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
岩山笑眯眯的上前递上了自己的腰牌。
“这是我们凌霄宗的宗主,此次是特地来给门主贺寿的。”
守门的几个护卫也是天罗门的老人了,自然是知道门内三长老的外孙就是凌霄宗的宗主。可是这么多年,都只是一些人情来往,连三长老的寿辰都没有见他来过,怎的这回门主寿辰就亲自来了?
几人心里的虽是疑惑,但岩山的身份牌子做不得假,而且,有两个护卫也是记得岩山的样子。到底是怕得罪了人,他们还是将两人请了进去。里头自有护法会验明身份。
燕宁心头是半点不虚,正主儿就在她的手上,正主儿的心腹护卫也在自己身边,怎么可能会露陷儿。
里头的那护法检查了岩山的身份牌子,又检查了燕宁的宗主印信,还是有些不信,最后又让燕宁展示了一下修为。
燕宁将修为压制在了元婴中期,那护法只是个筑基,连她的半分气势都承受不住。
“凌宗主,我信了!”
再喊慢点,说不得就得吐血内伤了。
燕宁收回了元婴的气势,学着龙爹任族长时的样子,背着着手很是冷然。
那护法从地上爬起来,连忙打开了传送阵。等送走了两人才发现自己已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传送阵那头守着的却不是护卫,而是四个貌美灵秀只是炼气期的姑娘。
“二位仙长好,请出示下你们的请帖。”
燕宁:“……”
岩山连忙又把他之前说的那些搬了出来。四个姑娘没怎么犹豫就相信了,毕竟外头可是有护法的,他们能通过护法的验证,可见身份是无疑的。
一个脑子灵活的姑娘立刻迈着小碎步走到燕宁面前,朝她福了一礼。
“凌宗主远道而来,想必是要先去见见三长老吧。奴婢芙蕖愿意为您引路。”
娇娇.软软的小姑娘看着还挺赏心悦目的。
燕宁高冷的嗯了一声。
“前面带路。”
后头三个姑娘心头暗恨芙蕖嘴快,却又不敢上去插嘴,只能不甘不愿都退了回去,眼巴巴的望着传送阵中,期待着下一个大人物。
芙蕖能在传送阵旁做接引侍婢,自然是花费了不少的心力,为的自然就是能被大人物看中,能够一飞冲天,再不做奴婢仰人鼻息。
今日这个凌霄宗宗主便是她这几日接待过的最有份量的一位,若是能让他看上带回去,就算只是个侍妾都能光宗耀祖了。
更何况他还是三长老的外孙,若是能成了他的侍妾,家里人肯定也能在三长老的庇护下过日子,再不会叫旁人欺负了。
心里头打定了主意,她这一路上都在有意无意的撩着燕宁。奈何燕宁同为女子,对她那一身肌肤实在是没有兴趣。
一刻钟后,人已经带到了三长老的院子,他却没有丝毫的表示。芙蕖有些泄气的打头进去通报。
很快,一阵略显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燕宁都还没瞧仔细人,就被一个老者抱在了怀里。
“臭小子,这么多年,总算是想着来看看我了。”
毫无疑问的,这是凌淮的外祖父……
燕宁被搂的紧紧的,脸都憋红了,又不敢使力去推,真真是难受的很。还是岩山识趣儿上前拉开了三长老。
“您老莫要太激动了,先让宗主瞧瞧您先。”
三长老这才反应过来,暗自抹了一把眼泪道:“看我,都忘了淮小子没见过我,怕是吓着了吧?诶,岩小子,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个筑基?”
岩山扯了扯嘴角,只说是自己资质不行。
燕宁瞧着慈眉善目的三长老,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喊了一声外祖父。
这声外祖父喊的凌淮心里甜滋滋的,莫名就有种自己带媳妇儿见亲人的感觉。不过很快,压着他头的手就打醒了他,他现在还只是条蛇。
三长老把燕宁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越看越觉得满意。老怀欣慰的又抹了一把眼泪,转身把自己身后的人都介绍给了燕宁。
“他叫白远山,你舅舅,这是你舅母白李氏。这是你表哥白荼。”
舅舅白远山身材高大,浓眉方脸,一脸的正气,舅母温婉大方,眉目之间满是柔和。那表哥却是有些高冷,抿着个嘴只是朝燕宁点了下头便转过了头。
燕宁也不在意,一一都叫了人。
舅母白李氏瞧着不时探头打量的下人,立刻扯了扯丈夫的衣袖。柔声说道:“凌淮远到而来,怎么能在门口说话。好歹让人进去喝口水啊。”
白远山和三长老这才惊觉自己竟是如此失礼。
“瞧我,都高兴糊涂了。走走走,进去说话。”
燕宁被三长老半拉着进了院子,随着院门合上,一层结界也落了下来。外头打探的人立刻便回了各自主子那禀报消息。
不管是哪个宗派,事非都是只会多不会少。燕宁没管那外头探视的人,只打量了一番凌淮外祖父的这套院子。一路走进去,下人没几个,装饰什么都还朴素的很,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三长老的院子。
三长老一回头瞧见外孙眼里的诧异,面上有些尴尬。
“这里不比凌霄宗,只怕是要委屈你几日了。”
“外族父说这话便是和我见外了,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何况我平日里就最是喜欢这样清净的院子了。”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反正三长老听了是挺开心了,没一会儿就和燕宁熟络起来,没了之前的拘束感。
那表哥起先在门口时还是一副高冷的样子,燕宁本以为他不好相处,没想到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他便自来熟起来,坐的也离燕宁越来越近。
白李氏想着凌淮到底是一宗之主,生怕儿子有所冒犯,轻叱了一声:“白荼!”
这一声倒是有些提醒了燕宁。
“外祖父,白姓是天罗门的大姓吗?”
三长老不明所以却还是认真回答了。
“也不算是大姓,也就是门主一系和长老们姓白而已。咱们祖上说来都是亲兄弟呢。”
“那外祖父可认识一个名叫白石文的人?”
燕宁这话刚一问出口,坐上三人都微微变了脸色。白荼反应稍微大一点,声音都大了些。
“白石文?表弟你怎么知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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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小仙女们体谅一下,盗文太多,实在是打击码字热情。(*/ω\*)
第 117 章
看这样子, 他们都是认识白石文的。
燕宁面上一派淡然, 凌淮的事她还没打算现在说出来。于是略过了前段, 只说了遇上姓白的那段。
“我前些日子在上云城碰上了他, 听他身边的人叫他少主,又是姓白, 所以就想问问看。”
“少主?!”
三长老第一个拍了桌子。
“凭他也配?!”
这话里头轻蔑太过明显,燕宁听得清清楚楚。心里顿时就明白了,看来那个少主很大概率是那白石文自封的。
本来想着还能听点小八卦,结果三长老很快就转移了话题。毕竟多年不见,怎么能让一个外人破坏了心情。
等说完了话, 白荼送燕宁去客房的时候,燕宁才找着了机会问一问他。
“表哥应当是认识那白石文吧?能否和我说一说他?”
“他?你怎么会对他有兴趣的?”
“就是之前有点过节, 想知道多一点。”
燕宁说的极为含糊, 白荼却是没怎么在意。他的重点都放在了燕宁的第一句上头。
“要不怎么说咱们是一家人, 都跟那白石头有过节。走, 进屋我跟你好好说说。”
白荼推开门,领着燕宁走到楼上的房间。因为燕宁来的匆忙, 他们都没什么准备,客房东西都不是太齐全,连个茶水都没有。白荼直接拿出一个酒坛子和两个酒杯,还有一些下酒菜。显然是个爱喝酒的主儿, 备的还挺齐全。
“这可是我爹珍藏了多年的好酒,平时我可舍不得喝。表弟你是贵客,表哥我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待, 只能用这酒了,你可别嫌弃。”
燕宁:“……”
她的酒量可不是很好。
“我帮你喝……”
凌淮自告奋勇冒了出来。
燕宁瞧着倒也可行,只要她喝酒的时候,拿袖子挡一挡喂给凌淮就行了。
“可是你现在是在小蛟身上,酒量行吗?”
“放心吧,总之比你强。”
“……”
燕宁捏了他一把,转头对着白荼笑了笑,拿起了酒杯。一杯酒下了凌淮的肚后,燕宁又问起了白石文。
这回那白荼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不用她怎么问,就把那白石文来历抖了个干净。
原来那白石文还真是门主的孙儿,却不是什么少主。他爹是现任门主唯一的儿子,多年前就已经过世,而他则是个遗腹子,也是个庶子。
真正的天罗门少主是由正室白余氏所出的白玉安。
一个是玉,一个是石,门主喜欢哪个孙儿不言而喻。但这个白玉安自从出了一次天花后就缠绵病榻,身子越来越差,到最后根本就起不来床。
天罗门门主花了无数心血,找了各种珍稀灵药才勉强保住了白玉安的性命,一直到了今天。而那白石天,平日里游手好闲不思修炼,仗着自己是门主的孙儿在天罗门里一向是作威作福的。
“诶?!等等,他游手好闲?不思修炼?”
听到这里燕宁觉得有些不对起来。以她前几日和那白石文的相处来看,那人可不像个游手好闲的人。
“不思修炼还能这么快修炼到元婴??”
“元婴?!”
白荼惊的酒都洒了大半。
“表弟你在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是元婴。白石头如今也就是个筑基,还是用丹药堆出来的。”
燕宁皱了皱眉头,开始怀疑自己和白荼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了。若不是还好,若真是他,那他这扮着猪的,想吃又是哪只虎。
还有,凌淮的昏迷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那可能是同名同姓的人吧,对了表哥,你说的那个白石文,他现在有在天罗门里吗?”
“有哇,前几日不知道又是在哪里惹了事,弄的一身的伤回来,这会儿恐怕还在养伤呢,明日日门主寿辰你便能见到他了。”
白荼根本没把燕宁之前说的话放在心上。白石文那家伙怎么可能是元婴,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的。
燕宁端着酒,转了转,已经忘了凌淮会帮她喝酒,自己一饮而尽。
受伤了?
还是前几日。
真是太巧了啊……
一个时辰后,喝的醉醺醺的白荼被白远山给拎走了。燕宁也有些醉了,送走了人关了好几回才把门关好。起来走了两步好像头更晕了,连忙坐到了床上。
凌淮倒是一点醉意都没有。
“不是说好了我帮你喝,你瞧瞧你这点儿酒量,只喝了两杯就不行了。若是遇上坏人了,看你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嘛……”
燕宁头晕晕的,总觉着凌淮的蛇头在晃,下意识的将他抓了起来,拿到了眼前。
“怎么老晃?”
这还是凌淮头一次离燕宁的脸这么近,心跳得都快蹦出喉咙了。
“翎,翎妹,你喝醉了,还是,还是早些休息吧。”
“我没醉!”
燕宁脑子里还真是清醒了几分,她看着面前的凌淮不知怎么就想问问上次爹娘说的事。但话到了嘴边,又没有勇气开口,只能咽了回去。很快脑子就再一次昏沉起来。
“胆小鬼……”
这莫名其妙的三个字,让凌淮很是愣了一会儿。胆小鬼这是在说他吗?燕宁可是知道了什么?!
整整一晚上,他都被这三个字困扰的睡不着觉,早上等燕宁醒了他大着胆子问了下,结果小丫头竟是不认账了。只说是喝多了不记得。把凌淮给憋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很快三长老就亲自过来带燕宁去参加门主的寿辰,凌淮也只好重新缠进了燕宁的手腕。一行人慢吞吞的走到了天罗门的宴客大殿之内。
因为昨日燕宁来的时候也没瞒着,是以天罗门内的几个长老都是得了消息,知道凌霄宗的宗主这回亲自来了,一个个的都过来跟他打招呼。
虽然凌霄宗和天罗门相距甚远,但凌霄宗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若是在无相城内,只怕十个天罗门都比不上一个凌霄宗。
燕宁对这些应酬是极其不习惯的,不过好在有三长老时不时的插话,又有凌淮暗中指导,她倒也没露什么馅儿出来。
寒暄过后,三长老带着她坐到了位置上。
主位上的门主还没来,大概是要最后出场。
一炷香后,燕宁眼前一亮,她看到了一个妇人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走了进来。不用猜都知道,那才是天罗门货真价实的少主。
他的面色很苍白,眼眶深陷,肌肉松弛,眼底无光。确实是重病之人的面相。燕宁仔细用神识探过,他没有做假,身体是真的不行。
如若他就是凌淮体内金丝蛊的主人,有凌淮这么多年的供养,身体不可能差成这样。他这样子,倒像是和凌淮一般被抽走了生命力似的……
燕宁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丝灵光,正待去细想时,身边的三长老找她说话,一打岔就给忘了。等她再要去想的时候,已经是想不起来了。
没法子,她只能多看两眼那白玉安,试试看能不能想起来。
白玉安身体差归差,感觉却是敏锐的很,没多久就发现左前方有人盯着他看。
那人坐在三长老旁边,显然就是昨日刚到的凌霄宗宗主。他一直看自己是什么意思?
“安儿,医师说了,莫要思虑太多,耗费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