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媚(重生)——六喜桃
时间:2019-08-13 07:34:21

  顾熙言叹了口气,“开国之时,先祖皇帝大败五胡十六国,招降为属国而不杀,此为第一恩。淮南老王爷为平定柔然内乱,还权于公主父王,战死沙场,魂不能归故里,此为第二恩。三年前,金殿之上,王爷自请求娶公主,而非任凭众臣处置公主,此为第三恩。”
  “常听闻五胡十六国的儿女最重情谊,难道公主是知恩不报之人?”
  这席话说的鞭辟入里,一刀一刀划在晖如公主的伤疤之上。她面色仓皇,笑的凄凄惨惨。
  “你们中原的庄子曾说过,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你只看到他对我的恩情,却从未问过我愿不愿!他李肃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便决定了我后半生的命运!”
  “我的悲欢无人能感同身受!我沦落此地,早已不是柔然人。这大燕朝,又有谁何曾真的把我当成大燕人?”
  晖如公主极近歇斯底里,她闭上一双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不住的颤动,两行清泪划下脸颊。
  他们之间横亘了太多太多。
  大燕朝有恩于柔然,淮南王府有恩于柔然。她常听人说,淮南王府的小王爷如同天神下凡,是大燕朝最勇猛的武士。
  她也曾向往一睹淮南小王爷真容,可是没想到,却是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那日,大燕援军和柔然叛党厮杀,她躲在暗处,亲眼看着他将她的恋人斩于马下。
  晖如公主倔强的仰着脖颈,任凭泪水纷纷滑落。
  顾熙言见她这般样子,不由得面色凄然,“王爷之心,日月可鉴。人就在公主身侧,公主为何视而不见呢?”
  顾熙言重生之后,前世的种种万般悔恨,处处弥补。如今见晖如公主,如同看见了前世的自己,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妾身曾听侯爷说过,当时公主孤身一人藏于帐中,意图刺杀王爷,被王爷生擒后押送回京。若非王爷不弃前嫌,在圣上面前为公主求情,自请赐婚,公主此时又会在哪里?公主可知,这盛京教司坊里头世代为奴的净是些什么人?
  “王爷处处为公主着想,满腔爱护之情,不料公主竟是半点情分不收。妾身听了尚且心寒,何况王爷?”
  话至此处,晖如公主已经泪流满面,哽咽不止,“……那又如何?我……我柔然族男儿皆从一而终,比之大燕朝的男人三妻四妾,强了百倍不止!你同为女人,还要为他们争辩吗?”
  顾熙言见她言语之间已有松动,不禁笑道:“公主此话差异。彼时曾听闻,王爷娶了异域公主,不惜散尽府中姬妾。如今亲眼一见,方知所言不虚,妾身看公主吃穿用度皆是柔然风度,便知道王爷对公主的看重了。想来,就算当年来和亲的阿史那部落的长公主,也没有此等殊荣。”
  那厢,晖如公主已被顾熙言一番话说的面似红霞,“你……你信口胡言!”
  “是不是信口胡言,想必公主比妾身清楚。”
  “中原人还有句话,叫无声胜有声。妾身今日要说的,已经说完了。”说罢,顾熙言屈膝行了一礼,便告退了。
  方才正房里头一阵喧闹,晖如公主甚至还顺手砸了两只金杯,外头候着的唤莺当即拔了软剑就要冲进去。
  于是,顾熙言一出屋门,便看到两厢剑拔弩张的紧张态势。
  唤莺见了顾熙言,看她周身完好无伤,这才冲那两个异域侍女冷哼一声,收了手中软剑。
  一旁的丫鬟婆子见了方才的刀光剑影,也下的不清,当即不住道,“夫人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方才和晖如公主一番你来我往,顾熙言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涌现前世之事,不禁觉得心情低落,等到了花厅,萧让见她神色恹恹,还以为是在晖如公主那儿生了不快,当即黑着脸色和淮南王李肃请了辞。
  马车里,靠在男人宽阔的肩头,顾熙言柔声道,“王爷不必紧张,晖如公主没有把妾身怎么样。何况,还有唤莺在呢。”
  萧让眉头仍是紧皱着,俊脸上满是寒霜,“是本候一时大意了,本不该让你去的。”
  顾熙言在男人衣衫上蹭了蹭,嗅着那味白檀香,莫名有些安心,“公主是个明事理的,只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妾身把话都带到了,公主得自己想明白才行。”
  萧让望着顾熙言的侧脸,默然不语。
  身为重臣武将,娶异国公主为王妃,一旦被有心人利用,便是百口莫辩——欲加谋逆叛乱之罪,何患无辞?
  萧让一早想到了这点,淮南王自然也想到了这点。
  身前女人浅浅的呼吸声传来,萧让伸手拂落那张莹白小脸儿上的发丝,望着顾熙言恬静的面庞,薄唇逸出一抹笑来。
  世间万般,终究抵不过一个“情”字。
  纵然淮南王情根深种,这柔然公主,终究是太骄纵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话算话~6000大肥章~
  听说有人说上一章短小,嘿嘿,这一章粗不粗,长不长(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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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满庭芳
  平阳侯府,演武堂。
  天色渐暗,有阵阵秋风穿堂而来,浮动一室的桂子暗香。月白色的轻绡帐幔被高高卷起,拢着帐幔的木钩被雕刻乘仙鹤的形状,正随着清风不住颤动,似是要随风振翅而飞。
  萧让着一身银灰色常服,负手立于书案前,骨节分明的指间夹了一片宣纸,上面书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细细看去,那宣纸上记录的,竟是今日下午在淮南王府的正房中,顾熙言向晖如公主说的话。
  萧让已经看过纸上的内容,兀自静默了片刻,问道,“这些话,皆是出自主母之口?”
  流云单膝跪地,听着这不带一丝情绪的问话,也不敢忖度萧让的心思,拱手道,“回侯爷的话,正是主母亲口说的话,一字不差。”
  萧让曾在深闺见过顾熙言娇艳欲滴的媚态,也曾听闻她恩威并施,治家之贤。
  他以为自己娶的是养在深闺中不见天日的小女子,却不知,自己那娇软的嫡妻竟是心有乾坤,虚怀若谷的。
  ——她到底还有多少面,是自己不知道的?
  萧让是什么人?
  他出身王侯世家,二十余年来,朝堂风云诡谲,沙场纵横捭阖,他见惯了牛鬼蛇神,一眼便能看穿人的所思所想。
  两人成婚以来,顾熙言在他面前的伏低做小,曲意逢迎,无不带着小心翼翼。萧让面上不显,心中却清楚的很。
  他心中忧喜参半——喜,是惊喜于顾熙言的身怀宝藏,并非俗女。忧,是忧她那颗他看不透的心,若即若离。
  萧让转身,将书案上那盏明灯的灯罩取下,把手中宣纸送到烛火之上。
  修长的手指微动,宣纸便飘飘然落在跳跃的火舌上,不一会儿便被吞噬殆尽。
  “去查夫人未出嫁前的事,仔仔细细,本候都要清楚。”
  流云听着自家侯爷一贯清冷的语气,面上无一丝波澜,只深深一俯首,“流云领命!”
  ……
  今日奔波一天,用过晚膳后,顾熙言觉得身上黏腻,早早便叫下人服侍着拆了钗环宝佩,在白玉浴池里热气腾腾地泡了半个时辰,方觉筋骨松散了些。
  今早出门前,顾熙言匆匆上了些药脂,方才脱了衣衫,发觉身上还有些淡淡青痕,索性叫红翡、靛玉拿过紫檀木的药匣子来,趁着萧让这会儿在演武堂处理公务,多养会儿身子。
  那些药脂多是滋阴养颜,有助于愈合紧致的。每次上完药只后,都须等上个一炷香的功夫,等膏脂慢慢吸收。
  这些金贵的膏脂须用在羞赧处,难免让人情动。加上顾熙言脸皮儿又薄,每每上过药之后,都要摈退左右,身边儿一个伺候的人也不留,只等药效过了后,才叫丫鬟进来伺候。
  顾熙言躺在白玉美人榻上,两团上涂了薄薄一层膏脂。身下夹了药包,周身只穿了一身轻纱松松笼着。
  方才靛玉拿着玫瑰精油在她身上好生按摩了一遍,直按的一身莹白软嫩的肌肤把那精油都吸收了去,变得嫩滑软弹。
  四下无人,一室静寂。顾熙言躺在美人榻上,嗅着清甜的玫瑰香味,不一会儿便浅浅睡了过去。
  不料,萧让挑开浴室珠帘,看见的便是这般活色生香的光景。
  白玉美人榻上,侧卧着一个嫩白如牛乳的美人儿,周身拢着一袭轻纱,半遮半掩,欲说还羞。
  萧让知道顾熙言喜欢用瓶瓶罐罐的膏脂调理身体,却不知道她上药的时候竟然是这般媚态。
  这些时日,顾熙言在床榻上对萧让一概百依百顺,但她终究是刚经人事,羞涩难当,房事上几乎都是萧让一手主导。
  然而,此时她一脸勾魂摄魄的媚态,如同靠男人精血为生的妖精,哪里还有平时害羞的模样!
  一阵风穿堂而过,卷起珠帘“叮当”作响。顾熙言恍惚间被惊醒,一睁开眼,正看到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她下意识从美人榻上坐起,“侯爷不是在演武堂……呀——”
  男人眸色深深,一双狭长眼眸里满是风雨欲来的压迫感,不等顾熙言把话说完,便一把将她从美人榻上抱起,径直拨开珠帘往床榻走去。
  “侯爷、侯爷这是要做什么……”猛地被一把抱起,顾熙言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竟是连件小衣也没穿!忙拢了那团轻纱去遮。
  “闺房之中,自然是做闺房之事。”
  床上还铺着那床大红色的百子千岁被,衬的身下的美人儿肌肤如牛乳,黑发如锦缎,这样对比极致的冲击感,让男人立刻红了眼。
  “侯……爷,妾身的药还没上完呢……”这一番天旋地转,顾熙言看着男人晦暗不明的眼神,怯怯道。
  她这些膏脂要一炷香的功夫才能吸收完,这会子还没好好吸收呢!
  不料萧让却是个脸不红心不跳的,“哦?那为夫帮娘子上就是了……”
  大红纱帐中,羞人的声响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夜色深深,将那圆月也羞入了层云里。
  作者有话要说:从3000+删减到1600……求求让我过审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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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诱敌(上)
  次日。
  平阳侯府,凝园。
  正房的隔间里头,丫鬟婆子跪了一地。
  顾熙言正半躺在床头,扶着靛玉的手艰难的直起身子,咬唇看向下首跪着的王妈妈,“妈妈,快快起来!这是做什么!”
  王妈妈穿了件黛青色衣衫,发髻仍是油光水滑的圆髻,只点缀一只金簪。跪在床榻下首,脊背打的笔直。
  “老奴有罪,姑娘大了,听不进去老奴的话了!若是姑娘的身子有一星半点儿的闪失,老奴无言去见老太太、无言去见夫人!真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今儿个萧让一早便起来去上早朝了,等顾熙言悠悠转醒,已经是日晒三竿。
  昨夜男人索求无度,失了理智一般,下手没个轻重,一直压着顾熙言做到天光大亮,光是沐浴的清水不知要了多少回。
  顾熙言一睁眼,便觉得不对劲儿,浑身竟是如同被碾过一般,动弹不得。
  大丫鬟红翡、靛玉上前掀了那百子千孙大红喜被,皆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被单上白腻一片,娇花肿胀,还透着几缕血丝,让人不忍细看。
  红翡、靛玉见状,忙惊慌失措的去叫的王妈妈。王妈妈正在外厢房训斥小丫头,闻言匆匆挑帘子进来,入目便是顾熙言这番可怜的情状。
  ——哪有这般作弄人的!不像是夫妻恩爱,倒像是上刑一般!
  王妈妈是顾熙言的教养嬷嬷,从小看着她长大,立刻心疼的红了眼眶,心里头早不知道把萧让翻来覆去骂了几百回。
  “姑娘年轻不知事,老奴说句不中听的,女子那处若是损伤了,轻则染上千金病痛,重则无法孕育子嗣!”
  顾熙言本来只是觉得自己身子弱,经不住萧让索求无度,其他的倒没有深想。如今听王妈妈这么一说其中轻重,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
  王妈妈边拿帕子抹泪,边道:“姑娘如今大了,不听我这老婆子的话了,若是以后都这般不听劝,不如今日就把老奴退回顾府罢!”
  上一世,顾熙言对王妈妈冷言冷语,诸多嘲讽,王妈妈都不曾提过自请回顾府的事儿。如今,却是恨她不怜惜自己身子,哭着要自请回顾府!
  顾熙言知道王妈妈对自己是爱之深,责之切。红着眼眶一脸愧疚道,“妈妈说些什么话!妈妈自幼疼爱熙儿,熙儿都记在心里。如今熙儿初为人妇,不晓得其中利害,这才伤了自己……妈妈勿要伤心,今晚我便和侯爷说说,让他……”
  顾熙言咬了咬红唇,才一脸羞赧道:“让他在床榻上怜惜些便是……”
  夫妻之间,关起门来做这档子事儿是天道寻常,可也得讲究个阴阳调和不是?顾熙言也决定和萧让好好说说这个事,往后日子还长,若是一直这么下去,她可真的吃不消。
  “地上凉,妈妈快快起来吧。”
  王妈妈本就有点儿“苦肉计”的意味,想用着架势点醒顾熙言,此刻见她明白了其中利害,又说了劝服萧让的话,当即也不矫情了。忙叫了红翡、靛玉服侍顾熙言上药。又下了死令,说是以后主母用药的时候,外厢房一概留下两人守着,不准侯爷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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