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船行至了岸边, 一阵颠簸后, 船身稳定了下来。
等一楼的小孩子都出去了,白管事才上到二楼, 领着一众人下去。边走边叮嘱道:“我不管你们在家是什么样, 到了珍珠岛,就得老老实实听话, 学东西。再让我发现你们搞一些小把戏,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把你们扔到海里去泡上三天。”
是个人都知道白管事这话是对谁说的。有两个胆大的丫头忍不住朝珊瑚轻蔑的笑了两句。
走在前头的珊瑚咬着牙,只当是没听到那些话。
金花倒是想骂两句,但一看到走在前头的白管事, 顿时就熄了心思。
一行人相安无事的上了岸。
船掉了个头,又朝着原路开了回去。
南翎深吸了一口充满大海气息的空气,整个人神清气爽。这里四面环海,风景秀丽,叫人一见便心生欢喜。
不过眼下她是没时间好好打量了。她们得跟着白管事去报道。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到了地方。
白管事冰冷了一路的脸,在看到守门的嬷嬷时,立刻扬了三分笑。
“楚嬷嬷,大管事可在?我带着今年的小珠女来报道了。”
“白管事自行进去吧,大管事正等着呢。”
嬷嬷转身打开角门,退到了一边。
白管事点点头,带着三十来个小娃娃走了进去。
一进宅子,小娃娃们便被晾到了一边。白管事独自进了内院,好半晌才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大串木牌子。
淡紫色的小木牌上,都写着黑色的名字。
“我念一个名字,就出来拿自己的牌子。这个牌子非常重要,一定要随身携带保管好。它是你们在珍珠岛上行走的凭证。若是弄丢了,立即补办,否则出去被守卫抓到了,少不得就要挨上一顿鞭子了。”
南翎有些意外,朱小鱼并没有说过这些。她还以为这里是一种类似学堂的地方。没想到,竟然如此严格。
才刚来,她就见识了罚跪。还听说了泡海和鞭子。
看来这岛上并没有她想象那么平和。
“金花!”
“哎!”
“珊瑚!”
“在!”
“李翠翠!”
“…………”
念了二十来个后,白管事突然朝南翎这边看了一眼,念道:“王小丫!”
那个青衣丫头没有回答,直接走上去去拿回了牌子。
南翎:“……”
原来她叫这个名字,可这名字,真是跟她很不搭啊。
前头的珊瑚看到王小丫走到前面拿牌子里的时候 ,很是错愣。脑子里上辈子的记忆又浮现了出来。可记忆里嫡姐说的人明明是叫莹莹,怎么会是王小丫?
正在这时,白管事又念了一个名字。
“燕宁!”
珊瑚心头一跳,莫不是自己当初听错了?
毕竟嫡姐当时和奶娘说话的时候周围没什么遮挡物,她站的有些远。会不会是听错了,不是莹莹而是宁宁?
但……
嫡姐明明说第一次见到贵人的时候,贵人虽然小,却是很凶的。所以她才一上船就去找那个王小丫说话。那个燕宁,一上船就缩在角落里,傻呆呆的,哪里凶了?
南翎五感敏锐,有人打量她她自然是瞬间就发现了。看过去才发现是那个叫珊瑚的,她还朝自己特友好的笑了笑。
莫名其妙。
等全部人都拿了牌子,白管事又讲了半个时辰岛上的规矩后,这才让仆妇领着她们去瞧了吃饭睡觉的地方。
吃饭的食堂就在住宿的隔壁院子。
南翎她们九人分得了一间据说是比较好的屋子,同是一船的一楼的那些孩子,二十多个人就分了两间屋,相比之下,九个人一间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屋内很是简陋,进门两侧有一排大炕,两排大炕间是一条三尺来宽的过道。
珊瑚一进屋子便坐上了最靠近门的那个铺位,顺手还把包袱放到了自己旁边那个铺位上。
“再过几月天就凉了,我睡门边,里面的床铺让给你们。”
明明是靠门的床位空气好,偏她会瞎说。其他人都没功夫理她,各自找着自己的床位。
金花还以为珊瑚旁边的床位是她给自己占的,正想坐上去,却被珊瑚三言两语的给哄走,还乐呵呵的。
南翎在外头转了会儿后,最后一个进来。一掀门帘就看到那珊瑚在朝她招手。
“燕宁妹妹,睡这里吧。”
南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谢谢,不过我不喜欢睡门边。我觉浅,晚上有人起夜走过的话,我会睡不着的。”
说完她径直走到了最里面的床铺放下了包袱。巧的很,对面就是那个王小丫。
因为这间屋子的标配是十二人间,所以她们全选好床铺后还有空余。
另外七个人都选的离门边近的床铺,隔着几个空床铺,尾巴上的两个人就格外孤单了。
当然,南翎是喜欢这样的孤单的。
炕头的珊瑚却高兴不起来。
被这么一拒绝,她整个下午都是闷闷的,晚上吃了饭躺到炕上,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觉。旁边的位置最后还是给了金花,她心里厌烦的很,干脆背过了身去。
怎么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呢。
上一世姨娘刚扶正爹便出了远门行商,于是早就看嫡姐不顺眼的她鼓动着姨娘扣着嫡姐的饭食和衣裳。就想看看她狼狈的样子。结果没想到嫡姐被饿的受不了偷跑了出去报名做了珠女!
怎么说家中也是富商,嫡长女竟然因为饿的受不了而去做了珠女。这件事顿时就成了城里茶余饭后的笑谈。爹知道后自然是大发脾气,想去珠楼要人,结果人家不放。
要不回嫡姐,姨娘只能重新变成了妾。
好在姨娘有本事,不过两年时间爹便又恢复了从前疼爱她们的样子,还给她定下了一门顶好的亲事。
就在她即将出阁之际,嫡姐却回来了。
竟然是回来备嫁的。
嫁的还是北夏国的皇帝!
和嫡姐一比,她那个商户的未婚夫简直就是笑话。
最后自然是解除婚约了,都有个皇帝姐夫了还嫁什么商户。
当然,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她不得不伏低做小去讨嫡姐的喜欢。虽然嫡姐始终淡淡的,但毕竟没有发过火,她就以为嫡姐还是以前那个面团子。偷偷跟着听了好几次墙角。
大概知道嫡姐之所以能认识皇帝姐夫都是因为一个贵人,那个贵人是嫡姐在珠楼里认识的,因为一场救命之恩这些年便一直照顾嫡姐。还帮助嫡姐修炼到了练气三层!
嫡姐竟然变成了修士!
她被吓的不轻,跑回去时没注意脚下跌进了湖里面,活活淹死了。
再醒来的时候,正是她撺掇着姨娘虐待嫡姐的时候。为了不让姨娘再变回小妾,于是她果断劝着她娘改变了战术,以礼相待之。再偷偷收拾了包袱,赶在珠楼收人的这天来报名了。
她要抢了嫡姐的机缘,她要和那位贵人做好朋友!
可结果,那个看似最像的,却不叫那个名字,还对她凶的很。那个叫燕宁的又对她爱理不理。
尤其是第一天就让那白管事下了面子。
出事不利。
唉……
夜色渐渐黑沉,屋里的几个小姑娘都渐渐的睡熟了。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
南翎立刻翻身坐起,借着墙上微亮的月石一看,原来是小蛟。
她在上船前就让小家伙自行入了海,毕竟她不知道船上会不会检查包袱和身体。只能委屈它自己跟着游过去。
刚才睡觉的时候还担心着,生怕它遇上海岸边巡逻的那些守卫。
现在放心了,终于回来了。
小椒亲昵的用尾巴缠了缠主人的手指,嘴巴一张,吐出一颗光华流转的珠子来。
南翎下意识的捡起那珍珠,发现珠子里头灵气充裕。心念一动,还能引着里头的灵气为自己所用。
这是……
在灵脉中蕴养多年才能有的吧?!
珍珠岛附近有灵脉?!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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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总想啃我续命》
作为一个活了上万年的人参精,沈草最大的本事,就是跑。
躲了采参人几千年,一不小心就躲到了现代。
现代好啊,好吃的好玩的,
还有个好看的……
就是命有点短了。
沈草大发慈悲,扯了根头发丝儿给他。
喏,拿去保命吧!
不谙世事的万年人参精x黑芝麻馅儿的短命大佬
小剧场:
凌昭凑近沈草,挑起了她的发丝闻了闻。
“小草,你好香啊。”
沈草瑟瑟发抖捂紧头发。
“不能再拔了!你病都好了!”
凌昭满脸黑线。
“我不要你的头发,我想要的……”
他的手滑向小草的脖子,轻轻勾了勾她的衣襟。
“是这个。”
沈草惊恐脸捂住胸口。
“你要扒我的皮?!”
凌昭气急,直接上手扛人扔到床上。
“对,现在就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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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而且这珠子, 让她有了个很大胆的想法。
它能存储灵气,若是花些时间将它炼化后, 可不可以做为自己的内丹呢?
当然, 她还没这么冲动,直接把这颗珍珠炼化了。这么小的珠子, 最多不过百年,她还看不上眼。
她想去灵脉里头瞧瞧。
这么些年下来,海里的灵脉都无人造访, 里头说不准有什么好宝贝正等着她呢。
南翎嘿嘿一笑,收起了珠子把小蛟揽进怀里正准备躺下睡觉, 突然耳朵一动, 有道呼吸声乱了。
王小丫,她竟然也没睡着。
她看到小蛟了?
不, 应该是看到了那颗珠子。
南翎装做没发现的样子, 躺回了床上。明日试探一番就知道她是什么想法了。
很快,屋子里唯二没有睡着的两个人也逐渐进入了梦乡。
不过一个时辰后, 南翎又醒了。
这回是因为对面的人在做噩梦。尽管她喊的很小声, 但南翎还是听见了。
“不许你们碰我娘!”
反反复复就这一句。
悲戚中透着绝望,南翎实在是很难当做没听到。她干脆下了床, 爬到了对面床上。白日里冷着一张脸的小娃娃此刻满脸都是泪水,看上去着实可怜。
“王小丫, 你醒醒……”
一连喊了好几声,床上的人才骤然睁开眼睛。
“怎么是你?!”
说完话又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是做噩梦了,又恶声恶气的问了一句。
“你听到什么了?!”
一双小手攥的死紧, 仿佛南翎要是开口说听到了什么便要动手掐死她似的。
南翎不想惹麻烦,摇头说没有听到什么,扔下一方帕子就回了自己的床铺。月盈这才发现自己脸上都是泪水。她捡起帕子擦完了才反应过来,这是对头床铺那女孩儿留下的,一时留也不是,扔也不是。
“你,你今晚什么都没听到,我今晚也什么都没看到。”
哟,这小丫头,还会讲条件呢。
南翎随意嗯了一声,翻身睡了。
月盈将那方帕子放在了枕头底下,打算明日洗干净了再还她。说来也奇怪,后半夜一直困扰她的噩梦在她醒过来一次后就再没出现了。
一夜无话。
翌日卯时刚过,一声低沉的号角声便响彻了整个珍珠岛。
刚进岛的小珠女还不懂规矩,于是上头专门派下了白管事,和林嬷嬷一同管教。
“起床起床!”
两人手里一人一根藤鞭,叫了三声不动弹的便直接抽上一鞭子。
门口的珊瑚无疑是第一个遭殃的。
她平日里在府中哪日不是睡到日上三杆,姨娘管家,自然是没人管她。眼下正做着嫁给皇帝的美梦呢,身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赶紧起床!”
听到白管事的声音,珊瑚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自己上岛了。
可是珠楼不就是个练习水性的地方?
怎么管事嬷嬷都这样凶的?
都怪嫡姐,从来不说这些,害她以为珠楼是个好地方,就这么来了。
珊瑚揉了揉被抽到的手臂,一边哭一边穿衣服,心里真是委屈的要命。要不是为了嫁给北夏皇帝,她才不来这鬼地方。
等白管事和林嬷嬷一路抽到最后面时,南龄和月盈都穿戴整齐下了床。
白管事见了面上稍缓。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南翎和月盈都报了各自的名字。
“你们两,晨起表现不错,可去饭堂一二号座位用饭。一炷香后在前面沙滩上集合。”
白管事说完转身看向身后七零八落的七个小丫头,冷着脸道:“你们,同样是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座位,和昨日一楼的那些丫头们一起。谁若是动作慢了,早饭也就不用吃了。”
一炷香的时间,吃个饭是够,但还得去排队打饭,人一多挤来挤去的,可费时间了。
昨儿傍晚她们已经领教过了。
丫头们这下更是有些慌乱起来,绑头发的绑头发,换衣服的换衣服。
南翎和月盈都已经收拾妥当,直接跟在白管事和林嬷嬷后头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