撒娇装乖,但在外面谁不夸赞一声大方有礼,行为端方,云轻的性格和封景也差不多,都是不爱惹事儿的人,没成想今天居然打起来了,封沐看着封景和云轻脸上的乌青眼圈,打人不打脸啊,有些气愤又觉得好笑。
  封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过来坐。”又看了一眼肿着一只眼的云轻,“你也坐下吧。”
  “打回去了么?”封沐按了一下封景的伤口,疼的封景直咧嘴,“你看回去你母后不得心疼死!回府找大夫仔细看看,有没有大碍。”
  问是谁打的?封景半天吞吞吐吐的,说出不来个什么,封沐问云轻,云轻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世子就上前打个招呼,电光火石之间世子就被打了。
  封景听玉轻说话,脸上神色有略微尴尬,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对父王推诿,又见父王怀疑的眼光将自己从头扫到脚,但又不说什么,封景就感觉脸上红的都能冒出烟儿了。
  封沐撇撇嘴,要是这还看不出来打他那人两人认识,那他就白长这双眼睛了,但既然封景不愿意说,那他就暂时不问了,给暗一一个眼神,出去打听一下,封沐倒想认识一下是哪家的公子赶在京城大庭广众之下打王府的世子,还能让世子心甘情愿为他遮掩呢?
  大夫细细的检查了,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就是乌眼青得好几天才消的下去了。
  知道不严重,封沐便放心了,站在一旁的乔菁却满脸不虞。怎么就出去这么一会儿,就被打成这样?封景从小懂事贴心,别说挨打了,就算在外面和别人起口角都不会。
  再看眼封沐,在一旁神色轻松,抱着双臂还时不时打趣封景,乔菁就更为戳火了,这两人都不打算和她解释一下的么?
  给封景上了药膏,吩咐好好休息,封沐一行人便退出了竹兰馆。乔菁便拦住了正要溜走的封景,“王爷,要不是素梅刚巧正在药房里,妾身都不知道,景儿外出不过一个时辰就受了伤。”
  封沐心里暗暗吃苦,他看到大夫和乔菁一起来的,他就知道倒霉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我还在吃饭呢,他们就在下面打起了,我问了景儿又不肯说,我也正摸不着头脑呢,这不,不是让暗一去调查了么?”
  乔菁团了团手中的那方锦帕,见封沐神色不似撒谎:“既然王爷心里有数,那还麻烦王爷有结果通知妾身一二。”
  与乔菁分开不一会,暗一便回来了。打人者衣着样貌不俗,又在大庭广众下打了王府的人,倒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暗一调查之下才发现,除了暗中跟着的几波人外,田将军府的侍卫也暗中坠在后面保护他。
  “将军府的.....年轻男子?”定远将军家年轻一辈尽是小姑娘,定远将军不在外男是不好在将军府待着的,怎么突然府中就有年轻的男子?
 
 
第十八章 
  乔誉参与国子监赚钱大计一事让他爹乔洋大人气愤不已,不仅自己被关了禁闭,连带着也认为乔菁未做好管束幼子及亲弟的责任,本就不待见封沐,现在更是连乔菁都不见了。以前不怎么能见着封沐,好歹眼前能留个清静,但今日却是乔菁亲娘乔夫人的生日,一大清早就在自己大厅见到一脸浅笑的封沐,乔大人脸就更臭了。
  封沐一行人出发是巳时正,到乔府时时间还早,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封沐第一次出外拜访亲朋好友,对于封沐来说,也算是一次新奇的体验。
  但若是一进门,拜会过乔大人后,乔菁未直接将他们父子两甩在臭脸的岳丈面前,封沐现在的心情可能就会更开心一点。
  封沐对着乔大人脸上噙着一抹浅笑,嘴角都有些僵硬了,坐在一旁不动神色问封景:“你外公这个眼神还要看我多久,脸还这么臭!外面等会儿还有那么多相熟的客人呢?”
  封景纠结着一张脸,难道说是因为外公是因为看到父王脸才这么臭的么?这他可不敢,半晌才小声道:“今日外婆大寿,外公心里有数的。”
  闲来无事,岳丈大人又在上面坐着,封沐也不敢有所大动作,端正背脊微微左右瞟了一瞟。
  他从未到过乔府,但也听说过,乔府又唤作雅菊堂,从进门开始,左右夹道两侧便是大一簇大一簇的菊花,大厅内也摆放了几株看起来便精神敖敖的紫白相间的菊花,只是看着便让人心生雅气。
  乔菁虽自小在乔府长大,但封沐倒觉得乔菁的性格倒是不像菊花,更像是白玫瑰,看着冷清带刺,但实际嗅起来,却别有一股幽香。封沐晃了晃脑袋,嗅什么的,这个词拿来形容乔菁,觉得好色-情啊。
  封沐一行人来的很早,前来拜寿的人不多,这会子来的大多数都是乔府的亲戚,但人数不多,算的上是十分零散。乔府血脉自有族谱以来均是一脉单传,至乔洋乔大人手中已是第七代,乔大人带着乔誉正在前厅待客,乔誉虽平日里嬉笑没个正行,但今日一正经起来,行走坐立均有章法,虽然稚嫩但也能见家族风气。这乔家偌大的家业,只能压在乔誉一人肩头,怪不得乔洋对乔誉平日里管教如此严谨上心。
  想想也是,无论什么时代,父母对儿女的期望都是不会变的,无论是什么样的家世境况,都是希望孩子更优秀的。更别说如乔家这样的官宦家世,若没有合格的家族继承人,便只能淹没于历史的浩浩长河里。
  封沐虽是王爷,但实际上能算乔府的半子,也可不能真的就坐在那里干看着,一开始忍不住搭把手事情跟着就来了。
  乔府内,乔菁跟着乔老夫人寸步不离,乔夫人失笑:“得了,你跟着我作甚,封沐随你一道来的,你爹可让他去招待客人,你也不管?”
  “娘,女儿觉得封沐像是变了一个人。”乔菁挽着乔夫人的手,伏在老夫人肩上,“或许也可以说,就是另外一个人。”
  “瞎说什么呢,哪有人变成另一个人的,封沐就像你爹,年轻的时候不收性子,最后不还是同娘过得好好的。”乔夫人拢了拢头大,再拍拍乔菁的手,“现在不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么?”
  乔菁心里嘀咕,花心自然像,但其他地方可不像。
  “算了,不说这个了,娘,您今日五十大寿,女儿今日啊得把您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定不让那些老太太压您一头的。”
  因京城姻亲关系交错复杂,定远将军与沐王爷府小一辈自小定亲,今日又是沐王爷岳母大寿,定远将军来往走动是自然的。
  但代定远将军府前来送礼的人却是一个年轻的英气男子,年纪尚小,一张小脸板的死紧,不常开口,看着倒是平添了几分气势。
  封沐想起之前打封景那位后来也是去的将军府,侍卫也是有侍卫的圈子的,定远将军府的侍卫一向与沐王府的侍卫交好,但暗一百般打听,还是摸不准具体的消息。封沐赶紧将暗一拉过来,指着那人问道:“你上次跟的人是不是就是他。”得到暗一肯定的答案后,封沐又上下打量许久,他怎么就觉得看到这个男子就这么别扭呢,那不是一种厌恶的情绪,就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细细看了许久,也摸不着头脑。
  问了管家才知道,那小孩名叫田秘,是定远将军的义子,这也才回京城不久,今日陪着定远将军夫人和妹妹前来拜寿的。
  田秘?他怎么没听说过,定远将军府好歹也算自己的亲家,怎么将军有义子一事他却不知道。
  田秘?田蜜?定远将军府的大小姐和义子名字这么像,真的可以么?
  或许封景知道吧,不然为什么被欺负到脸上都还为他隐瞒呢?又问了琐秋和平安,也不太清楚其中内容,乔菁现在也不在,封沐只得将好奇压在心底。
  封景现在正往后院通知乔菁,午宴已经开始,肯定是没机会见到自己的小仇人的。封沐松了口气,他倒是知道封景的脾性,肯定不会惹事的,但至今他都不知道封景为什么会被打,要是在乔府封景再被打一次,他后半辈子想再来乔府,怕是连门都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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